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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歪史 作者:木几纹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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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念电转,然后一拍大腿:“师兄口中那个迫害布坊老板的财主就是谢云瑶的生父吧,却不知师兄何时察觉谢云瑶便是仇人之后的?”
易云树道:“师弟聪明,一猜即中。师妹的姓氏容貌都让我心中存疑,不过真正查明已是魔主伏诛之后了。只可惜我前去寻仇时,谢白圭早已病逝,屠尽谢氏满门的愿望终究没有实现。”
我思索片刻,道:“最后一个问题。师兄怎知我夫妇居所?”
易云树微微一哂,道:“师弟当年在九华山上曾留下布袖血书,上面有师弟自己书写的祖籍所在,师弟难道不记得了?”
我一拍脑门,暗道:九华山巅王小柱大败亏输,的确曾留下布袖遗书,那幅布袖落入南宫墨手中,其后易云树杀掉南宫墨,布袖血书自然归易云树所有。可以说谢云瑶的死,王小柱负有部分责任。
易云树抚摸腰测剑鞘,道:“该问的,都问完了。咱师兄弟却是好久没切磋了。”
我说:“兄弟倪墙,于此间动手,师父怕是不喜。”
易云树的面容微微抽搐,道:“是啊,师父不喜。不过师父本就不喜我,师父从来只喜欢小师弟。自创的剑法教给了小师弟,心爱的神剑送给了小师弟,独步武林的内功心法也只传了小师弟。反正我只能惹得他老人家不悦,再调皮一点也没什么不同。”
话到如此,我终于放心了:易云树心性大变,动手间不会留有情面,那我全力施展也算自保,王小柱说不得闲话。心中虽然愉悦,我还是表现得很遗憾:“师兄,你变了,别怪师弟不顾同门情谊。”
易云树呵呵一笑,道:“若说变化,师弟自己也是判若两人呀。不过云木啊,你就不想知道师兄怎么找着南宫小艺的吗?”
“哦?”我还真的挺感兴趣,于是问道:“还请师兄言明。”
易云树说:“其实简单。自打师弟离开盐帮,师兄就一直跟在后头。师弟放走南宫小艺,师兄就不想放。师弟别怪师兄捡便宜啊。”
易云树几句话平平常常,我却觉得不妙:武林高手深谙气息掌控之道,若是一方不能察觉另一方的气息,通常说明二人武功一低一高,再不济也是不相伯仲。易云树跟了那么久,我居然一无所知,难道说···
与易云树不相伯仲对云剑圣而言也是一种侮辱,毕竟我从小就压他一头,但内心深处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是我从未体验过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我兴奋,也让我有些害怕?我不能和他闲聊下去了。
我们的脸上都保持着笑容,然而归尘猛然刺出。
我这剑圣一不行礼,二不出声示警,严格来说有些无耻,何况剑圣当真没留一丝情面,上手便是威力无铸的“人神共愤”。毫无准备的青霄掌门刹那间被剑境湮没,仿佛不是剑圣一合之敌。
武林都道易云树是运气最好的掌门,因为他有个身份尊崇的师弟。我却知道易云树不好对付,在他还闭着眼睛的时候我大概也不能轻轻松松一举拿下,所以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展开剑法。
归尘的轨迹神鬼莫测,空中响起刺耳的呼呼声,那是归尘破空的声音。
戴真言没见过这样的“人神共愤”,他不配;主持青云大阵的长老们没见过这样的“人神共愤”,他们也不配;甚至当年的魔主南宫墨也没见过这样的“人神共愤”,因为那时的王小柱还不是剑圣,这招剑法也未臻圆满。酒鬼师父没料到,王小柱也没料到,这样的招数最终招呼到了易云树身上。
五感灵识紧紧裹住战场,却也无法透入,归尘隔绝了一切气息,便是五感灵识也无可奈何。归尘有些过于兴奋了,挥舞间有些过犹不及,便是我自己也难以将其停下,当然,我也不会停下,我只是力贯剑刃,让归尘更凶狠、更狂放。
可不管怎样,兵器难以驾驭总不是好事。对于归尘的些许失控,我以为是自己许久不曾全力以赴,以至于有些生疏,但时间稍久,我便察觉了不妥:与其说自己生疏,倒不如说归尘被某种力量引导。被引导的感觉非常不好,好像自己被当猴儿耍了。
从来只有剑圣引导别人,哪有人可以引导剑圣?
