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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度清明 作者:千年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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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虐恋情深 青梅竹马 相爱相杀

  “那他就可以随意干涉我的生活?”我放着嗓子嘶吼,毛球儿仿佛被吓着了,哭声越来越大,梅春还在辩解:“你是他儿子,这永远都不能改变他作为一名父亲的职责。”
  我冷哼一声,眼看着医院就到了,不大想搭理这帮人。
  赶到手术室门口,梁顺康魂不守舍地坐在那里,我见着院长都过来了,老头子僵着身子坐在梁顺康旁边,我一刻都不想再见到他,转到另一边等着,两小时后手术灯熄灭,我心脏都快从嘴里吐了出来,医生走向梁顺康,平淡的语调响起:“病人因为前期脑部已经受过极大创伤,如今雪上加霜,确切来说已经脑死亡。”
  我连打了个寒颤,脑海中空空的,实在是没勇气走到那里边去看上一眼,接下来三天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开灯、不睡觉也不吃饭,最终我可能晕了,又可能是梅春破门而入,他抱着毛球儿劝我,我有气无力交待道:“毛球儿就交给你们吧,我不要了,你们要死了就交个孤儿院,我什么都不要了。”
  梅春摇头,“我和你爸准备去岭南养老,这孩子你自己带着。”
  毛球儿趴在我身上抓我头发,我喊梅春,没人应我,过了半晌,毛球儿一泡热尿流我胸上,我干呕了两下,赵寒夫端着饭菜放桌上让我吃,我抬脚踢了,老头子最后撑着拐杖进来看我,我想朝他吐了口唾沫,但我嘴上已经接了五层干皮了,根本没法分泌出来,最终我被强行注射了一针镇定剂后压往医院。
  老头子见我不吃不喝就让人给我打营养针,有多少打多少,我躺在床上等着发霉,可总是被强行清理,外面时常会有丝丝月光透过窗帘缝照进来,我回想起当年那个晚上,我和梁培的初夜,他是爱我的,我当时什么也不懂,我要是早点明白就不会让他那么痛苦了,梁培呀梁培,明明这辈子还那么长,可我的心已经随着你死了。
  苏善荣和吴慎来看我,我用被子蒙着头一动也不想动,这太平盛世,就让我孤独终老好了。
  “你回家吧,你爸和梅春已经走了,你儿子赵寒夫在照顾。”苏善荣又在叹气,我最近听这声叹耳朵都快长茧了,吴慎不知道在抽屉里放了个啥,两人过了半小时也走了。
  我望着天花板,吊钟到了午夜十二点敲了三下,我把手伸向抽屉,是两个信封。
  梅春已经帮我把离婚手续办了,我如今比杨芝好不了多少,他那个负心汉至少还活着,可我的人已经半死不活了。
  吴慎另一个信封用浆糊粘的紧紧的,我有些疑惑,细看一番才注意到信封右下角有行小字,“如果折腾自己就是你表现反击的方式,那我另愿不去喜欢你!”
  我把信封塞回抽屉,这世道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我还真不巴结,吴慎这狗家伙如今这时候还有心情给我找第二春,定是苏善荣出的主意!
  我困得实在厉害,可老头子已经走了,我现在连个恨的对象都找不到,着实有些可怜,我连夜出院,回到大院里面我看着路边的一草一木都觉得悲伤。
  但老天并没有让我就这样消沉下去,七月份我被升为院长,成了历来最年轻的中级领导,赵寒夫高我三级,他把毛球儿视如己出,我平时根本顾不上这孩子,幸好赵寒夫他妈能帮忙看着。
  工作上做我副手的陈凡已经被调回总部,我坐在偌大一间办公室里每天两包烟度日,最终又是厌了,向上面请了两个月假,跑到我那老不死的外婆家里住上了。
  我外婆她上次就已经忘了我,当地每天都会由不同家庭送些饭菜过来给她吃,她都没牙齿,只能喝点粥,那些油荤只好由我代劳。
  夏天这边山上已经长满了竹子,打眼望去俨然是片绿色海洋,族长让我别贸然进去,会有许多竹叶青盘旋在竹子根部,据说当地曾经有人见过成千上百条,我听了不禁想象,真恶心。
  由于这边蚊子多又没空调,每天我睡得都不踏实,四点钟就爬上了山半腰,抬着手上相机,眼角有些湿润,当年还怕内存不够,可这年头谁装的满?我悻悻地下山,不敢再多想。临近村头,寨子里的孩子们都趴在青石板上打乒乓球,环境恶劣但笑声震耳,隔天我让人送了批运动器材过来,找了块空地自个手动组装上,那些孩子高兴的嘴都合不拢,我环视一周,指着其中看起来还算机灵的孩子问:“你叫什么?”
