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神中我突然看到眼前沧紫的右耳突然有些红了,就在我想伸手摸摸的时候,只见沧紫神色有些慌张的放开我的肩膀坐回到椅子上。
我看着他的动作不由一愣,同时暗中失笑这纯情小菜鸟似乎有些害羞了。
这么一想我心下轻松了不少,躺在躺椅上侧头看着捂着耳朵皱眉的沧紫,不抱希望的问道:“你说这世上有没有一种药能把人控制住,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让他说什么就说什么?”
沧紫听我说话捂着耳朵抬起头来眨巴着眼睛看着我,“有啊,我们苗疆就有一种蛊虫能够把人控制住。不过这些蛊虫大都是用在犯下大罪的人身上,一般人是不允许用的。”
闻听此言,我顿时有了精神。抓住躺椅的把手坐起身,急切的问道:“那你可有这种蛊虫?”
“我是苗疆的大祭司,这些简单的蛊虫自然是要学的。你问这个干嘛?这种蛊虫都是给犯了大罪的人用的,一般的人不行。”
“就是犯了大罪的人,而且我这次受伤也是他们做的。”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沧紫已经非常信任我了。一听我这么说,沧紫顿时动摇了。抬头看了看我,又在腰间摸了摸犹豫了大概半盏茶的功夫这才点头答应。
见他同意帮我我顿时高兴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激动的伸手抱住了沧紫并且在他脊背上大力的拍了两下,而后疾步走出凉亭,看到翻羽正站在门口放哨连忙冲他摆手招他过来。
让翻羽叫来绝地几人,我让沧紫把那种蛊虫给我,沧紫这次并没有再犹豫,从腰间摸出一只瓷瓶交给我。我好奇的打开看了一下,发现里面有一只跟针尖大小的虫子在里面快速的爬动着。若不是我目力好还以为那只虫子是瓷瓶烧制的时候留下的一点小瑕疵呢。
“这虫子这么小怎么把它倒出来?”我将瓶口冲着沧紫,有些头疼的看着沧紫。
“在里面撒上几粒盐巴即可,不过你们甚少接触蛊虫,这下蛊还是我自己来吧。”
沧紫这么说一来是怕出意外,二来也是想要我们要下手的对象究竟是什么人。
和他们几人商量了好几天,我们都认为那华府的二少爷华金林做我们的引子是再合适不过。此人在京城的名声比我更甚,平素吃喝嫖赌样样具会,欺男霸女的事儿也没少做,这人平时也是那些花街柳巷的常客,喝酒闹事什么的更是跟吃饭一样平常。若是一个醉鬼酒后失言什么的……
准备了两天,我终于收到华金祥的消息,他说华金林今打算在醉花楼宴客。看完消息之后,我让翻羽替我和沧紫伪装一番,就带着几个人从后门去了醉花楼。
在醉花楼老鸨恭敬的目光下,我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放到她手里,告诉她今日醉花楼的二楼和雅间都被我包下了。身在风月场合没有几个不爱钱的,那老鸨一见那么一大叠银票眼睛都直了,忙点头哈腰的同意。
因为今晚是新来头牌初夜拍卖会,老鸨以为我是那头牌的爱慕者也没有起疑,一路恭敬的请我们进了雅间。
因为我的伤口还没有恢复,酒自然是不能沾的。于是我只让老鸨上了一壶上好的茶水,谢绝了找几个姑娘陪同的提议,我同沧紫坐在雅间里闲坐聊天。
天色渐渐暗下来,在窗口望风的翻羽在看到华金林带着几个狐朋狗友来到醉花楼门口,忙抬手示意我们过去。我同沧紫对视一眼同时起身来到窗前,果然看到一个打扮的油头粉面的后生,表情倨傲的迈着步子走进了醉花楼的大门。片刻之后,我们听到楼下争执的声音,同时还有砸东西的声音响起。
醉花楼在京城数十年而不倒,背后有什么背景暂时先不提,那老鸨的本事也不能让人小觑。没过多久,那楼下的声音就渐渐消失了,我让人下去看了一下,说是老鸨已经安抚了那华金林在台子的第一桌坐了下来。
戌时,楼下胡琴声戛然而止,我知道定是那头牌的拍卖会开始了,便让翻羽打起帘子去看。在一片欢呼声中以为一袭红纱的美貌女子款款走到台子中央,对着台下福了福身露出一半酥胸。一时间楼下猛地安静下来,而后便又是一阵起哄的声音。
我坐在楼上望着那女子,看了看她的身段,暗道果然是个尤物。在我走神的这一会儿,楼下叫价声已经开始,底价从五百两已经叫到了一千两。那老鸨这时已经喜得脸都皱在了一起,忙扯着旁边的女子让她给大家行礼。
华金林本就是一好色之徒,醉眼朦胧中看到台上那美貌的女子立刻动了yín心,大声的喊着价钱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跟人竞争到最后,那厮似是有些不耐烦了,直接从怀里甩出一叠银票,大声说道:“这里是两万两银票,爷要包这女子七天!”
