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巫师养胖狼 作者:桃花吃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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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沿掀开门帘朝皱着眉朝远处看了会儿,心里琢磨着得想个办法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时己熔川的大帐外围了好几层严阵以待的人马,帐中人满为患,己熔川和几位副将站在几案前,而司农正坐在椅子上小口嘬着热茶。
对身旁的王将军和李将军使了个眼色后司农放下茶杯慢条斯理的开口说,“敢当那个老贼仗着自己有几分战功一直不服大将军您,他有心造反肯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多亏大将军您英明果断,这下我们营中日后太平不少。”
己熔川沉郁的脸色一闪而过,正色道,“若不是司农大人与王将军李将军把敢当的异动告知与我,今日隐患的解除也不会如此顺利,待这次度过难关一定报给大司马重赏几位。”
“谢大将军。”
这时帐外传来争执声,守卫来报,“大将军,有十余位将士求见。”
己熔川并未转身,冷淡的说,“若是求情的就把他们赶回去,来人若拔剑就和敢当一同关进地牢。”
“是。”
骚乱止息不久又有人来到帐前,“大将军,飞兼有要事求见。”
听出飞兼的声音己熔川沉默了一会儿,斩钉截铁的回道,“不见。”
司农见状端起茶杯掩藏嘴角的笑意,在他的示意下王将军与李将军悄声交谈后其中一人离开大帐。没过多久慌张的人马声直达大帐门前,险些冲撞进来。
“大将军大事不好了,城墙上的守卫方才从城外吊起一个木箱,敌人把王长子大人他……”
己熔川脸色忽变,三两步走过去一把掀开帐门,风雪顿时涌进来。己熔川认出跪在门前雪地里的是守城的侍卫官,对方怀中抱着一个漆黑的木箱。
“打开。”己熔川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刀柄。紧接着从敞开的木箱中看见一截焦黑的手臂。
作者有话要说: 嗨!
☆、敢当
帐中的将士屏住呼吸看着己熔川拿起箱子里烧的满目全非的焦枯手臂仔细端详。己熔川很快把手臂放下,没有吭声,面色又沉几分。
司农趁机挤到己熔川跟前故作沉痛的说,“岂有其理,城外蛮族太过嚣张,竟对人质这般侮辱折磨,决不能再忍气吞声的纵容他们。”
副将中立刻有人领头附和,“司农大人说的对,只要大将军吩咐,我们今夜就带人马杀进敌营把王长子大人救出来。”
在周身跃跃欲试的应和声中己熔川沉默片刻后说,“不,现在不是时候。”
“可如今王长子大人的处境实在危险,若再推迟救援时机怕是性命也难保。更何况处置逃兵后城中军心难平,粮草也即将告急,此时开战不仅可以激发将士勇气也可抢回我军的粮草,可谓一箭多得。若是错失良机必会引来恶果,难道将军您惧怕了么……”
李姓副将话刚说完被己熔川当众提起领子双脚悬空,己熔川黑沉沉的双目跃动着火光,一字一句的说,“你说谁惧怕……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说罢将人甩开,转身背对众人轻抚额角略显疲惫的说,“你们的意思我明白了,先下去吧,容我考虑。”
