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凝重的飞兼正从帐篷里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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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消息
负责粮草供给的司农从属于王城中掌军权的大司马,与己熔川素来不合。自从大雪封城后司农一直推脱自己无计可施,没有足够的供应只有缩减战士的口粮。己熔川深知司农是个什么货色,于是早在十天前就派出百余名精干人马悄悄前往己燃泽的驻地借粮。
然而今晚借粮的士兵不仅空手而返还带来了更为不利的消息,己燃泽被边境敌军所俘,驻地攻陷,兵卒四散溃逃。
己熔川喝退大帐中其余的人,用力扯下帐门前垂手而立的人身上的斗篷。时与露出的脸上血迹斑斑,神情恍惚像仍没察觉到了什么地方。
己熔川揪起时与的头发逼他看向自己,“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告诉我为什么己燃泽被俘你却独自逃脱。说,是不是你出卖了他,你也被什么人收买了么!”
“我没有!”几近崩溃的时与颓然跪在己熔川面前,“都是我的错,求你去救他。该被抓走的是我,我没想到燃会亲自来换我,你一定要救他,我的命根本不值这么多……”时与趴在地上泣不成声。
“究竟发生了什么。”己熔川难以掩饰心里的焦躁,紧紧逼问时与。
“我……没有听燃的劝告擅自出城,遇到了城外埋伏的敌人。”
“为什么出城。”
“我想离开。”
“当初费尽手段留在己燃泽身边的人为何偏偏在战争的关键时刻想逃了,还说你没有二心!”
“我没有逃,我只是气不过他撒谎所以故意……”
“撒谎?”在己熔川看来时与在推卸责任。
己熔川提起时与的前襟一字一句的说,“我没空跟你兜圈子,你最好全盘托出,不然己燃泽被俘这件事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跟敌人串通设下的陷阱。”
时与猛然抬起头又很快躲闪开,“不能说,不要再逼我。用我的命换也行,快救燃,带走燃的人里有黑言灵师……”
“说,事情的源头是什么。”己熔川愤怒的眼睛恶鬼一样紧盯时与。
“我……不……说……”时与咬紧嘴唇。
“好,你不说。”己熔川把时与甩到地上朝帐外喊道,“来人!”
“是,大将军。”飞兼带着两名守卫走进来。
“把这叛徒给我关起来。在他说出我想知道的事情前不许给他吃饭喝水,我倒要看看他能撑几日。”己熔川端起侍卫拿进来的汤碗喝了一口又皱着眉头放下。
“是。”守卫将时与押离大帐,飞兼却原地站着没动。
飞兼刚才在帐外听见了时与的每一句话。关于时与无法对己熔川开口的己燃泽的“谎言”,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半年前“哑巴”身上搜出的密信里空无一物,但己燃泽为扭转己熔川绊的身份迫使时与和自己一同撒谎,咬定“哑巴”是个潜伏已久的jiān细。
过去的半年里飞兼也曾怀疑自己对“哑巴”的判断,他明白己熔川把“哑巴”看的有多重,在这半年中己熔川经常在半夜醒来,沉默的坐到天亮。
万事皆有因果,飞兼没有想到当日的谎言会在半年后爆发。若对“哑巴”真的是误解,那当初最先背着己熔川擅自将行动对准“哑巴”的自己无疑是造成今日己燃泽被俘局面的元凶。
“还有什么事。”己熔川烦躁的在帐中来回走动。
“我……”飞兼刚开口帐外传来士兵的急报,“大将军,城墙守军刚刚收到敌人射来的箭矢,上面有一封信。”
