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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之下的消失 作者:靡小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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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楚月来了,我腾地一下来了精神,管它是否下着雨,几步蹿出去,替她拎起大包。她说她妈妈生病了,家里需要照看,只好晚来学校两天。
  我说来了就好,再不来,我就要跑去你家找你了。
  进了寝室,把包裹放下,她从其中一个包里掏出一个塑料袋来,又从塑料袋里掏出几只鸡蛋,递了两颗给我,“吃吧,还是热的,早上煮的,我已经吃过了。剩下的明天早上我们再吃。”
  我接过来,拿在手上往床架磕了两下,蛋壳就碎了,我剥去棕黄的蛋壳,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已经不记得这是多少次吃楚月带的鸡蛋了。有时,她带生的鸡蛋来,早上和米水一起在饭盒内放到学校食堂的蒸笼里面,早读结束后拿出,鸡蛋就和粥一起熟了。楚月每次都会蒸两只鸡蛋,分一个给我,让我加加餐。我从心底里一直都感激着楚月,同时还一直感激着她家那些肯下蛋的老母鸡们,我不知道那些老母鸡们长得什么样,如果有机会去楚月家,我一定要去看看他们。
  她就问我她不在的这两天,班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我告诉她没有什么起眼的大事,无非是张三在英语早读上睡着了,被英语老师给揪了起来;李四穿了一件造型奇特后背上还印了一个大骷髅头的卫衣,被老汤骂了。
  “李四迟早要挨骂,他奇型怪服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那样拉风。”
  “这次闹大了,老汤下命令了,以后再也不准奇型怪服在班上出现,李四刚染的那一头黄毛,也被老汤下令去理发店剃了,现在他顶着个大光头呢。”
  “那她怎么不戴个帽子——哦,老汤之前规定过我们不可以戴帽子进教室,这个李四,哈哈哈哈。”
  我还是把白若水那晚如何撩起了我的头发,如何什么额外的话都没说的事情跟楚月近乎详尽的讲了。 
  楚月说:“我早感觉出来了他对你有意思,之前我又不是没有对你讲过。”
  “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啊。”
  “这还用得着说吗?什么叫做意会?这就是意会,你别告诉我你真的像个傻帽一样,什么都没感觉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他说了与没说,有天壤之别,差别太大了。”
  “我知道,你就是想要他说出来,呵呵呵,小样。我敢说,过不了多久,他就要说了。”楚月说着,在我的胳膊上拍了两下,带着坏坏的笑,“不过,你俩这种若即若离心照不宣的感觉,更美妙吧?”
  我说美妙个大头鬼啊美妙。
  她就问流年怎么样。
  我说:“就知道你想着流年,在给你盯着这家伙的动静呢,盯得我眼睛都长老茧了。”
  她笑了起来,“死女人,你眼睛早都长老茧了,整天到晚盯着人家白若水,晚上睡觉做梦都喊他名字。”
  我慌忙说:“死女人,你胡扯的吧,我从来不做梦。”
  “呵呵,做没做,你自己知道。”
  是的,我知道,我做梦。而且,夜夜做梦。人生如梦,因为人生来会做梦,做大量的梦,好梦美梦噩梦白日梦黄粱一梦。好多次,我都梦见了白若水。有一晚,梦见他过来找我,也不说话,只是在我床头静静坐下,看着我。然后,他就抱住我,然后,我们就赤身裸体的纠缠在一起。后来,我醒了,只感觉小腹的末尾部分有一团薪火没有被燃烧殆尽,自己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将之浇灭,整夜都憋得难受,终于熬到天明,可是那团薪火却越来越旺,最后,似乎有什么东西指引着我,指引着我伸出手来朝着大腿深处的那个地方,用力按了下去……
  我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很龌龊,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不是犯下了什么罪。我没敢告诉任何人,也无从知晓从哪里可以找到答案。
  外面的雨变小了,从窗户望过去,院子里的积水化作许多道浅浅细细的小水流,全部往大门方向的低洼处淌去,楚月拿了条毛巾在擦拭自己路上被雨水打湿的头发。
  我浑身颤抖了一下,心突突的跳,怕被楚月洞察到什么,就干脆故作承认说:“好吧,我梦过,你肯定也梦过人家流年,也叫过他名字。”
  她一下子把毛巾丢到我的床铺上,咯咯咯的笑着,“是啊,我是梦过,我天天梦见他,怎样?快说,他怎么样?”
