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痞,禽兽+番外 作者:宁录酱/宁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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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舞蹈,的确美丽得几近妖异,那从肩部延伸至背部的奇异弧度,那不断试图靠近又带着几分疑虑的试探,简直像及了一条蟒蛇在慢慢收紧身体,试图将猎物慢慢勒死然后吞食。
不知何时两人几乎已经跪在地上扭动,顾西的手慢慢攀上少年有些僵硬的脖子,一使劲便将他的身体压制住,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少年几乎有些心悸地感受这种威压,他看见顾西嘴角缓缓勾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突然头上一晃,只见顾西一把摘下自己的帽子,踩着节拍一个潇洒的转身,站定时他已经带着自己的棒球帽离自己一米开外了。
人群爆发出疯狂而热烈的尖叫,和着经久不息的掌声,很明显,这场battle,顾西赢了。
褐发少年已经站起了身,可是竟还觉得有些心有余悸,当他看见顾西扣了扣头上原本属于他的帽子对着他扬扬眉,转身要走的时候,他忍不住叫住了他,“What’s your name”声音里竟带着点不舍。
“顾西。”那人没有回头,却还是回答了自己。
“GuXi……”少年默念着这个陌生的名字,看着他带着一身的阳光,大步离去。
?
☆、第 71 章
? 晚上八点的时候,卫轩果然收到顾西的短信,内容依旧简短:安全,勿念。
卫轩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像是要用目光将它捅穿一般。
卫轩今天不知道打了多少个电话给他,通是通了,可无人接听。短信报了平安,是不是把自己唯一能打电话找他的理由都给断了。
卫轩今天默默地收拾好了房子,然后联系管理人员,赔付相关金额。酒店的管理非常好,工作效率极高,一天就差不多把这里几乎恢复原样。除了在看见一地斑驳血迹时眼神怀疑地看着卫轩外,综合素质让卫轩挺满意的。
他在房间里看了一天的新闻后,再从夜晚睁着眼直到天亮。
空空的房间里,只剩下满满的无奈。有些东西,就在这无奈中,越来越明朗。
第二天,他接到电话,通知他去领结婚证书,没有任何意义的结婚证书。卫轩挂了电话,并没有动身,只是笑得无比自嘲。
利物浦的天空高高的,明晃晃的。
顾西压低了棒球帽的帽檐,在脸上遮了一片阴影,但是挡不住他嘴角明亮的笑颜。
这里,是最适合顾西的世界。
世界上有不同的肤色、宗教、民族、语言,可是世界上所有的艺术都是相通的。在艺术的世界里,一个手势,一个眼神,彼此便能心领神会,尤其是无比自由的街头艺术。
偌大的广场上踩着滑板的少年们在自由驰骋,他们呼啸着带着风而过,潇洒不羁。温暖的阳光,灿烂的笑颜,构成了利物浦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滑板项目可谓是极限运动历史的鼻祖,地球上最“酷”的运动。要学好滑板也就两件事:一是要站的稳,二是摔倒了记得马上爬起来。
顾西喜欢滑板,可是他一直练不好。他可以站的稳,也可以摔倒后立马爬起来,可是他怕疼。
