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为夫 作者:萧玉岚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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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回答他,屋内的安静凸显的喘息声中的怒火燃烧的更加旺盛。
绑匪的头目很生气,为何?他在规定的时限内拿到了东西,按照他们的规矩行事,哪一点会让他如此生气?
赵慎琢寻思着所有的可能性,现在敌强我弱,他必须暂且小心低微,保全家人的性命。
“你……”忽然,面前的人开口了,声音低哑,“你居然选择和裴岳棠拜堂成亲?!有千千万万的方法,为何你偏偏选择这一条?可笑,可笑至极!原来你的名头,不过尔尔。”
“砰”,瓷器碎裂的声音像震天雷鸣,屋子里寂静的更诡异了。
想来是担心临阳侯受刺激病发,赵慎琢说道:“我安排了大夫在附近。”
“大夫,呵呵……”那人冷笑。
“……”一个激灵,赵慎琢有个古怪的想法。他定了定心神,开口道:“不如你再与我说一遍当日所提的要求?”
“你问这个作甚?”那人不耐烦的喝道。
赵慎琢道:“解答你的疑惑。”
那人道:“无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在五月十三之前取到东西……”后面的话,他说不下去了,怒目瞪着面无表情的赵慎琢。
☆、毁约
在对方沉默的空当,赵慎琢适应了身上的疼痛,幸好肩膀和胸口处的骨头都没断,不妨碍行动。
“若有它法,我岂会愿意扮作女子与人成亲?”他的声音润朗,像春末的风,平静而温暖。他不愿装作低微奉承的样子,也不想表现的强势,怕惹得绑匪不快,“确实荒唐而可笑。但你可知临阳侯将东西放在何处?不是那些不打眼处的宝库里,而是临阳侯书房,一只他用来放小玩意儿的百宝箱里。”
“……什么?”那人语气有些不信,又摇头冷笑两声,“东西呢?”
“我想先见一见我的家人。”绑匪没有直接动手搜,赵慎琢认为至少还有点可商量的余地。
“好。”那人一口答应。
随即有人拽着赵慎琢的胳膊往外走,穿过两道院门,走到房屋近前,淡淡的霉味扑鼻而来,另有细细的说话声传入耳中。他辨得是老爹的声音,面上不由得一喜。
绑匪没有开门也没有开窗,只让一家人隔着门互报平安。
“爹,娘。”赵慎琢唤道。
赵老爹激动的声音颤抖,“慎琢啊,你没事吧?没被人欺负吧……”
话说到一半,被赵慎琢的娘一胳膊肘推到一旁去,“赵慎琢,你没依着这群王八羔子做坏事儿吧?!”
赵慎琢心慌了一下,“没有,只是一些小忙,其中有了误会,让你们遭了这份罪。对不起,爹娘。舅舅他们呢?”
“这样啊?那就好!你舅这会儿在隔壁屋午睡呢,你知道他们一家子懒汉。”赵慎琢他娘语气里略透出几分嫌弃,“你也甭担心,我们在这儿好吃好喝,就是不能到处走走,闷死我了。”
见爹娘他们没有被虐待,赵慎琢多少松口气。待获得自由,定要拿出攒下的银子,请家人们尽情的吃喝玩闹,然后找这帮绑匪算账。
绑匪们没给他们太多的交谈机会,拽着赵慎琢回到之前的屋子里。
想着很快就能和家人团聚,赵慎琢也不计较这么多了,爽快的说道:“东西藏在我左脚的鞋子里。”
有人抬起他的左脚,脱下鞋子。鞋底是特制的,较其它稍厚,取下鞋子的人揭开鞋垫,拿出双鱼佩。
“没错,就是这个。”
赵慎琢听出那人语气中压抑着巨大的喜悦,暗暗的放下心,“我们的交易算是完成了吧?可以放走我和我家人了吗?”
