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中心 作者:未至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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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说“去我家”。
这会儿不住在一楼的劣处就残忍的体现了出来,更残忍的是这破旧的老楼没有电梯,但好在这几层的时间足够让他们再时不时的休息缠绵几下,将体内最深处的渴望彻底的引诱出来。
跌跌撞撞像是摔着上楼的。靠着楼梯扶手、被压在墙上,断断续续的吻着,陈一然对把衣服给积了灰的栏杆和墙当抹布很不爽,所以等江远再次把他压在墙上吻的时候,他就揪着江远衬衣领子翻身将江远压在墙上,呼吸缠绕着,气喘吁吁低声道:“你好好上楼行不行!”
“行。”江远笑着注视着他,然后按住他后脑勺在他唇上狠狠亲了下。
他们终于以这种喝高了般的状态到了家门口。陈一然稀里糊涂急急匆匆的掏钥匙,江远就搂着他的腰吻着他的脖颈。
他就差点连钥匙都抓不稳。
他将钥匙插进门锁,脑子里乱作一团,还在想着:这样合适么。
和一个人上床。
和一个男人上床。
没关系吗?
尽管如此,手却干脆利索的开了门。
——就这样办。
其实没关系。
上个床而已。
人之常情。
一进门开了灯,他们就在门口再次吻了起来。钥匙被随手扔到了旁边柜子上,衣物被两人相互忙乱的解着。
“去床上。”他气喘吁吁的说。
床就在不远处,也不知是他搂着江远还是江远压着他倒在床上的,接着就开始急急匆匆脱衣服。
而那一刻陈一然发现自己竟有些怕。
他怕等裤子脱了看的一清二楚了江远会不会才清醒过来——他是个男的。
但实际上,等压在他身上的江远开始解裤子的时候,他才发现,他不是怕江远意识到他是男的,而是他意识到他要和一个与自己性别构造相同的人上床。
他望着压在他上方的江远——一个男性,将他压在床上——很丢人的,他有点恐慌了。
那种感觉和他小时候很像:慌张,又不知所措。
该死,这难道不是他想要的吗?
性,与同性间的性,难道不是他想要的吗?
他不清楚这算什么,但因为他现在清清楚楚的可以感觉到欲望在一点点的因恐惧逼近而后退。
他慌然无措的睁着眼,侧着头望着右方。
在那个宾馆的房间里,他就是静静躺在床上看着右方的电视,而他底下双腿却大开着,被那个男人玩弄。
男人的名字样子早就遗忘,当年的宾馆也早已换了一家,他也尝试着把这件事当做废品一样蛮不在乎扔在记忆角落,等着它被时间淹没。而现在他在自己租的房里,右方只是床头柜远处是桌子,没有电视,完全不一样的格局、不一样的人,那份记忆却破土而出,并没有落灰,甚至崭新般展现在他眼前,要他重新感受。
这是要告诉他什么?他现在这样其实就是渴盼被那样对待?他是在享受那件事?他本来就是不堪的?
不。
他没有期望被那样对待。
他没有享受那种过程。
他不喜欢那种龌龊的感觉。
他现在是成年健康的男性,他有正常的性需求有什么不对。
尽管如此,他依然陷入一种漩涡中:恐慌的,内疚的,厌恶的,无助的,茫然的。
根本提不起欲望。
他拧着眉,不停轻咬着攥成拳头,没察觉到自己缩着肩膀和身子。
“一然?”
江远已经停下了,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他侧过头望去,“嗯?”了声,有些慌张和瑟缩。
他看到的是江远。几个月以来一直都在一点点带他走出“问题”的江远。
他那一刻放心许多,像在茫茫大海找到了浮木。
“不舒服就算了。”江远注视着他,轻抚了下在他的脸缓声说。
“……还行?”他望着江远,斟酌了下,有些不确定。
江远只是淡淡的笑笑,然后从他身上起来。
他有点愣。
他没想到江远能老实到这种地步。
江远这种出乎意料的行为让他顿时清醒过来。他似乎那一刻就将江远彻底纳入了只包裹着自己的狭小的信任范围内,动作比意识先行一步的起身拽住了江远的胳膊:
“没事。”
已经不是为了欲望了,而是想要强迫自己克服的好胜心。
江远有些愕然。
而他平静镇定,之前目光里的负面情绪已一扫而光:
“继续。”
江远看着他,接着又温和的弯起唇角,俯身亲了亲他的脸颊:
“好”。
之后完全赤裸的紧拥接吻并没有陈一然想的那么难以接受,只是有些尴尬,和不好意思。尽管有些犹豫,他还是强迫按自己本能的意识尝试着渐渐打开了腿,大腿的内侧贴着江远的皮肤,磨蹭般的缓缓曲了膝。
无声的邀请。
他也不知是从什么片子里学来的,但他就会。他想按自己的想法在床上得到愉悦,想看对方在自己行动下的反应。他觉得自己没准天生就是那种贱娼。
虽然这种念头一闪而过,但这是在床上。上床就是用来爽的,那些无谓的廉耻矜持此时简直就是约束愉悦的枷锁。
他感觉到江远在那一瞬间有些失了理智:粗暴的吻着他、抬高了他的一条腿后就按捺不住的喘着粗气和他摩擦起来。
而他在激烈的吻中唇角扬起。
江远胡乱的吻着他,脸颊、鬓角、脖颈、锁骨。他听见对方低哑的声音不断的疯狂的喊着他的名字:
“一然,一然,陈一然……”
他的身体炙热着,头脑却冷却了些。他喘息着,视线挪到了别处。干渴的喉头咽了下,没任何效果。
他是喊不出来江远名字的。
也许江远的确对他用情很深,但很可惜。
此时他的情感再热烈,也只是对性的渴望,而不是江远。
然而如果此时不是江远呢?