“是,大将军。”众人告退后司农悄悄对李副将比了个手势,先一步跨出大帐。
当帐中人全部散去,早已忍到极限的己熔川抬脚踹翻案几,将司农用过的茶杯踩的粉碎。他胸口起伏,赤红的双目紧盯风雪中不断翻飞的帐门。
“你们也太小看我己熔川了。”
己熔川低头抽出腰间的长剑,手指轻抚过鸣响的剑身沉声道,“让我来告诉你们什么叫真正的一箭多得。”
这时大帐上映出一个犹犹豫豫接近的人影,己熔川并未抬头,高声唤道,“飞兼进来。”
“主人我……”飞兼垂头丧气的出现在己熔川跟前,头顶和双肩上都是积雪。
“咱们的账以后再算,我现在需要你去做一件事。”
“主人尽管放心,飞兼即便粉身碎骨也要把燃大人安全带回来。”
“不是燃。”己熔川着迷的看着手中剑刃红色的反光。
“什么?”飞兼抬头间心惊。己熔川眼神狠戾却嘴角带笑,是每次临上战场前才有的表情。
己熔川定定的看着飞兼说,“你听好了,我要你今夜放火烧掉我们的粮仓。”
展沿睡觉的厨房离粮仓很近,所以午夜时分火刚一着起来他就惊醒了。
满果抱着火烧云迷迷糊糊的坐起来,“展沿我怎么梦里闻见一股烧饼的香味,好想吃……”
展沿扒着窗户往外看,见火势并没有往厨房的方向蔓延稍微松了口气。他蹲下轻声哄着满果,“你接着睡啊,梦到什么我明天就给你找什么吃。”
“嗯,好……”满果听话的翻了个身,吧嗒着嘴很快睡熟了。
展沿帮满果裹紧身上的衣服,轻手轻脚的推门出去。他谨慎的向远处观望,随即意识到着火的位置是粮仓,心中大叫不好,慌忙朝火苗窜动的方向跑去。
天上洋洋洒洒的飘着鹅毛大雪但火势不降反升。展沿越是接近越觉得奇怪,粮仓总有重兵把守今天却不见一个人影。深夜四下无人,雪落无声,唯有粮草在爆燃中噼啪作响。
“来人啊,着火了,再烧大家真的没饭吃啦!”展沿扯着嗓子的喊叫声全被风雪一股脑重新吹回嗓子眼儿里。他着急的原地跺脚,刚准备去最近的营房报信身后慌慌张张追来一队士兵。
“你们来的正好,快……”展沿话没说完被士兵密密实实的包围起来。他这才发现这些兵卒个个酒气扑鼻,有的连站也站不稳。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放火烧粮仓!”
“啥?!”展沿傻了,忙解释说,“不是我,我刚来。先别说这个,快救火要紧。”
“你你……”为首的兵卒挥动长*枪指向展沿的脑门,没忍住打出个酒嗝,“别想趁乱逃跑!不是你是谁,这儿就你一个人,下雪天粮仓无论如何也不会自己起火。兄弟们把他押到司农大人那儿,快!”
“哎哎哎?我是来救火的,你们抓错人了,你们不赶快救火的话……”展沿被五花大绑的托起来,焦急的辩解声很快消失在雪夜里。
直到被扔进地牢展沿才想明白,那拨醉酒的士兵是眼见救火无望害怕玩忽职守担当罪责所以硬把纵火的罪名安到了他展沿头上。
“若是每个人都坦率诚实,这世道保准光亮堂皇的连老天爷都认不出。”展沿抱着脚丫子自嘲的说。
黑漆漆的牢房里展沿倒是没感觉害怕,只觉得冷。冷的牙齿打颤不小心咬破舌头。
“啧啧,看你那点出息。挺住了,不能发烧不能冻死,己熔川那儿还有债要讨呢。”展沿自言自语的从地上爬起来原地蹦跳,蹦一会儿歇一会儿,千方百计的抵挡从四肢百骸涌进来的刺骨凉意。
见不了光的地方时间过的格外慢,半天过去展沿开始胡思乱想。自己被关进地牢里认识的人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就这么悄没声的被永远忘在这儿了?