那人没有立即回答,徒手将双鱼佩一分为二,夹在木片中的东西落在他腿上,一只小小的金钥匙和一张盖有红色印章的纸片。他的目光落在那印记上,一怔,伸出的手颤抖着拿起纸片,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果真如此……”
赵慎琢不知道他的举动,更不明白他此话的含义,又催问了一句:“是否能放我们离开?我懂江湖上的规矩,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你大可以放心。”
那人仿佛没有听见他的问话,捏着纸片的手指用力到发白,喝问道:“你说这东西被临阳侯放在百宝箱里?”
赵慎琢耐着性子,答道:“是,和他从小收集来的东西随意的放一起。”
那人将纸片连同双鱼佩、钥匙一起放进桌上的锦盒里,然后抿口茶,重新扫向赵慎琢的目光冷冷的,“暂时不能放你们走。”
“为什么毁约?”赵慎琢蹙起眉头,那人的手指关节敲打着桌面,他听到玉石摩擦的细小声音。
“我要你留在临阳侯府,继续假扮裴岳棠的妻子,直到五月十八。若最后一日发生任何危及到裴岳棠性命的事情,你一定要带着他脱身,躲到涟安县的常阳客栈。之后,你便可与家人团聚。如果你胆敢提前离开,亦或者没能使得裴岳棠顺利脱身,就等着收尸吧。”
这人好像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赵慎琢心里有这样的感觉,如果临阳侯有危难,他愿意竭尽所能救他,以弥补亏欠,但是他想弄清楚到底会出什么事。
“临阳侯府一向宁静太平,听你之言,将有大难临头?”
那人冷冷的说道:“与你无关,你只需听我吩咐行事。”
赵慎琢又道:“我一介草民,不是诸葛神算,也不是神机军师,猜不到想不透临阳侯府到底会有何变故。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可我连事先准备的机会都无,倒是你替我有这样的自信,先谢过你了。”他嘴上客客气气 ,实则含着嘲讽之意。
那人冷哼一声,“不过是多一重保障罢了。为了家人,你连女子都扮得,这件事想必也不在话下。”
对方三缄其口,赵慎琢明白这样的态度问不出一个所以然。对方不愿说,他也只有悲观的做最坏的打算,幸好以目前对侯府地形的熟知与江湖上的人脉,他有八成的把握带着临阳侯离开。反正只有五天而已,忍过去雨过天晴、绑匪倒霉。
“好,我答应你,希望你也能恪守约定。”
“一言而定。”那人一掌拍桌,震得茶盏“乒乒”作响,“临阳侯体弱,经不起惊吓,你别透漏了消息。”
赵慎琢叹道:“放心,我也不知道所谓的消息是什么。”
双方再不想多言,绑匪带赵慎琢回到榕树下。枝头上的鸟儿依旧在鸣唱,风吹树影摇曳,宁静的午后,换上女装的赵慎琢静立在树荫下,将姑母留下的玉扳指稳稳当当的套在拇指上。
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而他只是在山林里迷了路,在听见不远处响起呼唤声时,激动的高声叫道“我在这里”。
树林间人影晃动,呼喊声中有明显的喜悦,不多时侯府众人出现在他面前。
赵慎琢硬是挤出眼泪,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在众人眼里,临阳侯夫人秀脸苍白,杏眼含泪,如梨花带雨,惹人垂怜。丫鬟们忙上前来,柔声安慰他,谁都认为夫人是不慎迷路 ,哪里知晓中间遇到过什么。
“侯爷怎样了?”赵慎琢想了想,这个问题在现下环境中最正常,又能将重点从他身上转移。
“我没事。”回答他的是临阳侯本人,接着一只微凉而干燥的手轻柔的落在他的脸颊上,拭去泪水。
仿佛浓雾散去,裴岳棠的脸宛如朝阳,呈现在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
☆、神医
赵慎琢怔了怔,之前挤出的泪水太多,模糊了双眼,竟是没有觉察到临阳侯就在自己面前。
而乍一见,对方气色如常,他放下心。
裴岳棠顺了顺赵慎琢有些凌乱的头发,轻声问道:“受伤了吗?有哪儿不舒服吗?”
