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夏回忆录 作者:冬临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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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要去那个地方只能走铁道线了,那近。我没有考虑的余地了,刚才在那里看狗一蹲一站的就晕了,再不吃点东西,我饿的晕倒就啥也不用说了!
我现在还在青山区晃悠了,离铁道线还远,妈的,路得慢慢走不是?!我步履维艰饥肠辘辘的走在平坦的大马路上。
耳中听到一阵并不优美的拉弦声,我抬眼一看,在我前面的几步远的街口,坐着拉弦的人。我走过去一看,他穿着古朴蓝黑色中山装的旧衣,翻着白眼,我站他对面看了半天,他的眼朝着前方满脸沧桑却平静异常,他眼中无人,可我确信他不是乞讨的骗子,他是真瞎!天灰蒙蒙的,此起彼伏的“噪音”从蒙着蛇皮的盒子里共振,发出“吱丫”的腔调,虽然他拉的不是啥“梁祝”,没有让人听着陷入凄美爱情的悲情里,但他的曲子却是震撼也是愤怒的抗议,就有那么不公平的存在让你、让我都他妈的无可奈何。我不想再看下去了,这人也选的天不好,现在雨过还阴着,指不定哪会儿又下开了,人们都不会出门更不会看见你,我是在这碰到你了,可我也自身难保了,兄弟保重!
天愈来愈阴了,好像不掉下点啥东西就不罢休似得。但又像故意让人吊着胃口,还是没有下下雨来。街面上的人都跟快速隐身似得,我还没有回过神来,这么大的马路上人都没看着一个,车也是半天才疾驶过一辆却有即刻消逝在道路尽头。若大的空间仿佛只有我一个人了!
再走到那个能斜插上去进入铁道线的护坡时,我扬头吸气。直接爬上去了,雨后湿滑泥泞,野草就生长在护坡上,爬它在半途还滑了两步,没办法多重原因导致的。“这个破——,不是,是烂鞋!”爬上护坡把鞋底子蹭在铁轨间的石枕上,鞋底子的泥擦下来一棱。
我踏着石枕尽量快速朝李家村的方向走,那个垃圾场就在村外,我不用下铁道线直接就能到那地方。经过我放彩条行李箱的那个涵洞时,我很有看看它的冲动,往下猫了一眼,由于我在铁道线上涵洞在下面视野受阻,好像一切正常,我觉得东西放那也保险就直接走过了它。
一路走到了垃圾场,也没有看到倒垃圾的车,这里静悄悄的,由于雨水冲刷天气阴冷风吹阵阵,连个苍蝇也没见。我踩着垃圾就下到半坡了,抓住枣树的一枝繁枝就摘枣子。要是老早以前这时候的枣早就没了,人们在枣成熟的那个时候,一家子就能摘好几颗树的果实,回去拿白酒泡腌制成酒枣。那没有枣成熟的季节就有枣吃了。今时不同往日,谩不说是在垃圾场生长的枣,就是田地里长的他们也懒怠摘,想吃啥时候不能去菜市场买去了,那里的枣产地多,全国四面八方的,口味都比本地枣好太多。再说这里垃圾遍地,除了闲来无事的大妈偶尔来几人摘一兜子外,这里的枣成熟后会自然脱落,跌进谷底底部,然后沤成肥料融进泥土。这里的枣林已经被人遗忘了!我摘了鼓鼓的两口袋枣,发现没地方放了,又摘了两颗在衣服上擦了擦扔嘴里了,是的,还是脆甜的。
我正要爬上去,“突突突”蹦蹦车(农用机动三轮车)的声音从坡的上方传来。“它要干甚了?”我心里一惊,这它要是傾倒垃圾我还不得让垃圾给活埋了?!我神情紧张的往上看去。果然没一会儿垃圾就倾泻而下倒入谷底,“妈的!好悬!”垃圾就离我不到半米的地方滚了下来,好家伙什么都有,一包包塑料袋里的生活垃圾就不说了,居然还有树枝、石块、砖头、煤面子……还有电缆线的皮子。”我想骂倒垃圾的那个蹦蹦车司机来的,因为我在这里摘枣也败兴就忍气吞声了!等到上面的“突突突”声远去时,我松了口气,离开枣树往上攀爬,边爬边后怕,幸亏他倒的垃圾没有在我头顶的正上方,要是那样砖头砸脑袋上,我就玩完了!