此言一出大厅里顿时是一阵议论之声,原本跟他竞争的那位公子看着他哼笑道:“哼,阁下这是要效仿安平侯世子么?”说着,那人朗声一笑,折扇在手中敲了敲,继续说道:“可惜阁下可比安平侯世子差得远呢。”
说罢,那人再次仰头大笑起来,其余在座的人也纷纷跟着笑了起来。那华金林被众人笑的面红耳赤,顿时急了起来抄起手边的茶盏朝对方砸了过去。
我见时机到了便转头看向沧紫,沧紫会意从怀里掏出瓷瓶递给了翻羽。翻羽佯装醉酒,把瓶子握在手心里踉踉跄跄的下了楼。看到楼下打成一片,表情一愣顿时‘热心肠’的蹒跚着脚步上去拉架。只是手臂刚刚碰到华金林的身体,就被对方甩到了一边,同时华金林身体一顿,继续朝那男子打去。
我见翻羽从人群中退了出来,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翻羽朝楼上看了一眼,对我做了个手势示意自己已经得手了。见状我便放心下来,安心的坐下来等待着接下来好戏。
片刻,华金林和那人被醉花楼的人拉开,沧紫在我对面紧闭双眼,只是嘴唇微动似是再说什么。只听楼下华金林一手摸着鼻子被打出的血,一手指着对面的人骂道:“小畜生,你竟然敢打我,我祖父乃是前朝华太师,今儿你要是给爷磕头赔罪,爷就饶了你,如若不然,信不信小爷弄死你!”
那男子听到华金林的话丝毫没有慌张,反而哈哈一笑,“好大的口气!让我磕头的只有一人,敢在我面前自称小爷的,除了周品言你还是头一个!”
闻言,我不由窘迫的摸了摸鼻子,这四皇子还真是记仇,小时候的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竟然还记得。刚刚看到四皇子的时候,我心里着实是有些慌,不过现在看来这个京城最大的纨绔子弟竟然还帮了我不少忙呢。
“哼,周品言焉能与我相比,安平世子又有什么了不起?想要杀他还不是我爹一句话!”
四皇子闻言负手笑了起来,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问道:“那这么说来,这次周品言遇刺也是你爹指使得咯?”
此时那华金林好似被揍傻了一般竟然承认了下来,楼下闻听此言顿时一片哗然。谁都知道小侯爷在京城遇刺惹得陛下盛怒,正命京城府尹捉拿凶手,这人此时敢放出此话感情是真不怕死。
目的已经达到留下来也只是浪费时间,于是我起身带着沧紫下楼悄悄离开了。
第24章 杖毙华凌淑
翌日醒来已经是辰时了,洗漱好之后我吃了点清粥让包子请绝地过来。绝地自然知道我让他来的目的,进来也不废话将昨夜发生的事完完整整的告诉了我。
在我们离开没有一个时辰,正在醉花楼和那位头牌翻云覆雨中的华金林被突然破门而入的兵丁给抓进了大牢,同时一队官兵也将华府团团围住,华府内的一干男女老小皆被投入大牢。在官兵抓人的时候,在华老太爷的书房里发现了几封还没来得及销毁的书信,为首的官兵打开信,顿时脸色大变,连夜将信件呈现给了皇上。当时皇上看完信脸色铁青,下旨吩咐京城府尹严查华府一干人等。
在官兵抓人的时候,几名衣衫褴褛的美貌女子从后院冲出来说,自己是被华府的人掳进府的,同时,在华府的府库里还找到了许多禁品。一夜之间,曾经权倾一时的华府倒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开心的笑了。起身掸了掸衣摆带着绝地等人来到了前厅。此时,让浣衣房管事透露给华凌淑的消息已经带到了,一进入前厅便看到揪着手帕急的团团转华凌淑。此时此刻,她已经没有什么心思跟我虚以委蛇,虽然惊讶我会出来走动,只是她这会儿没工夫计较这些。看了我一眼又转头看了看门口,而后坐在椅子上一副心神不定的模样。
我也不理会她的不敬,撩起衣摆在上首坐下,笑盈盈的开口问道:“大清早的华姨娘来前厅做什么?”
