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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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秀儿嫂这名儿的后边既然加了个『嫂』字,那就明显地告诉大家,她是个有孩子、不然就是有丈夫的人。
而袁少这么称呼她,其实也很明确了自己的立场,心思也跟大伙儿一样,礼貌这个村妇,根本没别的意思存在。但女人多情,她可不这么想……低着头、害着羞,接过袁少手里的簿子和那一袋钱,便以一副『老板娘』姿态,板起脸孔,挨个儿的询问了在场人的名字、做工的天数、然后一一写在簿子里,写完了名字,按着对方的工作天,由那牛皮纸袋里摸出一迭钱,数好,一一发给对方。于此,她还毫不客气地对于开口要借支的人大小声吼上几句:
【怎么?王二,好意思?大男人干多少活儿领多少工资,开口借钱是啥德行!】俨然一副袁少『屋里的』作风。
当下,听者无不想拍死这婆娘。
但也没人这么做,也没人埋怨顶嘴;原因是:第一,这是婆娘她家。第二,没人真正清楚这婆娘和袁老板的关系。毕竟,这小村小部落里,跟着袁老板工作再久,也不过一年,再熟悉,也不过金钱、工作上的往来。袁少既然来到部落只有一年,那为啥独独只对这婆娘好,还把金钱这等大事交于她处理?
这八成他俩就有一*腿!
这要是个人,都会想到这上头去。因而,大伙儿自然闭嘴了。但是心里边的疑问可是一连串不停的。
……妈了个巴子,长得一表人才多金漂亮一小伙子,咋的就生了一对□□眼,啥家姑娘看不上就看中了秀儿嫂这只母□□?
……这上天啊是公平的,你呀生得多金漂亮就他妈得要情感波折,哼,瞧你这没眼珠的!
但是,众人埋怨的嘴脸,袁少丝毫不知,当然也不影响秀儿嫂的苛刻。
【陈金财,你没财,做了五天工作钱都领完了,你这是第几次借钱了?没钱借你……张大书,你大输,你说做了六天?我怎记得你只干了五天……】
女人那自以为是的德行,袁少很无语,屋里那气氛尤其让他烦躁。那些个男人怎么说都是为他工作的人,借钱、领钱本就是常有的事,尧旭东替他处理这事儿的时候都很顺畅,咋的到了这个女人身上变的如此喳呼。
【那个……】袁少倏地站了起来,【厕所在什么地方?】
【呃,就后门边儿……呃…】
没待秀儿嫂说完,袁少就由对方手指的方向走了出去。
门外,细雨蒙蒙,让他舒了一口气却也惹人寂寥,白雾缓缓由山顶飘下,几棵桂花树被雨淋的枝叶低垂,滴滴答答落着水珠。而水珠滴落处……
那人蹲在树下搬柴。
这是一道很美的风景,这是一个让人心疼的孩子。袁少止住了步伐。
……面对像小山一样堆积的木头,他一根一根的往手臂弯里放。他的动作缓慢却很仔细,使那些个木头高高地络成堆才抱起来,往边上的柴房里走去,一点都不嫌重。他在搬柴的过程相当专心,头都不抬,眼睛也不乱飘,这也是给了袁少机会,让他瞧仔细了眼前的男人,身材高挑、肌肉结实,就是太瘦了。寒冷的天气穿着一件贴身但破旧的衬衫,不畏寒风,可见他身体应该很好,配上那被雨淋湿的头发下一张白净的脸,眼睛不大但眉毛、睫毛都黑不溜丢地又浓又密……这是一个走遍大江南北都不见得能遇到的好货色。
这人生得真好。
寒风吹动,袁少黑色的风衣随风扬起,引起了那人的注意。他抬起头朝袁少看了过去。
美人很是惊讶,定神看了他良久,之后,才很快撇开眼。
美人最后那一眼,带着明显讨厌的视线存在。袁少有些慌乱,大概对方把他当成色狼同一挂的人了,因而,他直接报出:【我姓袁。】见对方没吭气,他接着说:【来发薪资的。】
【……袁老板】他随意点了点头,似乎猜到袁少出现在后院的意思,伸手指了指角落的小铁皮房。
袁少跟他点头,朝铁皮房走去。他心里有些慌。他在这村落里待了一年,用的工人、左邻右舍什么的他都见过,尤其是秀儿嫂这一家人,他更是清楚,为何独独没见过这美人?
