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加之爱 作者:图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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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露蹙眉,母亲又道:“这说来这小陈还挺有办法,把他给接了出来,听说要去酒店上班了,比以前倒出息了。不过这小苏……”
“砰”的一声,啤酒掷入酒筐,何露拿抹布用力抹了一下桌子,抹布扔在桌上,抓起酒筐就往屋内走。
“你这孩子,今天倒勤快。“何母笑。
*
到公寓时苏泽修已累的半死,将摩托推进了屋,苏泽修跌坐在沙发上对进门换鞋的陈伽泽直叹气:“坐公交也好啊,非得今天推回来。”
两人喝了酒,苏泽修觉得不能酒驾,非不让陈伽泽骑摩托,陈伽泽一恼,径直把摩托丢给了苏泽修,自己就走了。
苏泽修推着摩托跟在陈伽泽后面走了三公里,临到家门口陈伽泽都懒得来搭把手。
陈伽泽未理会苏泽修的抱怨,冷不丁问:“吃饱了?”
苏泽修点头,“吃饱了,还是好吃,和以前一样好。”
“以后别去那家了。”陈伽泽俯身将鞋放入鞋柜。
苏泽修讶异:“为什么?”
“老子有钱,干嘛还要到那种地方吃?污水沟里出来的虾也就是你能吃的那么欢。”
“可……”
“闭嘴,去洗澡。”陈伽泽拉苏泽修起来,把他往浴室推,“老子的钱老子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别唧唧歪歪。”
陈伽泽气性向来大,苏泽修便也不好再多说。
又洗了个澡出来,陈伽泽已在自己房间的对面主卧睡下,穿着件背心棉裤,躺在床上玩手机,敞着门。
见他在门口,只略瞟了他一眼,淡淡道:“去睡吧。”
“明天做什么?”苏泽修问。明天做什么?以后做什么?
“明天带你爬山,要早起。”陈伽泽嘴角一勾,“这些天到处转转,先调节调节,再做打算。”
苏泽修像是有了主心骨,忙道,“好,听你安排。”说罢又问,“你不去洗?”
“我洗过了,主卧有浴室。”
“哦。”苏泽修拉住门把手,要帮陈伽泽关门,陈伽泽却道:“门不用关,你的你要关就关,反正……”
陈伽泽咳嗽一声,声音很轻,却很笃定:“我在外面。”
心情莫名舒畅,苏泽修回了自己卧室,门敞着,关了灯,入睡。
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苏泽修起床,关了门,插上门闩。
应该是安全了。
但仍是睡不着,这里只有他一人。
只有一个人的房间,好像那里。
苏泽修起床,蹑手蹑脚往对面卧室走去。
?
☆、第四章
? 苏泽修进陈伽泽卧室的时候,里面的人睡得正安稳,呼吸平和,也未翻来覆去。
迟疑片刻,还是轻手轻脚往后退。
这半年多,他虽在里面,但也感觉得到陈伽泽的奔波。
除却这最后一次,陈伽泽共见他十余次,他一次比一次都愈发对陈伽泽言辞激烈。
或许真应了那一句,最亲近的人往往是可以最肆无忌惮伤害的人,因为知道会被在乎,所以明白会被忍让。
这一次,他出来了,陈伽泽接的他,而非同老师一同将他送及那处牢笼的“某亲戚”,他只对他有一句解释,说是“诊断精神正常”,可得出这个结果是在这个点,真的就是如此么?
或许陈伽泽拼命救陈伽烨,惹得一身伤,除却看得到的裨益,也许……还与他有关。
陈伽泽前些日子都不能,这回却能了,很难不惹他怀疑。
苏泽修怔怔然想,陈伽泽也需要好好休息。
苏泽修一直退到门口,转身就走,身后却传来陈伽泽懒懒的一声:“睡不着?”
