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中心 作者:未至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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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几次险些失声喊出江远的名字,而他都只是紧攥了床单,咬牙将那名字咽下、发出低哼声,然后才是呻吟。
他玩的很过。和他上过床的人都知道这个总是沉闷的窝在角落里的人其实是比男娼还- yín -荡的家伙,群P也会一声不吭的接受。
实际上确实如此。
车轮战,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刺激,接连不断,让他头脑被*欲冲击着,昏昏沉沉,脱离现实,而沉陷于欲望中。
被人亲密的包围着,有时会有种被许多人需要着的错觉。
但他不口*。
事后清醒觉得恶心就罢了,就算完全浸泡在欲望之中、而且想那么做时,但当他握住对方的东西,看到那肮脏丑陋的玩意,他就难以想象那带着腥气的东西进到他嘴里会怎么样,甚至一想会碰到脸上都感到反胃。
接受不了。
实际上当有些人在高潮的时候会摘了套子、像动物给自己的东西做记号般把那些白浊射在他身上时,也感很不适。
就像白纸上溅了泥点。
尽管他也不是什么白纸。
尤其某次4P,那些人一个个都在高潮时摘了套,在他身上射的乱七八糟。
他当时心里就感到反感极了。
空气里满是那种味道。那些人心满意足的舒服的叹着,而他窝在床上,头埋在苍白的枕头里,满身粘腻和浊液。
他觉得自己和死了一样。
……也许还不如死了。
身边的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着,模糊朦胧的像另一个世界。
无趣。
恶心。
不是因为那些身上的东西,而是因为自己。
他感到突如其来的痛苦沉闷,身边的一切都嘈杂扭曲的像是假的,却又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外界与自身所有的牵连都断了。
黑暗的。
什么都没有。
下一秒就要将他狠狠的挤压,在痛苦中死去。
——江远。
他莫名想起柔和的灯光、江远温和的笑,想起他们在家里打闹说笑的场景。
他和江远那时的笑声似乎都还在耳边。
而他此时,赤裸着,身上遍布着吻痕、淤青、咬痕,不止他一人的、杂七杂八人的汗水,和*液。他抓着床单,手腕和腿部还有磨破的痕迹——那是前几天他和一个有S倾向的人找刺激时玩的。
——但他不就是喜欢这些吗。
他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他攥着床单,半晌露出了嘲讽的笑。
旁边的三人不知说了什么,突然哈哈笑起来。
他想起江远扇他巴掌、打他的场景。
他紧攥着床单,几乎要颤抖。
——最后他看着江远拉着行李静静离开。
他的脑子里再次空无一物。
他攥着床单,之后渐渐松开。
总有一天会是如此。
总有一天他会为了这种无意义的虚无欢愉而舍弃江远。
因为他就是这幅德性。
遮掩隐藏下,他对自己露出咬牙切齿的嘲讽的笑容。
“喂,了然,没事吧。”
他听见有人问道。
“了然”是他向他们自我介绍时的称呼。
他所有的消极都立刻拙劣的躲了起来。他静了一秒,缓缓翻过身望向那些人,自嘲的笑容看起来只是带着戏谑和无所谓。
“没事。”他说,“你们这就完了?”顿了下,他再次朝他们打开了双腿,“我还没够。”
他笑着,实际上有些疲惫和厌倦。
而另外的三人只是笑着吃惊地望着他。
其中一人他臀部侧面拍了拍,笑道:“老子先休息会儿。骚货,你也收敛点,后面都松了。”说着坐在陈一然旁边,“下回我们再多叫几个,爽死你个贱货。”
他笑的就像和普通朋友谈论黄段子一样:“只能说是你能力不行啊。”
另一个男人倒是又跪在了陈一然腿间,在自己的还未*起的东西上撸着,调侃着之前那个男人:“你不行了。我还能再爽一会儿。”过了会儿稍微有点反应后就将陈一然翻了过去。
没多久陈一然再次进入一种虚幻般的愉悦中。
喘息声、骂叹声、低吟声、肉体碰撞声。他抬着臀部,伏趴在床上,头几乎埋在枕头里,胳膊挡住了脸。
他闭着眼,黑暗之中脑海中浮现出柔和的光下江远赤裸着从他身后拥着他,他们的皮肤与皮肤紧贴摩擦着,而江远低头柔和的亲吻着他的耳根。
仿佛还有熟悉温和的声音,轻喃着“一然”。
他张着口,在那一瞬间如濒临死去的痛苦的兽般发出低吼。发热的紧闭的眼中渗出透满的泪水,再无声的渗入白色的枕头中。
身后的男人只是吟了声更奋力的冲撞了下,而其他的地方被另外两个人上下其手着。没人知道他这一声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只以为他是爽的。
