侯爷为夫 作者:萧玉岚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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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啊!”裴岳棠大喊一声,眼眶里瞬时冒出泪花,“你说好的要给我!夫人对我来说,万分重要,我绝不能失去他。君子一言如九鼎,你不好随便反悔的吧?”
“呵呵,我就后悔。”
裴岳棠脸色煞白如纸,语气痛苦不堪的说道:“求求你们了,我是真的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大不了,你们先给我解药,之后就算要赴汤蹈火,我也要找出那什么……双鱼佩,双手奉上可好?!”
“没得商量。”祝东岐撇过脸去。
裴岳棠脚下不稳,身子摇晃,举着刀的两个人不敢放松,刀锋稍稍偏移开来,生怕真的一刀抹了脖子。
祝东岐斜眼看着哭起来的临阳侯,眉头越皱越深。
搜身的人检查完毕,对他摇摇头,“没有。”
祝东岐冷冷的望着掩面哭泣的人,将佩剑扔给同伴,亲自上前搜身。
就在这时,头顶树上莫名的响起极轻的“啊”一声,像是乌鸦鸣叫。几个人同时抬头望去,眼前黑影一闪,祝东岐已然发觉不对,身子往边上一滚,堪堪躲开飞射而来的石子,只是他的同伴没有那么幸运,连同树上的共四人,在出招前已经被点住穴道。
祝东岐没有滚多远,跳起来,一剑抵在裴岳棠的咽喉旁,目光阴沉冰冷的望着犹如鬼魅落在一丈开往的人。
“呸,老子撞上什么破事了!”那人抢先开口,往地上吐一口痰,“快快快,少废话,把钱统统拿出来。有什么仇怨,你们自个儿接着再谈。”
祝东岐打量着这名刀疤虬髯汉子,冷哼道:“别装了,赵慎琢!”
“捉你大爷!”虬髯汉子“哇啦啦”的叫着,举刀冲上来。
祝东岐目光一凛,拽过裴岳棠挡在自己身前——若这个人是赵慎琢假扮,一定不敢伤到临阳侯,分神之际便是他趁虚而入之时。
谁知,虬髯汉子刀势不减,直直刺来。
裴岳棠慌乱喊叫,祝东岐脸色微变,但执着的继续让他挡刀。
刀光如闪电,毫不留情的插///进身体。
裴岳棠大吼一声。
感到冰冷刺骨的疼痛的,却是祝东岐。
他难以置信的低下头,刀身从临阳侯手臂与身体之间的缝隙穿过,刀尖刺入胸口下面,再往上半分极有可能要了他性命。
“你们……”他咬紧牙关,怒吼一声,拽着裴岳棠往后退去。
虬髯大汉紧追几步,抓住裴岳棠伸出的手,用力往自己怀中一带,受伤的祝东岐根本拖不住,反而被拽着踉跄几步后,直接扑倒在地。
虬髯大汉抱着裴岳棠,跳上前来,趁人还没有爬起,封住穴道。
“你受伤了吗?”他抬着头,望着一手紧紧抱住的人。
☆、深意
裴岳棠摇摇头,不舍的看着赵慎琢松开手。
赵慎琢抬起裴岳棠的手臂,看衣服完好,没有血迹,才放下心。
裴岳棠夸赞道:“阿慎好刀法。”
赵慎琢淡淡道:“侯爷配合的好。”
裴岳棠道:“是吧,我们这么有默契。”他心情好极了,全然没有刚才装出来又愤怒又悲伤害怕的模样,欢欢喜喜的去找自己的人处理后续事宜。
赵慎琢等到裴岳棠的人来了,才离开。他没走回裴宅,而是去掉脸上的刀疤,远远的跟在裴岳棠的后面。
奔波一日,在晚间回到裴宅。
