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二鸟 作者:安尼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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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末刚要反驳两句,于枫就抢着道:“姐跟老太太可是势不两立。这都怪你们,生意太好了,每个早上老爷子老太太排队把我们的门都堵上了,每个早上非得吵几架才能进货。”
韩庆听了转头说:“石头,你们在人行道上摆摊,审批过了吗?”
颜止:“没有,这还要人批吗?”
于桦:“一般没事,不过你们太火了,这里别看都是老街坊,关系挺复杂的。你还是得跑跑城管、工商,街道办事处那边也得搞好关系,否则他们细细碎碎地卡你,够你烦的。”
颜止听得头都大了。
怕什么来什么。下午来了几个人,说是卫生局的,要查证查厨房。
他们俩傻不愣登的,直接理解为这些人是来巡查他们的厨房干不干净。这点他们倒不怕,平时打扫得挺勤的。
他们几个人看了一圈,居然找出了不少问题。用来做蛋糕的朗姆酒过期啦、烤盘洗完直接靠在地上晾干啦,还有韩庆送给石头玩儿的一个卷烟器,何末看它有点分量,就随手压在煮熟的黄豆上帮助豆类沥水。
“你们是要做烟熏豆浆吗?”卫生局的人拉开了卷烟器精致的小抽屉,里面还有一些烟丝。
最后他们留下“可能要整顿厨房”的暧昧话,走了。
整顿.....听起来挺严重的。他们一筹莫展,只好先忘掉这事儿,继续做面包。
等颜止揉完第二天要用的面团,天已经全黑了。何末早一个小时就回去做饭,颜止要一个人收拾店铺,洗洗涮涮。等拉下闸门之后,整条街基本就没人了。
昏暗的路灯遮遮掩掩地藏在槐树树冠里,投下的阴影比光要多得多。颜止倒退走了几步,上下打量着他的西天饼屋,然后转身准备去取自行车。
就在转身的刹那,他瞥见了普罗旺斯水产店里有亮光。鱼店关门早,七点左右就没人了,是谁还在里面?
颜止走近去看,发现原来是韩庆带来的神仙鱼都跟萤火虫一样,发光了!
明艳的鱼儿在水里游荡,像组合千变万化的水底烟花。看着看着,颜止感觉目眩神迷的。
他又想,这里已经没人了,他是唯一看到这些鱼儿隐秘的美丽的。多微妙的恩典啊,就像有人暗中对你好,而只有你自己知道。
他走向自行车,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第二天,他们一大早就回到饼屋,开始以掘地三尺的架势清扫厨房。
何末身形小巧玲珑,攀高伏低没什么问题,颜止人高马大的,趴在地上做这水磨功夫,半天下来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中午吃饭时,颜止直接趴在了何末身上,还不停抱怨:“你天天吃那么多,肉都长哪儿去了,硌死我了。”
何末被压迫得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愤怒地瞪着颜止。
保时捷来了。跟以往一样,韩庆慢悠悠地躲着狗屎走过来,见他们两缠缠绵绵腻成一块,愣住了。
何末赶紧发出困兽般的求救声,颜止却是一喜,立马放开奄奄一息的何末,说:“庆哥,你坐这儿。”
韩庆听话地坐下来,颜止赶紧靠了过去,感觉身体一轻,终于找到能支撑他的个儿和体重的人肉靠垫了。
颜止舒服地道:“庆哥你身上肌肉不错,挺有弹性的。”
韩庆顺势抱着他的肩膀,得意地说:“那是,每年劳动节我们公司泳池趴,都会把儿童池清空,你知道为什么吗?”
何末毫不犹豫地接道:“是为了接住女同事们的口水!”
韩庆微笑:“乖,明年带你去看比基尼。”
颜止微微转过头,轻声说:“你身上什么味儿,像柠檬,比柠檬要苦点。”他的鼻子快要触及韩庆的下巴---要是真碰到还好,这么若即若离的,韩庆感觉整个脖子都□□□□的。
他有点魂不守舍地答道:“有味道吗?可能是端午时摘的艾蒿吧,放车里忘了拿走。”
于枫正好拿着一盘酱黄瓜过来,闻言笑道:“端午都过去两月,你的艾蒿该晒成签子了吧--诶,石头哥你怎么回事?”他看着娇弱地躺在韩庆怀里的颜止:“饿得坐不住啦?”
颜止愁眉苦脸地说:“何止坐不住,我觉得一会儿我得爬回店里。趴在地上擦了一天地,连灰尘它老祖宗都给挖出来啦。”
于桦把鱼炖黄鱼端上,皱眉道:“昨儿卫生局的人来了?”
“嗯,”颜止想起就烦得不行,“说我们厨房要整顿。”
何末说:“整顿是什么个意思?也没说清楚。”
颜止转头问韩庆:“这怎么办?要到他们的办公室去说说吗?”
韩庆拿出手机拨个电话,想想又放弃了,发了个微信。
“这儿的事情都不是办公室里解决的。”韩庆说。其实市政管理在城里已经很规范了,但榆树区是个特例,这里各种关系盘根错节,外来人又多,欺软怕硬吃喝拿卡简直肆无忌惮。
微信回了过来,韩庆把消息转发给颜止,轻声说:“找这个人,甭说什么,陪好就行。”他本来想帮忙摆平,一转念,想到颜止要是不自己跑明白这些关节,在这里也不用混了。
颜止听懂了。他坐直身体,向韩庆道谢。靠在韩庆身上直犯困,饭端上来了,但他什么都不想吃,在柠檬似的清新味道里真想就这么睡过去。他依依不舍地连人带马扎一起移到饭桌旁,打起精神迎接后半响的劳作。
快到下班高峰期,颜止和何末疲惫地靠在柜台上,等最后一拨顾客上门。
“石头哥哥!”一个女孩在门口叫了一声。颜止精神一振,转头看向门口,正是小满。颜止笑道:“好久不见你了,吃过了吗?”