我有些慌了,剑上没有传来触碰血肉的感觉,“人神共愤”的剑境中似有一处领域无法触碰,不仅如此,领域之中渐渐生出一股吸力,由弱变强,直至难以抵御,本该扫荡四方的“人神共愤”开开慢慢收缩,我激荡内力,竟也不能挽回颓势。
一声钝响,剑境消失。我浑身大汗,抬头去看:归尘正被易云树攥在手中,“人神共愤”被破了。我口中发苦,道:“南宫墨的手套。”易云树嘴角微扬,掌中吐力,归尘开始发出喀喀的响声。我不愿归尘再被人掰断一截,于是牟足力气夺剑。易云树道:“你如此宝贝师父送的宝剑,师兄怎会横刀夺爱?”说罢,手上一送,竟是放脱了归尘。我借着夺剑的力道后退三丈,随即摆了个“夜战八法”的架势戒备易云树。
易云树慢慢抽出佩剑,口中道:“师弟啊,几年不见,你的武功怎地不进返退?不过刚才那招倒是不错,师弟你看看,师兄这么使对不对。”
我盯着易云树的剑,那是一把好剑,但比起归尘差得很远。我不是品剑大师,我看易云树的剑只因为我不信自己数年钻研的心血可以被他轻易学去。
其实,“人神共愤”天底下就只有云剑圣一人使得,易云树一番说辞不过是乱敌心神,让我心存犹疑待他出手,若是我聪明一些,就该不管不顾即刻强攻。不过我“偷袭”在先,他阴我一道也算公平。
“你这分明是···”话未说完,我已知上当,但其时已晚,易云树占了先手。先手既失,我却不惧,因为易云树使的是我司空见惯的“云河星瀚”,我觉得闭着眼睛都可以化解,可等到真正接上了手,我却发觉大事不妙。易云树的招数表面上是“云河星瀚”,底子里是《魔恸真经》的功夫,意境间没有道家的洒脱自然,倒是有股深不见底的执拗,当年南宫墨和酒鬼师父动手时就是这个感觉。
我想凭借归尘之利断其兵刃,却发现归尘无法触碰对手兵器,我的心凉了半截,因为这说明易云树的剑法造诣在我之上。我感到几缕阴风穿透归尘的防御,胳膊大腿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易云树阴测测的声音传来:“师弟曾当着武林白道的面儿缴了师兄的剑,不知现下师兄的剑师弟还缴不缴得。”说罢,易云树的攻势更加凌厉,我感觉压力陡增,归尘的防御圈越收越小,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
对手的剑光连绵不绝汇成一片,我觉得眼花缭乱,招式间方寸更乱。或许是伤口让我神志动摇,那片剑光突然变得忽明忽暗起来,最后竟渐渐组成了一幕幕光怪陆离的景象,虽然感觉烦闷欲呕,我的双眼还是不受控制地看去。
第一幕。年少的师兄在不远处练剑,酒鬼师父对年少的我说:“···论内力,你强过普通弟子甚多。云树模仿不了。”一旁练剑不辍的少年易云树的脸上闪过一丝嫉妒和失落。
第二幕。年少的我和年少的谢云瑶正在后山居比剑,地上躺着两把被劈断的木剑,我和谢云瑶打得火热,没有注意到躲在屋后偷看的易云树的脸上闪过一丝嫉妒和愤恨。
第三幕。酒鬼师父、谢云瑶和易云树面对着一块石碑,石碑上写着我的名讳。易云树将一张纸钱投进火里,嘴里叨念着:“师弟你一路走好,师父和师兄已经给你报仇了。你父母的事我们会照顾好,以后我们会常常烧纸钱,你在下面要过得安安稳稳啊。”烧纸钱的易云树的脸上布满悲伤,可仔细去看还能发现隐隐的喜悦,我说不清是悲伤多些还是喜悦多些。
第四幕。王小柱穿着大红的新服,敬酒之人络绎不惧,大堂中宾客云集觥筹交错,好不热闹。易云树远远地站着,脸上是浓浓的嫉妒和愤恨。
第五幕。没有往来宾客,只有易云树,他穿着掌门道袍,站在一栋土屋前。那土屋我熟,那是王小柱的家。日头已落西山,通过窗户能见到一道窈窕的身影在忙碌。易云树仿佛下定了决心,举步上前,抬手敲门,脸上充满浓浓的恶毒···
每过一幕,脑海中便是一阵翻江倒海,我能勉强忍受,王小柱却是不成,这些景象对他而言不啻于最毒的□□,王小柱在脑海深处翻滚哭嚎,苦不堪言。
我虽乐于看王小柱的笑话,却不愿白白承受王小柱压抑不住的攻心之苦,于是我猛地一咬舌尖,口中的血腥让神志一清,随后心中一凛:这是“天魔摄魂秘法”,他竟能化入剑道,而且此类功法比拼的是内息,看来姓易的内功修为也在我之上了。