对那少年的印象就这些。
那天他由厕所出来之后那少年也不见了踪影。进屋里问了问大伙儿也没人回话。他只好说都领到钱没,见众人一点头,他就很快地拿过簿子,拎着剩余的钱,走了。只是走到前院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孩子们嘻笑的声音说着:
【哥用这个砸他,这个重呀!】
他当时啥也没多想;只因一个先入为主的观念:这美人是秀儿嫂家的人。让他打消了对他的好奇心。
而今回想起来,尧旭东的话就跟事实搭上线了。
☆、那时候
三
由秀儿嫂那儿抱着小沙弥回到了家。袁少头一件事儿就是替小沙弥检查身体。
【沙弥,跟爸爸说,秀儿阿姨打过你没?】
他将孩子放到餐桌上坐着,脱了孩子的外套、帽子、鞋袜,一边问他一边查看他的身上有没有新伤。
是了,新的伤。
也就几天前的事情,把小沙弥从秀儿那接回来,给他洗澡那会儿,背后就是一条红艳艳的细竹条印子。十几公分长,斜斜的由左肩横跨到右腰地方。
……这是咋来的?谁打你?跟爸爸说谁打你的这是?
小沙弥啥话也没说,一声不吭的垮着个脸。他当时还天真地认为是孩子们玩儿,玩出的结果。孩子嘛,谁不调皮?所以小沙弥不说话,他就认为是孩子玩输了的关系。
但是这会儿不一样了,娃儿不说话袁少也想的不天真了。
***
除了左手臂上一大块儿黑紫的瘀青;两条大腿上都各有一块儿。袁少将娃儿抱入胸怀,目光中的悔恨无法形容。他对不起小沙弥。
当初他叔叔把这个孩子托付给他的时候,他是怎么跟人家保证的?
由抽屉里找出了跌打损伤时候用的药油,倒一点在手心上,袁少轻轻柔柔的在那些瘀青的手臂、腿上,搓揉。
他的叔叔是个痴情种。说穿了就是个低能者。面对爱情永远看不清真相,最后看清了,却没法接受事实,然后结果了自己。留下二岁的孩子,也就是现在已经五岁的小沙弥。
小沙弥相当可爱,打出生那会儿就看得出是个漂亮清秀的小家伙。二岁了还长不出头发,小巧的脸上眼睛、鼻子、嘴各就各位排列的恰到好处……活像个小和尚似的,这也是为什么就叫他小沙弥了的原因。当然,他也有一个相当霸气的名字,袁相。
这孩子跟着自己已经三年了。说自个儿叔叔是低能者,但自己呢?会从遥远的美国带着沙弥回到祖国不就是因为逃避自己低能的行为?说穿了,这不就是生为袁家人所有的通病?
【好了,沙弥,爸爸帮你换件衣服,乖乖躺着睡觉,嗯?咱们今天不洗澡了,嗯?】
小沙弥点了点头,啥话也不说。袁少抱起他进了睡房。大床边儿上摆着一张单人床,就是沙弥的床。
就如之前说的那样,乡下人家的住房格局都差不多,一半儿睡房,一半儿厅,只是不同的是,袁少在『厅』隔壁打通了一道门,加盖了厨房和洗澡间。
刚到乡下那会儿;其实也不过是一年前的事情罢了。当初,他一直以为能适应这乡里巴间的生活~~~用大灶烧饭、啃馒头咸菜、在日头下干活儿……结果不到一个月,别说他把屋子里改建了,买了电视冰箱洗衣机,铺设磁砖地板,还买了电饭锅炖鸡,用大木桶泡澡,最后还是干上了领头儿的老板工作……他终究不是乡下长大的孩子,一下吃不了苦。
虽然生在中国但长在美国,受的教育中西合并的,但是这乡下人家的生活他还是需要时间去适应的。
【爸爸,】给小沙弥盖好被子,袁少在他额头上亲了亲,正准备离开,小沙弥说话了,【帮帮哥哥,哥哥饿……】说完,两道泪,顺着眼角滑下。
哥哥?袁少摸着那孩子的头,脑海里浮现了秀儿嫂那两个肥胖的儿子身影~~~那像被饿到的样子吗?