小满轻快地走了进来:“没呢。要请我吃什么好吃的?”
颜止:“这里甜的咸的你随便吃。那玻璃柜里的就算啦,已经放三天了。”
小满看着那一个个拳头似的面包,完全没胃口。她从袋子里拿出了两个盒子,递给何末:“十二狼军,好不容易才配齐了。”
何末连身道谢,迫不及待地把一个个狰狞的玩偶拿出来。狼军形态不一,有拿武器的,有身上跨条蛇的,简直就是古今中外恶汉大集合。
小满跟他们闲聊了两句,见顾客开始多了起来,不便久留,于是起身告辞。颜止赶紧说要送她去地铁。
颜止骑上他的二八,想了想,又从店里拿了块棉布,叠了叠,垫在后座上。
何末正忙得不可开交,恨声说:“这时候你竟然弃我而去,还有没有有人性啊?”
颜止情深款款地摸了摸他的脸:“乖,一会儿回来给你买甜筒。”
何末这才高兴了。
这一带路本来就窄小,下班人流如织,自行车跟表演特技似的才能穿行过去。
小满见颜止又骑着同样破旧的二八,笑道:“你这车是批发回来的吗?”
颜止:“都从老雄那儿买的,他专找这种车下手。这车儿丢了也就丢了,车主一般不追究。去找老雄,运气好说不准还能买回原来那辆呢。”
小满噗嗤一笑,“早知我就把你那破车卖给老雄,凑点零件还能拼回一辆。”
“卖了车都不够你油钱的。你那跑车呢,不会撞报废了吧。”
“我不爱开车,那天我生日才开出来玩玩的。”
“你去看打擂了?”
“嗯。我还以为擂台上都是扫把头那样的,没想到还有你这种偶像派。”
被小满一夸,颜止车都快骑得飘起来了。“黑市擂台什么人都有,像扫把头这种反而少,看上去太强,老板坐庄赢不了多少钱。”
他们聊得挺欢,不过地铁不远,没一会儿就到了。小满下了车,跟颜止挥手告别。颜止想起了什么,叫住了她。
小满:“嗯?”
颜止一时卡住了,不知道怎么开口。他顿了一会儿说:“周六一起看电影?”
小满有点意外。她看着颜止,笑了笑说:“好啊。”
颜止:“你手机号多少?”
小满说了一串数字,颜止边听边背了下来。小满:“你不用保存进手机?”
颜止:“重要的号码我能记住。”
小满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抬头说:“你是要泡我吗?”
颜止老实地答道:“嗯。”
小满:“我有男朋友了。”
颜止一愣,没想到小满会那么直接。他当然猜到她有男朋友,否则一女孩怎么会在生日当天去看黑市擂台。
颜止:“那我要努力点了。”
小满一笑:“我们可能过完春节就要结婚。”
颜止:“不是还没结吗,我还有机会。”
小满:“……”
颜止微笑道:“跟我看电影吗?”太阳余晖落在颜止俊秀的脸上,让他的五官看上去温润如玉。小满道:“看。下午五点,我等你。”说完她转身进入地铁站。
☆、约会
颜止送走小满,跨在车上,发了一会呆。他拿出手机,按了一串号码。
“庆哥,我石头。”
韩庆正在办公室的小厅里闲聊呢,接到颜止的电话很意外。
颜止对小满挺没把握的,就想请教风花雪月样样精通的大少爷,但在电话里,又很难说清楚。他连榆树区有哪家电影院都不知道,打算先踩踩点,于是他对韩庆说:“明天有时间吗,一起看电影?”
“看电影?”韩庆不可置信地提高了声音。从德国留学回来后,这还是第一次有男的约他看电影。
颜止:“你没时间吗?”
韩庆赶紧答应:“有时间!你请吃饭吗?”
“请!”电话那头传来颜止低沉的笑声。韩庆觉得自己幸福得快化了。
“那明儿见。”
“明儿我去接你。”
挂上电话后,坐在旁边的谭溪懒懒地说:“还以为你要结婚了,能消停会儿,这么快又搞个新的了。”
韩庆:“朋友。”
谭溪:“朋友你能笑那么贱。”
韩庆:“男的。”
谭溪不屑地说:“哟,玩出花儿来咧,口味多元化了啊。”
韩庆皱眉道:“我可不是猴子健那畜生,什么都敢玩。我们韩家门风好,从不乱搞,是吧阿昀?”
韩昀附和道,“没错,我哥最专一,一晚绝对不搞两。”
谭溪猥琐地笑了起来,“你弟怀疑你能力啊!”
林若凤插嘴说:“够了男士们,这些话留到太阳下山后再说。还有啊韩爷,你明天绝,对,没,有,时,间,看,电,影!”
韩庆哀求说:“凤姐姐,明天给我点自由吧,看在我最近表现良好的份上。”
林若凤挑眉:“表现良好?你隔两三天就得失踪好几小时,电话不接,微信不回,去哪儿不说。”
谭溪好奇心被挑了起来:“果然有猫腻啊。这次挺下功夫的,是电话里那位吗?”
韩庆不耐烦地说:“都说是朋友了,男的。”
谭溪不相信,调侃道:“男的啊--你老爷子发现你搞个男的会怎么样,你想过吗?”
韩庆竟然认真地想了想,然后一拍大腿:“操,他现在都断我粮了,再来只有把我剁了。光腚不怕光脚的,光脚不怕穿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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