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巫师养胖狼 作者:桃花吃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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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熔川忽然拽起地上正埋头解释的飞兼,怒目圆睁。
时与从未见过己熔川如此愤怒,缩在阴湿的墙角一动不敢动。
牢房里死寂无声,飞兼在己熔川注视下呼吸越发颤抖。己熔川最终松开飞兼,垂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主人……”飞兼刚小心翼翼的开口己熔川挥拳猛击地牢坚硬的石壁。牢房中轰然作响,己熔川手臂上肌肉虬结挥起又是一拳,直到他的血顺着裂开的墙缝淌下来。
“主人!”飞兼面色惊恐却不敢上前。
“住口,单凭你飞兼想不出这周密的安排。是己燃泽太了解我,知道在那样的情况下我根本不会确认所谓背叛的真实性。为了让我死心专注于战事,他从不在乎牺牲谁。”
“不,燃大人是为了您的安危……”
“可是你不同,”己熔川打断飞兼,“我提醒过你不要做多余的事,你明知道我无论如何不想伤了展沿,可我却亲手……”己熔川回头间双目通红,本想继续辩解的飞兼顿时哽住。
己熔川转身走出地牢,飞兼挣扎着快步追上去。
“主人,你听我……”雪地里飞兼焦急却小心的尾随快步前行的己熔川。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里是战场不是九凰山,孰重孰轻我分的出。别再跟着我,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己熔川头也不回的离开,飞兼颓然的停下脚步。
己熔川一言不发的回到帐中后直坐到深夜。炉火渐熄,他脱了衣服走出大帐。头顶朗月皎白,己熔川伫立良久后弯腰用雪擦拭上身和血污的双手。
他经常回想的关于展沿的种种此刻变得越来越不真切,唯有展沿脸颊紧贴他的手背安静凝视的目光变得愈加鲜明。半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使伤口痊愈,也足够使仇恨生根。
误解了展沿,伤了展沿,想到会被展沿仇恨己熔川感到不寒而栗。他猛然抬头茫然四顾,头回察觉到自己的惧怕,远在生死之外的陌生畏惧。这微小的恐惧就像忽然间爆开的裂缝,从己熔川久经生杀锻造而出的坚固铠甲上当胸穿过,他再也无法如从先一样坚不可摧。
此时的己熔川本能的拒绝承认这改变,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很快走向极端。
清晨时分帐外有人慌张来报,“禀告大将军,捉住五十余名逃兵。”通信兵连报两遍帐中却无人回应,帐门前的守卫轻手轻脚掀开大帐。
帐中昏暗,炉火早已熄灭但闷热异常。己熔川单手撑头侧卧在榻上,看不出是睡是醒。
“大将军……”守卫试探着又唤一声刚想往前迈步黑影中己熔川霍然睁开一双眼睛。守卫不禁打了个冷战,“大将军,有人来报……”
“押到城北刑场。”说话间己熔川走到门前望了一眼天色,“通知各位副将速来我帐中,有要事商议。”己熔川声音冰冷但浑身散发热气。
“是。”守卫逃也似的退出大帐。
城北侧门有一个冰封的湖泊,刑场就架设在湖泊南岸。早晨操练后的士兵在各自副将的带领下纷纷到刑场前集合。
刑架一侧伫立的己熔川注视乌压压的众人对行刑人沉声道,“吊起来。”
行刑人略带犹疑的问,“大将军,吊几个。”
“全部。”己熔川话音一落台下一片死寂。
被俘的逃兵们惊恐的磕头求饶,“将军饶命,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等我回去,饶我一次再也不敢了……”“将军饶命……”“我不想死……”
己熔川背对刑架面向队列整齐的众将士,任凭身后的哭喊撕心裂肺,“还记得你们成为己族战士的第一句誓言么。”
士兵个个面色凝重,岩木城上空乌云密布。己熔川环视四周缓缓说道,“永不当逃兵。不论什么缘由,叛逃的最初你已经丧失了为人的资格。”
然而队列中不断有人替同伴求情,“求大将军开恩,他们都是我们并肩作战的兄弟。”“求大将军开恩,我的哥哥在里面……”
己熔川黑沉沉的双目如欲雪的天色一样空茫,沉默着不发一言。刑架上逃兵接连被吊起,四肢抽搐着毫无尊严的死亡。求饶逐渐变为诅咒。
“就像传言一样,你没有心!兄弟们快逃吧,再凶险的仗他也能独自存活,他是踩着我们的尸骨一路走来的……”
“姓己的这仗你输定了,不仅你,连同你珍视的一切都会化为乌有……”
“被仇恨被唾弃,你会永世不得安宁!”