  我说:“看把你急的,还能怎么样?老样子呗,帅,酷。也没听见什么关于他喜欢上别的女生风吹草动的小道消息,并且也没有被我瞄到什么这方面的势头。放心满意了吧?!”
  她点了点头,笑容满面的说:“嗯,那就好。”
  “死样!那要是他真的喜欢上别人了,你怎么办?”
  “要是那样的话……”她叹了口气,无限伤感的说:“真要是那样的话,我也不知道。”
  ?
 
☆、楚月的爱情
 
?  楚月说,流年很帅。
  我说,流年不帅,只是看着让人觉得很舒服。
  她说,让人觉得舒服就是一种无上的帅。
  我说,白若水很俊。
  她说,白若水俊是俊,只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连笑容都是那么的隐隐约约,有点让人捉摸不透。
  “你这个女人,他哪里得罪你了?从不见你讲他一句好话。”
  “怎么没有说过他好话,你说他俊,我不是也说他俊了么嘛。”
  “流年笑起来倒是爽朗,可是你又捉摸得透吗?你不还是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对啊,他笑容爽朗,对待同学对待朋友真诚坦荡肝胆相照,他不需要别人去揣摩。”
  楚月是个标准的好学生,听课认真,看书认真,做作业认真,考试认真,连走起路来吃起饭来的时候都是认真的。
  刚开始的时候,我觉得楚月整个人傲傲的冷冷的,相处的多了,才觉得才感到她还萌萌的傻傻的。
  楚月的课余爱好不多,当然,那个时候,我们所有人的课余爱好都不多,因为压根就没有条件和环境供我们发展我们的课余爱好。
  楚月的课余爱好就是小声的唱歌。
  她唱很多人的歌,邓丽君,王菲,刘若英,刘德华,陈奕迅,就连周杰伦的歌她也唱。她总是一个人安静的唱,唱给自己听,当然,身为死党的我,时时旁听着,从她那儿耳濡目染学会了不少,如邓丽君的《我只在乎你》、王菲的《我愿意》,如陈奕迅的《十年》、周杰伦的《安静》,等等不一一列举。在这中间,有过不止一个男生给她递过情书,无一例外都被楚月干脆利落的拒绝。很多时候,我都觉得楚月棒极了,不仅书读的好,人长得好,歌也唱得好,简直完美得不留余地。
  可是,谁知道,她傻起来也是那么的不留余地。
  她是从高一的第二学期开始傻起来的,傻傻的痴恋上流年,这份痴恋一直持续了许多年。直到流年辍学外出打工,直到流年娶妻生子。后来,楚月也嫁夫产子。我悄悄问她,有没有放下流年,她说她不知道,她说:“放下还是没放下,都已经不重要了。”我想想,是这么回事吧,或许,人生在世的许多事,只要自己不去较真,就大多都含义模糊,没有什么清晰的边界。如同随着时光推移,年纪增长,在忙碌与应付中,早已忽略或者无暇顾及生活的剧情是否是按照自己原先的愿望在发展,也不会再去考虑纠缠什么是丁什么是卯这个问题了,丁也是卯,卯也是丁。好也是好,不好也是好。就算不经意间想起来,或许自己都已经失去了最初的面目。人较真不过生活,更较真不过时间。
  高一第二学期,上面给青城一中换了新校长。新上任的校长很注重我们学生的身心健康全面发展,新官上任总都要烧上个两三把火,其中那激情的一把火就是要把每个班级都烧出一支篮球队。队员的组成可不限男女。这前卫开放的政策,一度让我们心潮澎湃心旌摇荡。然而,在心潮澎湃心旌摇荡之后,全校女生中没有一个宣布参加篮球队,倒是全部做了拉拉队。流年打着一手好球,凭着良好的群众关系,班级组建篮球队时,被大家一致推选为队长。他带领着我们班的篮球队操场练兵,挨班挑战,不仅在本校联赛中拿下第一名,还在青城所有高中篮球友谊联赛中一举拿下冠军。一时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成为青城一中的英雄,班里班外的话题人物。其他的那些篮球队员,就算有些人平时土里土气蔫不拉几的,一换上球衣站到球场上,个个都洋溢着青春活力,喷发出逼人倒吸一口气的英姿飒爽。后来,班里走桃花运的那些男生几乎都出自篮球队中。 
