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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日常+番外 作者:伶仃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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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纷纷散去。
  最后徒留九尾一人,站在原地,看着方才燕灵受刑的地方,静默不语。
  【十二】
  距离燕灵受刑已时过半个月,九尾想要抽空去看望他,却是忙碌不堪。
  近期又要因秋日宴而焦头烂额,看望燕灵的的计划便被搁浅了许久。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又到了秋日宴的当晚。
  天界中混入了刺客。
  这是超出了所有人预料范围内的事情。
  于是乎,原本热闹非凡的秋日宴,顷刻便成了一片混乱。
  刺客似是冲着九尾而来,毕竟三界之中有着数不胜数的人欲要至九尾于死地。
  招招致命,毫不留情。
  本就场面混乱,再加上无数刺客夹击,九尾有些应付不过来,一个不注意,便被身后的一个刺客钻了空子。
  剑起剑落,原以为后背定是要中招,确实没有迎来预料中的疼痛。
  有些疑惑的侧眸去看,视线却是再也无法挪动半寸。
  燕灵扑在他身后,浅色衣裳早已血染一片。
  直到下一刻,他看到燕灵吃力的抬起头,竟是歉意的一笑。
  “抱歉……我来晚了。”
  【十三】
  流苏也受了伤。
  流苏伤的也不轻,左肩都血肉模糊。
  于是这一晚,没有什么歌舞升平,太医们忙的不可开交。
  燕灵被及时治疗,睁开眼却没有看到九尾。
  洛君见他醒了便开始寻找九尾,心里有些不好受,便走向床边,轻声道。
  “醒了?太医说你睡了好久。”
  燕灵没有接话,只是急切的坐起身。
  “九尾呢?九尾有没有事?”
  洛君被他这迫切的态度吓了一跳,便不再隐瞒,有些不忍的缓缓开口。
  “九尾……他在流苏的寝宫守了一夜,期间未曾来过。”
  尘埃落定。
  【十四】
  秋日宴过后,九尾没再见过燕灵。
  当再次见到燕灵之时,是在大雪纷飞的冬日。
  二人相坐于木桌两侧,无人开口。
  半晌,九尾抬眸去看向燕灵。
  “你的伤……”
  “好多了。”
  未曾完毕的话语被片刻打断。
  九尾一怔,刚要继续说些什么,却是被燕灵夺去了发言权。
  “九尾,我想问你,在你心里,我到底算是什么?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一瞬间也好?”
  这是一个值得人去深思一生的问题。
  燕灵他曾花间自问,荒诞半世,都没有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而如今,他也算是明白了,想通了。
  与其自寻烦恼,莫不如水落石出。
  于是,他开口了。
  却不见得能得到他梦寐以求的答案。
  因为,九尾说——
  “抱歉。”
  那语气是那般的淡然。
  燕灵为九尾倾尽了一切。
  精力,尊严,耐心,爱情,安危。
  而这一切的付出,最后换来的却是短短二字。
  ——“抱歉。”
  燕灵他迈出了九十九步,而九尾却是原地不前。
  无可奈何。
  如此这般,最终燕灵也只是笑出声,眼泪却是控制不住的掉落于木桌之上。
  “我这一生已经不长了,凭什么我还要非你不可?”
  他这一生已经不长了。
  兜兜转转几十年。
  心痛若如死,则行尸走肉。
  【十五】
  魔界四大护法之一的燕灵死于冬季的腊月末。
  当有人发现他的尸体时,已经是被大雪掩盖了几尺。
  等到天亮了,阳光一出,融化了厚重积雪,人们才发现,燕灵竟是为自己挖了一个深坑。
  那深坑足够能埋没一个人,再加上天气寒冷,大雪纷飞,一夜过后,洞口处竟是结了一层薄冰。
  坑旁还有几坛酒,大概是燕灵为了更好的长眠而准备的。
  有目击者说,那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天帝大人哭了。
  几时花开花落,换不来最初月圆。
  白驹过隙,故人已去。
  【十六】
  这世间最可悲的人,大概就是九尾这类了。
  他爱的人,不能拥有;爱他的人,他留不住。
  这是懦夫。
  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知道一切都烟灰云散,这才知道悔恨。
  奈何无用。
  如若他可以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也许他会更加心如刀割。
  人们总是在抱怨自己多么多么不满,自己多么多么不被重视。
  可若你生命中也曾出现过一个视你如命的人,你却没有珍惜——
  那么,是你活该。
  【十七】
  桂花十里飘香,又是一年初春。
  仿若一切未曾发生,便也未曾结束。
  九尾微微抬眸,逆着阳光,望向花树之下。
  好像只需眯起眼,那个曾经围着他转了一辈子的少年——
  似乎就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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