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情人到爱人 作者:彼岸萧声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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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吗?避孕药么?”陈墨染开了一个玩笑,可惜柳夏年没心情欣赏,板着脸,严肃的说:“你有点感冒,吃下药。”
“哦。”陈墨染乖乖的呑了胶囊,叫柳夏年服侍着喝下几口水。
柳夏年看看手上的手表,不知不觉快八点了,而陈墨染的学校的寒假归来的报道时间是九点开始,这里开车过去也该是那个时候了。说:“你该起床走了。”
陈墨染听话,觉得怎么的都不是滋味,怎么可以那么狠,有人就是那么残忍,在上一秒多好的待你,下一秒,就告诉你,你快滚,你别想赖在这里了。
想着,却面无表情的起身,身上的衣服齐整的,跟着柳夏年出门,回头看了看这个地方,这里没有她的一点行李,那夜,她是那么干干净净的来,今天早上,而她是那么干干净净的走,什么东西都不带走。
走吧。柳夏年握住她的手,温暖的手心一下子叫她的身体暖和过来了。柳夏年把她的手放进她的大衣的袋子里。走进电梯等着下去的时候,小小的空间里,陈墨染看着电梯镜子里的自己,眼神悲伤,却没有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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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08-11-22 19:10:50 字数:3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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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夏年一直握着陈墨染的手走到地下室的停车场,陈墨染没有想到柳夏年开的居然是一辆黑色的奥迪A6轿车,那是很男人的感觉,黑亮的,而且大气,通常里面会坐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而不是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女人。
柳夏年看着陈墨染打开车门,也帮陈墨染打开,拉着她进到副驾驶座上。
柳夏年倒着车,看着前面的一辆白色跑车,小心的绕过去,问陈墨染:“还需要绕到什么地方去么?”
陈墨染没有用心去听柳夏年在说什么,只是看着后视镜上挂着的红色的小小的中国结,歪歪扭扭的,笨拙的样子,一看就不是那种熟练的工人做出来的成千上万中的一个。当车子开动的时候,飘飘荡荡,总觉得像是晃动在野地里的小红花。陈墨染有点计较这个中国结。
柳夏年问了几遍都没有得到回应,转头看见陈墨染看着前面的中国结发呆,说:“怎么了?”
“没。”陈墨染淡淡的说。
柳夏年也没有问下去,可惜她不知道她错过了体会一个小女孩为她偷偷吃醋的机会。
陈墨染的学校在北京的郊区,那地方地价便宜,已经算是河北省的,就因为靠近北京,而勉强算是一所皇城下的大学。那所三流的二本是陈墨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考进来的,以陈墨染的成绩,浙江省内的二本大学都可以随便的挑,她就认了这里了。
柳夏年在红灯的时候,问起:“怎么会想报那所大学?那里很乱。送进去的不是有钱的考不进别处的人,就是一群别的学校收不了的本地人。”
“我知道。”陈墨染靠着椅背,闭目养神,身体里,有一团火在烧着身体,虽然比开始的时候好了,相比是药效开始发作了,昏昏欲睡的,开始有点不肯动的感觉。她还是分出了一点精力回答柳夏年的问题。
