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敌 作者: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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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他虽然黑客技术高超,反侦查能力和思维逻辑能力却等于零,很快被警方锁定并抓获,近十亿的巨款只用掉不到十万买他心爱的各种电子设备,蠢得让人心疼。
易自恕相信如果那时候有他从旁辅助,结局一定不会是这样,不过他也不打算再抢一次银行,他要把这个黑客少年带回青帮,让他做更有意义的事。
而在此之前,要瞒住罗铠关于图兰的一切,不然他绝对会一枪崩了少年也不让他落到青帮手里。
6
四人降落在迅鹿的荒郊,未免节外生枝,他们决定兵分两路离开。易自恕自然和罗铠一组。
他们换了引人耳目的衣服,偷了辆车,罗铠问易自恕下一站是哪里,易自恕取出地图指了个方位,罗铠看了下,发现那里是片沙漠。
“到了这里,我就给你你想要的。”易自恕看着罗铠说道。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说再多都是多余,罗铠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就是找到公用电话亭,他要打电话给他的上级。发生了这样的变故,他不可能什么都不说就离开。
两个人绕着城市打圈,半个小时后总算找到了一处有些破败的电话亭,罗铠上去检查了下,发现还能用,松了口气。
他们偷车的时候发现车里还有些钱,不多,但足够打个电话了。
易自恕非常有眼色地帮他在外面把风,深夜的街上人很少,偶尔有一两声狗叫,显得十分安静。
易自恕靠在车上,不时看一眼电话亭内眉头深锁,似乎在和电话那头的人争执着什么的罗铠,都能猜到他们在为什么争执。
“你的任务是在监狱里保护易自恕而不是让他在外面瞎晃悠!”
“外面要比监狱里安全,‘鲶鱼’的人已经渗透进监狱了。”
“那你就把人带回总部,你私自行动是违反纪律的!”
“如果能带我早就带了,或者你想要一具尸体?”
“……”
易自恕一个人正脑补的绘声绘色,突然街角传出一阵车辆高速行驶轮胎擦过地面发出的刺耳响声。
他脸色一变,直起身子,而此时罗铠也正好挂断电话从电话亭走出来。他的反应几乎跟易自恕一样,两人对视一眼飞快跳上了车。
“走!”易自恕刚上车 还没来得及关上门罗铠就发动了车子猛踩一脚油门。
“碰!”子弹击中车窗,碎玻璃哗啦倒了易自恕一身,他咒骂一声:“把枪给我!”
“自己拿!”罗铠把着方向盘看路,没空拿枪,易自恕朝他腰间摸索,整个人都要扑在他下身,抽出枪后他迅速朝后方连续射击。
“是狱警?”罗铠在大街小巷间穿梭,好在对方可能不想引起大动静,只有两辆车,火力不是很猛。
易自恕想了想,否定了是狱警追击的可能:“不可能,不是我看不起他们,但他们没这么快。最有可能的是‘鲶鱼’发现他的人失去联络于是猜出出事了,派人在迅鹿伏击我们。”他不屑地撇嘴,眼里闪着怒火:“那个死老头!”
不时有子弹击中他们的车,好在没有打中轮胎,不然他们恐怕在劫难逃。
两把枪,几十发子弹,用一发少一发。
易自恕向没有玻璃的车窗探出身,开了三枪,一枪射中追击车辆的挡风玻璃,驾驶室散开一团血花,之后那辆车开始失去控制撞向路边的消防栓。
罗铠听到易自恕闷哼了声,然后摔回座位,接着一股血腥味飘进他的鼻端。
他心一紧:“你受伤了?”
