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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城 作者:画者为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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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前世今生 虐恋情深 青梅竹马

  可世事从来不如人所料。
  宋渊的七岁刚刚上学堂,是个分水岭。那时候顾楚八岁,已经背着书包在学堂里坐了一年。
  顾楚说是要为他庆祝一下,一起去山上捉知了,临时却有事,只能我陪他玩。
  宋渊脸上看起来无所谓,大约也还是不高兴:她不来就不来呗,正好我想去摸螃蟹,顾楚那么怕水不来才好。阿简,明天你陪我去吧?
  我想了想:刚下过雨,溪里才涨过水,而且螃蟹这会儿应该都被冲走了,还是别去了吧。
  宋渊看着我,又鼓起腮帮子。
  我只能说:好好好,去去去。但是说好了,只能去浅滩。
  他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跑过来抱着我的脸,在脸侧吧唧亲了一口: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答应的,嘿嘿。
  满脸的口水,我回过头,看着他笑得很得意。
  那天天气晴朗,谁也猜不到第二天的变故会以那样的方式出现。
  第二天依然是个好天气。
  顾楚换了薄棉衫,说是林悠要教孩子们打排球。她悄悄跟我嚼舌根,说林悠之前还提起小渊,问她那个小竹马球技那么好,今天怎么不来玩。
  顾楚说:看不出那小屁孩看着人挺小,天赋还不错,还让人家大师姐给看上了。不过话说回来,阿简,我看你俩才像连体似的,整天都待一块儿,我算怎么回事啊?
  我说呸,咱们姐弟关系好,你还看不过眼了?我看看啊,小楚,你这是嫉妒他呢还是嫉妒我呢?嫉妒他好说,可我听这话怎么像是在吃我的味儿呢?
  顾楚踹了我一脚:滚你丫的,吃味你个头啊。早去早回啊,当心别栽河里去。
  谁也料不到真的会“早去早回”。
  我拎着一堆工具在约定的地方等了五六分钟,转过头的时候正看到宋渊拿着两支糖葫芦火急火燎地跑过来。
  我有些惊讶,向他挥手:你跑慢点儿。
  他抬起头,目光向我所在的方向看过来,我以为他至少会笑一笑,谁也想不到他的眼神会那样径直地掠过去,在我的周围扫了一圈。
  我心头一凉,看到他停下来,眼睛看着半化的糖葫芦眨了两下,终于慢慢地垂下去。那几个字他说得很轻,却无比清晰:今天怎么还迟到了……
  仿佛当头棒喝,什么、什么叫迟到了?我分明站在他眼前啊,怎么……
  我远远地看着他走过来,然后蹲在墙角很乖很乖地等着人,每过一会儿都要抬头看一看我来的方向,然后又沮丧地垂下头。
  我问,焦急地:小渊,小渊你看不到我吗?
  他什么也没有回答。
  像是从脚底凉上来,我过去抱了抱他的肩膀,他却冷不丁打了一个哆嗦,心有余悸似地躲到远一些的地方,低声嘀咕:怎么突然这么冷了?
  犹如灵犀一点,我似乎又听见宋临远带着沧桑般的劝诫。
  他说:孩子,封城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真的、真的是这样吗?
