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要回家[穿越] 作者: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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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韵栀苦笑,“温予他,应该不会再想见我了吧?”
姜斯:“我会尽力劝他,听天由命吧。”
姜斯来到病房的时候,温予刚从医院食堂打了饭菜,坐在床边吃着。
见姜斯来了,也只是道了句“来啦”,檀溪这样,他似乎对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兴趣。他每吃一口饭都会看一眼檀溪,生怕他在某个间隙突然醒来。
姜斯觉得鼻头有些发酸,他同温予认识十多年,从没见过这样的温予:如此的珍视某个人,如此的惧怕失去,如此的……情深。这种情感,完全不弱于自己对邵韵栀的。
邵韵栀,对了,自己还有正事。
姜斯舔舔嘴唇,硬着头皮道:“抽个时间,跟邵韵栀谈谈好么?”姜斯实在想不出什么好说辞,只能开门见山。
温予听到邵韵栀三个字的时候,拿着铁勺的右手微颤了一下,眼神冰冷:“我不想见她。”
姜斯:“为什么,就当作是为了檀溪。”
温予看了眼依旧沉睡的檀溪,回道:“就是因为檀溪,我才不想见她。我怕我见到她时会控制不住,不打女人,是我做人的原则。”说罢又开始大口吃饭,檀溪还需要他照顾,他必须不让自己倒下。
姜斯清楚的捕捉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气,温予从来都是漫不经心,风轻云淡的,何时他眼中也有了这种俗人的情绪?是檀溪,把他拉下了神坛,带回了人间。
姜斯手中只有唯一的一张底牌——温予对邵韵栀的怜悯。
“你比我更清楚,如果檀溪醒不过来,邵韵栀会面临什么。”
温予突然定住了,不知是这句话的哪部分刺激到了他敏感的神经。他头未抬,只是抬眼看着姜斯,“绝无这种可能。”
姜斯知道他是铁了心不肯原谅邵韵栀,他握紧了手,闭上眼,膝盖一弯,落地有声。
温予打死也没想到,姜斯竟然会扑通一声跪在自己面前,就为了个邵韵栀?
温予很快收起惊愕:“你跪的那块地儿可值钱了,挖挖都能挖出黄金来。”男儿膝下有黄金。
姜斯依然跪着,脊背笔直,“我求你,算我求你,去见她一面。”姜斯抬头,正对上温予的目光,四目相对间,十年携手走过的风风雨雨放电影似的在眼前轮现。
兄弟情谊大于天,温予最终妥协。
予兰居。
这是温予自檀溪出事后第二次回来。
打开顶灯,这才觉得灯光是如此的昏黄,很多边边角角,根本照射不到,就像人心。再阳光的人,心内也总有一块阴影,只是面积不同罢了。
约好和邵韵栀在家里见,时间还没到。温予到露台上抽了支烟,仙人球无人问津,却依旧长势极好。只是曾经那个轻触它们,笑嘻嘻说着“别人都养花,只有你养个这么奇怪的”那人,不知会不会回来。
温予心下一惊,自己也慢慢的在失去希望吗?是时间磨光了自己等待的热情。
邵韵栀和姜斯来的时候,温予正好抽完了第二根烟。
三人坐在沙发上,温予连水都懒得倒——快点说完快点走吧,我还得去医院。
邵韵栀一直低着头,她惧怕温予的目光。
姜斯道:“老温,先让韵栀道个歉吧,她真的很懊悔。”
姜斯捅捅邵韵栀,邵韵栀诧异的抬起头。
温予冷淡道:“檀溪不在这,这里没有需要你道歉的人。”何况,道歉有个屁用!