  “仲小蛋。”那孩子说着露出一口白牙,我点头道:“这些东西以后就是你们大家的了,爱护和打扫都要知道,你来分配。”
  “谢谢叔叔。”仲小蛋眼睛亮闪,双手背在身后紧紧地握住球拍,仿佛激动的不成样子了,我佯怒道:“我有那么老吗?喊哥哥!打完跟着我回去,把剩下几箱器材运到你家仓库算了。”
  “好,谢谢哥。”仲小蛋这声喊出来,后面那群孩子也跟着喊,我颇不好意思,上房间掏了两袋巧克力让他们分了。
  仲小蛋那小身板自然搬不动,我把推车递给他,让他运完还回来,要知道如今这地方车加个油还得开到五十公里以外,推车这东西更重要,为什么?因为SUV停在村外根本进不来。
 
  ☆、终章(二)
 
  “哥,要上我们家吃饭吗?”仲小蛋一步三回头,我本身咬着只鸡腿,含糊道:“你们家难道有好吃的?”
  “有竹笋烧兔肉,土鸡煲菌汤,反正全都是野生的,你们城里人不就喜欢这种吗?”仲小蛋说的口水横飞,我撕下另外一只鸡腿递给他:“下次让你妈做好给我端过来,要合我胃口我每天支付五十块伙食费。”
  “绝对好吃,我老师也说好吃。”仲小蛋还想说些什么,我打断他,敷衍两句道:“嗯,你老师干嘛的,蹭你们家饭吃?”
  “我老师就是我老师,因为先前我考试不及格,我爸要打断我的腿,说什么大山里面的孩子再不努力还不如死了好了,最后我老师知道了就过来跟他讲道理,我妈很感谢他,就留他吃饭了。”仲小蛋吐了吐舌头,我点头:“是个好老师,你爸下次要打你你就跑到法院告他去,哥哥给你撑腰?”
  仲小蛋笑了笑:“他肯定不是真打,把我打瘸了谁给他养老。”
  “得,快回去,马上天黑了。”我挤了个哈欠,仲小蛋答道:“现在夏天得八点钟天才能黑透。”
  “那你妈得喊你吃饭了呀!”我语重心长给他讲上一番,终于是把这唠叨小鬼送走了,待我吃饱喝足走进堂屋,外婆她老人家端着碗粥,小口小口的喝着,半小时后终是不见底,我看着心烦,外面蚊子着实有些多,我拿着电蚊拍跟魔障似的到处跑,渴了我想喝水,可水壶里头已经见底,水缸里头也只剩过滤源,我背起木桶,翻山越岭,听着水声找到源头,我把头伸过去喝了两口特舒畅,终于是明白了当年梁培的心境。
  回到厨房我把水蓄上,烧开后给我外婆杯子里装满,顺便把房间收拾了一番,发现先前仲小蛋他只顾着搬器材,书包却落在了我这儿。
  寨上唯一一所小学还离这边有两公里远,初中就得到县城里住宿了,我翻开课本,仲小蛋现在是五年级,他家在哪我是不知道,我把书包丢在一边,早早的睡了。
  翌日我没去爬山,吃过稀饭加油条,我拎着小书包上学校门口蹲着,学生并不多,我打眼望去就没见着仲小蛋,上课半小时后,我正准备回去了才看到他大步流星的跑过来。
  “哥,我上你家没找着你。”仲小蛋气喘吁吁,抬头擦了把额上的黑汗,很是辛苦的样子。
  “别废话,快进去吧!”我用中指弹了下他鼻头,哪知仲小蛋有些为难道:“哥,你能陪我去见一下班主任吗?他要知道我迟到,会罚我抄十遍道德经的。”
  “成啊!记得让你妈下次准备一桌好吃的给我。”我抓住他的衣领往办公室走,仲小蛋小鸡啄米似的直点头。
  班主任是个跟秦放天气质相似的五十岁老人,汉话说的并不算标准,我解释一番后,仲小蛋装成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我暗笑着恨不得立马拍一拍他后脑勺。
  班主任一本正经道:“没有下次。”
  仲小蛋千恩万谢,我揪着他出办公室,并没想到正好有人进来,迎面撞了个大满贯,我头晕眼花,正想开口,哪知仲小蛋声音提高三层道:“老师,你没事吧!”