他在云端和油锅间徘徊。
一面舒爽的欲死欲仙难以自拔,一面又犹如有巨石在胸口沉闷的压着,痛嚎般想着“够了,够了”。
他当然不是因为觉得此时的性事够了而想停下。他不会想停下,在达到高潮前,他只想着如何得到更多更刺激的快感。
然而同时他又对这些事,对性,感到愤慨、反感。
他不想再继续。他感到整个人都在被一种无形的巨大的力从四面八方挤压着,要将他狠狠地揉成一团,骨折肉裂、分崩离析。
但他在这犹如泥沼的感受中,连挣扎都只是的无力。
十五
似乎已经过了很久。实际上距江远离开也只是三周而已。
陈一然几乎每天晚上都在*交中度过。
有些是陌生的,有些则已经熟识了。
他对外界已经有些麻木了。除了性以外,他很难再对其他产生更多的兴趣。
性事对他也不算是兴趣,只是一种“毒品”而已。
尽管有时感到恶心,但也仅此而已。将反感压制下来,或者*欲克制不住,都可以让他继续放纵于其中。
某天他见到了良生,在酒吧。
是良生主动过来的。而他就窝在角落里,一如既往的沉闷。
良生并没有很聒噪,坐在他旁边,陪他一起静静坐着,偶尔提起一两句,都是些调剂气氛的无关紧要的话,而他只是闷闷嗯一声,或直接不吭声。
之后良生又问了几句他的情况。他终于开了口,简洁的答了几句,却明显不愿多说。
良生就继续陪他坐着。
他的情绪渐渐缓和了下来,心里感谢良生的理解。
等他缓和够了,他把酒杯里的酒几口喝完,杯子往桌上一搁,淡淡道:“去上床吧。”
良生看了看他,不疾不徐的喝了口酒,然后缓缓道:“我觉得对比起上床,你应该找人聊聊。”
“没什么好聊的。”他有些不悦。
良生有些无奈的耸肩,“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但你得让我把酒喝完。”
于是他就静静坐着,等良生喝完。
良生似乎一点都不急,慢慢悠悠喝着。
陈一然则渐渐有些不耐烦:“你赶紧喝,要不然我把酒扣你头上!”
良生笑了起来,“你终于有点反应了。”
陈一然有些恼,觉得自己被戏弄了。
良生笑着,没再多说。但这回几口把酒就喝了。
之后两人在附近宾馆开了房。
陈一然进了门就先摘了戒指放在床头柜上。良生看着他放下戒指,表情有些微妙,却没问什么。
空调开了暖风,之后陈一然和良生先后洗了澡。等陈一然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良生已经赤裸坐在床上等着了。他看到陈一然赤身裸体的出来,先是一愣,然后直起了身子难以置信的皱了眉:
“你身上怎么了?!”
浅色的肌肤上有不少淤青,还有地方磨破了皮,隐约能见到捆绑的痕迹。
而他们上回做的时候,这具躯体还干干净净,没留任何伤痕。
对比起良生的大呼小叫,陈一然并没有多大反应。他知道良生再说什么,于是淡淡答道:“没什么,只是玩的有点过了。”
说罢,他爬上了床。
“这叫有点过了?!”良生不由低呼,然后皱着眉,伸出手轻轻拉过陈一然胳膊,看着那些淤青,拇指小心的拂过,“……怎么弄成这样。”
陈一然静静注视着良生,垂了眼睑,抿了唇,表情有些复杂。
“你要抹些药。”良生低声认真道。接着顿了下,松了手,“算了,明天我给你抹吧。你伤成这样,想必自己是不会去抹的。”
“……不用。”他说。
他莫名感到痛苦和干涩。
良生搂着他的肩将他揽了过来,他顺从的挪了过去,张开腿,跨坐在良生腿上。
“疼了告诉我。”良生低声温和道。
“不会。”他说。
那些疼痛只会让他感到亢奋,而不是痛苦。
“那种东西玩久了会迷失自我,你应该克制些。”良生皱了些眉看着他,搂住他了腰。
他静静看着良生,环住了对方的脖子,没吭声。
他知道良生是指什么:SM。他在网上见过这类的帖子和案例。这种飘渺的过分愉悦的刺激会让人上瘾,以至于一般强度的让人没法满足,从而让人抛弃一切去追求更多更强的欢愉。
调教后,就像*奴那样。
听起来自己也反感,但事实上,他知道他正在一步步的舍弃身边灰白的事物,而迈进这浑浊的泥潭。
他搂住了良生,身体贴在对方身上,一边缓缓和对方摩擦着,一边望着在灯光晕染下昏黄的墙面,缓缓道:“……难道这样就不会迷失了吗。”
他踏出这一步,就会有第二步,第三步。
尝到了甜头,他停不下来。
良生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开始轻吻舔舐他的脖颈。
这是人的本性。
他微蹙了眉,有些失神的望着远处,眉眼间是克制不住的情欲。他紧贴着对方,一边摩擦着,一边张开唇,喘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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