袁少的心很疼,小沙弥是他的宝贝,唯一的亲人,自己拥有的钱财将来都是小沙弥的,照自己目前的收入,撇开北边那份事业不说,光是现在接一个工程的首款就能拿到四、五万块钱,不要说小沙弥想帮助一个人吃饱,就算他要养一个孤儿院,袁少都会答应他。如果这要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话,也许他会答应。但是,对于两个小胖子,别说他会拿出一个蹦子儿;他还要想办法修理修理那对小胖子的父母。小沙弥这是被他们欺负了。搁城里边的说法那就是『霸凌』。
可怜这小东西被人打成这德性了还背负着勒索的任务。
袁少照着自己的推测,圆满的完成了整个故事的前因后果。他擦干小沙弥的眼泪,说道:
【沙弥乖,别怕,有爸爸在,爸爸不会再把你放到他们家去了,嗯?】
小沙弥从默默流泪,转变成哭出声音来,他用力甩开父亲的手背过身去。不再跟他说话。
昏黄的灯光下,袁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静静地看着小孩子的背部,一股寂寞垄罩着他全身。唉,从什么时候起,这儿子已不再跟自己说话了?
刚跟着自己的时候,那可是一见如故可形容的啊!两人之间,就像今生注定的父子关系似的,相当亲密,无话不谈。就连『那个人』搬进家里共同居住的时候,儿子一句:【爸爸,我不喜欢他。】自己都没生气。一般那种时候,『儿子』与『情人』之间因该有着相当头疼的问题存在吧!但是自己从没遇过,不但没有而且还~~~【爸爸,我替你找个伴儿,替自己找个哥哥,嗯?】
多知心的孩子呀!袁少沉浸在回忆里,想得都扬起了嘴角。
***
尧旭东说的对,他怕自己那无可救药的慈悲心乱起……所以没将这样的八卦告诉自己,但是,却也因而害了小沙弥。
『慈悲心』,多可笑的名词啊!我会对秀儿嫂家的人燃起慈悲心?
没来得及给尧旭东一番嘲笑,却想起了那不堪的过往……这不就是让自己躲到这小村落里的原因吗?当初他是多么狼狈的由美国连夜逃回自己国家的。别说自己的行李没带来,就连公司里重要的会议、合约、金钱……啥事儿都一丢,就这么带着小沙弥走了。
***
小渣受就是以一副可怜的样子出现而燃起自己的慈悲心的。他在自己的油漆工厂里当搬运工,自己正好去寻厂房……在走道上相遇,渣受突然跌倒了……不顾众人的眼光,身为老板的人亲自上前将他搀扶起来……四目交接……前世债,今生还…一段三流戏码就此展开……
……相识一年后的那一晚,他心血来潮的提了一锅鲜物去他认为的『爱人』宿舍找他,不打电话,想给对方一个惊喜,一开门看到两个光溜溜的男人把一个光溜溜的女人夹在中间,吓的他好久回不了神,愣在原地,他喜欢了多年的男人,花了他好多钱的男人,说着要跟自己共度一生的男人,正沉溺在三批的性*欲里,嘴里吻着男人,下\身\插*着女人。
当时他受伤了,而且伤得是颜面尽失。那道血液由头顶往下降,一剎那间让他面色惨白,冷得浑身打颤。
……他一直以来认为的『爱情』,原来只是个误会,是他一头热,一厢情愿啊!真是丢死人了……。
就跟小说上说的一样,失魂落魄的咋回家的都不知道。尧旭东说那天,小渣受满城满街的找他……当然找不到,因为他当晚就走了。
唉…不过就是一年前的事儿,回想起来倒像是经过了一世。
袁少摇了摇头,笑一笑,到厨房里倒了一杯二锅头,早忘了呀!少了那道『肌肤之亲』的感情,伤不了心呀!
自己当初是哪只眼睛看那男人好看了?接到家里来住、供应吃的用的,……我可以让你进B大,没问题,别担心……还真是猪油蒙了心,啥要求都答应下来,却连对方的手都没牵过。
但是却也因为这样的感情,就吓的自己离乡背井,逃回了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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