易自恕喘了一会儿,气息平稳了才开口说话:“没伤到要害,子弹卡在骨头里,出血量不大。”但该死的痛。
罗铠听到他冷静的语调心中的浮躁不知怎么压下去了点,锐利的视线扫过后视镜,开始发力甩脱身后的跟屁虫。
不知道老天在帮他们还是在耍他们,前方路口突然缓缓降下路障,远处火车鸣笛声不绝,有列货运列车正要从他们前方通过。
罗铠神情冷峻:“抓紧。”
话音未落,他一下子将油门踩到底,冲破路障,易自恕看着几乎就要撞上的火车头捂着伤口脸色惨白,在最后惊险地通过路口并把后方车辆给甩掉的时候这才长长吁了口气。
他们一口气开出几十公里,最后开到高速路上,看后面没有追兵才安心将车停在路边修整。
易自恕的伤口必须进行处理,并且取出子弹。但他们简陋的只有一把监狱里带出来的匕首和一支车上找到的打火机,以及后备箱内找到的一堆不知道干什么用的小毛巾。
罗铠把毛巾卷了卷让易自恕咬着。
易自恕往后让了让:“我忍得住。”
罗铠没把手移开,表情纹丝不动。
易自恕漂亮的脸上现在尽是灰尘和血渍,双唇因为受伤而失去红润,冷汗布满额头鬓角。
看罗铠大有不咬就不帮他处理伤口的意思,他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张嘴一口叼住毛巾,还差点咬到罗铠的手指。
罗铠将匕首放到打火机幼嫩的火苗上烤了片刻,这样简陋的消毒措施让他有些不安,如果易自恕伤口感染了,他们甚至连消炎药都没有。
他一手按住易自恕的肩膀以防他乱动,一手握着匕首靠近那处伤口。
伤口有些狰狞,血肉模糊的,当然,任何枪伤都不会好看。罗铠也受过很多次枪伤,每次都是九死一生,他为那些伤疤感到骄傲,但一想到易自恕身上也会留下这么一个丑陋的伤痕,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内疚,觉得是自己没有保护好他。
手下的动作尽可能地轻柔,当刀尖碰触到伤口的瞬间,他感受到了对方身上肌肉的紧绷。
“放松。”他将另一只手移到对方的脖颈后,按揉着让对方不要这么紧张。
这方法很奏效,易自恕在他的按揉下舒服地眯了眯眼,渐渐松下防备。罗铠看准时机,手下动作快速果断,几乎在易自恕感到剧痛的下一秒,一颗黑色的混着血肉的金属弹头就被从他身体里挖了出来。
易自恕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疼痛使他不自觉地咬紧了口中的毛巾,冷汗顺着他的鬓角滑落到下巴,一滴滴砸到地上,形成一个个深色的小点。
罗铠的手法很好,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就挖出了子弹,虽然痛了点,那都是一时的。
“这只是暂时的处理,如果我们够顺利,两天后能到你说的那个地方,那里有人接应你吗?”
易自恕点点头,点完才发现自己还咬着毛巾,连忙呸呸两下吐出来。
“有,林洋在那里接应我。”他盯着罗铠认真替他包扎伤口的侧脸,英俊而坚毅,突然冲口而出:“有人在等着你回去吗?”
罗铠连眼都没抬一下,手上动作不停,利落地打了个结:“没有,我父母过世了。”
易自恕一愣,随后因为他用力勒紧毛巾的动作扯动了伤口而小小哼了声:“唔……抱歉。”
罗铠摇摇头表示不在意,他收起匕首,鞋底碾了几下将地上的血迹碾去。
“我也是。”
罗铠抬起头,然后易自恕看着他又说了遍。
“我的父母也过世了,死于谋杀。”他的表情平静到诡异。“包括我的妹妹。”
黑帮间的仇杀非常普遍,没有几个人是寿终正寝的,哪怕是他自己也不敢保证就一定能活着见到第二天的太阳,人生太多无常,所以更应该珍惜当下。
“没有什么是应该的,也没有什么是永恒的。今天我们是敌人,明天我们就能是朋友。你想跟我一起回去吗?你没有亲人,没有后顾之忧,为什么不加入我们?我可以给你更好的生活,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他们靠得很近,易自恕只要再稍稍转过脸就能亲吻到罗铠的耳垂,他灼热的气息喷在对方脸侧,罗铠顿了顿,抬起头。
“什么都可以?”
