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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成名就 作者:Invocant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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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娱乐圈 都市情缘

他怎么能料到,这么久过去,记得更清楚的人是张嘉明。
宋亚天压低声音,说书在旧家,但是没什么用,如果张嘉明实在想看,明天给他去拿。他说完向后望,本希望田一川对自己当年心事浑然不知,结果发觉对方就站在他身后。
田一川耳朵够尖,张嘉明叫他名字,他自然听得到。张嘉明说宋亚天要宠他,他更是不肯落下。他笑着请张嘉明进门,让张嘉明坐在沙发上,给他倒了一杯茶,说自己对当年宋亚天在书城买的那些书更加感兴趣,问张嘉明是否介意多说一些,并且等自己看完再借给他。
宋亚天抽了一口气,双手捂住了脸。田一川见状压在宋亚天身上,亲宋亚天的耳背,问他念了那些书有没有用,打算怎么宠自己。
 
张嘉明发觉,这里没有自己的空间。
其实田一川和宋亚天二人一起时,周围并没有分给张嘉明的余地。他待在那里,执拗地看着二人,也无非希望沾染了他们的幸福,可以幻想自己有朝一日也能获得一样的幸福。
张嘉明有一次感受到那种喘不过气。
他毫无所获,作别了宋亚天,回到自己居所。
一路上他曾想,如果齐乐天只是故意没讲,或者齐乐天太忙,直接订了机票回来,此时此刻就坐在他的公寓里,会是怎样的情景。可他的妄想没能变为现实。这一回,也不再有人坐在门口,抱住醉酒归来的他。只要想起当时的情景,张嘉明心里便涨满了,仿佛随时要溢出什么。
抱着微末的希望,张嘉明推开自己公寓的门,在空旷的房厅中转了许多圈,也没有看到熟悉的影子。他转身出门来到隔壁,结果也是一样。
刚从飞机下来,按照大洋彼岸的时间,他应该是一夜未眠。可张嘉明不肯睡去,不肯回到自己的房间。如果都是孤独一人,他宁可留在这里,起码多了一个人的气息,稍微温暖些。
按照先前和齐乐天的约定,张嘉明照旧开始收拾对方的房间。如果哪天齐乐天真的回来,他希望这间清冷的公寓,起码是个舒服的居所。
他拆开一个盖满灰尘的箱子,上面标记着参考资料。打开来,里面是成片的英文书,翻得破破旧旧,还有一些打印纸,内容全都是各家学校艺术学院的资料。张嘉明认得齐乐天的字迹,另一个他不熟悉的,想必是亚历山大了。
张嘉明随手拿起一本,是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他原来未曾细读过,尤其是写给黑女士的爱之语,他更是不感兴趣。
可他现在有种冲动,希望把每一行都读给齐乐天听。
他有生之年第一次感受到某种心理。他不知如何形容那种艳羡又黑暗的情感。如果真的要说,他希望自己成为占据齐乐天内心的人。
 
这一年春节,张嘉明照例去了齐乐天老家。齐乐天出国这些时日,张嘉明一直未间断和二老联系。逢年过节,只要不工作,他都会去齐家看看。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这三回进门,齐家父母显然将张嘉明当了自家儿子看。他们问张嘉明之后又要去哪里,有什么安排。张嘉明说自己往年叨扰好朋友,今年希望还好友和他的爱人一个清静,所以自己也不知道去哪才好。
齐家妈妈拉住张嘉明的手,对张嘉明说,如果不嫌弃就多留几日,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张嘉明看了齐乐天的父亲一眼,对方也点头默许。张嘉明规规矩矩叫伯父伯母,说自己打扰了。
这一次张嘉明终于不必再睡齐乐天的婚房。齐家妈妈打开齐乐天的房门,让张嘉明不必客气,把这里当做自家就好。齐乐天也说过这里没什么太重要的东西,动一动碰一碰也没关系,只要最后放回原位。张嘉明见状讲,那自己就为齐乐天扫了房,以新气象迎接新年。
齐家妈妈听得喜上眉梢,直夸张嘉明生得洋气人也懂事,不知被哪家姑娘芳心暗许。张嘉明充愣,只笑了笑,说自己早有喜欢的人,还没来得及说,但他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也和他有一样心思。
那个人是你儿子。当然他没敢讲明。
齐家妈妈说要去准备年饭,给张嘉明端来一杯热茶,便留他一人在齐乐天房间休息。
 