邵韵栀指甲嵌进肉里,浑身紧绷。
姜斯:“现在的情况,我假定了两种可能,第一,檀溪会醒过来,第二……”姜斯望望温予的反应,“他醒不过来。”
“我们先来讨论第一种。如果檀溪醒过来,韵栀将公开向他郑重道歉,并赔偿一定的赔偿金,下面的事就是经纪公司的了,这自然是皆大欢喜。”
“但如果是第二种。”姜斯叹了口气,“解决办法便是让温予以檀溪哥哥的身份出面,韵栀诚恳道歉,赔偿一定金额,温予在公众面前表示原谅,私了。你们有意见吗?”
温予:“我不会在公众面前出现,檀溪的身份应该被保护。万一有顺藤摸瓜查到了他的底细,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邵韵栀柳眉倒竖:“他的什么底细,哥,在你看来,他的安危就比我要重要的多吗?”邵韵栀一直不知道檀溪来自百年前。
姜斯按住她:“韵栀,你冷静点。”
温予缓缓道:“如果檀溪醒不过来,我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你们可以走了。”温予下了逐客令。
邵韵栀发疯了一般嘶吼,“温予,这一切都怪你,要不是你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我那天晚上根本不会喝酒,檀溪也不会出事。是你害了他,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两天偷懒,今天双更奉上~~介是第一更,第二更在晚上八点,爱我吗?
☆、第一次·割腕
邵韵栀的嘶喊让温予心惊,其实她说的话也不无道理,难道真的是自己爱错了?
与温予见过面后,姜斯发现邵韵栀的精神状态更加可怕:她几乎没有一刻是放松的,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焦虑状态,体温也比一般人要高。
车上,邵韵栀总是觉得热,姜斯只好打开车窗。时至一月,寒风凛冽,姜斯直觉得风像刀子似的,刮得脸生疼。邵韵栀却觉得唯有这样,才能压住心中那团邪火。
姜斯忍不住道:“温予刚才说的那些话……你别放在心上。”
邵韵栀一只手伸出窗外,“不会,他也不是第一次说这种话了,你知道的,他绝情起来比任何人都六亲不认。姨妈死的时候,他连最后一面都不来见。”
姜斯善意提醒:“这话你可千万别在他面前说。”
邵韵栀笑了起来:“我倒是想看看他听之后的反应。”
姜斯满眼担忧,太阳穴直跳,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檀溪在昏迷的第七天早晨像一觉睡醒了般,苏醒了过来。
同日,医院急诊收治了一个割腕自杀的女子,送她来医院的是一个男子,据当班的护士说,男子送女子来时泪如雨下,她们从未见过一个男人可以流这么多眼泪。
时间倒退到早上。
姜斯今天休息,所以很早就起床炖了酸枣粥,网上说是去燥热的。装在保温罐里,拎着到了邵韵栀家门口。
人是铁,饭是钢嘛,吃的多点儿才有助于快快摆脱负面情绪。
同前两次一样,门铃按了好久没人开门。看样子还在睡着啊,姜斯打了个电话,久久没人接。他一拧门把手,居然开了,门没锁。姜斯觉得有些郁闷,刚才还浪费了那么多时间。不过邵韵栀这丫头也太不注意了,万一让记者溜进去不就糟了?
他一边推门进去,一边喊到:“韵栀,给你带了好吃的,快下来。”
喊了两嗓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姜斯把保温罐暂时先放在桌上,自己快速上了楼:“太阳照屁股了啊,还不起。”
先进卧室,没人,又在衣帽间转了圈,还是不见人影。姜斯摸不着头脑了,这人还消失了不成?
卫生间的门半开着,姜斯也没多想,探头往里瞧了瞧:一地的血水,一直蜿蜒至他脚下,邵韵栀躺在淋浴下,闭着眼,左手手腕处是好几道深浅不一的伤痕。
在这样一个阳光大好,万里无云的天气里,曾经的娱乐圈小玉女邵韵栀,选择了割腕自杀。
当清晨的第一束阳光越过窗户照射进病房的时候,檀溪觉得脸上热热的,痒痒的,想伸手来抓。许久未动的手指有些僵硬,慢慢的控制,抬起,挠了挠脸。
他缓缓睁开眼,入眼的是一室阳光,一室温暖,以及还趴在床边熟睡的温予。
檀溪双手撑着床,坐了起来。
我为何会在这里?我从何而来?我是谁?温予,温予是谁?