  我想那时候自己一定是孤注一掷,拔了根狗尾草在他眼前晃,他抬起头,看了一会儿,脸色突然有些苍白地大叫一声。我赶紧丢下,不敢再吓到他。
  他转头跑来两步,顿了顿,又哆哆嗦嗦挪回来,依然缩在墙角,看着突然掉在地上的草抖了半天,却没有再逃。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逃。
  宋渊的嘴唇也在颤抖:阿简、阿简……这里、这里闹鬼,你不要来……千万别来啊,会被吓、吓到……
  轰隆隆!!——
  当头一棒啊真是当头一棒。
  那一刻突然觉得自己是这样可笑。他说闹鬼,要我不要来,怕我被吓到,可我自己就是那只吓唬他的鬼……
  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一个七岁的孩子,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能想得这么长远,也不清楚该高兴还是难过。
  我坐在他身边,从日出等到日落。
  他吃了一串糖葫芦,另一串一直护在怀里。糖衣化满衣襟,他红着眼,终于喃喃了一句:真的不来了吗……
  不知不觉就哭了,我说小渊,我来了,来得比你更早,但是你找不到我了……
  我学着他在他脸侧亲吻:以后、以后阿姐再也不顾吓你了……
  那之后我再没敢吓过他。他找过一次顾楚,问我去了哪里。顾楚说我被养父养母接走了。
  接下去的两天,他都一言不发地蹲在约定好的地方,像一只木偶。后来宋临远看不下去,把他教训了一顿,他才正常了些。只是每天依然会去蹲一阵。分明害怕得紧,却一定要天黑才回去。
  他坚持了两年,顾楚说:阿简不见了,她不会再回来了,你别再等了。
  他就没再等,连顾楚家都再也没有来过。
  我第一次觉得守护一个人是这样的力不从心,只能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做一些小事。譬如帮他整一整被窝,譬如把他的水热一热,又譬如在他害怕的时候抱一抱他……
  传送阵开了,姚安突然说。
  我回过神,怔怔地看着他的脸,恍若隔世……不,真的是隔世了。
  他回过头,眉心微凝,却是在笑:我以为知道她活着你会很高兴,阿简,你笑一笑吧。
  我沉默了一阵,问他:姚姚,你什么时候开始不怕鬼的?
  再次见面来第一次问得这样平静,我看到他眼底的惊讶,似乎也是喜悦。
  他笑了笑:十三岁,刚开始学巫术的时候。
  宋临远说过,学习巫术的人,至少不能害怕可能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一切怪事。
  那你,什么时候开始,又能看到我了?
  这次他沉默了很久,说:那是第三个秘密。
 
  迷路的鬼
 
  那个人带着隐约有些熟悉的笑意,仿佛从时光尽头走过来。我怔怔地望着这个中年男人,再看看身旁站着的十八岁少年,然后艰难地扯开一丝笑意。
  姚安轻轻拉了我一下,眼睛里有些焦躁。我不着痕迹地躲开他的手,自顾自向荷塘走去。他沉默了一阵跟在我身后,气压显然不太高。
  那个男人原是在钓鱼的,走过来时将鱼篓递给我。他假装不经意地瞥了姚安一眼,面上的笑却全然不是该有的样子,换上成熟稳重的,却依然有些嬉皮笑脸的模样,怎么看都让人恍惚。
  喉头忍不住哽住,指甲不知何时嵌进掌心,我在心底叹了口气,张张嘴才发现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只能笑,带着眼泪的笑大约也不好看。
  他说:阿简,二十年了,过得还好吗?声音足够大,姚安也能听见。他顿了顿,余光扫过姚安的脸,不动声色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走过来将我抱了个满怀:肯定不好,二十年就那么封印着,连个说说话的人也没有……阿简……我心疼……
  像是在心口堵了一块什么东西,上下不能。我只有紧紧抱住他的背,然后在姚安看不到的阴影里偷窥他的神情。
  姚安内心紧皱,沉沉吸了口气却什么也没有说,转身走到门边靠着,仰着头,似是在看满天的乌云。五指却紧握成拳,青筋横暴,像是在忍耐。
  耳边是男人带笑的提醒:看到了么?
  我笑着,没有说话。
  他拍了拍我的后背,力道大得让人觉得疼:如果不相信,我们可以再试一次。
  我说:我不喜欢试探,那代表对你自己判断的一种深刻怀疑。
  他的声音低沉尔雅:可你不觉得,从他脸上露出不耐烦却又只能自己憋在心里的表情很有意思么?
  不是不惊讶的,我说:我以为你爱他。
  他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我,却摇摇头:不是爱,只是喜欢过。喜欢和爱从来不是一个意思,而且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了。相信我,他对你的感情比你想象的要深得多。这世上唯一没有资格恨他的人是你,可惜现在恨他最深的也是你。所以宋简,我不恨他,我可怜他。
  脑子猛地一疼,我蓦然抬头,正好看到姚安带着戒备与隐忍的眼神死死黏在他身上,像是发现我在看他,他突然看向我,眼底微微一颤,像只被人抛弃了的可怜兮兮的小奶狗。
  然后他放开我,眯起眼睛笑,眼白却是红的,颊边刻着两个酒窝,五指在我眼前摇了摇:看傻了?是看到我傻了呢,还是看到你家小渊还活着傻了?