“为什么考那里?”柳夏年挑眉,发现陈墨染的回答缺乏逻辑,把最重要的给忽略了,或许是她现在闭着眼睛不舒服的样子,柳夏年想也许她该去看看医生了。
“因为我想看看北京天安门。”陈墨染的头偏到左边,靠着柳夏年的肩膀,发现这个姿势很舒服。就把全身的力气都放在柳夏年的肩膀上。
柳夏年有点无语,甚至说是佩服陈墨染这个人,就因为这样的一个理由,而到了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那也许是很早前太过成功的爱国主义教育给贻害下来的。
“现在呢?看了北京天安门,感觉怎么样?”红灯也快熄灭了,无数的车子都开足马力,柳夏年却不骄不躁,自顾自的踩着油门,也不跟别人抢那么点时间。
“没老师说的那么好,但是至少我知道了,我一直想的东西是不存在的。要是我不来,我会一直相信下去,天安门是一个站着就能能看见万丈光芒的神圣的地方。一直被欺骗下去。”陈墨染枕着柳夏年并不宽敞的肩膀,懒洋洋的说,药效已经开始起效了,她甚至有点在梦中的错觉。脱下风衣,柳夏年穿着灰色的女式的西装,西装上是衣柜里的防虫药的味道,还有淡淡的香水的味道。香水有点中性,闻起来觉得不会腻,陈墨染开始喜欢那种味道,觉得似乎在谁的身上闻到过。很清冽的味道。
车子慢慢的用力的路上前进着,过了许久,才到了陈墨染的那所大学门口。站在大学门口,立马就觉得气派,有点古式衙门似的大门,上面是金光闪闪的xx大学的名字,外面停了不少车子,而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中,可以看见几颗金色银色红色的头。
柳夏年拍拍自己肩膀上的陈墨染,轻声的说:“到学校了。”
陈墨染没有反应,只是这样的睡着,呼吸轻微,在封闭的开着空调的车子里,听的清晰。
柳夏年熄了火,靠在椅背上,让陈墨染枕着她好好的睡,窗外喧闹的很,隔音效果极佳的车子里,倒也听不见什么了。
时间慢慢的流走,几乎不被察觉。
柳夏年感受着肩膀上的重量,以为保持着这样的姿态就可以一直一直到永远,直到两个人都开始腐烂,跟着外面的虚华的世界一起,都化为尘埃。海枯石烂的童话就成了。
而此时,在口袋里震动的手机提醒了她,外面的世界还有她的任务,关上了窗户,却切不断联系。
她按下通话键,那端传来的是一个老者的声音,柳夏年的翻动着记忆,才记起那个带点潮州口音的老人是她的父亲的结拜兄弟,姓方,从小就带着她四处走,见面必是亲切的叫她的小名,只是许久没有联系了,也不曾记得他了。
老者说的,只是些客套话,但是柳夏年却听的出来,他有些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世伯在所有能找的借口都说完了以后,才说:“小年,世伯现在能想到的就是你这个闺女了,现在世伯什么都没有了,如果你还把我当你老爸的兄弟,就帮我这次。”
柳夏年听了,没有立刻的答应,而是沉默了一会儿,而此时,方世伯却以为柳夏年不答应,慌了神,说:“小年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柳夏年放缓了声音安抚他,老者在此时,总会像是一个孩子一样没有安全感,越是老,越是像小孩。柳夏年说:“伯伯,什么事情,等会我过去再说,你也别担心,我想我能帮上忙的也一定会帮。”
“那就好,那就好。”老者连连的说。
柳夏年挂了电话,刚在闪身的状态,陈墨染就醒过来了,长着半开却懒得开的眼睛,说:“到了?”
柳夏年说:“到了。”
“我走了。”陈墨染打开车门,外面的冷空气迎面扑来,叫她哆嗦了一下,柳夏年把自己的风衣披在陈墨染的肩膀上,小心的盖住她的身体。
陈墨染说:“我不要。”
柳夏年却已经钻进了车子里,把车头调转,等出了停车的位置,摇下车窗,抬出头来,说:“晚上我来接你。在这里等我知道么?”
陈墨染却在这个时候伸脚,踹了一尘不染的黑色车子的车尾一脚,本想踹的更加用力的,但是无奈身体虚弱,也只是轻轻的替它按摩了一下而已,没有奇迹般的出现一个巨大的窟窿,好替她解恨。
柳夏年走下车子,就穿着单薄的灰色女式西装,站在大风中,看着陈墨染,说:“染,又不高兴了?”
陈墨染缩起脖子,冷风刮的她难受,她说:“柳夏年,我们算什么?”