一连串的问号出现在脑中,檀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如同这满是白色的病房,却唯独只记得一个名字——温予。
“温予。”他在口中念着。
趴在床边的男人似乎是被吵醒了,起身,打了个哈欠,余光却发现檀溪正坐着看着自己。哈欠打到一半,硬生生的停住了,嘴张的老大,合不上。
三秒后。
温予冲出病房外,疯了般的喊到:“医生,医生,他醒了!”
檀溪眨巴着眼瞧着这个胡子拉碴的男人,由衷的觉得——他真奇怪。
医生还没上班,只剩一个值班医生,护士说,刚送来一个割腕自杀的,值班医生正忙着,实在没空。
温予忍住爆粗的冲动,想着谁他妈吃饱了撑,活着多好,一大早玩自杀。老子的小孩儿醒了,老子不知道多开心,全世界都是粉红色好么!
温予快速的返回病房,檀溪已经下了床,穿着宽大的浅蓝色病服,立在窗前,手抚在玻璃窗上。
温予咽了好几口吐沫,忍住激动叫了声:“檀溪。”
檀溪转过身,大概是因为病后的缘故,脸白的几乎透明,指着自己:“你叫我?”
温予以为他在开玩笑,抱臂倚在门边:“不叫你叫谁。”
檀溪垂下眼,“檀溪,我叫檀溪……”
温予本想勾住他脖子,狠狠的揉虐一番,但一想到他出了那么严重的一次车祸,想想还是算了。
檀溪主要伤处全在头部,额头上包着纱布,温予走至他跟前,想伸手碰碰他的脑袋,檀溪却警觉的后退了一步。温予诧异,“怎么,摸都不让摸了?”
檀溪迟疑的吐出三个字:“你,是谁?”
温予还以为他在开玩笑,就像在断头山上那次,顺手给了他胸口一拳,力道不重:“装什么装,这招早用过了。”
檀溪吃痛,眉头微皱,一副思索的表情:“我们……认识?”
温予狐疑的看着他,指着自己:“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檀溪点点头。
温予尚不能判断他目前的情况,只好说道:“你站这么久累吗?先到床上去休息吧。”
檀溪安稳的坐在床上,温予细心的把枕头竖起来,好让他靠的舒服。
温予和他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往事,檀溪细细听着,却仿佛是别人的故事,一件都不记得。
温予讲到关键处便会停下来,满怀期待的问一句:“下面的事记得吗?”
换来的只是檀溪的一个摇头。
温予渐渐失望。
九点,医生到班。
温予叫来了檀溪的主治医生,向他诉说了今早的所有情况。医生为檀溪又做了一番检查,很快,检查结果出来了——车祸造成颅内出血,压迫到了掌管记忆的那部分神经,故而造成了失忆。
温予问医生:“失忆会持续多久,有复原的可能性吗?”
医生沉吟一番,给出了他的预测:“多久,这个现在还不能确定,复原的可能性还是有的。你们应该庆幸,他的智力没有受损。遭受了那么重的撞击,能醒来,这本身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温予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医生离开,护士来挂水。檀溪看到尖锐的针头时很紧张,温予轻轻握住他的手,“别怕,就像蚊子叮一样,不疼。”
檀溪这才放松。
护士很和善,对檀溪道:“这位是哥哥吗?”
温予接过话头,不想徒增闲话,便认了:“对,我弟弟。”
护士笑着道:“真好,我也一直想有个哥哥。你都不知道,你昏迷了那么多天,全是他一个人照顾着,擦脸,擦身体,清洁口腔,做的特别细致,你真有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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