听见这些恶毒的话己熔川突然笑了,飞快的转身扭断说话者的脖子。台下原本就蓄积着不满的队伍顿时骚动起来,更有甚者恶狠狠的往前冲想要抢人。
己熔川回头轻蔑的扫视众人,抬手制止围拢到身边的侍卫,拔剑指向人群,“不怕死的就给我上来,我今天就是要亲自告诉你们什么叫触犯军纪者当斩。”
哄闹的队伍在己熔川迫人的压力下不甘心的退回原位。己熔川对行刑人说,“继续。”
听闻有骚动匆匆赶来的展沿就躲在离己熔川不远处的雪堆后面。从展沿的位置只能看见己熔川挺拔的侧影,绞刑架上僵直的众多尸体却看的一清二楚。
生与杀全在那人一念之间,这必定不是件轻松的事。
满果捂着眼睛问展沿,“好了么,能看了么。”
“不能看。”展沿把满果的脑袋按到身后。
前几日宴饮上士兵与己熔川把酒言欢现在却对己熔川满目仇恨,此时矗立在刑场上的己熔川也是,如出鞘的利剑一般,冷的不能再冷。
展沿明白当个人意志与集体的目的性相冲突,孰对孰错很难判别。然而人不是机械,除了暴力压制获得整齐划一的力量外一定还有旁的方法。
己燃泽被俘粮草被敌人所截的传言在整个岩木城传的沸沸扬扬,展沿想象不出己熔川现在有多苦恼,他只是猜想或许己熔川还有些不安。
“别担心,我来帮你。”展沿对己熔川的背影小声说。
这时一个人走出刑场鬼鬼祟祟的从雪堆前经过,展沿拉紧满果将身子躲的更低。这一躲展沿与己熔川投过来的视线堪堪错过,近在咫尺的瞬间倏忽而逝两人却并不自知。
展沿随即认出匆匆离去的是司农的从属官,附到满果耳边嘀咕几句,满果连连点头。而刑场上的己熔川压下莫名的心悸,再次握紧刀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伙伴们的耐心等待,我已经满血复活了!_(:зゝ∠)_
以后更新多在晚上11点左右;请为我加油,抱拳!
☆、陷
要说干追踪和偷听这谨小慎微的活儿,展沿和满果一个比一个不合适。偏偏他俩并无自知之明,卯足了劲跟着司农的从属官直到司农的住所。也幸好从属官是个傻的,满果在后面连打两个喷嚏愣是没被发现。
展沿和满果绕到帐篷后侧,听见从属官对司农说,“大人,今早己熔川把抓到的逃兵全杀了。”
“全杀了?!”
