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为夫 作者:萧玉岚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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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你们口音不像帝都人,来卖东西的吗?”
“我们从宝临大老远跑来找聚仙楼的姬楼主,想求几盆芍药,结果白跑一趟。聚仙楼只有管事的在,只卖花草给老主顾,说楼主出门赏花去了,没个三五个月是回不来了,我们几个人可消耗不起,只得先回家。”
“哎呀,那可真亏了,一来一回可折腾人了。”
“没办法,等明年再说吧。”
“这个姬楼主真是有名,我认识的好多人也去找他买花学种花呢。”
赵慎琢听他们聊天,想到云大夫说甄刺史中了奇花异草所炼制的迷魂药,两人对望一眼,恍然明白甄赫身边的海丽是怎么一回事。
之后,裴岳棠借口寻找藏宝地的线索,赵慎琢在城外村庄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暂住,躲避鹰天府的眼线,请云大夫带着自己的信物找到丐帮的人,然后通过他们找寻百竹翁的下落。
四天后,丐帮那边就传回消息,百竹翁目前人在上洛县外的竹林小塘消暑。要找到他得快去,否则过几天可能又要离开了。
赵慎琢一行人快马加鞭赶到竹林小塘,沿途留下十人望风,还没到竹园近前就看到门前停着一辆装饰精美华丽的马车,连赶车的都穿戴不差。
竹门下,一个七八岁的小童坐在板凳上,看到又有人来嘟囔一句,“今天找老先生的人真多。只能再进两个人了,老先生的规矩是有话直说,不许牵扯些没用的。”
裴岳棠只带了赵慎琢进去,其余两人在门外候着。
进入院门,先是一段石子铺就的小路,然后是一座临湖的竹屋,郁郁葱葱的一片,格外雅致幽静。
屋门敞开着,一个白发白长须的老头懒散的半躺在摇椅上,眼睛半合,听着对面一名年轻的白衣书生说话。
听到脚步声,白衣书生先转过头看来。
赵慎琢暗暗紧拽一下裴岳棠的手指。
作者有话要说:
☆、杀机
白衣书生客气的拱拱手,挪了挪凳子,让出位置来。
赵慎琢和裴岳棠双双向百竹翁作揖,齐齐唤了一声,“老前辈。”
百竹翁略微抬下眼皮,请两人坐下。
赵慎琢不着痕迹地拽一下裴岳棠的衣袖,自己坐到中间的凳子上。
百竹翁对白衣书生道:“实在对不住,老朽知道的事情虽然不少,但还不足以有江湖传言的‘无所不知’那么厉害。你所说之事,老朽不曾听说过。”
别看老头子已至耄耋之年,但说话中气十足,声音洪亮,一个字也不含糊。
“多谢前辈。”白衣书生苦恼的低下头,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百竹翁转头又问裴岳棠,“你们又有何事?”
裴岳棠看一眼没有离开意思的白衣书生,在征得同意后用桌上笔墨写了张纸条递过去,“这个问题,有关内子。”
小童接过字条,捧到百竹翁眼前。
百竹翁扫一眼,执笔写了两个字,让小童还回去。
裴岳棠看清纸上两个字,目光一亮,心中大喜,给赵慎琢看一眼后,小心翼翼的塞进怀中,拱手向百竹翁告辞。
然而天不遂人愿,滂沱大雨不期而至,打在竹子搭建的屋顶上劈啪作响,雨幕细密,池边轻烟阵阵,竟是一时辨不清前方道路。但雨水冲刷过后的竹叶分外清脆,池中荷叶如绿衣美人身姿摇曳,百竹翁不搭理旁人,独自喝茶赏景,乐在逍遥。
