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非一朝一夕 作者:青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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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蚊虫
“阿昔,阿昔!”耳边有人唤我,我几乎下意识的睁开了眼,我说方才眼前作甚是黑的,原是那个莫名的梦已经醒了,我却仍未睁开眼。
许是我刚醒来的缘故,脑子迷蒙了一阵,待清醒时,被眼前一张放大的面孔唬了一跳。
奶奶的,小爷床上居然有别人,哪里来的贼人胆敢爬小爷的床!我抬起一脚便将他踹了下去。
“大胆小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竟敢——”我一番义正词严的腹稿将将打完,却再没有机会说教,地上那人,赫然便是我昨日刚嫁的夫婿,沈荼。
“沈荼,嘿嘿,怎的睡到地上去了?多凉啊!快些上来!”我笑的甚谄媚,掀起被子一角招呼沈荼上来。
沈荼在地上坐的安稳,半点上床的意思都没有,只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直瞧着我,瞧得我心里虚得很,“你生气了?”我试探着问。
他仍那般看着我:“阿昔,新婚第二日被自己的夫人踹下床,饶是再有气度的男子也该气上一气。”
“那你要如何才不气?”杨叔自小便教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况且我今日确实忒不厚道了些。
沈荼仍安稳的在地上坐着,略思索后与我道:“若你也如我方才那般,在地上滚上一遭,我便不气了。”
“啊?这是个什么道理?”莫不是大户人家就是与我们小门小户的思想境界不同?
“怎么?不愿意?”
“倒也不是。”我掀起被子,随意趿拉着鞋子蹲到他面前,“怎么滚?”
他眼中划过得逞的笑意,随即两只臂膀将我搂进怀里,于地上结结实实滚了一遭。天旋地转后,我趴在他胸膛上,耳边尽是他畅意的笑,“我终于娶到你了,阿昔,真好,真好!”
他这一着欢喜的令我莫名,我心下只觉着,他再躺在这地上,万一冻出病来可如何是好?我爬起身,甚贴心的提醒他:“沈荼,你再不起要冻出病了。”
“你唤我什么?”
“沈荼啊!”我居高临下地见他在地上躺的也是甚安稳,未想到沈荼竟会喜欢睡在地上。
“你该叫相公。”他甚认真的与我说。
我愣了一愣:“不叫。”
“叫一声吧。”沈荼双手环上我的脖子,将我拉的俯下身去,说话间气息拂过我的脸颊,万种风情挑逗自是不必说。我心下此时纠结的很,他这明显的勾引,我是上钩还是不上?
却没想到,沈荼这么容易便放过了我,我不过略思索一下的功夫,他便等不及了:“不想叫便算了,该起身去向婶婶敬茶了。”话虽说的颇有气度,一双眼却含嗔带怨的瞟着我,那眼风使的,直叫我怀疑我这样拒绝他简直是禽兽行径了!
说来,沈荼确是个人精,我不认为他对任何人都似对我时这般风情万种,他必是知晓我好色,才会有意在我面前做出这幅形容,好叫我在某些事上与他妥协。然而这一则改口,虽我确然想着上他这个钩,却恕我实在改不过来,难以从命,便只能叫他继续含嗔带怨去了。
昨日醉的脑子混沌,只记得这新房满眼大红,却也不晓得这是个什么地方。此时,我便趁着换衣服的空档打量了几眼,原是沈荼那座竹楼,屋内布置得太喜庆,与原先那静雅的风格相比,简直颠了个个儿,若不是空中的淡淡兰香,我怕是还得再端详上好一会儿。
我只管换衣服,待打量完这屋子,才发觉沈荼竟一直在一旁看着我,我慢条斯理的系好衣带,拢好衣襟,任他看着。我昨日虽醉的厉害,但发生过的事我却记得清楚,他可是保证过,我不叫他碰我他便不碰,看得见吃不着,左右受苦的是他,我心安理得的很。
净面漱口之后,我却对着头发犯了难,以前在家中都是随意一根帛带,或高高束起,或松松系了。如今嫁了人,平常日子还好,但今日要去给婶婶敬茶,自然懒散不得,当要好好梳理一番的。试过几次无果后,沈荼早已收拾完毕,闲在一旁看我,半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当我不知他在想何好事吗?不过是在等我求他罢了,算了,小爷不同你计较,左右也不吃亏,求便求了。
我转过身去:“沈荼,为我束发好不好?”