“快拿进来。”己熔川拍拍飞兼的肩膀掀开帐门。
次日早晨。正躺在厨房余温未熄的炉灶前打盹的展沿被彭婶晃醒。“昨晚让你送去的汤碗你回来放哪儿了,我找了半天怎么也没找到。”
展沿眼神发直的四处望了一圈,随手对彭婶指了个方向后倒头接着睡。
“快起来!你指的是水缸。没拿回来的话现在就去拿,早上我要给敢当大人再做碗汤。”彭婶说着直接把展沿从门口扔出去。
展沿雪地里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抱着火烧云缩成个团接着睡。昨儿一天干了他半年的活,半个晚上哪里睡的够。火烧云急切的从展沿怀里钻出来啄他的下巴,生怕展沿在外面冻成冰块。
“好好好,我知道了知道了,这就醒。”展沿晕晕乎乎的爬起来,用力拍拍冰凉的脸蛋。忽然想起汤碗是忘在己熔川那儿了,顿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把火烧云像个围脖似的塞进领口。
“出发。”说着一溜烟跑向军营腹地。
“谢守卫大人。”展沿笑眯眯的接过守卫端来的汤盘,眼睛一直不老实的往大帐里瞟。好奇昨晚闹那么大动静究竟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你可以下去了。”守卫警觉的对展沿说。
“是是,我这就走。”展沿慢腾腾的原路返回,边走边往后瞧。心想要是己熔川这会儿走出来该有多好。见汤盘上凉透的解酒汤还剩下大半碗,展沿眨巴着眼睛盯了半晌,偷摸端起来喝了一口。
“呸呸!真苦。”看四下没人,展沿撅起屁股在雪地上刨了个坑,坏笑着将汤一股脑倒进去埋好。
这时身后传来人声,展沿汗毛忽的竖起来。转身看见不远处从大帐走出的己熔川翻身上马,独自一人策马快速离去。展沿张了张嘴,嗓子却哑的没叫出声。他着急的原地跺脚,不管三七二十一撒丫子追上前。
己熔川像有要紧事,马骑的飞快。展沿憋着口气跌跌撞撞的在雪地里追赶,绕过大小的军帐直跑的脑袋冒烟,边跑边奋力在己熔川身后挥手。按住呼哧乱喘的胸口展沿在心里大喊,快回头看我一眼!
从城墙上爬起的太阳忽然晃了展沿的眼睛,展沿撇开脸的功夫跟谁撞个正着。
“找死么。”对方气势汹汹的把跑到双腿发软的展沿踹倒。展沿肚子抽痛,忍住没有吭声。
来人是比早前展沿见过的帮厨还要肥胖的司农,棉袍都裹不住的大肚子被硬生生勒成三段。司农身后跟着从属官,腮帮子上赫然两个黑青的指头印。
“大人恕罪,小的没长眼。”展沿趴在地上连连作揖。
“滚滚滚,就知道被那姓己的叫出来今天准没好事。”司农提起肚子甩袖离开。转身正遇到己熔川手下的两位副将。
“真巧啊司农大人,您若是要到大将军那里领罚的话今天可以不去了。”
“是巧。两位副将不是经常和敢当在一起,今天怎么想起跟我搭话了。不去是什么意思。”司农不在意的给从属官使眼色让其帮自己整理沾了雪的衣摆。
“我们二人今早打听到一些重要消息,事关整个军营的安危,不知大人您是否感兴趣。”
“哦?”司农转瞬间换了副模样,笑着说,“既然这样两位将军不妨来我住处,我们喝茶慢慢聊。这边请……”
几人走后展沿才起身,垂头丧气的坐在雪地里盯紧己熔川策马离去的方向。脸上腾起的热气在眼睫毛上结了一层霜,展沿恶狠狠的瞥了两眼大摇大摆升起的太阳,突然感到委屈。他捂住脸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
“展沿你怎么了,哪里疼吗。”突然出现的满果用热乎乎的手摸摸展沿的头。
“没有,跑的有点累。”展沿捂住脸的手没放下,睫毛上结的霜在手心里都化成水。
“跑?在找我吗咔咔咔。你的脸怎么了,让我看看。”满果说着往展沿怀里钻。展沿拧不过满果,终于放下手。
“哇!”满果的胖脸蛋凑近后瞧了又瞧,“你的眼睛真好看,太阳照着会发光的。”满果兴奋的在展沿身边滚来滚去。
