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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城 作者:画者为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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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前世今生 虐恋情深 青梅竹马

  解恨吗?这个问题我想过太多遍,从来没有答案。像我这样满手血腥的恶鬼,大约只有在别人手中魂飞魄散的时候能让人感到解恨,自己却永远不能体会到那样的感觉吧。
  姚安却回过头,哑声问:那为什么要把他们埋在一起?
  眉心突然一跳,我愣住。良久才回神:我哪有林悠那样心善?不要搞错了姚姚,不然她可该要生气了。
  酸味儿怎么这么浓,你是在发脾气吗?他忽然抬起头,嘴角挂着一点笑意,像是讽刺我的莫名其妙。
  脚下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我想说不是,却说不出口。
  姚安说:这是阿爸最后一个心愿。阿妈过世后,他想了她一辈子,也痛苦了一辈子。你能把他们葬在一起,我应该感谢你。
  我说笑话!你见过谁杀人之后还好心地替人收尸的?
  他盯着我,说:他欠了我阿妈一辈子,但除此之外绝没有亏欠过任何人。宋简,你困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次也没有出来过,从来不知道他曾为你做过些什么。
  我说:我不需要知道。他早就不欠我什么了,从我取走他的性命开始,我们就已经恩断义绝了。但是这样的话,从你这样满手血腥的人口中说出来,不觉得很讽刺么?
  我清晰地看到他肩膀一抖,良久才说:阿简,我欠了你,可你却欠了整个封城。
  我看向远方,想他说得对。
  %%%%%%
  我想我确实是与众不同的。一个被封城遗弃的孩子,没有出生就死了的连弃婴都算不上的孤魂野鬼,多多少少还是与众不同的。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记得这些事情,但鬼的记忆似乎不能用常理来解释。
  当年宋临远被张蓉蓉勾引,直到她怀上孩子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倾心喜欢过的这个女人早已经是有夫之妇。他曾为她偷偷布置的新房,最后却成了一生的笑柄。
  林海发现后自然不肯放过他们,死活要张蓉蓉把孩子打掉,不然便要休了她,带着三岁的林悠远走高飞,再也不让她找到。
  我一直不清楚在她心中宋临远是怎样一个存在,但是当林海提出休妻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选择打掉孩子,和宋临远撇清关系。
  宋临远为此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终于答应娶周娴为妻。一年后周娴早产,她拼命生下了宋渊,自己却香消玉殒……
  我清晰地记得我那时是两个月大,甚至还没有完整的形状,被张蓉蓉堕下来时是一团乌糟糟的东西,血肉模糊。我迷茫地趴在她的身上,她苍白着脸喘息,嘴里说不出一句话。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张蓉蓉,她就那样躺在那里,眼泪一滴一滴流下来,没有人照顾,也没有人安慰。
  我用头拱她的手,她也没有半点反应。
  一直躺到月上中天,她缓缓翻下床来,膝盖砸在地上。她麻木地跪了一阵,手有意无意地抚摸着空荡荡的小腹,哭得无声无息。她就那样跪了一宿,直到听见公鸡的鸣叫,才如木偶般一步三倒慢吞吞地挪回了家。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看我一眼,或许是看不到,所以也看不到穿过稻田时那道光将我弹开数十步,再也近不了她的身。
  我回头,只看到一道踉跄苍老的背影。他顿了一步却没有回头,失魂落魄地离开我的视线。
  同一天,城西的顾家主母也诞下一名面黄肌瘦的女孩,满脸的褶子,长得很不好看,却被顾老爷抱在怀里哄了一个晚上,真正掌上明珠的待遇。
  我一路游荡着飘到她家房顶,一片喜洋洋的情景让人感觉很陌生,却厌恶不起来。
  我是被顾楚的意识吸引过去的。
  她比我早了一刻钟,彼时的她也是小小的一团,皱巴巴连眼睛都不大能睁开。大眼瞪小眼,她咯咯地笑,噗噜噗噜地吐着口水。
  我们都不会说话,只能用本能的意识交流。
  当时年少不知事,我说:你长得好丑。
  于是她吐了我一脸的口水,我甩了她一巴掌。
  后来我便在她家住下来,一起长大一起玩,形影不离……
  为什么又是顾楚?