易自恕美丽的眼眸柔软地都要滴水:“是的。”
他从来不随便招收门徒,做他的手下不仅要有严格的自控力,还要遵守他一堆的怪癖,更重要的是,绝对不能背叛他,不然他就算天涯海角也会追杀对方到死。
罗铠不是个好选择,他是警察,黑帮讨厌警察,但他愿意为了罗铠克服一切外界的非议,因为罗铠非常特别。易自恕说不清哪里特别,但是他知道如果罗铠愿意和他一起回去,他会把他培养成自己的第一心腹,让他比任何人都要靠近自己。
有着黑猫之称的警官,意外地吸引他这只恶鼠的注意。
“那我要你……”
易自恕回过神来正听到这劲爆的一句,诧异地挑挑眉,就听对方神色不变地接着说:“闭嘴。”
易自恕“果然如此”地撇了撇嘴,有些不甘心地还想说什么,结果被罗铠一个冷冽的眼神止住。
“别试图蛊惑我,不然我就一枪崩了你。”
易自恕乖乖闭上嘴。
两个人又休息了一会儿,感到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罗铠提议再次上路。
他们迎着微薄的晨曦向着目的地行进,因为易自恕的肩伤,这一路只能罗铠一个人开车,然后最重要的,他们的油不够开到沙漠。
“还有多少油?”易自恕声音有些沙哑地问道。
自从他们再次上路,没多久他就发起了低烧。这是正常现象,但因为没有药物,他只能硬抗,所以有些耗时间。
罗铠看了眼油表盘:“不到20公里。”
油只剩一格,而前方还不知道有没有加油站,不过就算有加油站他们也没有钱,因此想其他的办法解决燃油的问题就显得格外紧迫。
“停车。”
罗铠停下车,不明所以地看着易自恕缓缓撑起身体,对方的脸上呈现出一种病中的赩然,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漂亮的不像话,难得的病弱更添了一份风情。不过罗铠只是视线停留了片刻就撇过脸不再看对方,自控能力好到就像一名得道高僧。
易自恕甩了甩头,低烧让他有些思维迟缓,但好在只是小问题:“把椅背调低,别让人在外面看到你,等会儿我让你起来你才能起来,期间听到任何声音也不要抬头,明白吗?”
罗铠看到后视镜里出现一个小小黑点,应该是后方有车来了,他没有马上点头,而是问他:“你要做什么?”
易自恕已经不由分说将他按下去躺平,手指触到罗铠的双唇:“嘘——”
罗铠能清晰感觉到对方比自己还要高的体温,指尖离开指腹摩擦过他嘴唇的刹那,他有种浑身战栗的错觉,背脊止不住泛起一股酥麻感。
他完全僵在那里,头脑空白,连易自恕什么时候离开都没发现。
两分钟,或者是五分钟,对时间没有了概念的罗警官听到外面易自恕高声喊他“小猫”,才如梦初醒般从木头人的状态下回过神。
他一下子坐起身,发现在他们车子旁边停着一辆火红的跑车,而那个倒霉的司机正被易自恕用枪顶着脑门双手抱头颤颤巍巍跪在不远处。
“你怎么办到的?”
罗铠开门下车,神奇地看着这一幕。
现在的人警戒心都低到这种程度了吗?
易自恕像是有些不耻,声音格外的低沉:“色诱。”
罗铠愣了片刻,看了眼对方抢下瑟瑟发抖的男人,有些说不出的同情。
于是他们两个只用了几分钟就换了辆新车,车上储存的食物和水解救了两人早已饥肠辘辘的胃。他们拿了前车主一部分现金和手机,但非常体贴地将证件留给了对方。
“希望他能等到下一个好心人愿意载他一程。”易自恕笑得邪恶又孩子气。
跑车的速度比他们那辆没有窗玻璃还满身弹孔的破车快得多,他们只用了一个白天的时间就行进了一半的路程,相信只要再过一个白天,他们就能到达易自恕所说的那片沙漠。
晚间他们把车停在路边半人高的荒草中,将车篷降下,仰望满天繁星。
四周只有虫鸣,易自恕休息了一天,这会儿精神不错,一时睡不着。
“你睡了吗?”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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