好不容易爬上来,手都按着垃圾弄的很脏。觉得找个积雨的水坑洗洗。临走时回头望了一眼,就这一眼真让我欣喜。一根紫红色的铜线从一个编织袋里露出,而那个编织袋鼓鼓囊囊的。我急奔过去,鞋大要是没有鞋带死系着估计就跑掉了。拉开编织袋一看果然都是铜线,粗铜线,好纯铜,挺值钱的。由于那个无良的蹦蹦车司机倒垃圾时差点砸到我,这个自然就归我了。拎起来颠了颠也就四五十斤重,平时搬这个还不是小菜一碟,这会虽然腹内空空,不过把它挪个地方也不是难事儿!那个司机一旦发现东西不见了,他自然会回来找,我没时间在这磨蹭了,把编织袋扎好,拎起那个缩口把它抗肩上了。还得走铁道线,不容易碰到人。
我在铁道线走了很久,在青山那个口子就下了铁道线了。“得找个废品收购站把东西卖了”。我自语。把抗肩上的那个编织袋暂时放下,气息不稳的我歇了会儿。“妈的,就靠两枣就负重这么久,这可不是奇迹,要是抗着一袋子石头,我走几步就趴了,哪能在铁道线的石枕上走这么久,一步一间隔还负重?诶!钱催的我勤快很多!”
现在阴天人少,不然我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编织袋还是很扎眼的。
随便找了一家废品收购站,我进去了。没人主动出来揽生意,许是阴天的过。“有人没,老板!”这时我发的音都是颤的,人一到目的地就放松,我一到目的地脱力饥饿的症状全现。
“啥东西?”老板出来了,是个胖子,皮肤不白,叼着根烟,半睁着眼往我跟前走。由于场子里废品很多,他从他屋里绕过一堆到房顶那么高并且盖着苫布的纸片那过来,又从一堆废铁那经过,最后绕过一堆饮料瓶子来我跟前了。“咔擦!”这人一看就刚刚还睡的了,是我把他叫出来的,他把散落的一个饮料瓶踩瘪也不在意,直接用脚一扒拉把饮料瓶归到了那堆饮料瓶里。我把编织袋放下解开绳子摊来口子让他瞧,他好像被惊醒的那个样子,把编织袋口子重系上,也不跟我打招呼自己背起它,轻车熟路的绕他屋里去了。我赶紧跟上。进了他住的屋,杂乱
无章,也堆着废品,不过都是比外面值钱很多的东西,比如:铜、铝……。当然我可没看着一般这些东西他都会遮一下,比如,放床底下啥的。
他把编织袋放下说:“这些东西现在不值钱,我只能给你这个价。”他比了个十又比了个五。“少了吧!只那么点?!”我不满的脱口而出。“不少了,我给的你最公道,他们只给你十二三。要是你不卖也行,买卖不成仁义在。”胖老板不吭气了,吸了口烟。“行了!就你这价,你给我称对了!”我撂下这句话。“放心,知道你回去还要跟人有交代,我哪能坑你了!”老板利落的把编织袋放在屋里的这个磅上了,他外面还有一个大磅。“44斤半,就按45斤算,一共675块。你数数看下钱。”胖老板利落的掏出600块整的又从他的床板上的一个木头盒子里拿出七十五的零钱一并递给了我。我接过钱主要看了看那几张大票子,确认是真的就装口袋里了。
我转身离开时。“诶!你等等!”胖老板喊住了我,我心惊的一跳。“咋了!”我离他远远的,回头看他,可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要跑。“看小兄弟也没烟了,拿着!”他抛过来一盒烟,我没有接住,烟落地了,我立刻弯腰拾起,朝他看了一眼快速离开废品收购站。
走在街上,才放心下来,用手一摸口袋钱混在枣里,我嫌枣碍事,一颗又一颗的掏出来扔地上了,浑圆饱满的深红色鲜枣砸在柏油路上还有声响,可惜它不是玉珠马路也不是玉盘子。这下口袋空了,我把拿手上的烟也装口袋里了。
“600多不少了,看来去那里摘枣是对的,怎么说我也碰着了一小笔横财。当然差点就被砖块砸到的脑袋那事被我忽略了,这算天降横财?!