小童贴心的端来茶水和糕点,然后坐在檐下玩水。裴岳棠陪着赵慎琢,一起无聊的看他玩儿。
白衣书生喝了半杯茶,主动过来搭讪,“在下姓虞,江南人士。”
裴岳棠也跟着含糊的报了自己的姓氏。
“裴公子气度不凡,可也是走读书考科举的路?”虞书生微笑道,“在下考中进士,可惜尚在守选期内,没能谋得差事养一家老小。”
裴岳棠继续搪塞道:“靠祖辈余荫,已有一官半职在身。”
虞书生表示了羡慕,然后继续东扯西拉聊些不痛不痒的问题。
裴岳棠真假话参半,赵慎琢始终微微低头,一言不发。
雨势没有停歇减弱的趋势,百竹翁大概是年纪大了,在雨声中悄无声息的睡着,轻轻的鼾声在雨中难以辨清。
虞书生看眼他,舔舔嘴唇,不好意思的给各自的杯中倒满凉茶,“裴公子喝水,拖着你说了这么老半天的闲话,真是对不住。”
裴岳棠摆摆手,“我不大渴,和虞公子说话十分舒服。”
赵慎琢却在此时拿起一杯茶,裴岳棠心中一紧,刚想阻止,但见他一闪而过的眼神,将要抬起的手又按兵不动。
赵慎琢慢吞吞的喝了几口,举止伪装成一个娴雅安静的官夫人。
虞书生不自在地轻咳两声,对投来疑惑目光的裴岳棠笑道:“我嗓子有些干。”说着一口气喝光两杯凉茶。
又聊了会儿,赵慎琢靠近裴岳棠,在耳边轻声说话,脸颊微红。
裴岳棠拍拍他的手,起身去问小童。
虞书生好奇的问道:“夫人怎么了?”
赵慎琢眼帘垂下,微微摇头。
小童指了路,裴岳棠问要不要陪,赵慎琢轻声一句“不用”,便出去了。
虞书生讪笑,知道这问题不好继续问下去了。
裴岳棠捧起一杯茶,手指摩擦着杯沿,似是无意的问道:“虞公子为何事来找老前辈?”
“家中琐事。”
“哦?”裴岳棠略歪头,“祝愿虞公子早日达成心愿。”
“承裴公子吉言。”虞书生抱拳欠身,就在这时,他目光一凛,手中折扇“唰”的一声打开,声音竟似刀身摩擦,叫人无端端为之心惊。
裴岳棠吓了一大跳,惊讶的问道:“虞公子的折扇好生奇怪。”
虞书生仍是那般温文尔雅的模样,轻笑道:“裴公子要不要仔细来看一看这把折扇的精妙之处?”
“呃……好啊?”裴岳棠慢慢地凑上去。
虞书生眼中闪现杀气,手腕一翻,折扇边缘逼向裴岳棠。
眼见着折扇离咽喉只有一指之遥,突然银光一闪,虞书生手腕一阵酸疼,折扇偏过去。
“谁?!”他怒喝一声。
有人随之破窗而来,是跟随裴岳棠来到竹林小塘的两名护卫。一人一脚踢在摇椅腿上,摇椅滑到屋子另一头,百竹翁惊醒,看向屋中剑拔弩张的架势却十分平静。
另一人执剑横在身前,护住裴岳棠。
虞书生态度软下来,惊愕的问道:“裴公子这是做什么?”
裴岳棠冷声道:“这话该是我问你才对。”
虞书生一脸无辜,“我做什么了?”
云大夫背着手走进来,“你手中的看似和一般折扇无两样,实则扇面乃由一能工巧匠所制,锐利的可以轻易地割断人的咽喉。”
被一个活人识破了,虞书生眯起眼睛,“你又是什么人?”
“老夫是一名大夫,行走江湖多了,自然也看的多。若是老夫没有猜错,一袭白衣,手执杀人折扇的,平日里一副斯文败类模样的,唯有江湖上小有名气的杀手白衣点血虞无期吧?”
虞书生呵呵一笑,“想不到我的名号,一个小老头也知道了。”
裴岳棠气定神闲的道:“依我看,你不仅是杀手,还是前朝乱党的人。因为你知道我是谁,你要杀我。”
虞书生暗中揉了揉手腕,发现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顿时心生恐惧,担心针上摸了毒药,毕竟对方其中一人是大夫。
看来得速战速决了,他吹一声口哨,冷冷道:“今日便叫你们有来无回!”
