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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你情我愿 作者:绊_一个字太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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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年下 都市情缘

  除菏正在进攻第二颗,结果丸子滴溜溜滚下来,溅起的汤沾到了除菏手上。
  “能做什么,老实人一个。”
  谭越移开视线,“没什么就好。是我想多了,看来这俩应该不是一个人。”
  除菏不接茬,谭越又说,“我认识的李当午,是咱们高中的学长。”
  “我见过么?”
  “见过。我本来以为你和他有交情,但现在我也不确定了。”
  “嗯,嗯……”除菏装出一幅想赶快结束这个话题的样子,谭越却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诶,你还记得么,有段时间,总有人往你抽屉里放午餐便当,我老羡慕了,有时候你良心发现,还会分我一点。”
  除菏敲敲筷子,抖落一根葱花,“说起来,你真得少吃点,不然眼睛都找不见了。”
  “别说,李当午一男生,做的饭可真好吃……”谭越脸上浮现出怀念的神情,除菏却被辣汤呛着了。“李当午做的饭?你吃过?”
  “哦,我从头说起吧……不老有人给你送便当,又不留名么,我和孟思鸠他们就躲在扫帚间里,等了几回,终于把人捉住了。”
  除菏垂着眼帘,“捉到的人,就是那李当午?”
  “欸,就是他。孟思鸠这混蛋,抢了便当不说,还把人堵在教室里,不让走。然后就轮到你出场了。”
  除菏记起了一些画面,却像隔着毛玻璃往里看,人们的面孔糊成了模糊的色块,更不用说那些对话、动作和表情。
  “还记得吧?你差点把孟思鸠从窗户边推下去,然后拽着李当午跑了……后来你没再提过这事,他也没送过便当了。”谭越一脸遗憾。
  除菏套出了往事,却仍是两眼一摸黑。谭越这么一说,他还是有些印象,甚至连走廊上的狂奔,两手交叠时的热度,都随着谭越的描述,渐渐变得清晰起来。但对方的脸,却始终被迷雾笼罩着,看不清,摸不到。
  这个李当午,究竟是不是自家的贱货当午?
  谭越捞起一串鹌鹑蛋,严肃地观察了一会儿,然后一口捋下三个,口齿不清地说:“不管怎样,这些都已是过眼云烟。你不喜欢男人的话,不管是哪个李当午,对你来说应该都比不上,嗯,柚木提娜。”
  除菏笑着摇头。
  又摇头。
  在这个乱哄哄,暖融融的火锅店里,在靠近炭火炉的角落里,坐在一个聒噪的胖子边上,除菏产生了一点点与后悔有关的情绪。
  当然他是不会承认的。
  但他无法抑制地想像,在这个乱哄哄,暖融融的火锅店里,在靠近能温暖两个人的炭火炉边,如果坐在他身边的是微笑的当午,他的心情会不会有所不同。
  而达成这样的不同,又需要他付出什么?
  (NG剧场:谭越捞起一串鹌鹑蛋,严肃地观察了一会儿,然后一口捋下三个,口齿不清地说:“除菏,李当午其实是个代号。”
  除菏不解。
  “他代表了你的过去与现在,还有目不可及的将来。李当午还是李当午,你却不再是你。
  “好了,等我数完三个数,你就会醒过来。一,二,三。
  “你想起来了吗?你,就是李当午。”
  除菏:???!!!
  8.
  其实没了当午和老头子,除菏并不会饿死。早年除菏父母离异,爷俩摸索着做了几年饭,只是吃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和除菏他妈的手艺相比,生理和心理上的落差,导致生理和心理上的多重反胃,灶台边愁云惨淡,餐桌边如丧考妣。
  今天有薄雪,除菏不想出门,刚煮上一锅面,老头子就打电话回来了。
  “给你妈打电话了么。”除非开门见山,周围似乎有呼啸的风声。
  “嗯,嗯,没打吧。”除菏歪着脑袋夹听筒,一边吸溜着阳春面,心想得怎么糊弄过去才好。
  “就知道你小子会阳奉阴违。实话告诉你,你妈已经知道你今年回家了。她这两天,应该会和你联系。”
  除菏一口面差点没喷出去,“你怎么能这样?!我不想见她!”