红素衣大声宣布“韩大夫不见了”,宅子里顿时一片慌乱,杨瞻站在外院,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看着裴岳棠神情慌张惊恐地跑出去。
红素衣摇头叹气,对投来询问目光的杨瞻说道:“这回真是……世事难料啊。侯爷得伤心欲绝了,你没见着他刚才那样儿,恨不得与夫人同生共死。”
她口中的夫人,此时安然无恙的坐在桌边,啃着新鲜出炉的烤大饼。
杨瞻道:“想不到裴兄夫妻成婚不过数月,竟是情比金坚。可恨我没本事,找不着好大夫,救嫂夫人的性命,枉为裴兄的同窗。”
“看到他们,我相信这世上当真有一见钟情。”红素衣勉强露出一丝笑意,很快又摇头叹气,“希望他们能闯过这一关。杨公子也不要再自责了,灵武这个地方,遇上大事,要想出办法来确实不容易。”
杨瞻低下头,“我给你们做些好吃的。嫂夫人病着,你们可千万不能倒下。”
红素衣施一礼,“奴家先谢过杨公子了。”
杨瞻忙摆手,“红女侠不必客气。”说完,匆匆去灶间。
红素衣看着他进去灶间,这才回头回到赵慎琢他们的卧房。
赵慎琢吃完三张大饼,满足的捧着肚子,半躺在软榻上。红素衣笑着轻轻一拍他的小腿,“临阳侯在那儿演戏演的声情并茂,好辛苦。”她捻起一张饼,慢慢的吃,“演的以假乱真了。”
赵慎琢盘膝坐起,“前辈的话有深意。”
“哪儿呀。”红素衣摇头否认,“你自己认为的,和我没关系。”
赵慎琢没有追问下去。
两人默默的对坐着,裴岳棠在半个时辰后回来,许是之前演的太动情,双眼通红的像兔子眼,眼角还有没来得及擦掉的泪痕。
赵慎琢惊讶的看着他,这也太夸张了些。
裴岳棠看到赵慎琢,眸子一亮,整个人又有了精气神,“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共七人全部关押在城外一个荒废的农庄里。另外派人送信回帝都,应该很快会有人过来接走,到时候他们就是韶王图谋不轨的人证。”
“可是他们口中的公子到底是谁,还没有着落吧?”红素衣问道。
裴岳棠摇摇头,“算了,韶王倒台,他也不必再有动作了。等此事尘埃落定,我会写一封信给振王,虽说邀功意图明显,却也是不得不为之事。现在这时局,总归是要有个靠山。”
赵慎琢和红素衣不大懂朝堂之事,想临阳侯素来稳重,这件事必是慎重考虑过,于是没有出声。
红素衣吃完饼子,要去吃杨瞻准备的宵夜。
赵慎琢和裴岳棠各自沐浴过,上床歇息。
裴岳棠回想起今日情形,笑问道:“阿慎扮作劫匪惟妙惟肖。”
赵慎琢老实说道:“以前遇到过山匪,照着当时的模样学的。侯爷也演得十分逼真,才令在周围望风的另两个人一时大意,我才顺利得手。”
裴岳棠侧过身,一手支着脑袋,赵慎琢大半张脸尽收眼底,“难得演一次,自然全心全力做到最好。”
“难得?”赵慎琢不由地问出口。
“是。”裴岳棠的语气坚定,看着赵慎琢转过头来与自己四目相对。
“侯爷从前演过?”
裴岳棠叹道:“距离上一次有数月了。实不相瞒,当初你表妹嫁进裴家,我温柔以待并非出自真心。侯府有太多秘密,这么多年头一次有新人进门,谨慎为重,想要试探一番。”
赵慎琢在偷听过裴玏母子三人说话时,便已知道裴岳棠对“钟宝瑾”毫无感情,而他没有得到确切答案的是另外一件事。
裴岳棠见他不说话,颇有些委屈的问道:“阿慎不会以为我这些时日都是在假装好人,博取好感吧?”