己熔川己熔川己熔川……展沿在地上用力的划这三个字。
他从九凰山出来后第一次扪心自问,值得么。他所做的这些努力,己熔川全都不会知道。即便自己不小心死在己熔川脚底下了,己熔川眼睛也不会眨一下。这种极具可能性的揣测让展沿陷入灭顶的恐惧,缩起身子大睁着双眼一动不敢动。
“怎么不蹦了,累了么?”隔壁突然传来浑厚但中气十足的声音。
“不累,我就歇一会儿。”展沿使劲揉揉眼睛,用带哭腔的声音应着。
“哦,哭鼻子了。”对方声音掩不住笑意。
展沿脸蛋一直红到耳朵根,故意恶声恶气的说,“没哭!你听错了。别光顾着笑话我,我听出来你是敢当,而且知道你为什么被关进来。”
敢当沉默了一会儿慢条斯理的说,“老夫想起来了,你是那天的小帮厨。告诉我你又闯什么祸了。”
“我……”
两人有来有往的说着话,所以展沿不再感到时间难熬。中途展沿倚墙打了个盹,梦里听见己熔川的声音,许久未听的声音在耳朵里分外真切。睡梦中展沿贪婪的把脸贴紧墙根,没有察觉一个人身披黑色大氅快速从牢门前经过。
己熔川走出地牢后拉起外衣罩住自己的脸,原地伫立看了会儿被积雪覆盖的军营。
飞兼站在己熔川身后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吭声。
己熔川回头看着紧闭的牢门对飞兼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从来都相信他。”
☆、叛军
己熔川穿过军营时察觉到从周围军帐中不断透出冷冷窥探的视线。万余人的偌大军营中这鲜明的疏离感使作为统帅的他感到自己形同虚设。难测的人心比九凰山禁林中的鬼火还要危险,他们耐心等待己熔川露出破绽,然后一拥而上吞食殆尽。
所谓的兄弟情谊比不了力量相较下一方的屈服妥协来的稳固,己熔川从来这么认为。所以他认定现如今使军营陷入躁动不安局面的原因只有一个——他己熔川仍不具备将所有的虎视眈眈都碾碎的力量,不具备撼动一切压倒一切的力量。
这时身旁的飞兼悄声说,“主人,后面有人跟踪,是司农的手下。”
己熔川脚步毫无停顿,“无妨,让他继续跟着。”
快到帐门前时突然从大帐后面冲出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警觉的飞兼快速拔剑,但见己熔川神色平静,于是又将剑刃收回鞘中。
壮汉气喘吁吁的直跑到己熔川跟前才停下脚步,不远处又有十几名士兵尾随而来。
“大将军!”壮汉大大咧咧的行了一礼,抹掉脑门子上的汗珠摆手示意后面的同伴止步。
己熔川站定了等着对方往下说。
“大将军,石头俺话糙你别在意。身后这几位是俺同乡,个个都是一顶十的汉子。自从宴饮那日比试输的心服口服,俺们几个就下定决心这辈子都追随大将军。营里这几天的传言俺们弄不懂,听着他们胡乱猜测俺们实在憋的难受,索性赶来把心里话告诉你……”
己熔川的视线掠过十几位壮汉结实的双肩看向城墙上猎猎舞动的军旗,低垂的天幕下一只鹰迅疾的飞过停驻在旗端。
己熔川眯起眼睛,“讲。”
石头往后瞧了一眼自己的同伴,握起拳头抵住胸口正色道,“俺们来军营不是为了填饱肚子也不是为了升官发财,只为不使家乡爹娘妻儿遭遇战火,誓将敌人永远阻隔在边界线上……”
石头的声音越发有力,“……交过手才能判定一个男人的真假,这是俺们的规矩,俺们跟你比试后就决定要铁了心的相信你。眼下人心不齐,粮草被烧光,又被敌人万般羞辱,但俺们想让你知道不论大将军你做什么,不论你开不开口,俺们都愿意跟着你干。将性命交付于你,任你差遣。”
“将性命交付于你,任你差遣。”雪地里十余位热血汉子齐刷刷的单膝跪下,双手抱拳,声如洪钟。
此情此景使伫立一旁的飞兼眼圈微微泛红,他看见己熔川双目中滚烫的视线一闪而过,心中愈发昂扬起来。
己熔川脱下手套握拳紧抵胸口,于风雪中一字一句的说,“你们的命,我收下。”
“谢大将军。”壮汉们从地上爬起来,个个目光灼灼的看着己熔川,脸上欣喜之色难掩。
己熔川余光瞥见斜后方军帐一角露出跟踪者的鞋尖,用对方能听见的音量说,“就在今晚跟我闯一趟敌营,你们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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