  声音一字一顿地敲在耳边,我蓦然回神,温软的气息正在耳根游离,隐约带着一丝愤怒的急促。
  他竟然在生气。他有什么可生气的?
  我捅开他靠在肩头的脑袋:你这么喜欢对我下咒?偷看我的梦境有意思么?
  他似笑非笑地摊摊手,语气意外地别扭:我还以为至少能看一看以前的自己,但是张蓉蓉都看到了,我却连个脸也没有露。阿简,我就这么不堪入目,让你连想一想都不成了么?
  我觉得好笑:我一想到你,就只能想到顾楚的死。但是和她出现在一个画面里,你还不配。
  我看到他握紧的指节微微泛白,正要觉得得意,下一刻却被他紧紧拥进怀里。他的头埋在颈窝里,带出微许湿意。一时回不过神,只听他说:我很想你……
  我愣了愣:姚姚,我不是林悠的影子。
  他没有说话,只是紧了紧手臂。
  我忽然觉得有些难过:如果我跟她不是同一个母亲,或者长得没有半点相像,你是不是就能放我自由了?
  拥抱的身躯突然一颤,肩头突然被他咬住。我不想反抗,他用了力,牙齿刻进皮肤里,像是要吸出一口血。
  可是鬼哪会有血呢?
  我随他抱着,然后听耳侧咬牙切齿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字眼:不会,我说过你想都不要想。
  我说:林悠死了,顾楚也死了。她们投了胎,把什么都忘了。
  他停下来,没说话。
  我曾经以为,我也是有那么一点幸运的。你看我碰到了小楚,她跟我一起长大,相互照顾。我还有一个不会讨厌我的弟弟……
  他终于开口,沙哑地:你别说话阿简。
  怎么能不说呢?我从没有想过,我最看重的那个少年,有一天会心狠手辣地将这世上唯一对我好的姑娘送上祭坛,抽干她所有的血,然后……
  他叹了一声,打断我的话:如果我说,顾楚还活着?
  什……么?
  他退来半步的距离,渐渐起身,眸中的锐利清晰可见:如果顾楚还活着,在你心里,最重要的是她,还是我?
  这个问题不需要犹豫,我说:顾楚!
  他笑着,眼睛却骤然冷下去。他掐着我的肩膀,一字一顿地吐出字来:想要找到她,求我!
 
  他的秘密
 
  想要找到她,求我!
  他这样说,眼神锐利如刀,一刀一刀像是要把我剜开。
  我感到心头猛然瑟缩一下,略过他骤缩的瞳孔,手上已快过大脑地拽住他的手臂。脑海一阵翻滚,出口的话却是连自己也惊讶的低声下气:求你,我求你!你想怎样都好,困着我折磨我怎么都好,帮我找到她!小渊,帮我找到她好不好?
  姚安沉默,很久很久。
  他的手指带着无尽的愤怒刻进我的魂魄,眼睛通红一片,终于滚下一滴眼泪:宋简……我可怜你。
  可怜我?所以愿意帮我了么?
  他垂下眸,嘴唇微微颤抖着:我帮你,但是有条件……
  我答应!
  你答应?啊?你知道我要你做什么吗?他苦笑着,比哭还难看:你不是这样的,什么都不知道就答应别人,这是傻子才干的事。输得不明不白的人,那都是自作自受。阿简,这是你教我的。
  我拉着他,不敢哭不敢笑:我认输了,所以、所以帮我找到她。
  姚安的手挪上来,颤抖着捧住我的脸。他的眼睛掩埋在刘海里,唯有嘴角微微上扬,却也难看。
  他说:那么我要你答应我,永远不要想着解开封印。我要你也和我一样,永远活在痛苦和内疚里,向封城枉死的那些人……赎罪,好不好呢?
  我说好。
  宋简!!
  他怒号了一句,却再没了下文。
  久久的沉默,我看着他,他瞪着我。
  姚安终于低了低头,他的手指抬起来,抵着我的后颈用力扣下来,烫得像是要烧毁一切的烙印从那里钻进我身上的每一个角落。
  我咬着牙,勉强才能让那些痛哼不至于逸出来。
  姚安抬起头,我终于看到他眼里翻腾的癫狂,燃烧着,让我感到陌生得可怕:我打赌你一定会后悔的,但是阿简,你悔不起了。
  我呆愣在原地,心中跌宕起伏,却摸不清他的意图。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用刀划开自己的手臂,便将刀随手向后一掷。
  馥郁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搅得人头昏脑涨。后颈疼得几乎让我失去知觉,只能勉强从牙缝里挤出字来:这是什么、什么咒术?