  “唉,母子俩一个脾性。私底下做贼似的跟我打听对方过得好不好,一说见面跑得比兔子还快。你别犟了,这回是你爸的情敌要求两家人聚一聚,我一时赶不回来,你代表我方出场,好好拾掇一下,争取做到输人不输阵。”
  父子俩你来我往地争论了一会儿,除非抢先挂了电话,只留除菏捧着糊成一团的面,僵着脸挂上了听筒。
  话分两头。前些天偶然遇着中学同学,除菏在与李当午相关的千丝万缕中又捉着了一根线头。借助以前的人脉,顺着这点线索牵出的诸多讯息,竟与室友李当午一一对上。
  除菏最后拿到的,是李当午在本市的家庭号码。除菏默念着随机排列的几位数字,拇指在手机屏幕上游移,却不敢按下通话键。
  要说什么?欸您好,我是李当午的室友,您儿子回家了么?对,我就是除菏……
  “请不要再来骚扰我儿子,他不想再见到你。”
  “等等等等……他为什么不愿见我?”
  “你对他做过什么,你自己知道。”
  ……如果发生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几件事撞到了一起,除菏被燎得发尾都要焦了。
  这个年,难过啊。
  总之,先降临到除菏门前的,是一张名为亲情的大网。
  “来了?”
  “……” 这不废话么。
  虽然这么想着,但除菏不可能这么说出口。
  殷唯的样子和十年前“抛夫弃子”时没什么差别,斜斜靠在扶手上,眼风一扫,除菏的腿就有些软。“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但待会吃饭的时候,你别再做出这幅样子,给你爸丢脸。”
  除菏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微笑,“您多虑了。”
  殷唯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番,又凑近了些,捏住他的下巴晃了晃,“嗯……牙口还行。跟着你爸,想必烟酒都沾吧。”
  除菏又深吸了一口气。要冷静。
  殷唯倚回了宽大的椅子里,撑着下巴,定定地看着多年未见的儿子。除菏忍不住问,“他们什么时候来?”
  “等了这么多年了,也不急于这一时。除菏,你还是这样,一点都不成熟。这么大人了,谁会惯着你啊。”
  差点儿,李当午的名字就脱口而出了。除菏含混地哼哼了几句,又被对面的眼风剐了一遍。
  气氛如此压抑,除菏借着尿遁,从殷唯的气场中逃了出来。室外的新鲜空气卷着雪花,把除菏胸中的一点淤塞随着烟灰吹散,憋着的那口气缓缓地呼了出来。
  饭店的对面是一个大型超市,许多大大小小的家庭从各处走出,提着大袋的年货,走向不同的方向。但路的终点,都是相同的。
  除菏站在街的这一边哆嗦地抽着烟。说不羡慕那是假的,但除菏现在更在意的是,这份沁入骨髓的寒冷,是否也罩在了当午头上。
  他宁愿,怕冷的李当午,舒舒服服,暖乎乎地坐在暖桌里,和父母边嗑瓜子边看耗费光阴的肥皂剧,连一丝愚蠢的念想也不留给姓除名渣男的混蛋。
  也不愿,手脚冰冷的李当午,蜷缩在无人照料的角落里,找不到回家的路。
  除菏缓缓掏出手机,拨通了早已背下的座机号码。
  没人接。
  “……除菏?”
  除菏猛地回头。一名中年男子出现在他身后,带着谦和的笑,“你和你爸真像。还记得我吗?昨天我们通过电话。”
  “嗯。”除菏不愿多谈,垂下头,“我把烟抽完就进去。我妈已经到了,您先进去吧,外面冷。”
  男子摆摆手,“没事。除菏啊,我先给你提个醒。你妈说话是有些冲,但其实她,一直都放不下你。你上高中的时候,她还去学校看过你,给你送过饭。”
  除菏抬起头,“什么时候的事?”