  我用只有我们听得到的声音说:不要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你只是一个为了活命而无所不用其极的强盗。
  他低声笑着,渐渐拔高声调:这小屁孩也太不仗义,把你封印了这么久都不告诉我……让你担心了这么久,都是我不好。阿简可不要生我的气哟。
  脚下悄悄地退了两步,他两步跟上来,眼皮肆无忌惮地眨着。然后他微微低下头,像是要亲上来……
  顾楚!你给我注意点分寸!!
  终归还是松了一口气,我推开他靠过来的胸膛:点到为止吧。
  余光瞥过去,姚安正靠在门口瞪过来,眼睛里燃着两团火。那个名字却在我心里扎了根,印证了某个最不可能的猜想。
  我想或许在这之前他想要告诉我,这个和少年宋渊有些九分相似的男人,里面住着顾楚的灵魂……她没有转世,只是附在他身上,只是借尸还魂,所以还记得我,记得封城曾经的一切。
  是这样吗?我看向这个男人。
  近在咫尺的脸停下来,我看到男人脸上狡黠的笑中肯定的眼神,分明很陌生,那种亲切感却教人不忍心拒绝。他挑衅地看过去一眼,又偏过头来看我,点点自己的脸颊,像是在等我的回答。
  演戏就要演到底,他说。
  我听到“咚”地一声,姚安似乎冲过来一步,却不当心撞在了门槛上,抬头如同逼视般看向他,话却开始从容:你现在是个男人,男女有别的道理应该懂,你最好注意点。
  正要放松,男人悄悄给我使了个眼色。
  心像是被丢在沸水里翻滚,我想我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鬼。二十多年来一直因顾楚不能平安无恙地活到百年而痛苦着,恨着害死她的人。而今……
  自欺欺人也没有用啊!
  眼睛很疼,我轻轻摸着他的脸,低声问着:小楚,这么多年你吃了多少苦……
  他不着痕迹地躲开我的触摸,我亦不着痕迹地收回手,一切都走得太过不着痕迹,至少姚安不可能看出半点端倪。
  然后男人嬉皮笑脸地点了点自己脸侧:你亲我一下,亲我一下就不苦了。你不知道,这年头谁都当我是同性恋,我好歹也直一回是不是?
  不经意回头看了一眼,我突然觉得姚安握紧的拳头下一刻就能招呼到他脸上去。他的眼睛掩在头发底下,虽然什么也看不清,但脊背挺得很直,显然是恼了。
  姚安那模样不少见,可这次我隐约能看到他眼底的光芒绕了个弯紧紧黏在我身上,炽烈得让人心惊胆寒。
  心头突然涌上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或许是可怜。这个模样的姚安太陌生,从来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可爱温软而又无害的孩子。
  眼睛大概是红的,我理所当然地搂住眼前人的脖子,在姚安低沉似要爆发的低吼声中凑近他脸侧咫尺。
  没有碰上,身后的力道一把将我扯住向后拉。他吐了吐舌头,斜了姚安一眼,转头亲了上来,舌头顺理成章地我脸侧舔了舔,然后咧开一口大白牙。
  姓顾的!!
  唔!
  姚安的拳头真的招呼了过去,他躲开了第一下,却没想到下一脚来得那么快,就被姚安一脚踢在肚皮上,捂着肚子直咧咧说疼。眼睛却是笑着的,显然不大疼。
  以后跟她保持点距离,她是个男人。
  姚安把我拉回去,神色复杂地看着我,嘴角动了动,却只是别开了眼。
  我眯着眼睛看着姚安握着我手腕的手:小楚,这身体是小渊的,我们这算乱.lún。
  姚安显然抖了一下,却没有半点松开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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