“嗯?好啊。”未想到,他竟如此好商量,却不等我高兴片刻,他转而说:“然而,你拿什么来换呐?”
窃以为,沈荼其人,必得长久的相处方能充分看清。譬如,初见时他一副谦谦君子的形容,后来有了那以为我答应婚事的误会,他便一反常态,对我恣意轻薄。再者,初见他便已知晓我好色,且已察觉我对他的容貌很是惊艳,这便有意无意地在我面前用那美人计。如今,又如狐狸般处处想从我这讨便宜,我便觉着,我这一遭嫁了他,日后必定得惊喜连连。
思虑过后,回过神来还是得解决眼前之事,“那你想我用什么换?”因我实在想不起有何可与他换的,便斟酌着问。
他一手摸下巴,另一手支肘,作思索状:“那便唤声相公来听听罢。”
俗语有云: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否则我便不止额头青筋跳这么一两下了。我强自镇定下来,却不想,这一镇定下来竟让我想起这么一桩小事。
“咳咳,沈荼,那日我们去城郊踏春,回来时分开前最后一句话你是怎样与我说的?还有我来拜会婶婶那日,我问你该怎样处置那兰花,你又是怎样回答我的?嗯?”自我觉着,最后这一个“嗯”,无论语调神情,都用的甚好。
但我到底低估了他,他不过愣了那么一瞬,再开口又是笑的满目风情:“我说,事事皆由你做主。然而我们现今这事算不得一般的事,夫妇之间房中逗趣,怎可全凭其中一人做主?”
他这话竟叫我哑然,然我又叫不出口,只好与他干耗着。直到丫鬟来催了,我的头发仍是散在肩上的,再去看沈荼,好整以暇的倚在一旁,仍是不打算放过我。万般无奈,我只好妥协,只是那声量却还抵不上只蚊子哼哼。
“相公。”
转头便见他笑的狐狸也似,却仍不依不饶:“你方才说什么?我没听见。”
我心头无名火起:“你当真是得寸进尺!”
“好好,这便来伺候你,方才与你开玩笑,莫要生气。”沈荼说着执起梳子便来为我梳理头发。
我在镜子前坐的端端正正,有些无聊了,便打量起镜中人。这一打量不要紧,却叫我看出一桩说大不大的奇事,这节气不过才清明,竟有蚊子这般勇猛了吗?方才只一心顾着头发,却不曾察觉,衣襟之下,锁骨上几个半隐半露的红印子,想来这蚊子昨日夜里,可是餍足得很呐!
心里想着,嘴上闲来无事便也问了两句:“沈荼,你这竹楼往年蚊虫也这样多吗?才清明而已便出来作怪了。”
他似是一愣:“蚊虫?”
“嗯,你看我颈上,被叮了好几个红印子。”我因不能回头,便指着镜子里那印子给他瞧。
“啊,是啊,蚊子挺多的。”不知是否我的错觉,沈荼这话是忍着笑意说的,不就是给蚊子咬了几口嘛,有何好笑的?
丫鬟又来催了,道:“老夫人已经往正厅去了。”沈荼已然将我的头发打理好,用一只玉簪固定后与我道:“你看一下,可还好?”
我对着镜子细细打量一番:“嗯,我瞧着甚好,便这样吧,莫让婶婶等急了。”
去正厅的路上,我忽的想起了一事,便拿来当个笑谈与沈荼说了:“沈荼,几日前我梦到过你,梦里你着一身大红喜服,似是正在迎亲,不过那新人却是个女子。倒是那场面,空中万里五彩祥云,女子们衣袂飘飘,美得很呐!”