苏泽修垂头,嗫嚅,“有点不适应这里,头一次住……”
“过来。”陈伽泽闷闷的说:“别开灯,影响睡眠。”
苏泽修哦的一声,忙往屋内走,陈伽泽却又道:“关门。”
声音哑哑的。
苏泽修关上门,猴腰轻手轻脚往里走,陈伽泽冷哼道:“月亮这么亮,你当我看不到?我醒的,你用的着吗?”说罢往里过去了一点。
苏泽修走到床边,缓缓躺下,不好意思笑笑,“吵你了。”
陈伽泽没说话,拉薄被盖在苏泽修腿上。
被子很暖,苏泽修有点想哭。
“上次我两一起,还是我高考那会了。”苏泽修说。他高考那会,精神高度紧张,陈伽泽请了假陪他,两人一处睡,陈伽泽一大男人,还拍他权当催眠。
父母健在时,两人各自有房间,父母去世搬离后,先是住了半年地下室,苏泽修考上高中后,就换成了普通民居,无论是什么地方,陈伽泽也尽量为苏泽修隔出一块自己的地方,从未一起睡过。
陈伽泽这人,有时看似话多,和谁都能聊上两句,可苏泽修最明白不过,他性子本是个冷的,对着他有时候能一天不说话,两人就这样各自忙各自的,也不觉尴尬。
“嗯。”黑暗中陈伽泽翻了个身,背对苏泽修,“睡吧。”
苏泽修也翻了个身,看着陈伽泽后脑勺,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很想确认下眼前的人是否真实。
他抬手,往前探了探,摸到了陈伽泽的头发,硬硬的,有点扎人,他心生安慰。
陈伽泽往苏泽修那边靠了靠,苏泽修一个不防备,手指插*入了陈伽泽的发,触到了陈伽泽的头皮,陈伽泽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苏泽修慌忙缩回手,小声道:“对不起。”
陈伽泽反手,精准无误贴到苏泽修手腕上,握住,捏了捏后又松开,手开始在苏泽修手背上轻轻拍了起来。
苏泽修闭上眼,渐渐进入睡眠。
夜渐深,卧室内只听得一人的很重的呼吸声,像是沉入了一场好梦。
房间内忽而传来了一声低叹,门被开了一条缝,一个模糊的人影挤了出去,外面浴室灯开。
浴室镜子里的男人有一头乱糟糟的发,和一双通红的眼,白色背心下是麦色的肌肤,澄亮的灯光下可见皮肤上的细细的汗。
“该死。”陈伽泽低咒一声,垂头,拉长了白背心,遮住那蠢蠢欲动的裤子,从裤兜掏出一根烟点燃,深吸几口,又绵长的吐出来。
后退两步,倚墙偏头望镜中的自己出神。
烟一根接一根,烟蒂通通丢入垃圾桶,关上灯,开了花洒,凉水就往身上冲,仍不能浇灭那一团火,陈伽泽偏头望窗外那一轮明月,手伸进裤子里,来回套动。
有片云遮住了月,室内一片黑暗,只听得男人似痛苦的闷哼出一声,水流声停。
苏泽修倚在门外,竖耳听着,似懂非懂。
翌日苏泽修是被一阵香味给弄醒的,睁开眼时陈伽泽已不在床上,空着的另一边的床单也平平整整,仿佛无人睡过。
昨晚苏泽修听到那声响后,迅速回了房睡觉,不大一会,陈伽泽也来了,躺上床就睡,未动分毫,苏泽修怕陈伽泽知道自己醒了,便也一动不动,不大一会也睡着了。
叠好了床褥,苏泽修往厨房去,陈伽泽仍是背心短裤,入睡的行头,只胸前系了条花围裙,很有些滑稽。
陈伽泽手握着勺柄,在摊鸡蛋,案台上的盘上已有三个泛着金黄的荷包蛋,见到苏泽修来,将平底锅里的鸡蛋放入盘中,淡淡道:“把鸡蛋端到餐厅。”
苏泽修忙接过,转身朝厨房走,陈伽泽却问:“没洗漱?”