齐乐天房间不大,装潢也很简单。屋内通体乳白色,足够明亮却不太刺眼,就像齐乐天给人的感觉一样。有面墙整个是书架,半架影碟,剩下半面是各种书籍:有些推理小说,有历史类书籍,还有许多电影表演类的书和齐乐天参演的剧本。
张嘉明粗略一数,居然有十几部,里面还不包括二人合作的《孤旅》。剧本边角都旧了,他随手抽出一本,上面全是笔记,全是各种痕迹。
有人说齐乐天是天才,那样的悟性和天赋多叫人嫉妒。可他们哪知道齐乐天在背后付出的一切,几乎快赔上了命才善罢甘休。
张嘉明转头看,墙壁上挂了几张电影海报,还有一张齐乐天初次触电的剧照。照片颜色老旧,在阳光下晒褪了色。他抬起手碰齐乐天的脸,带掉一层灰,便从墙上取下,擦拭正面,然后翻个擦拭背面。相框在墙上挂太久,背面已不再严丝合缝。张嘉明想重新压好框子,却发觉相片背面还藏着什么东西,顺着他的动作飘出来。
大张剧照背面,还有张五寸小照片。张嘉明正过来一看,愣在原地。
照片上有两个人,是未满13岁的齐乐天,和19岁的张嘉明。那时张嘉明穿短恤衫,破牛仔裤,头发乱蓬蓬压在帽檐下。他比齐乐天高一大截,把还没卸妆的齐乐天搂在怀里,两个人都笑得毫无忧愁,仿佛那之后人生将万事随顺,
张嘉明笑了出来,用拇指肚蹭了蹭齐乐天的脸,仿佛透过纸片,感受得到对方的热度。。他手偏凉,每每盖住齐乐天的脸,对方的温度总是热得发烫。他喜欢这样的触感,总爱捏齐乐天,齐乐天也不烦他,任他捏得脸通红都无所谓。
张嘉明想,如果过完年还是没有新片,那就收拾准备,去伦敦住一阵子。
没多久,齐家爸爸喊张嘉明,要他来帮忙一起包饺子。对方讲,家务事是一家人的事,必须全家参与进来,一同分担。这过年包饺子,更不能丢下谁。
张嘉明听了对方的话,心里暖得发烫发疼。他猜自己感情中所缺失的一部分,是否终将有人替他补回。
 
年间这几日,他一直住在齐乐天老家。齐家双亲当真对他如己出。
初八一上班,张嘉明直接去到田一川的办公室,找对方要在职证明,说打算再办一张英国签证。田一川听了罕见露出惊讶表情,连忙摇头,驳回张嘉明的请求。
他拿出另一套资料,说不能让张嘉明去英国,他们要去别的地方。
资料上详细列出未来一年欧洲和北美各大电影节的时间,还有《孤旅》在国内上映的日期。田一川说,往常好莱坞电影都讲究全球同步。这一回,他打算如法炮制,把《孤旅》卖出去,卖到全世界,让全世界的电影院在同一天同一时刻,为他们的努力和辛劳升起银幕。
被田一川这样一说,张嘉明彻底没了反驳之言。毕竟这话如此诱人,听得张嘉明热血沸腾。
《孤旅》的上映日期刚好定在齐乐天的暑假,到时候齐乐天一定回来为影片宣传造势。
“届时就拜托你俩了。”田一川末了在张嘉明耳边补充道。
为了自己的片子,张嘉明哪有不卖力的道理。
 
经过一个多月的调整和策划,在阳春三月的末尾,张嘉明终于如愿以偿踏上欧亚大陆的另一半。
《孤旅》并没有作为参赛影片出现在B城电影节的名单上,而是在交易和展映单元强势出现。张嘉明先前几部在海外票房都尚且过得去,这一回也有不少外国片商瞄准了他的新作。
几场试映会座无虚席,结束后田一川则忙到再无暇顾及张嘉明。张嘉明与几位同僚和业界大佬说了话,便早早离开晚宴现场。见自己和齐乐天的心血第一炮打得响亮,张嘉明给齐乐天发了封邮件,庆贺彼此。
他在邮件末尾附上一张照片。在一片暗夜中,只有照片主体的影院闪闪发亮。
发好邮件,张嘉明上网一搜,《孤旅》的第一批影评已随着影片全球同步上映的消息上线。他翻了一眼评论,好的有,坏的也有。好些他的“资深影迷”说张嘉明变了,在片中变得优柔寡断,先前的冷锋一扫不见。尤其是片尾项北唱欢乐的歌,简直把张嘉明电影中阴郁的部分销毁殆尽。也有影评人称赞张嘉明和原来变得不同,这算是突破,算是一条未知的路。
只是无一例外,所有人都盛赞了齐乐天的表演。他们说明年金环奖的影帝,似乎已有归属。
张嘉明又截了几张图,接在上封邮件后面,发给了齐乐天。
他没想到,这次收到了齐乐天的回复。
齐乐天在邮件里说“谢谢张老师,让我感觉好了一点”。张嘉明透过屏幕都能看得到对方不振的脸,便问对方发生什么。
齐乐天没有隐瞒,他实诚地敲下自己当前状况。他秋季学期的实践表演课在校外的表演工作室修,需要额外申请,但他被最想去的工作室拒绝了,一连拒绝两次。
思前想后,齐乐天没有告诉张嘉明,自己申请的,是达西·博伊顿的工作室。
 