百竹翁凉凉的插话:“要打出去打,别脏了我的地方。”
他娘的一个快死的老头也敢这么嚣张,虞书生心中恨恨,“老子先送你去地府!”
虞书生身形快如疾风,众人眼前白影一扫,人已逼近百竹翁跟前的护卫。
裴岳棠那边按兵不动,他想看看史应忠训练出来的“精兵强将”究竟有多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
☆、无期
赵慎琢站在破窗边,刀光剑影映在他如墨的眸子里,他神色淡定平静,仿佛只是个看戏的旁观者。
白衣点血虞无期,看似斯文无害的人,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全都化作枯骨尘土。
不仅外表让人无所防备,下毒手法也极为巧妙,加之一把铁扇舞的几乎没有破绽,大多死于他手下的人败在一招之内。
他会知道这号人是在半年前,去某个武将家中时,躲在房梁上看到虞无期冒充武将门生,如何下毒使人瘫痪,又怎么一招毙命。
快到根本来不及去救人——这名武官虽然抢走别人家宝贝女儿,但罪不至死且要如何也是官府查办。
而且他一动,虞无期立即觉察到他的存在,杀气顿时逼来。
幸好他轻功更胜一筹,只腿上被划了一道口子。
今天,他一进门就认出了虞无期,下意识的要裴岳棠警觉,并没有多心。
直到他看到虞无期在茶中下毒,大拇指轻轻地划过杯沿,只要喝茶,毒素便会进入体内。
虞无期可能会发疯杀人,但需要先下毒就不对劲了。显然他是认出旁边这位是裴岳棠,牵连着藏宝之地的裴岳棠。
那么,谁会关心裴岳棠,及其背后的宝藏呢?
所以他抢先喝茶,借口不适出去让虞无期觉得自己已经得手了。但是他之前吃过云大夫的药,并不怕毒,从篱笆翻出去,通知了护卫并请云大夫揭穿虞无期的身份。
史应忠极其看重宝藏,派出的护卫一路尽忠职守,现下和虞无期连过五招,不落下风。
随着虞无期几声口哨,竹林中蓦地出现几道晃动的人影,紧接着饿狼扑食一般冲向竹屋。这些人至多十七八岁的年纪,整齐划一的束发灰衣腰悬木牌,手中兵器也是各色折扇。
阴沉沉闷的雨天里杀气骤然爆发,赵慎琢巍然不动,就在他们接近竹屋之时,又一波人影从林中窜出,手中长剑直逼那些少年。
望风的护卫来的也够快,他在一片刀光剑影之中假装害怕,抱着头缩在窗子底下。
裴岳棠从屋中退出时,看到窗边瑟瑟发抖的赵慎琢,心中暗笑,上前去抱住他一阵安抚。虞无期逼开护卫的一阵攻势,追出屋来,看到裴岳棠夫妇相拥的身影,嘴角抽搐着扬起一抹讥嘲和得意。
虞无期刚要开口,云大夫抢先说道:“你要是想拿毒药要挟,在老夫面前省省吧。”
他一愣,眯着眼睛冷冷瞪着云大夫,折扇再出,斜斜劈开浴帘,挟带冷冷厉风。护卫一跃而上,挡在裴岳棠面前,长剑如银龙,横扫千军之势,双方一时不相上下。
赵慎琢看似脸埋在裴岳棠臂弯间,实则一直偷窥虞无期的招势,所谓旁观者清,又有护卫拖了数个回合,他渐渐能看出些许路数。
虞无期这个人看似斯文软弱,但折扇舞起来狠绝凌厉,大有一扇子将人头切下来的架势。
但细看之下,却是外强中干。
此人武功确实不弱,但主要靠的是以气势逼人,令对手先生惧意——心中一旦有所惧怕顾虑,出手便要多多考量,在生死一瞬之间考验的更多的是经验,丝毫的分神思量往往就成了被夺性命的死穴。
四周的灰衣少年已被除去大半,这些护卫武功了得,下手亦是绝情。
此行不能叫外人所知晓,这些人既然识破他们的身份,万万不能留活口于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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