  楚月痴恋流年是从第那场本校年级篮球联赛开始的。
  当时,联赛中场休息,流年走下场来,汗如雨下,楚月当即就给他递上去一包小巧精致的纸巾,让流年擦去脸上的汗水。这举动让站在一旁的我大吃一惊。纸巾,楚月平时自己都不舍得用纸巾来擦汗水。或者这么说,我就没见过楚月用过这么小巧精致的纸巾。我甚至还有些吃醋,因为,楚月也从来没有拿出来给我用过。随即我便明白了,流年真的是太符合楚月意中人的气质了。篮球队的核心灵魂,篮球场上永远是最潇洒娴熟的那一个人,他健步如飞,动作漂亮,超乎寻常的反应速度,那气场那架势着实引人入胜。我也是对他的粉丝。但我没有痴迷到给他递上去要花五毛钱才能买来的这么一包纸巾的程度。我觉得,他完全可以用手掌一抹,或是拉起球衫一擦,都可以同样起到揩去汗水的效果。
  当天,那场风靡全校的球赛结束,球员们返回寝室休息换衣,我们全部回到教室坐着,等待着他们的归来。当他们一行人终于走入的那一刻,全班九十名同学激动得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雷鸣般的掌声剧烈响起,足足持续了有十分钟之久。其中,有人带头大声呼喊流年的名字,接着,更多的人呼喊着“流年!流年!流年!”,我也喊了起来,大家都喊了起来。而流年,却与平常无一分区别,潇洒坦荡的迈着他稳稳的步子,他带着一如既往的灿烂笑容朝我们挥了挥手,一步一步走向位于我和楚月身后的座位。然而,大家还是觉得没有尽兴,不愿罢休。于是,有几个男生冲了过去,抱起流年,将他扛到了讲台。掌声再次雷鸣般的响起来。那几个男生逼着流年一定要说几句。流年还是笑容灿烂,雪白的牙齿像是每天比我们都多刷了两遍牙似的,掌声持续着,流年摆了摆手,说:“好了,好了,马上快上课了,再拍下去,惊动了教导处,就不好了。”大家才停了下来,都等着他继续说下去。他似乎又有了些羞赧,用手指顶了顶鼻头,说:“这只是一场球赛,兄弟姐妹们,不值得你们这么激动。不过,我知道大家如此激动的原因。因为太久没有出现什么可以让我激动一番的事情了!就算,这算是件值得让我激动的事情,但是同学们,球赛不是我一个人打的,是靠全体高一一班的所有队员一起拼来的。让我们一起给所有高一一班的队员鼓掌,好吗?”掌声又一次雷鸣般的响了起来。我感觉到我的手掌已经在忘情的拍动中,疼痛起来了。大家还是呼喊起流年的名字,那几个刚刚把流年扛上讲台的男生,又一次冲过去把流年抱了起来,然后在掌声与呐喊中将我们的英雄扛回座位。
  楚月把头埋入我的怀中,双颊绯红,她说此情此景太让她激动了。
  当天傍晚,晚自习之前,太阳刚刚落去,余晖尚未散尽,校园笼罩在一片灿灿的光晕之下,她拽着我的胳膊要我跟她出去。在被她拽到那颗巨大的梧桐树下的时候,我望着面前神神兮兮的楚月觉得有些好笑,问她这是怎么了,她把书本往旁边的石墩上一放,双手捂着脸,往后仰身靠上梧桐,小声的对我叫着:“怎么办,怎么办,小落?” 
  看着她再次变得绯红的脸,我佯装很奇怪,问她:“什么怎么办,发生什么事了?你快说呀!”
  “啊——”她叹了一口气,“我喜欢上他了,怎么办——?”
  “啊?喜欢上谁了?”我试探着问,有意在“啊”的时候把嗓音拖得老长,就好像简直吃惊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她不说话,还是捂着脸,把眼睛也闭上了,露出长长密密的睫毛。
  好美啊,我想。我怎么就没有这么美丽的睫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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