“咦?”展沿按住满果捧起小胖子的脸,没憋住噗嗤笑出声,“你脸怎么花了,昨晚跑哪儿去了。”
“我昨天在旗杆最上面帮你收集情报呢,结果不小心睡着掉下来了,唉你来看看我的屁股还在不在,真心疼啊。”满果说着屁股撅给展沿使劲晃了晃。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展沿笑着抱起满果扛到肩膀上,边走边帮他揉屁股,“别管屁股了,走我带你找好吃的。”
“展沿展沿展沿……”
“说。”
“我给你讲,这地方比九凰山危险多了,到处都是坏蛋和凶巴巴的家伙,喝酒吃肉比狼还吓人。昨天晚上雪怪那叫一个嚣张,把一堆人打的乱七八糟的。然后两个狐狸脸和一个老头嘀咕着想干坏事,然后半夜的时候一个人被拖走关到不知什么地方了,还有……”
“别着急你慢慢讲。”经满果的提醒展沿品着刚才离开的那几个人说话的口气和行为举止,很明显从头到脚都透着古怪。
不比实打实的攻击与厮杀,这战场外的军营才是真正的是非之地。无论谁,一个不留心都小命难保。
又过三日,大将军借粮失败的消息在军营中不胫而走,更有传言说将接收从己燃泽处逃来的士兵,岩木城上下很快就会断粮。宴饮之后刚刚稳定的军心再次动荡起来,逃兵的数量与日剧增。
握着敌人的信,己熔川已经接连两日没有合眼。敌方要求己熔川十天内用整个岩木城交换被俘的己燃泽,这让己熔川陷入两难的抉择。
一旦岩木城失守,多年来靠将士的血肉筑起的与敌军抗衡的边境线就有了缺口,所有的牺牲无疑将付之东流。而亲哥哥己燃泽,己熔川无论如何不会见死不救。粮草,人质,大雪,逃兵,事情纠缠在一起越发毫无头绪。
对时与的话己熔川心有疑惑,即便敌方有言灵师己燃泽也不该轻易被抓走,说不定敌军还有其他杀手锏。这么一想己熔川向帐外唤道,“飞兼。”
守卫进来说,“回大将军,飞兼大人不在。”
“知道了。”己熔川起身披了大氅走出大帐只身前往城墙西北角关押时与的地下牢房。
牢房的卫兵告诉己熔川飞兼在里面时己熔川多少感到奇怪,他举着火把下了台阶后没走多远听见时与的声音。
“……己燃泽用心良苦,但对展沿太过不公。我求燃向己熔川说明真相,但他不肯。怪就怪我分不清轻重缓急才铸成大错,而事到如今即便死在这儿我也不能说出事实,紧要关头不能在他们两兄弟间平添嫌隙……”
手中的火把噼啪作响,己熔川用力踹开牢门,“什么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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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缝[修]
己熔川将火把凑近时与的脸沉声说,“展沿怎么了。”热气灼烤下时与脸颊很快变红发烫但紧贴墙壁不吭一声。
“我最后问一遍。己燃泽瞒了我什么,你们背着我做了什么。”己熔川说着将火凑的更近,时与忍痛依然沉默。
“主人!”飞兼双膝着地拉开己熔川的手,“时与大人并无过错,是我对您有所隐瞒。半年前在九凰山里我发现哑巴被身份不明的人监视控制,担心最终会对您不利。所以……”
己熔川抬手甩开飞兼,“所以什么。”
“在一切尚未查明前对您撒了谎……哑巴身上搜出的那封将要寄出的密信里什么也没有,他当时腰间藏有利器倒像是要与什么人做了断。抓到的黑影人无论如何不开口,除了确认他们从属于黑言灵师其他一概不知,我一时心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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