他不知道此时若会是别人会如何,但那一瞬间,他很感谢和他上床的人是江远了。
因为亲近信任。
却也仅此而已。
江远似乎对同性间的性并没有做太多的预习,或者的确是太急躁了,做前戏粗暴笨拙的像个处男。陈一然时不时因为疼痛而吸气皱眉,却不想暴露自己的怪癖将抽屉里极度让人怀疑的润滑剂拿出来,于是只好忍受着江远的笨手笨脚,尽可能隐晦的提醒江远怎么做。
“你没病吧。”他声音沙哑的问江远,“我这没套。”
“没有。”江远气喘吁吁的注视着他。
那放大的黑色瞳孔藏着燃烧的欲望。
他弯了唇角,压着江远的后脑勺将江远的头按低,抬起腰贴着对方下体轻轻摩擦,然后凑近江远的嘴唇,低语:
“那就进吧。”
实践证明,陈一然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且低估了江远的亢奋度。自*时他自己还有些分寸,但这会儿却另当别论了,尤其江远还不是平时自己用的那个尺寸。他疼的吸了口气凉气后揪着江远的头发就大骂:“你他妈不会慢点吗!”
江远这家伙完全不知道上男人和上女人的区别,也许和女人上床是个好手,但和同性上床简直是个蠢材。
于是他又指示着江远往哪个方向“进攻”。
两人大汗淋漓气喘吁吁面色通红,江远看起来也忍得够呛,半晌陈一然总算弓起了身子攥着江远的胳膊低吟了一声,这才算“对接成功”了。
接着就是天雷斗地火翻云又覆雨。
陈一然毫不吝啬呻吟声,舒服了不喊出来简直就像看黄片时候发现片子无声一样空洞乏味。他带着喘息声音沙哑,面色潮红,舒服的眯着眼,明显已经迅速的沉迷于此了。
这和用道具自*不一样。
更舒适,更温暖;有拥抱,有接吻。是来自于另外一个人,他和他是相互的。
也许在拉住江远那刻他就将对方纳入了意识中离自己最近的范围内,他不仅没有任何排斥,反而想更加深入的接纳。
像是从外到里的洗涤。
伴随着生理上强烈的感受,他心理上的情感似乎也强烈的燃烧起来。
他就像抓住大海中唯一一块浮木般缠着江远,亲吻着,在对方耳边发出充满情欲的沙哑的呻吟,配合着对方抬高腰部摩擦挑弄着,用尽方法的使对方去毫不克制的发狂的去交媾。
这就是他的本性。
为了性可以扔下一切无所不用其极。
而这场性事也没让他失望,简直是渗到他骨子里的舒适,灵魂都要从脑子里被挤出。
就像瘾君子遇到了纯度更高的毒品,简直难以忘怀。
他上瘾了。
虽说他本来就有这瘾,但现在他陷得更不愿出来了。
等发泄完一切停下,江远抱着他躺在一片狼藉的床上,盖着乱七八糟的被子。而他静静的在江远怀里也搂着对方,感受着低下和内部的黏湿,累的连脑子都不想动,闭上眼,惬意的快要睡着。
连这性后的拥抱也很喜欢。
江远蹭蹭他的脑袋,声音沙哑的问:“可以留宿吗。”
他没睁眼,也懒得吭声。
他已经默认江远在他身边的存在了。
静了会儿,他感觉到江远松了手,听着对方窸窸窣窣的坐了起来。而他脑子里想着江远要是真再老老实实的走了他俩以后就没有以后了。
江远从衣服中拿了手机又躺下,然后把他揽了回去。他这才在心里长长的满意的嗯了声。
他听见江远打电话说太晚了,要在他这边住。电话里隐约传来中年女人的声音,应该是他曾熟悉的以前楼下的阿姨。
听到江远挂了电话,他懒懒的随口问:“你给你妈提到我了?”
“我说我见到你了。”江远吻着他的额头,“我老提到你。”
他嗯了声,不咸不淡。
他感觉到对方的嘴唇一点点向下挪着,然后再次印在他唇上,舌尖探入,试探着向他索求。
他不疾不徐的缠上回应。
缠绵了会儿分开后,他背过身,胳膊挡了下江远,闭着眼微皱着眉淡淡道:“别动了,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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