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曲的倒影 作者:良心吃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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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看宿舍的问题是否给他安排呢?”丁海茹好像想起了什么。
“看人家是否需要啊?需要的话,也不能让阮所长抓了把柄,这样的事情你也要汇报,这工作我看你是越干越倒退了。”李国雄似乎不怎么客气。
丁海茹苦笑了一下:“有您在这里,我们什么都不怕了。”她自己也感到自从被李国雄抱过之后,好像什么都想跟李国雄说说,于是答非所问地说了句似有所指的话,便离开了。
丁海茹关上门后,李国雄几次想把诊断书拿来看看,却颤抖得厉害,索性不去看它。
李国雄想这个结果不看也罢,反正横竖都是这样,只能勇敢面对。
当他又想到女儿娇娇的时候,便又黯然神伤起来,他是真的不愿意去相信病情检测的结果。
安维克在领到宿舍之后,就拨通了田业郎的电话,他让田业郎来帮忙拾掇一下自己的宿舍,顺便把在他家里的自己的东西捎过来,其实也就是一只皮箱而已。
于是两个人忙了一个下午,把安维克在郊区的行李物品都一并搬了过来,收拾停当后,他特意给了田业郎一把宿舍的钥匙,好让他的这个好哥们随时来玩。
安维克是没有想到丁海茹给自己能安排一间单间宿舍,而且比他自己想象的条件要好很多,甚至是想象不到的好。
所以田业郎打趣地说:“我说兄弟啊,你这可是一步登天了啊,之前也不言语一声啊,不过这个单位就是给咱兄弟专门准备的,别人想都别想。”
田业郎是真的在为安维克高兴,其中没带有一丁点的嫉妒和羡慕,他是知道雄商集团的,因为在裕海,是没有人不知道雄商的。
安维克锤了田业郎一拳:“你可要好好复习备考啊,以后指望你仕途发达了,我也好跟着沾沾光呢!”
“哎~~我是为了我妈我爸考的,考不考得上那就不是我的事儿了。”田业郎想起自己最近又找了家酒吧驻唱,时间也没那么宽裕。
“报个班吧,过两天我去给你看看,听说还是可以的,只针对公务员考试的班。”安维克若有所思的说着。
“可别啊,你自己忙自己的事吧,别管你哥哥我了。”田业郎忽地有点失落的感觉。
安维克感觉到了田业郎的口气里带着点情绪,他又想到大学四年田业郎对自己的关怀和照顾,这勾起了他原本善良的本性,他其实也一直都想为田业郎做些什么,但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真的太想让田业郎心想事成了,他现在的心绪七上八下,他不能失去田业郎这样的好哥们,他一定还会有很多事情需要田业郎的帮助。
他突然一把抱住田业郎:“阿郎,你听我说,你不是为你爸妈去考试的,你是为我安维克去的,我还指望你呢,这个是真的,你不是说我们是同性恋吗?我安维克这辈子就是要恋上你,你休想逃跑!”
安维克有点激动,他是应该有个爆发,否则会憋死了倒霉的自己的。
田业郎并不知道安维克发生了什么,他被安维克的拥抱和话语搞得感动不已,他回应着安维克,紧紧的抱着对方:“阿社,我听你的,我一定努力,你去帮我报班吧!”
俩人拥抱了很久,当安维克快要从纷乱的思绪中抽回自己的时候,却听田业郎一字一句地对他说:“阿社,我可是真的爱你的,你知道我为什么去上大学吗?其实我在省队里打球是最有希望的,我就要进国家队了,但是我真的是个同性恋,我什么都试过,没办法改变自己,我爱上了自己的教练,我不愿离他太远,可他也太狠毒了”田业郎有点哽咽。
“不说了,我认识了你,我真的很喜欢你,可我不能,我知道你不是,我也不能那样,可你知道我有多苦吗?我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我没救了,这些年是你拯救了我,我在幻想里和你相处,哥哥我谢谢你!”田业郎泣不成声。
☆、第二十三章
安维克惊呆了,从前他们在一起说的“情话”,做的游戏,安维克一直以为是好朋友在一起玩闹的呢,他没想到田业郎是在假戏真做。
安维克感觉有点天旋地转,他想自己周边的人都是怎么了,又怎么总是让自己碰上这样的人,他一把推开田业郎,眼圈的泪水真的是抑制不住了。
他其实不是在怪罪田业郎,他是想到了自己的遭遇。
田业郎呆呆地站在那里,突然大声地说:“我就知道说出来的结果肯定会是这样,我就不应该说,可我快被憋死了。”
安维克被震了一下,他突然意识到,田业郎肯把内心深处的话讲给他听,就说明田业郎拿他是真兄弟,是亲人啊!安维克一向比较理性。
田业郎一定是误会自己了。
安维克跨上前一步,又重新抱回田业郎:“阿郎,我也爱着你,”他把“爱”字强调的很有力。“是真的,你说的对,我或许不是,但是我是真的爱你的。”安维克语无伦次,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又想起了胡建功,不由己地对田业郎也萌发了些许的憎恨,他感到这些人都是在利用他,或者是看重着他的一幅姣好的皮囊。
他有点糊涂,他对自己说着“不对,不对,这个人是田业郎,仅此而已。”
他又意识到自己所说的这个“爱”字的含义,他想起从前和田业郎在一起喝酒时,曾讨论过他们的感情,他那时就定义这个感觉是一种“爱情”,是从肉体分裂出来的至高纯粹的“爱情”,是某种无以言说的感情的升华。
恍然间安维克感觉更加理解田业郎,也很清楚自己说了什么,他觉得一个懂得对方泪水的人,远胜过一万个只懂你笑容的朋友。
安维克的话确是自己的真心话,因为他看到了田业郎的真诚,他自己却不敢向对方吐露自己的委屈和苦闷,而田业郎做到了,他从心底里不由自己地又产生了对田业郎的敬佩。
同时,那种厌恶和憎恨也在安维克的心中弥漫,而且被释放的越来越大,他暂时没空理清楚这些繁复的错乱,索性不去想它,这也是他一贯的作风。
田业郎这次并没有回应安维克的拥抱,他还是木然地站在那里,让安维克感觉他快成了雕塑:“阿郎,你听我说,我不是在安慰你,我说的是真的,有些事情我可能做不到,也做不好,但我是真的,你难道还不相信吗?”