我的剑败了,“云生结海心法”也不敌师兄魔功,记忆之中,类似这样毫无胜算的情况仅有一次,正是摩天崖上王小柱与南宫墨的一战,最终王小柱摒弃七情六欲重创魔主,好像,眼下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易云树似乎有意玩弄,明明有机会重创于我,却只在我身上留下浅浅的伤口。我的气息乱了,我的剑也乱了,易云树眼中的戏谑越来越盛。我无法可想了,只好对王小柱说:“你出手吧,我打不过他。”
王小柱双眼无神,嘴角流涎,毫无反应。
我说:“你不出手,我们就都死了。”
王小柱依然毫无反应。
我说:“我们死了,天生会死,天德会死,帮我们的余皮会死,明珠会死。”
王小柱开始微微颤抖。
我说:“云剑圣会被说成勾结魔教,一世英名毁于一旦,我们会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好吧,我知道你不在意这个,但,南宫小艺一定会死,易云树需要她的头颅来当武林盟主。”
王小柱的嘴里开始发出“嗬嗬”的声音,似乎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说出来。
我继续说:“我就是你,你就是我。谢云瑶的事我不记得多少,但南宫小艺的事情我一点一滴都记得。你从没把她当作魔教少宫主,你从没把她当作红颜知己,我知道她对你而言早已不仅是红颜知己。所以,我就问一句,她死了,你真舍得吗?”
王小柱抱头大哭,涕泪横流:“你打不过他,我出去也打不过他。”
我一脚踢去,将王小柱踹了个跟头,我恶狠狠地说:“王云木和王小柱合起来才是云剑圣。你是核,我是壳,没有核,壳终究不能独存。我帮你一把,之后我们将变成真正的云剑圣。记着,云剑圣天下无敌,这是我的骄傲,也是你的骄傲。听着,以后我不在了,你要好好地当你的剑圣,你要风风光光的,要人人敬畏,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是为了帮你干脏活累活的我。以后别太在意旁人的感受,自己怎么想就怎么做,如果下次又想哭哭啼啼,不要忘了有个云剑圣是杀伐果断快意恩仇的。”
······
易云树感觉云剑圣的抵抗渐趋微弱,心中升起复杂的情绪,好像有得意,好像有怅然,好像还有宿命达成的自豪,但不管怎样,师弟是必须死的。“若是云木再笨那么一点点,报仇的事情再糊涂一点点,日后易云树是武林盟主,王云木是武林副盟主,似乎也不错。”
易云树被心中奇特的想法搞得有些恍惚,但他的剑一点都不恍惚。只见剑芒暴涨,剑网猛然收缩,剑下的生魂恐怕再无生机了。易云树准备还剑归鞘了,却觉得有什么奇特的气息蔓延开了。
不怪易云树不认识这股气息,他没见识过云剑圣的真正实力,南宫墨倒是见过,可他已经作古,自然无法跟易云树分享经验。易云树只觉对手突然从有血有肉的生人,变成了似人非人的东西,虽有生人的呼吸,却无生人的欲望。这东西的眼神混沌,却并非中了“天魔摄魂秘法”之后的呆滞,更像是巨大的疲倦,这东西的招式懒洋洋的,用力之巧却是妙到巅毫,不论如何攻击都如同打在空气之上。
易云树心中升起一股寒意,但他和往日的南宫墨一样不甘心,到手的胜利任谁都不想放开,所以他将《魔恸真经》中的功夫耍得更卖力了。
酒鬼师父曾说师兄的资质中人之上,胜在勤奋刻苦。其实不是勤奋,是偏执,易云树的偏执更胜南宫墨,所以《魔恸真经》于他而言再适合不过,大概南宫墨复生也不过如此了。可是挟魔门百年深仇的南宫墨也只能和初窥忘情门径的酒鬼师父打个平手,人道对上天道终究小家子气了一些,便是把人间的武学功法统统学个通透怕也是不行的。易云树像是对着大海挥舞,对着天空狂吼,除了让自己精疲力尽以外也没有其他用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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