  “没事,不好意思!”那人捡起地上的眼镜重新带上,抬头望向我,有片刻的失神,嘴唇动了动却没了声响。
  “敢问阁下姓名?”我控制不住全身颤抖,仲小蛋仰头望了我们两眼正疑惑着,却看见办公室内的班主任走了过来,他撒腿跑去上课了,班主任笑眯眯的说道:“正好梁培你今天在,数学老师孩子要生了,刚才打电话请了个假,下午得让你代两节课了。”
  梁培应了声准备进去,那班主任打量了我几眼解决内急去了,我立马拽住梁培他袖口,使劲把人拉出学校,我质问:“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
  “我活着,至于让你这样生气?”梁培说着还抬手看了眼手表,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有多么难过?”我语气放缓,并不想和他吵,梁培却打断我的话,厉声道:“我怎么能不知道,但现在呢?你的伤心还有多少?”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叹了口气,梁培收敛情绪不再说话,我抓紧他肩膀问:“你回答我是不是苏善荣?”
  “你既然看过他给你的信封,那为什么没来找我?”梁培抬眼打量着我,满是质疑。
  “你出事之后我恨不得去死,哪有心思去看那些东西。”我咬咬牙,苏善荣那家伙也真是够可以的。
  “我确实出过车祸,苏善荣当时也在高架上,他立马把我送到医院,八小时后我清醒过来,但他制造的弥天大谎已经生效。”梁培顿了顿,抬头看着我话锋一转:“我当时以为是你让他这样做的。”
  “我……是跟他提过你的事,但并无其他请求。”我掐了掐指甲,想着要不要回去把苏善荣那小子碎尸万段,不仅瞒着老头子他们,连我也没放过,可他丫心肠够硬的,在边上看笑话足足看了几个月,我差点可就心肌梗塞了。
  梁培冷哼一声侧过头并未作答,我大脑迅速运转,难道梁培的意思是他、愿意为我从此隐姓埋名……
  “要回去吗?我去给他们讲清楚。”我把梁培扳正对视着,他摇摇头,我抱着他,“那我也不回去了。”
  “不行!”梁培低声道:“我现在工资可养不活两个人。”
  “你是在变相让我上交所有身家吗?我可记得你还有市值上亿的股票。”我低头把鼻子埋在他发间,猛吸口气,果然还是我喜欢的柠檬清香。
  “不稀罕。”梁培抬头望着我颇为认真:“我死了也不稀罕你哭天喊地,折磨自己。”
  “那我要敲锣打鼓,估计你早跑到我找不到的地方了。”我笑了笑,梁培翻了个白眼,我搂紧他:“当时还在想你为啥不给我拖梦,只以为你真喜欢上了那个相亲对象,心思不在我这儿了。”
  “她不喜欢男人,我,也不喜欢女人,协议好了的。”梁培语气有些幽深。
  我舒了口气,迅速低头擒住他那两片唇瓣,他错愕后也逐渐开始慢慢回应。
  下午梁培上完课,我跟着到了他那间教职工宿舍,从外边看简陋的不成样子,但门打开里面麻雀虽小却也五脏俱全,我问:“那床上躺着的真是植物人?”
  “苏善荣他妈是那间医院的院长,别说是植物人,就算说我死了,他们又有谁会疑惑呢?”梁培松了松领带,推窗把外边的衣裳收进来挂在了橱柜里面,回头看着我:“你做饭?”
  “你平时都怎么吃的?”我把冰箱打开,里面青菜都还带着泥,十分新鲜。
  “平时就在食堂吃,可今天你来把我计划打乱了。”梁培又开始阐述事实。
  “那这些菜是怎么回事?”我摇了摇鸡蛋,都没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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