见我问话,华凌淑只得定下心神回答,“没什么,府中有些事需要老爷定夺。”
闻言,我勾了勾嘴角也不再多问,右手托腮静静的看着华凌淑神色焦急的模样心中暗爽。
算起来华凌淑进入侯府已经将近十年了,因为娘亲早逝,侯府后院的事物大都是华凌淑掌管,这女人最是不会亏待自己,年逾四十的她,在她脸上看不到一丝岁月的痕迹,一身水白色的云缎穿在她身上犹如二八的妙龄少女一般。可惜这样富足的生活满足不了她,一心想要往上爬,却根本没有想过如果侯府倒了,她背后那个已经腐朽不堪的华府还能不能值得她依靠。
在前厅静坐了半个时辰,老爹便夹着官帽神采奕奕的回来了。然而原本兴高采烈的表情在看到站在门口华凌淑之后,脸色顿时一沉。背着手走入前厅,在看到我在后,脸色这才缓和一点。
“老爷……”华凌淑开口喊了一声,眼圈慢慢红了起来,看起来颇有些我见犹怜的意思。
老爹看着她似乎有些不耐烦,也不欲同她再说其他的,开口直言道:“我知道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但是我告诉你想让我为华府求情是万万不可能的。”
闻言,华凌淑上前拉住老爹的衣袖,哽咽道:“老爷,我兄长怎么会对世子不利,肯定是有人冤枉他们,我父亲年纪大了,经不起这么折腾。老爷这时候只有你才能帮华家了。”
华凌淑不说还好,闻听此言老爹冷哼一声甩开她的手,向旁边挪了一步。
“冤枉?那华金林亲口承认你兄长华明琪亲口命人要了阿言的命,怎么可能是冤枉他!还有你!”说着,老爹瞪了华凌淑一眼,厉声说道:“你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华凌淑,我自问这么多年来我侯府对你不薄,你竟然做出这等事来!”
华凌淑心中本就不踏实,见老爹将矛头只想自己顿时一惊,用手捂着胸口红着眼睛还想继续装傻:“老爷,你说什么,妾身怎么都听不懂?”
见华凌淑装傻,我在旁边轻轻笑了一声,扬声对门外的管事说道:“想不到华姨娘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消息倒是灵通?听不懂没关系,我找人讲到你懂。袁管事,去把关押在柴房里的李妈妈带出来,让她帮华姨娘解释解释。”
一听‘李妈妈’三个字,华凌淑顿时又是一颤,秀眉微蹙似是一脸困惑的模样。
片刻之后,李妈妈被人带了上来,看到老爹和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声告罪。
“老爷,少爷,老奴已经什么都交代了。是夫人,不,不,是华姨娘给了老奴十两银子让我给华府传递消息。但是老奴大字不识一个,华姨娘送的什么消息,老奴是一概不知啊。求老爷饶命,老奴下次再也不敢了。都是是老奴见钱眼开,被狗血蒙了心才做出这等糊涂事来,求老爷饶了我这一次吧。”说着,李妈妈兀自掌起自己的嘴来。
一听李妈妈全都交代了,华凌淑看着她厉声说道:“你这个刁奴乱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给你十两银子让你传递消息的。”
见华凌淑还嘴硬我也不着急,慢条斯理用茶盖拨着茶盏里的茶叶,说道:“别急着否认,李妈妈你不知道总有你认识的人,把人都带上来吧,让他们帮华姨娘回忆回忆她自己都做过什么。”
翻羽应了一声是转身出了门,没一会儿十多个丫鬟婆子和小厮被带到了前厅,一看到我和老爹纷纷下跪。
看到这些人,华凌淑苍白着脸踉跄着身子坐到在背后的椅子上,身子轻颤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恐惧。
见状,我直了直身子伸手指着跪在地上一排的人,看向华凌淑问道:“华姨娘,这些人都是安插在我和我爹院子里的眼线,华姨娘年纪大了,记性有些不太好,需要我一一告诉你他们都是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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