赵慎琢摇摇头,稍稍后仰避开裴岳棠的手指,自己用衣袖抹去了眼泪,“对不起,让侯爷担心了。都怪我中了些暑气,脑子昏沉,往回走时走岔了,远走越远……我们尽快回去吧,免得让娘担心。”
“好。”裴岳棠攥紧赵慎琢的手,像是怕他再迷路了一般。
赵慎琢乖乖的跟在后面,想到自己刚才哭哭啼啼的模样,一阵恶寒。但是能怎么办呢?他望向身边的裴岳棠,侧脸在阳光下如同美玉,而这样的美好就在他触手可及处。
只有五天,希望这份美好能够一直一直持续下去。
赵慎琢收回窥探的目光,开始盘算保命的计划。
“夫人,青芸呢?”素丹突然张口问道。
赵慎琢刚要编一个谎话,旁边树丛一阵窸窣,紧接着树枝分开,钻出一个娇小的身影,居然是青芸。
她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一脸惊喜的快步迎上前来,“谢天谢地,终于得救了。”她对赵慎琢挤了挤眼,一边假装抹眼泪一边走到他身后站着。
素缃扯了扯她的衣袖,低声问道:“你没事儿吧?”
“没没没,得救了,我太高兴了。”青芸缩着肩膀,好似努力的缩小自己的存在,默默的紧随在赵慎琢身后。
众人沿着山路往回走,参天的枝叶在头顶行程清爽的遮挡,散去夏日来临前的热气,偶有野兔从灌木丛中飞奔而去,冷不丁的撞见一群人,后腿直立,傻傻愣愣的眨巴眨巴眼睛,又飞快地窜进林子深处,那副憨厚可爱的模样惹得丫鬟们轻声笑,气氛变得更加轻松,好似一行人出来踏青玩乐的,侯夫人迷路于山林中的事全抛却到脑后了。
就在快到达停马车的地方,路边灌木丛中蓦地一阵“沙沙”声,像是野兽在草木中活动。
听说来往这片山林的人多了之后 ,凶猛野兽逐渐绝迹,但一年里总会有一两次传言某某某路过此处,迎面撞上了吊睛白额大虫,或是恶狼。官府曾多次派人搜山围捕,只抓到过三四条饿的皮包骨头的野狼,便再没有发现,但传说仍在帝都里流传,叫人心惊胆战。
随同来的护院立刻上前挡在侯爷夫妇面前,手中的佩剑已经出鞘一半。
赵慎琢注意到裴岳棠轻轻的将他带到自己身后。
明明是个体弱多病的侯爷,却在不明的危机前不忘挺身保护妻子。
他不由地又看了他一眼,但只能看到稍显羸弱的肩膀以及垂下的两根蒙眼用的锦带。带子扫过他的眉梢,痒痒的,他避开去,循声望向灌木丛。
表妹会一些拳脚。他没忘记瞎编强加在钟宝瑾身上的能力,关键时刻也许能派上用场。
灌木丛中持续的有“沙沙”声,一名护院小心谨慎地挪步上前去,从地上拾起一根长长的枯树枝,隔着老远往绿叶茂盛的草丛里捅了捅。
“哎哟”,一声怪叫。
是人。
在场众人松了口气。
没等护院呼喝,草丛里的人自己钻出来了。是个胡须花白的老头,手里拎着一只酒坛子,随着蹒跚的脚步,发出细细的水声。他脸颊上透出一抹红,看来喝了不少,但目光依旧清明。
“嗝,你们……”
时刻盯着的赵慎琢一眼认出了对方,一个念头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忙从裴岳棠身后站出来,语气稍显欣喜,又带着三分亲切的唤道:“云大夫。”
是了,这就是他认识的那位隐居山林的神医。
也许这位有办法医治裴岳棠,哪怕能让他少受一些病痛折磨也好。
云大夫投来疑惑的目光,赵慎琢打了个手势,说道:“以前在娘家时,生了病总是请云大夫来府里诊脉开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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