齐乐天这学期如此忙,除了功课原因,剩余时间全都在准备申请材料和履历。
起初齐乐天不知道那门课需要额外申请。偶有空闲,他还总想回张嘉明一些话。可张嘉明写得太认真太仔细,自己只言片语看起来未免苍白无力。
有一次他在主题位置敲下一句“张老师,您好”,想了想,他觉得语气太生分,就把您好删掉,又把光标移到最前面,写了敬启两个字。写完他自己都笑了,笑着清空了主题的位置。“张老师”三个字前面接什么,后面要接什么,他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答案。
他想要不干脆直接写正文部分吧。他想写最近上学路上经常看到宋亚天《远大前程》的海报。他不知这片子卖到了国外,就买了张票去看。剧场里座无虚席,结束后集体起身鼓掌。他想写希望有朝一日在异国他乡也能看到张嘉明的电影,他相信对方会被观众、会被这个世界所爱。他想写,随着学习,他越发感觉到自己的不足,可他也越发兴奋,每一天所看到的世界都比前一天更广阔,是不是总有一天,也能和对方并肩看到一样的风景。他想写初级写作课程的期末作业布置了下来,是改编剧本,需要改编的文章叫《神的九十亿个名字》。他原来没看过这本书,内容还不知道,但对于他来说神只有一个名字。
齐乐天敲下了张,又敲下嘉,忽然如梦初醒,盯着自己呓语般写下的字句,脸热得发烫,手忙脚乱地合上了笔记本电脑的屏幕。
后来齐乐天实在太忙,还有更重要的事,这封邮件一直躺在草稿箱中,他也渐渐淡忘。
是有一天上理论课时候,娜塔莎问他,实践表演课程的工作室有没有申请好,他回答对方,以为根本不用申请。娜塔莎说这门课学校确实为学生准备了工作室,无需申请,直接注册即可。但总有些更好的更有针对性的工作室,不在名单上。
听了这些,齐乐天这才开始着慌。他连夜去学校接受的表演工作室名单里一个个查,查到列表底端,他看到了一个名字。
达西·博伊顿。
齐乐天知道自己有了答案。他将业余时间全都放在整理申请材料上。他写了自己的从影经历,写了自己对演戏的热爱,写了许许多多,还将自己先前表演的精髓剪成一段几分钟的视频,附带在申请材料最后。他从网上递交出去,当天下午就收到回复:拒绝。
齐乐天不甘心,把材料打出来,亲自去向达西先生的表演工作室。当天达西先生刚好在授课,齐乐天在外面等了几个钟头,等到下课,亲自把厚厚一叠资料递上去,说自己表演经历丰富,希望在达西老师这里有所提高。
没想对方只看几行,抬眼瞟了瞟齐乐天,就把他几个月来辛劳的成果直接扔进了垃圾桶,仿佛它们一文不值。
 
齐乐天以为自己早已做好心理准备。达西先生脾气阴晴不定难以捉摸、接收条件苛刻,在艺术学院是出了名的。如果原因是自己不够好,达不到达西先生的录取标准,齐乐天至少可以理解。
但他连展现的机会也全无。
戏还未开始就已结束。枝尚未发芽便折断。齐乐天甚至连自己做错哪里都不知道。
就像回到那一年,回到刚被抢走《错爱》的那一年,齐乐天只要接起电话,听筒里一定会告诉他,你已被拒绝。
他并不是多豁达,也不是多放得下的人。如果真正在意,他或许能惦念很多年,直到以另一种方式弥补遗憾。没能演成的《错爱》算一件,被达西先生拒绝,齐乐天想,大约也算得上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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