  姚安不答,他笑着,就着手臂狠狠吸了一口血,眼里嗜血的癫狂从眼底翻腾上来,下一刻竟是扣住我的手。我下意识便要向后缩,谁知后腰突然被他扣住,甚至不及抬头,眼前一黑,他竟就那样吻上来……
  一切来得这样措手不及,这刺激太大,我正想要给他一巴掌,却一时没有防备,后颈处猛地一烧,脑中突然冒出三个字:锁魂咒!
  姚安的眼角上扬,温雅的声音却似惊雷般在我脑海中炸开:是啊,就是锁魂咒。阿爸教过,这个咒术若是任何一方不愿意,都是无法完成的。阿简既然会知道,那个时候应该也是在场的对不对?
  心头猛然凉下去,眼睛竟然开始发疼,却说不出话。脑海中翻腾着千万个为什么,却没有任何一个得到答案。
  我听见他说:是你答应我不会离开的,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意识渐渐模糊,他的唇移向耳根,像是宽慰般的语气,话却绝不是宽慰:阿简,我有三个秘密,每一个都能让你后悔今天的决定。明天,你会知道第一个。
  %%%%%%
  姚安的秘密?他说他有三个秘密,我却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当初的宋渊是我看着长大,我看着他从嘤嘤啼哭的娃娃长成稚嫩孩童,再长成翩翩少年郎和林悠出双入对……
  一切太过平静祥和,如果不是顾楚的事,我甚至不知道他早已不再是那个需要我守护着的孩子。
  小时候,宋临远便不准我们接触,可小孩子阳奉阴违的法子很多。宋渊开始学着三天两头往外跑,来找我和顾楚玩。那时候的宋渊很听话,走路也还学不稳,我只好抱着他,免得摔倒。他啧吧着糖葫芦舔上两口,看着一旁的顾楚吃的欢,抬头的时候湿漉漉的眼睛眨一眨,然后递到我嘴边,几分委屈地扁嘴:阿简……这个不好吃,你吃吧。
  说罢别开一张包子脸,像是不忍心看。
  我推还给他,拍着他的头说不要,他却含了一包眼泪,鼓着腮帮子倔强地盯着我看,什么也不说。
  我就没办法了。
  那时候顾楚爱逗他,听他这么说喜欢冲他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拍上一下:什么阿简?真没礼貌。你得叫阿姐,阿姐听懂了没有?这个笨蛋。
  宋渊也不搭理她,倒是喜欢转头恶人先告状,眼泪汪汪地揪着我的衣襟假哭:阿简你看她又骂我!我们不和她玩了好不好,反正她好吃的都是自己一个人吃,一点都不分给你。
  结果顾楚笑得前仰后合。
  但其实我的那份早就在他手里了。
  我说:小渊,你是个大男孩了,不哭。
  我给他把眼泪,手帕抹过去,干的。
  顾楚说:小屁孩,阿简最喜欢我,你算老几啊?只能算第二,所以这话不管用哈哈哈。
  他就不哭了,抱着我的脖子往上挪了一点,就那样挂在我身上,眼角垂着两点泪:好吧……阿简喜欢就喜欢吧,但是不能再抱她了!又低声嘀咕:本来……你本来只抱我的……
  那时候我力气也不大,本来抱着不稳,两个人就那样摔在草坪上。顾楚说不服气,两条短腿蹬了两步,扑在宋渊身上,正好把我压在最底下。
  他就生气了:起来!起来起来!你是猪啊这么重!阿简压坏了怎么办?
  顾楚已经笑得爬不起来了。
  我那时候想,小渊的占有欲很强,其实只是因为他孤单,他害怕失去,毕竟是个没有母亲的孩子。他那个时候很黏我,我总是在想,这样惹人怜爱的孩子,我一定是要陪着他长大、看着他成亲生子的。如果走得太早,他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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