  “你在读,高二,嗯。后来你大学毕业去北漂,她也很担心,总是自言自语,想知道你有没有好好吃饭啊,会不会照顾自己,还好后来……”
  除菏还想追问,男子却转向马路,朝对面走来的一人招手:“这边!”又转向除菏,“这是犬子,李当午。”
  和谭越聊天时的心悸感又回来了。就像,一步步走近一个谜底。
  “咳,瞧我说什么傻话。你们不是做了大半年的室友么,怎么会不认识。”
  9.
  来人听到男子的呼唤,加快脚步走了过来。大衣兜帽下,红色围巾遮住他半张脸,也没戴往常那副无框眼镜,可除菏还是一下就认了出来。
  男子正要步入饭店内,但两个年轻人却像扎了根一般,楔在门口不动弹,不过,除家的孩子是噙着不明所以的笑,自家孩子当午却是刚刚知悉,今天要聚餐的对象是谁。
  李方端又走下台阶,来到除菏身旁,“你们这是?”当午向他投来求助的目光,李方端条件反射地侧身挡在二人之间,除菏却绕过他,向当午走近一步。
  “这是什么情况,嗯?”除菏还在狰狞地笑着,扯着当午的围巾把他拉向自己。
  一段时间没见,当午苍白的脸还是那么瘦削,除菏捏住他的下巴晃了晃,都觉得硌手。
  李方端看出不对了,先把除家孩子往后拉开,和步出店外的殷唯一道,把人围在中间。当午离了束缚,呆立了一会儿,又猛然惊醒,飞速转身,逃进了饭店旁的小巷里。
  除菏被李方端制着,担心大力挣脱会把人掀地上,也不挣扎,只朝当午的背影喊道:“你跑啊,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早晚得给你抓回来!”
  殷唯用涂着蔻丹的尖利指甲,捏面团似地掐住除菏的脸,“你行啊,当着我面欺负我儿子?!”
  除菏几欲吐血,那我还是您亲儿子呢。但这点不满,马上被重逢的喜悦冲淡了。如果不是手腕还被李方端钳在手里,除菏也许会掩着面笑出声来。
  殷唯还在念叨:“你看看你,好好的聚一场,又犯什么混,除非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你还笑!”说到气头上,还像拍皮球一样猛拍除菏的脑门,把李方端都吓着了,赶忙松了手,上前拦住气得两颊发红的殷唯,好不容易劝住了,可再回头时,除菏已经没了踪影。
  除菏自然是追着李当午,跑进了狭窄的小巷。
  除菏的手有些抖。他迫切地想追上当午,解决许多悬而未决的疑问,说上许多自言自语时想说给另一人听的话,直到所有的所有,都不再成为阻碍。
  最重要的是,他要告诉当午,他错了。
  他将诚恳地请求他的原谅。
  雪停了。午后的阳光破开云层,虽不能驱散寒冷,却为前行的路蒙上了一层令人眩晕的金色光芒。
  那次,在走廊上的奔跑,也像今天一样,笼罩在曝光过度的夏日阳光中。除菏牵着脸都记不清的高三学长,沿着长且嘈杂的走廊,跑向自己也不知道在何处的终点。
  学长用另一只手遮着脸,泪水从指缝中流出,带着抽噎的哭泣声,冲击着除菏的耳膜:“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除菏及时避开教导主任伸直的手臂,把他那句“不准在走廊里乱跑”的咆哮抛在脑后,还不忘回头安慰道:“你有什么错啊,孟思鸠就是一混蛋,摔死最好。别怕。”
  “除菏,我喜欢你。”
  除菏脚下一趔趄,差点带着学长从楼梯上滚下去。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脸迅速地红了起来,头也有些晕,“哦!我,我知知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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