苏泽修干巴巴道:“没来得及,先来看看。”说话间放下盘子欲往外走,与此同时肚子咕噜噜叫起来。
陈伽泽看了一眼苏泽修乱成一团的头发,嘴一歪:“先吃吧。”
“哦。”苏泽修端起盘子就往外走,没留神撞到了冰箱,悻悻笑两声,就拐了出去。
陈伽泽将平底锅放入水槽,挤了点洗洁精在里面,低头笑了笑。
牛奶,荷包蛋,涂了黄油的全麦面包,是陈伽泽与苏泽修的早餐。
苏泽修瞅了眼餐厅周遭随处可见的女人物什,终是张口问:“你恋爱了?”
陈伽泽手指抬眼看苏泽修,撕了一点面包塞入嘴中,边嚼边问:“谁说的,你哪只眼看到了?”
“这里……到处都是……”
“旧房子。”陈伽泽饮下一口牛奶,随口答:“怎么可能给新房子我,当然是不想要的旧房给了我。”
苏泽修一愣。
“有钱人嘛……房子到处有,有些不顺眼的,顺水推舟就给我了。”陈伽泽眯眼看苏泽修,“这是学区房,是陈伽烨老娘当初准备陪读高三买的房,你住的那间还是陈伽烨的房间,没想根本没用上,装也白装,空置了三年就给了我。”
“哦。”苏泽修低头饮牛奶。平时不喜欢提的人陈伽泽提了多次,倒是稀奇事,说起来陈伽烨和他同届,不过是他们学校隔壁大学H大的,H大是W市最好的大学,陈氏赞助过,也不知是不是由于陈氏的原因,陈伽烨才上了H大,因为隐约听同学提及过,陈伽烨可不是个乖学生,打架闹事泡妞泡吧样样在行。
无论是不是真的靠本事上了H大,他总归是顶着陈氏长孙的头衔,入学时还代表新生做了演讲,苏泽修曾瞥见过同班女生看他的演讲视频,演讲硬是被他搞成了粉丝见面会,一票女生在那里尖叫,陈伽烨学校里也混的风生水起,甚至连他们学校也有所耳闻,上届招生时苏泽修记得陈伽烨还被H大拿来做了宣传页面。同班有很多女生喜欢陈伽烨,苏泽修瞥见过一两眼,兴许男人审美和女人不一样,总觉得不过如此,甚至还带着点自以为是的幼稚,俗称为“酷”,但他也不讨厌他的长相,因为从某些地方看,陈伽烨和陈伽泽还是有些像的,比如额头上的美人尖,比如薄唇,再比如……头发。
苏泽修想,大概帅哥都是相似的,丑人各有各的丑。
“我们今天去爬哪座山?”苏泽修问。
“马鞍山。”陈伽泽道。
“哦……”苏泽修顿时蔫了,搞了半天是市内的土丘,差不多半天就可以一个来回了,大学去过无数次,他还以为是省内X城的那座大山。
饭毕,苏泽修洗漱片刻,折回房间时便发现陈伽泽在收拾行李,苏泽修愣了愣,问:“不是马鞍山么?还带衣服?”
陈伽泽转头看苏泽修,黑着脸道:“老子改主意了,爬武山,到了那,不爬到晚上不准停,你小子准备好。”
“……”
背了一个大双肩包便出了门,关上门,以前的旧摩托也一并锁在屋内,陈伽泽带了苏泽修到地下车库,一辆红色捷豹映入眼帘。
苏泽修愣了半晌,还是什么都未说,便上了车。
坐在车内,苏泽修想了想,张口夸陈伽泽的车:“车子里挺宽敞。”
陈伽泽开了车载音乐,是……歌剧。
陈伽泽又关了。
苏泽修扭头看陈伽泽,陈伽泽面无表情。
车一路开到了武山山脚,已到下午,陈伽泽倒未如之前所言让他爬山,而是找了处旅馆入塌。
武山虽知名,也算是个旅游景区,或许由于未完全开发,去的人倒不多,反倒是武山所在的X城的昭元寺,以求子灵验闻名,离武山不远,很多旅馆挂的牌子是昭元寺的介绍。
或许为了应佛家圣地的名讳,两人下榻的家庭旅馆放着大悲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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