田业郎的眼珠子动了动,一滴泪水从眼中滑落,滴到了他的嘴角,他用舌头舔了舔,对着安维克笑了笑说:“眼泪其实是咸的。”俩人顿时相视而笑了起来。
这种苦涩的笑声里,分明参杂了许多的酸楚和无奈,让两个还未涉世的年轻人去背负这些沉重,连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而他们更不会知道,等待他们的往后日子,更是充满着荆棘和艰辛。
“情”路漫长,这一路注定寂寞!
笑罢,安维克用一种从未有过的神情看着田业郎说:“阿郎,应该是苦的,是涩的。”虽然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而在田业郎看来,这些话分明是说到了自己的心里。
自此俩人虽形影相随,但于安维克而言,却有着另一层“含义”掺杂在其中,他不愿去深究他的那种感觉:有憎恨,有仇怨,有利用,有谎言,同时又兼备着温暖、关怀、快乐,还有那些他不愿搞懂的苦涩而心酸的“甜蜜”。
安维克变得越发沉稳和淡定,仿佛是一夜之间成就的“江湖高手”,内心却像游走于黑夜的孤狼,他于一切而不动神色,伺机着,如独步炎凉的剑客。
☆、第二十四章
很快便到了和唐文博见面的日子。
唐文博是个复转军人出身,本来是在李国雄旗下的双雄商厦做事,他一向是把“战友情”视如生命,后来和一帮战友先是搞了个“城市基地”酒吧,因生意红火,效益不错,继而又做上了“城市基地”餐饮业,算是很红火了一段时期。
唐文博的老家是南港的,因老乡关系和集团副总齐卫东走得很近,又因为齐卫东在集团内部是分管大雄置业的,本就有点生意脑筋的唐文博自然是搭上了这条路子,拿下了为大雄置业供给外墙瓷砖的买卖。
生意越做越大的唐文博,开始还是一边在单位里做事,一边私下里做着自己的生意,而且很是避讳别人的眼光和议论,但却挡不住隔墙有耳的嫌隙,隔三差五地会被领导请去谈话,要求他“改邪归正”,心务正业。
左右不是的唐文博,索性一纸辞呈递了上去,就算是当时称之为时髦的下海经商一族了。
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
唐文博确是有些道道,有了些原始积累之后,移师老家南港,于是乎,做建筑,架桥梁,发展至今也实属省内称霸一方的佼佼者
李国雄接起了唐文博的电话:“兄弟,你来裕海,还是我来尽地主之谊吧!我安排一下,一会让他们告诉你在哪里碰面吧。”
“哪里敢让老领导破费,我这里已经安排好了,晚上七点在索亚特皇宫见吧,很久没来看看老领导了,甚是想念呢,我备了些老家的海货,让他们加工一下,请李总尝尝鲜呢!”唐文博是有备而来的。
“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啊!就这样吧。”李国雄撂下唐文博的电话,又接着给齐卫东打了过去。
“老齐啊,南港盛元集团的唐总来了,晚上我们一起去吧,他是你老乡,有什么事情也好照应啊。”李国雄接通了齐卫东的电话,不容分说地直接做了安排。
“好的,李总,您看还需要备什么酒水之类的东西吗?”齐卫东恭敬地应着。
“不必要了,唐总一向周到,我们就是赴宴,你通知一下办公室,让丁海茹再带个人,就六点半安排出发吧。”李国雄说完便挂了电话,没有给齐卫东留下再想说话的机会。
李国雄叫上齐卫东是有目的的,他是知道唐文博和齐卫东之间的关系的,唐文博也是通过齐卫东才靠上了齐卫东亲姐夫哥梁韬这棵大树的,唐文博之所以一路顺风顺水,其间奥秘是不言而喻的。
李国雄喝了口茶,看看表,时间也是差不多了,于是转进洗手间方便了一下,就直接出门径直走向电梯口。
到了大厅,便看见齐卫东和丁海茹一行人在那里等候了,当李国雄一眼瞥见安维克在后边站着的时候,不由地锁了一下眉骨,但马上又微笑地挥手示意出门上车了。
索亚特皇宫是裕海颇具规模的餐饮大亨,李国雄一行到其大厅的时候,唐文博早在那里候着了,一一握手客套了几句后,就由引领的服务员带入包厢,茶点酒水早已备好,又一番客套便就一一入座了。
唐文博虽生的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但骨子里却有着军人特有的雷厉风行的作风,做起事来力求完美,从前在双雄商厦也是个科长职位,可因为他在部队养成的一贯做派和性格,在单位里却是得罪过不少的人,属下曾戏称他有重度“强迫症”。
“李总这里又来了些新人啊,真是后生可畏啊!”一阵寒暄过后,唐文博大概是不想让场面太过拘谨,就把目光引向了安维克的身上。
“是进了几个大学生,全凭丁主任操心,把这些精英才子都给挖了过来。”李国雄附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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