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曼陀罗+番外 作者:梅三有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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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到,连让自己偶尔软弱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他轻轻地摇动着酒杯,让红酒在杯中荡漾,有点像一个魔王手里正端着杯沸腾的鲜血,令人看了,不自觉得,有些悚木。
铛铛——
身后的门被人轻轻叩响,在没有得到回应之前,门便已随声而开。
道格朗回头,看到贺清文正单手支着拐杖打开了门。
“宝贝儿,怎么还没睡?”他忙迎上去,把贺清文扶进书房。
贺清文依靠在他身上,挨着他,一点点蹭进去。
“你还在忙吗?”
“没有,只是在想点事情,怎么,你睡不着,过来找我?”
他把贺清文扶坐在沙发上,然后自己蹲在地上,看着他,淡淡发笑。
贺清文微微笑了笑,算是回答。
“那你——在想什么?”
道格朗挑了下眉,挨坐在他身旁,伸出手,搂着他的肩膀,又指着墙上的那两张照片,说道。
“我在想,为什么,他们明知道家族里的那些人个个都有私心,却还要费尽心力地,去为他们所有人创造更多,并且不惜余力地甘愿付出所有,去坚守一切,可是到了最后,还是被所有人不理解,认为他们只是贪图权势,喜欢掌控一切的霸主。”
贺清文看着那两位前代的照片,幽幽轻笑,“道格朗,不要忘了,人都是贪婪的动物,当你站在高处的时候,他们不会看到你都做了什么,你所付出的和失去的,他们所在乎的,只是你那份身处高处时的优越感。”
道格朗点头,“这句话说得不错,没有人会喜欢别人站在自己的头顶上。”
“所以,往往这个时候,就会滋生出反叛的心理,就会有人,想要取而代之。”贺清文叹着气回道。
正如他的父亲——贺云天,一手创立了宏天,可到头来,却被众多人,推落谷底。
这才是一个强者,最大的悲哀。
道格朗静默了少许,执着酒杯,又问道,“Diven,你说,如果有一天,我放弃了这个位置,由别人来做,会怎么样?”
“真的要我说吗?”
“当然!”
贺清文沉吟了一会儿,“道格朗,你真的忍心看着自己的家族落到一个自私的人手里吗?你真的确保自己能全身而退?”
“为什么不能?”道格朗挑眉。
“因为这是你的使命,道格朗,你现在之所以坐在这里看着他们,就说明,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自己的立场,你的内心深处也一直都在告诫自己,你每一个决定的背后,都是与这个家族的利益息息相关,密不可分,而你今天坐在这个位置上,并不是你选择了它,而是它,选择了你。道格朗,你是躲不掉的。”
道格朗侧过头,仔细地盯着他的侧脸,看了好半晌。
察觉到他的视线,贺清文也转过头,有些错愕地看着他。
“怎么了,我说得话,很可笑吗?”
“不。”道格朗摇头,“不可笑,洽洽相反,Diven,我觉得你经历了这些事之后,突然变了,变得——有点伟大!”
“呃?”贺清文倏地笑道,“道格朗,你的意思是,我睡了五个月,一觉醒来,突然通悟成神了!”
道格朗继续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叹道,“Diven,我在想,能够拥有你,才是老天赋予我最好的回报,也不妄我道格朗这一生,辛苦的等待。”
“胡说八道,你哪等了一生,我们从认识到现在,还不到四年,你这个油嘴滑舌的——”
“不,Diven,真的是一生,真的是一生。”他的满目深情源源而出,双手捧住贺清文的脸,低首覆住了他的唇。
柔绵的吻,化成浓浓似火的深情,半年多的禁欲生活,被这一吻,轻易地就掀起了燎原的欲/望。
道格朗突地打横抱起了他,大步直奔卧室。
他将贺清文压在床上,暖袍被剥落在地,探手衣内,一路便是下滑,手下却没敢造次,他粗粗地喘着气,停在股间,抬起头,询问贺清文的意愿。
“Diven,我今晚可不可以?”
贺清文感受到了道格朗身下那狂躁的欲/望,知道他忍了很久,已经到了极限,可是,也不知究竟是怎么了,自从他醒来后,也一直感觉得自己的身体有点不对劲,却说不出是什么。
照以往,如此激情的撩拨,就算他不太情愿,他的身体也早就该有变化了。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现下无论道格朗如何地讨好他,他就是没什么反应?
他隐隐地觉察出不对头,想要说出来。
“道格朗,我——”
可当他一低头,看到了道格朗那万分双期待的眼神,他咬了咬牙,只好点了下头。
道格朗得了应允,哪还管得了其他,他手下只随意地操/弄了数下,便要挺进去。
“道格朗,等——等一下!”
刚刚只抵在了入口,贺清文就已经紧张得直冒汗,并且,很痛。他尖叫了声,用手撑住了道格朗的肩膀。
“宝贝儿,你怎么了?”
道格朗半俯在他的身上,急急地喘气问他。
贺清文闭上眼,咬着牙,缓了好一会儿,摇摇头,“没什么,可能,身体还不太适应,你可不可以慢一点。”
“好!好!”道格朗连连点头,这一次温柔了许多,动作也尽量放慢了许多。
可是,贺清文还是会觉得很难受,他尽可能地克制自己不再去推道格朗,但道格朗却依然是进得艰难。
“宝贝儿,放松点!”