The AerialL(在滑杆上)、The Invert(在U台上)、The Ollie(带板起跳),每一项技术都刺激无比,freestyle flatland(平地自由花式),street(街式)倒还不算难,ollie、body varial、frontside 180 ollie这些单个动作练练也可以会,可是再往上,极限运动永无极限,一个怕疼的人是练不好的。
可是就算练不好,玩玩还是可以的。
“吁——”顾西吹了个口哨引起他们注意。
顾西灿烂一笑,做了个手势,对方马上反应过来是要借板子。同一个领域的人,都有自己的交流方式,无需言语。
一个少年大方地将滑板踢到顾西脚下,顾西顺势就踩了上去。顾西踩的是反向,滑出去后,一个利落的180度旋转,方向便调整回来。
顾西一路滑了出去,动作虽没有什么大难度,却胜在轻松洒脱,身形敏捷。他愉快地绕着广场溜了好几圈,尽情享受与风追逐的快感。
顾西刚学滑板时问一个前辈:在板上做怎样的姿势才最酷?那个前辈的回答是:站在板上不摔下来就够酷的了。
当时顾西还觉得他是在敷衍,后来他才发现,如果是刻意耍帅地在溜着滑板,远远比不上自由轻快地玩,就像许多人照相时总在纠结应该用什么表情好,但其实什么刻意的表情都比不上一个笑得有些夸张的露齿大笑来得有意义。
顾西滑到那个少年面前,一个干脆的急刹,板子原地旋转360度就停了下来。
“Cool~”对方竖起大拇指,毫不吝啬的夸奖。
街头文化中,最不可或缺的,是彼此大方的夸赞,无论是街舞还是滑板,无论对方技术究竟如何,鼓掌,是对人最好的尊重。
“Yeah,thanks~”顾西爽朗一笑,大方接受对方的赞扬。
卫轩一个人领了结婚证后,默默地进了珠宝店,因为他突然想起,他们似乎还缺少了婚戒。
其实戒指有没有无所谓,只是卫轩现在急切地需要用一枚戒指来证明些什么。
从未认真看过珠宝的他,竟花了一天来慢慢挑选,他想象着如果是顾西,他会不会喜欢这一款。
挑了一天,收获寥寥,正失望欲走,突然就看见一枚钻戒,白色的大钻边上,嵌着几颗蓝色的小碎钻,像极了……蓝月。
明明是很小的碎钻,却让他想到顾西笔下深蓝色的月亮。
正掏钱欲买,突然意识到自己不懂顾西手指的尺寸,卫轩僵在原地。许久,在柜员不满的目光下,他讷讷地走出店门。
来伦敦已经大半个月了,婚证已经到手,看来也该回去了。
利物浦的圣乔治大堂离火车站很近,大楼前有广场,广场上有骑马雕塑,还有纪念碑雕塑,周围是剧院、画廊。顾西坐在阶梯上,看人来人往,默默地掏出画册。
画册里,几乎已经画满了。顾西一向不爱画人,除非有必要情况,他的画册里,不是花草动物,就是建筑。
可是他是第一次,忍不住想画卫轩。
在伦敦的每一天,顾西都宅着自己打发时间,可是卫轩不同。他呆在房间的时候,不是在看新闻,股票,就是在处理国内发过来的工作上的邮件,要不然就是与朋友和潜在客户沟通建立关系。他的人在房里,可是他的心在外面。他关注着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同样关注着他。
顾西突然想着,如果自己忽然消失,那么自己的一切都会有人替代。可是卫轩如果消失,那么,以他为中心,他建立的一片社会关系网都会颤抖。
卫轩,这个似乎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人,他骨子里是那么的傲气,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当然,他也有资本傲。
他懒洋洋的喝着咖啡的样子,他皱着眉头打字的样子都仿佛是他那一类精英特有的符号。
顾西忍不住,画下他,像画下另一个陌生的世界。
顾西抱着画册,用仅有的笔画了一整天。他没有用速写的方式线条粗略轮廓模糊的画个大型,他是那么认真的,一笔一画的,用极其细腻的笔法描绘着这里。
今天已经是来这里的三天了,今晚便回去了吧。三天的时间,足够了。
回去的时候,一切便会归回原点。?