“……没有。”赵慎琢移开目光,“你却轻易的将侯府的秘密告诉我。”
裴岳棠目光深深,“因为,我知道你是赵慎琢。”
冷不丁地,赵慎琢觉得他的话透出的不止一个意思。
裴岳棠一双如墨的眸子明亮清湛,仿佛代表内心坦荡。
赵慎琢看他一眼后望向床帐,搭在胸口的手指微微收紧又很快松开,似乎在纠结什么。
裴岳棠只顾盯着他的脸庞,没有注意到小动作,想着今日奔波一天都累了,于是重新躺回被窝里,“阿慎,这段时日跟着我吃苦,让你受罪了。以后,我定会好好的补偿你。”
“不,我增加了阅历。”赵慎琢轻声道。
“阿慎真善良。”
轻轻的五个字飘入耳中,赵慎琢微微一颤,刚要开口,发觉身边人闭着眼睛,呼吸清浅有序,应是已经抵不住困倦,睡着了。
罢了,明日再说吧——
他的坦白。
天一亮,贩子挑着担子走街串巷卖烤大饼,叫卖声越过院墙,隐隐的传来。赵慎琢猛地睁开眼睛,一个鲤鱼打挺跃下床,眨眼间穿好外衫,抽出藏在床下的剑,护在裴岳棠身前。
裴岳棠被惊醒,睡眼惺忪,慢吞吞的道:“现在还早……再睡一会儿吧。”
“有外人进来了。”裴岳棠当即清醒,赵慎琢又道:“侯爷先在这里坐着,我去看看。”说完,他抬起一手掩住半张脸,敏捷地绕过屏风,站在门旁。
裴岳棠赶忙穿好衣服,站在屏风旁张望。
一道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房门被狠狠地撞开,一个肥头大耳的身影跌跌撞撞地闯进来,哭喊道:“侯爷,侯爷!救命啊,甄赫那老匹夫害我!”
作者有话要说:
☆、暗算
此人衣衫破烂,兜帽遮住大半张脸,进了屋门没走两步,左脚踢在右脚跟上,自己把自己绊倒在地,兜帽脱开,露出满是血痕的脸。
裴岳棠定睛一看,此人正是灵武郡录事参军叶文武。
赵慎琢站在门后,仍举着剑。
裴岳棠上前将他扶起,向赵慎琢使了一个眼色,后者立刻趁这个空当躲到屏风后面。
“发生何事?”裴岳棠惊诧的问道,将叶文武安置在圈椅上。
一说到这,叶文武老泪纵横,恶声恶气的骂道:“甄赫那老匹夫,明知鸣沙有乱党起事,居然知情不报,以巡查为名派我去送死!侯爷,您知道吗?我们一行人快到鸣沙地界,路边突然闯出恶贼,钱财不要,只取我们性命!我在慌乱之中,侥幸逃脱。甄赫和乱党必是同伙,这天地广大却不知如何偷生,只得向侯爷求助。”
他说到最后,拽着裴岳棠的衣袖,跌跪在地。
裴岳棠忙叫他起来好好说话。
叶文武满脸泪痕,与血污混在一起,令平日里那张总笑眯眯的脸庞看起来格外恐怖。
“侯爷,求您救救我!我家中老母妻儿,我不能死啊!”
裴岳棠想将他拎起来,无奈叶文武身体肥硕,试了试竟如顽石丝毫不动。再看一个大老爷们哭哭啼啼,说话断断续续,前言不搭后语,他不由地发怒,厉声喝道:“坐正了,好好说话!”
叶文武被吓得打嗝,泪水仍从眼中涌出,只是没有声音。他乖乖的爬回椅子上,坐好,怯怯的望着裴岳棠。
裴岳棠负手立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问你,你如何知晓拦路恶贼是乱党,又如何断定甄刺史事先知情,与乱党勾结?还有一点,甄刺史为何要杀你。”
叶文武又打了两个嗝,缩起肩膀似乎畏惧临阳侯的威严,一五一十的说道:“那些人虽是贼匪打扮,但是言行训练有素,而且不要钱财,我便猜想他们不简单。后来我趁乱逃走,为了查清事实,偷偷地摸去鸣沙,从难民口中知晓原来十天前乱党围攻鸣沙县城,据说县令派出一队人马拼死杀出血路,向刺史求援,我估算时间,至少在我出发前一天,甄赫必然知晓鸣沙有难。所以,如果他只想我死,大可以派援兵跟随在后,我一死,援兵趁机剿灭乱党,再前往鸣沙支援。可是,我在回灵武的路上,一个援兵也没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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