“是,全部。今早刑场上乱成一团,士兵们嘴上不说心里都恨透了他。”
司农忽然大笑,“好好好,天助我。若这次和王李两个副将的计划成功,太宰大人那儿我也好交代。干的不错,回到王城后你的婚事我一定给你做主。”
“还有一件事大人肯定更愿意知道。”从属官一副阿谀拍马的口气。
“说来听听。”
“己熔川和心腹飞兼不知生了什么嫌隙,今早士兵骚乱最严重的时候飞兼也只是远观没有像往常一样护在己熔川左右,不如我们趁机收买飞兼……”
正听到关键处展沿突然被满果绊了一脚,两人慌慌张张的滚作一团。
“谁在外面!来人。”
眼看要被捉个正着,展沿抱起满果躲进紧邻的另一个大帐后面,一点一点往后挪。
“你抱的哪家的娃娃。”展沿突然被身后伸出的一只手提起来晃了两晃。
“嘘!”展沿气急败坏的瞪圆一双眼睛让对方噤声。没注意跟前就是彭婶让他送汤的绿色大帐,当然也不知道这位孔武有力的老者就是将军敢当。
追逐的脚步声快速接近,敢当用胳膊肘把展沿和满果顶进帐里,在门前慢吞吞活动起四肢。对上前询问的司农侍卫说,“老夫刚从刑场回来,人没看见,只看见两只小兔子刚往那面跑了。”
又过一会儿侍卫走远了敢当把展沿和满果揪出来上下打量了一番,“司农这人想来心胸狭窄喜欢吹毛求疵,你们小毛孩最好不要轻易招惹。”说着捏捏满果圆滚滚的下巴。
因为感激双眼亮晶晶的展沿刚要道谢,敢当摆手说,“不用谢我,看你衣着是个帮厨,在厨房好好帮彭婶干活。”说罢转身掀开帐门。
回去的路上展沿美滋滋的说,“这军营里也不全都是坏家伙,就比如刚才那面目凶狠的老头人就不错。”
满果却难得低着头没有应声。
展沿揉揉满果的脸,“怎么,刚才被他捏疼了。”
满果拉着展沿的手突然停下脚步,若有所思的说,“展沿,我有点弄不懂了,那老头就是我几天前在旗杆上看见的三个坏家伙中的一个,但今天看说话的口气怎么跟我爷爷一模一样呢。”
展沿皱起眉头,司农和先前的两个副将已经不是好对付的主,难道要再加上这么个老头?
午间的忙碌过后展沿和满果趁彭婶不在躺在厨房炉灶前小憩。门外天色昏沉,覆雪的地面有灰蓝的反光。
满果小声对展沿发着牢骚,“……这里有什么好,连个床都没的睡,东西难吃,小果子一颗也没有,全是臭烘烘的糙大汉。展沿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找雪怪,他看起来是个头头,总能给咱们分个床吧,还是说过了这么久他已经不认识我们了,会把我们俩赶回去……”
炉中火苗悠悠的跃动,从门缝挤进来的风透着股清冷,砖红的窗台上开始落雪。展沿沉默的翻了个身,把手凑近炉火烤了烤。
要么被别人搅了,要么就是自己犹豫,来了这么些天展沿总也把握不住与己熔川接近的时机。展沿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要不是满果看着,恨不得抓头挠脸抱脚丫子大哭一场。
展沿在与己熔川分开后才知道,人心与时间存在着奇异的错位感。最初安逸和乐的时光转瞬即逝,现如今从他感到煎熬开始,时间的流逝反而变得异常缓慢,展沿正在不明原因的渴求中越陷越深。
“展沿你怎么不说话,睡着了?”满果轻手轻脚的摸摸展沿的耳朵自言自语的说,“总觉得心神不宁,今天肯定还要出什么了不得的事,哎呀呀难道我还有巫卜的能力,太厉害了……”
满果话音刚落突然有人推门进来,展沿大惊中从地上爬起来把满果塞进灶台旁的柴堆里。来不及拍掉满身的草杆子,对着门口的彭婶嘿嘿傻乐。
彭婶根本顾不上搭理展沿,抄起砧板上的大菜刀就往外冲。展沿一瞧这架势不对,扑上去一把没环住彭婶的腰反倒被拖出了门外。不远处一队士兵正押着清早帮展沿解了围的老头快速经过。
“放开!让我砍了这帮畜生。敢当将军绝对不会做叛徒,也不会成为篡夺者。什么大将军,那毛崽子瞎了吗!”彭婶一边挣扎一边气恼的高声叫骂。
“您别急,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己……大将军不会没有缘由乱抓人。”展沿呼哧乱喘的把彭婶重新拖回厨房。
“你乱帮人打什么马虎眼,他认识你么。今天大清早就不知吊死多少人,这会儿又要抓敢当将军,抓抓抓,索性把人都关起来,就剩他一个打仗算了。照这阵势,岩木城完蛋是早晚的事,我看你也快作打算……”彭婶说着把刀摔在灶台上,拿起抹布背对展沿擦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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