☆、第 72 章
? 卫轩走出珠宝店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披着一路霓虹的华彩,卫轩竟觉得形单影只,分外凄凉。他没有直接回酒店,反而是让司机带他绕着伦敦转了一圈才慢悠悠地回去。
回到酒店时,已经很晚了,打开房间的门,扑面而来的还是那股空荡荡的寂寥。
卫轩换了鞋,脱了外套,正准备去浴室洗澡,突然听见浴池那边传来隐隐的歌声。
卫轩不由自主地走向浴池,越走近,歌声越来越明显。
“I’m crawling on all fours~Come join me on the floor~I want this rug to burn~You greedy it’s my turn~”
卫轩听得越来越清楚,是一个慵懒性感的男声,正唱着一首无比撩人的歌。
“You’ve got a lot to learn~’cause I’m on this job to work~”声音唱到这里一下子提高,尾音暧昧地吞在喉咙里,形成一种几近□□的音调。
这声音很熟悉,却又很陌生,听着让人心嘭嘭地跳着。
卫轩循声走向单人浴池,刚进去,就看见一副无比震撼的画面。
这是一块很开阔的空间,没有过多的杂物,只有几盘植物静默地生长。这里四围都是透明的玻璃,白天极为明亮,到了夜晚,可以看见一片由霓虹灯连成的,五光十色的海洋。
空间的中央有一个单人浴池,原本在这里几乎被弃置一个月的浴池,此时,里面却倒满了红酒,而顾西,就慵懒的躺在这浴池里。他的手边还有好几瓶红酒,有两个空瓶已经倒在一旁,一个大大的高脚杯里还有四分之一的酒。
顾西舒服地扬起头,一只白皙修长手正掬着浴池里的红酒往身上泼去,几帷白纱高高地悬在上空,缓缓地摆动,影影绰绰,似遮未遮。空气中,有浓烈的酒香。
“Got me feeling like letting go~think I’m gonna ride you all night long~cause this feel so~so~so~good~~so~so~so~good~~”顾西红润润的嘴里传出几近□□的带着喘息的歌声,他忘情地唱着,白皙圆润的肩头露在外面,与葡萄酒那有些暗红的颜色形成鲜明的对比。他的发梢沾湿了,柔柔地贴在他修长的脖子上,眼神迷离,嘴角噙着慵懒的笑意,显然是有些醉了。
几近透明的白纱缓缓地在顾西肩头撩过,露出那精致的锁骨。一只修长白皙,却骨节分明的手穿过那白纱,慢慢地捏起高脚杯,然后歌声停了.
卫轩清楚地听见自己如雷鸣一般剧烈的心跳声。
白纱中的人呡了一口酒,轻轻放下之后,更为妖娆诱惑的歌声又传了出来,“Lay back and just relax~Don’t mind the candlewax~~with nails upon your back~I’ll do it just like that~~”
卫轩像着了魔一般,不受控制地往浴池中央走去。
据说,美丽的人鱼用歌声诱惑水手,在水手沉迷时将他带下水吃掉。如果,人鱼是你这个模样的,我倒真的情愿,用生命献祭。
不知不觉,卫轩已经走到浴池边上,这般近距离地看着顾西,卫轩觉得,心跳急促得简直要炸裂了。
顾西的眼里有氤氲的水汽,他迷蒙着双眼,忘情地、放lang地歌唱。他微微仰着脖子,长长的睫毛轻颤着,他优雅地将高脚杯放在鼻下轻嗅,模样认真得仿佛在嗅着一朵带着露水的玫瑰。他整个身子浸在红酒里,不知是醉在酒香里,还是醉在酒里。他的嘴唇红艳艳的,妖冶得像是滴在雪地上的鲜血,他魅惑地笑着,仿佛在等待甘愿捧着心向他跪下献祭的猎物。
卫轩觉得,自己就是那样一只猎物。起码,他现在就恨不得将心挖出来,好换来他的惊鸿一瞥。卫轩从未见过这样的顾西,魅惑得简直像个妖精,他也从未这样,手足无措过。
顾西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然后慢慢睁开眼,却也是半眯着,他漫不经心地抬眼,看见一个身影后,又懒洋洋地垂眸,仿佛有没有人来都无关紧要。
歌声戛然而止,顾西伸出红红的舌尖,舔了舔杯沿,然后慢悠悠地扭过去倒酒。卫轩径直走进浴池坐下,一把夺过顾西想要拿起的酒瓶,直直地看着他。
这浴池本来就小,卫轩再一下来,两个人几乎肢体交叠着。
卫轩一进浴池,这浓郁的酒香就扑面而来,让他头脑有些晕眩。顾西应该是喝得有些醉了,动作和反映都变得很迟钝,脸上还带着暧mei不明的笑。
突然被人夺取了酒瓶,顾西缓缓收了脸上的笑意,微微皱起眉头,有些不满地看向那个罪魁祸首。
卫轩没有理会顾西目光中的埋怨,反而一把夺过顾西手中的高脚杯,自饮自酌起来。
喝了一口,卫轩不禁勾起唇角,不愧是红颜容啊,好酒,芬芳馥郁,清冽可口。看着眼前那个喝得半醉的脸蛋红扑扑的人,更觉得这酒不但味道好,连名字都那么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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