柳夏年的嘴角扬起,左边的角度高于右边的角度,细看来,是那种坏坏的痞子,不过流气被她身上的冷静的气质盖过去了,换句话就是所谓的精明。
“又在闹别扭了是不是?”柳夏年走近陈墨染,伸手习惯性的要去摸她的被寒风吹的红扑扑的脸蛋,却被躲了过去。
陈墨染转过头,真的如她所说的,闹起了别扭。
柳夏年轻轻的说:“其实我们走错的第一步就步步走错了。”
那句话被风吹散在空气了,很快就消失了,
陈墨染看着远处的墙角下有人一早堆起来的两个紧紧靠着的雪人已经被人踩了几脚,不再纯洁,只是那个刻意弄上去的微笑还在,看起来就觉得有点扭曲。
“不过,如果换一种方式的,我们会有更加正常的发展。”柳夏年微笑着说:“其实我知道,你也不喜欢这样的开始,太过于突然,但是重点是以后,我知道你喜欢我,而我……也一样,就在一起好么?”
在一起?陈墨染有点疑惑,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语文水平太差了,居然听不懂这句话代表的意思。也许该翻翻中文字典了。
“嗯。”柳夏年认真的点头。
“你觉得在一夜情以后起来就开始恋爱,正常么?”陈墨染问。
“不正常。所以说我们的开始是一场错误。我们应该先是在朋友的介绍下认识,然后慢慢的熟悉,我会告诉你我对于同*爱情的态度,而我要知道是你有没有这样的信心和我一起走下去。最后我们在顺理成章的……嗯……有那么一场激情。”柳夏年摸摸自己的鼻子,说。
陈墨染似乎明白了柳夏年的话,柳夏年认真了,而她却开始慌乱了,她不知道这一切的开始到底是错误还是一个意外,她以为只是一夜情,这个世界不缺这东西,寂寞的灵魂遇见同样寂寞的灵魂,就有短暂的碰撞,明天,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扮演自己的角色,继续做一个别人眼中的乖乖女,或是一个男人的妻子。
这样的事情很多,陈墨染认识的几个人都一直在这样的游戏里不能自拔,因为那是很刺激而且没有负担的快乐。陈墨染第一次尝试却遇见这样奇怪的人,而更加奇怪的是,她也认真了,为了柳夏年的抛弃而流泪,舍不得,甚至想柳夏年能留下她。
可惜,陈墨染还是有点犹豫。也许不是柳夏年不够好,只是陈墨染觉得,这样的日子是够快乐的,但是剩下的呢?陈墨染很会去想明天,就跟她老妈一样,从她出生就给她安排好了到死的路线,叫她一路走下去,唯一错误的是她居然爱女人而不是男人。
感冒发烧中的脑子严重思考缓慢,最后,陈墨染决定先回去休息了再说。裹了身上的风衣,质地极佳的风衣裹上身的时候就暖暖的,不肯脱下来,索性就穿着了。转身的刹那,柳夏年抓着陈墨染的手,问她:“染,我有机会么?”
陈墨染看见柳夏年求救似的眼神,就开始没骨气的心软,就接着想她的好,说断却舍不得,那么好的人,那么有钱的女人,那么疼她的人,白痴才不要。
陈墨染说:“我在发烧中,等退了再说。”
柳夏年放了手,看着那裹着她的衣服的背影走远,直到消失在人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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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08-11-22 19:11:05 字数:39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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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着车子,跟着缓慢前进的车流,从北京市的郊区,赶回她的在中心区的律师事务所。
律师的职务,倒是不用固定的时间上班,只是柳夏年喜欢在早上九点半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打开她的办公室的百叶窗,泡一杯茶,有一种她是真的在认真工作的感觉。
这个时候,办公室里已经坐着方世伯了。千里迢迢的赶来,拘谨的坐着。
方姓的世伯和柳家的有着铁一般的革命情怀,当年据说是他救过柳夏年的父亲,所以当初柳夫就教训柳夏年,一定不能忘恩,父债子偿,没儿子,女儿上。
方鸿钧穿着黑色西装,衬衫是新买的,上面的浆都没有洗过,笔直而且白的一尘不染,领带系的有点紧,想必一定不舒服。
方鸿钧是个搞技术的,当年也是工人出生,不太懂什么市面上的一些事情,但是他至少知道,跟律师说话是要钱的,所以几次想要开口都犹豫了。
柳夏年开了一瓶放在书柜里的白酒,倒了端到方鸿钧的手里,说,:“伯,喝杯酒暖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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