说完便去看沈荼的反应,却见他神情颇为微妙,停了步子,我便也停下看他。他说:“我只认你一个。”我本以为沈荼会笑着与我打趣,却万万想不到他是这种反应。我只当与他闲聊罢了,他如此认真倒叫我有些惭愧了,毕竟此时我尚不能给予他同等的回应,无论是感情还是承诺,我现今能允他的不过一个一世相守,却还大多是因为婚姻。
此后沈荼便有些心不在焉,好在敬茶时我两个并未出错。只是婶婶自打见了我便笑个不停,视线有意无意掠过我的脖颈那处,叫我莫名的很。莫不是沈家人皆如此,几个蚊虫叮出来的印子,到底有何好笑?
“婶婶在笑何事?”到底心里兜不住事,我便问了出来,却不想,这一问,连着在一旁的管家和府上管事的大娘都忍俊不禁。这一家子,果真疯魔了!
婶婶被我一问,带着笑意的眼瞟了沈荼,与我道:“这事,不该我教你,回房后问你夫君罢。”
我顺着婶婶的视线去看沈荼,仍是一副谦谦君子相,只耳后稍有些红。啧啧,我向来以为,沈荼的脸皮比我厚来着,今日可算瞧着新鲜的了!
待用完早膳回了房,我便迫不及待的问沈荼:“你说,你们到底都为何笑我?这印子怎么了?”
此时沈荼已恢复如初,不再是之前那心事重重的模样。挑着一双眼问我:“真想知道?”却是一句废话,若是不想知道我何必三番五次问来问去!
“想知道。”我点了头,他坐在床沿向我招手,我怀揣着一颗求知若渴的心走了过去。甫一靠近便被他一手拉的倒在他身上,我这一惊还未定,他抱着我又翻了个身将我压在身下。我那一向自诩灵光的脑子此时略有些不太清明,沈荼居高临下,笑的甚邪乎:“看好了,便是这么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青琐:儿子,为娘每日里看着这收藏与评论数,单个数字的上蹿下跳许多回,心中当真是不太平静。你看,该当如何?
柳昔:收藏?评论?那是何物?
青琐:······罢了,看你的沈美人去吧!
柳昔:得令!(欢喜奔走)
青琐:······你竟真的走了!不肖子啊!(泪洒当场)
☆、第16章 下厨
他低头吻上了我的锁骨,我蒙了半刻,用手去推他,他一边不松口,另一边将我双手拉至头顶按住。锁骨上的唇温热柔软,他的气息不时扫过肌肤,有些痒。
我本是要抗拒的来着,但他是我的夫君,我的名字昨日刚刚登在沈家的族谱上,按理说,便是他想做些更亲密的事,都是天经地义。我便不再挣扎,其实我察觉心里也未必十分想挣开,有些失神,锁骨上被他吻住的那处倏然有些疼,我一时不察“嘶”了一声。他抬起头,眼神变得深邃,看我的那副模样似是一匹饿狼想将我吞了般。
我俩对视片刻,他复又低下头去,脸埋在我肩上,声音低沉:“阿昔,我想要你。”
我却道:“不行。”声音平静的出乎我自个儿的意料,诚然,对一个称职的夫人来说,拒绝夫君的求欢是万万要不得的。
沈荼仍旧伏在我肩上,似是叹了一声:“是我强求了,于你而言,我们不过才相识七日,要你与一个相识七日的男子欢好,确实是强求了。”他抬起头,望着我的眼,“我会等,等你心甘情愿的那天,不过在那之前,”他话锋一转,“若只是单纯的亲吻搂抱,你该是能接受的吧?”
男男或是男女,若都到了亲吻搂抱的程度,还能叫做单纯吗?然而,这问题想想就罢了,毕竟我两个的关系并非什么单纯关系。
“好。”我应了,他欢喜的在我脸颊上吻了下,便从我身上起身下了床。我甫一坐起他便取了面镜子回来:“来照照,这一个嘬的颜色淡些。”
我花了几个眨眼的功夫才悟过来他指的是何事,遂接过镜子照了照,一时间,我竟忍不住笑了出来,只是额头青筋比早晨刚起时跳的更欢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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