第一百二十一章 卖肉
三天后。
“你要绞成馅的?”我站在肉摊后问一个买肉的中年大妈。“对!你快点,我家里孙子一点半就要上学去了!”那个穿着深粉色自己织的薄毛衣的大妈着急的催我。我把称好的一斤猪肉投进了绞肉机里,按了旁边的电源按钮,“轰!”绞肉机开始工作了,肉沫从出口挤出数股肉.柱,连绵的似面条样。我兜着白色塑料袋在出口接着眼看着入口处的肉块没入绞肉机里,我就把机器停了,用塑料袋抹了下肉沫使它们都跌入塑料袋里。“你的馅子,一共14块。”我对那个大妈说。“你这肉没有14块的,绞肉机里剩下的多了!”穿深粉针织薄毛衣的大妈,拒付14块。认为我给她缺斤短两了!“你把那疙瘩肉给我添上!”大妈一指一块鲜红精瘦肉,冲我说。“大妈,我刚才给你称的就多的了!”我委婉的拒绝,那个小肉块也有一两了,给了她1块4就没了。“那我不要了!”大妈毫无留恋转身就走了。“诶!这肉都绞好了!”我急的大叫。可大妈根本就不理我,只留给我一抹深粉色的倩影。
“唉!”我看着那坨绞好的馅子肉重重的叹气。
那天我卖了铜线正在青山瞎晃了。就一个女的叫我了,我疑惑的停下脚步,寻声望去,美女屠夫就从一家肉铺里出来了。“你在这儿?”美女问我。“噢!”我回答。“你在这干什么呢?”我问她。“还能干嘛!送货!”她从防水pu黑围裙里揪出个小四方块的白毛巾边擦手边对我说。“诶,覃老板这几天在干嘛?”美女问我。“我哪知道了?”我奇怪了,她问我这干甚了!“那回喝酒时你和覃老板的关系好像很好,你一开始,就为他挡酒,尽管后来,你喝醉了,让他自己喝,可覃老板还是笑咪咪的。”美女这么说。“甚了?你说后来我喝醉了,要,要他自己喝的?那我是怎么说的?原话是啥?”我急了,想从美女口中得知那回我醉酒后的真相,我说什么了?被覃沐勇活抛街头。“你说什么也不要紧,覃老板好像喝了你灌的两杯酒,好像醉了,说’早晚的账都要和你一块算,然后就把你夹在腋下甩车里了,那会儿,是面粉店的老板跟着覃老板后头走的,她看了个全,我没看见。据说你好像啃了覃老板一口!”美女笑盈盈的对我说。“不会吧?我啃他?那个,啃哪儿了?”我忧心的问她。“这个,面粉店老板说是啃嘴上了,不过她那人嘴里也说不出啥好话来,我估计她啥也没看着就是瞎说的。”美女给了我答案。“那个,你叫啥了?留个电话,以后好联系你!”美女要走,问我要电话了。秦淮是给了我一个电话,我估计是他以前的那个手机的SM卡卸下来按的新手机上了,可我跟美女也就是一面之缘,还没有深交了。就说:“我没有电话!”“那,你记我的。”美女说了个号。我又不是什么记忆大师。直接说:“我记不住。”“这还能行了?我还想你放假有空的时候跟着我卖肉了!”美女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的对我说。我看着她好看的大眼睛说:“我现在就闲的了,要不我坐你的面包车跟你回去,卖肉,我行的,不会算错账!”我趁机活动的说。“今天,你歇的了?今天才星期二!”美女瞥了我一眼,责备的语气好像她是我家长。“呃!阿嚏!那个我感冒了,请假来的,好了就念书去了!”我本来都理屈词穷了,叫突如其来的涕喷给提醒了,说了谎。在美女面前说谎,还真是挺勉强我的。“走了!”美女叫我。这么地,我就来到她位于批发市场的肉店里。
“我要那块!”一个大汉,嘶哑大声的喊了句。吓的我一哆嗦,终于被人从走神中拉了回来。“你要?”我握着拉肉用的银色尖刀,轻轻在各色肉块间划拉,刚才没注意真不知道他到底指的是哪一块。“就那块!”他快速指了一块肉。“要多少?”我问他。“诶,你听不懂人话?我说要一整块,你理解的是甚了?”大汉气恼我不解其意。我搬起那块重肉,抱着它搁电子称上了。“好家伙,真压称,21公斤。”我看着电子屏幕上的荧光数字,心说。“42斤,要切片还是绞馅?”我问他。“啥也不用,你给我装起来。”大汉语气还是硬梆梆的。我拿了个特大号的白色塑料袋把肉装好。我抱肉往特大塑料袋里盛时还是很激动的,刚才做生意失败让顾客跑了,现在还不是弄成了!“再拿个袋子套上,诶,那的放了!”大汉看我干活笨手笨脚滑稽异常也伸手帮忙。“你给我钱了!”我看大汉要拎肉,忙护住大肉块,他还没给钱了。“哈哈!给你!”大汉笑了,胡子都撇一边去了,笑声中也带着嘶哑的杂音,这人八成烟抽多了,牙黑黄,香烟味熏人。他把600红票子递给我。我没有立马接,找他多少钱了?“12。”大汉瞅了我一眼说出答案。我还是一头雾水,不过觉得这个数也接近了,就把钱接了,给他找了12块钱。他走后,我用银色尖刀在肉案板上划拉了半天,是他说的那个数,我放心了,抬眼一看,那个穿着糟蹋的不成样的旧灰白秋衣和秋裤的大汉早走的没影了,他那个膝盖支起秋裤的那个球样还现在我脑子里。本来以为他是称一斤二斤猪肉的散户,没想到数他要的肉多了。诶,忘了对大客户献殷勤了!“你拿好,下次再来!”就没顾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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