“道格朗——”贺清文急喘地呻/吟了几声,额头上冒出一层汗水,嘴唇苍白,被他硬是咬出了深深的一道血印。
欲/望缓缓进/入,贺清文仰起脖子,腰部躬起,身体不住后缩,一再地抗拒。
“道格朗,停下,求求你,好——疼!”
真的好疼,身体像被撕开了一般。
贺清文紧紧地咬着牙根,痛苦万分,道格朗看到他的表情,知道他的身体一定承受到了极限。
于是,他强忍住了欲/望,倏然起身,一头扎进了浴室。
贺清文霍然轻松了,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抬手拭去额头上的汗水。
他慢慢地合拢了衣服,躺在床上,心里却中滋味百杂,等了许久,直到沐浴声止,他看到道格朗顶着一头水珠,从浴室里走出来。
起身,瞄了他一眼,“对不起!”
道格朗正用毛巾擦着湿湿的头发,听到贺清文的道歉,放下毛巾,走到床边,亲了下他的额头。
“没关系,宝贝儿,你的身体还没休养好,是我太着急了!”
“道格朗——”
道格朗坐上床,边搂着他,边亲吻着他的脸颊,“没什么好抱歉的,亲爱的,我们还有一辈子呢!好了,你再这么盯着我看下去,我可就真要吃了你了,来,乖!睡觉!”说罢,搂着贺清文的肩膀一同倒下去,并把他的头,按在了自己怀里。
半晌,贺清文听到了头顶上方传来了道格朗那粗重而深沉的呼吸声,不能寐的他,深深地叹出一口气。
他到底,是怎么了?
日子在一天天地过,贺清文终于可以放弃拐杖,不用再借力任何助力自由地行走了。
虽然行动还用些缓慢,但是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是相当难得。
亨利说他恢复得很快,身体各方面机能也都很好。
只是,这期间他与道格朗几次想要亲热,却总是力不从心,而道格朗温情依旧,还是没有怪罪。
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状况,但隐约之中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难道是上次,因为何重的那个药?
而且长久以来,他一直觉得自己丢了一小段记忆,确切地说,应该是被何重下了药后,从树林里回来的那一段。
他知道是萧暮远救了他,在他那里昏睡了两天,只是当时因为荣媛的事,太过伤心,而被他忽略了。
现下事情过去了这么久,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对他似乎也已经失去了意义,他也不想再探究。
如今,他想的更多的,是如何找到何重,而后,为荣媛报仇。
这是他目前,最大的心愿。
他手里握着那枚烧焦的发卡,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庄园里人来人往。
今天,庄园里似乎特别热闹!
显然是庄园里来了客,豪华的汽车在庄园的前院那里排成了长龙,排在首位的是乔耐森,往后,还有赫温,简森,迪伦姑姑以及一些接触甚少家族成员。
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什么这些人会一起赶过来?
他站在窗前,看着那些人,满脸的疑虑,猜想着,道格朗又在玩什么把戏。
家族成员们一个接着一个走进宅里,此时,由大门外又开进来一辆车,排在最后一位。
车身停稳,从车上走下来一个英挺的中年男人。
他戴着礼帽,一副正宗的英伦派。
走进宅门前,抬首,与窗前的贺清文对视了一下。
然后,微笑,摘帽行礼。
这个人,就是修安。
?
☆、在乎
? “戴文先生,您这段期间恢复得很快,相信您很快就会康复如初了。”
“谢谢你,亨利!”
贺清文检查完,缓缓地合上衣服,看着享利一边收拾仪器,一边若有所思。
“亨利。”
“什么事,戴文先生?”亨利回过头,问他。
贺清文用牙齿轻轻地咬了下唇,“亨利,我的身体——没有任何异常吗?”
享利轻轻笑了笑,“并没有什么异常,您恢复得很好。”
贺清文猜疑地点点头,“哦!”
“戴文先生,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好的,亨利!”
享利垂首,行礼退出,直到卧室的大门关上,他才叹着气,摇了摇头。
行至二楼客厅,他站在门口想了一下,走了进去。
“老爷——”
道格朗坐在沙发上,正用手揉捏着眉心,听到享利的声音,抬起了头。
“结果怎么样?”
享利恭恭敬敬地站在他身前,如实回答道。
“戴文先生的身体生理机能障碍,应该是受到了某种药物副作用所产生的影响,必须要及早进行治疗。”
“Diven的状况很严重吗?”
“目前看来,通过药物和医用机械物理治疗还是可以康复的,怕的是,时间久了,他在心理上受到压抑,即使康复了,也会给今后的生活带来影响。”
道格朗没有说话,手指不停地在腿上敲打。
“另外——”亨利抬眼看了下道格朗的脸色,继续道,“遵照您的吩咐,我并没有告诉戴文先生实情,但是为了能使他尽快康复,您还是要劝戴文先生及早参与治疗,最好不要再隐瞒下去了。”
道格朗捏了下眉头,浅浅地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的,老爷!”
亨利撤出了客厅,道格朗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思考了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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