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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曼陀罗+番外 作者:梅三有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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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豪门世家 业界精英 商战 恩怨情仇

  席未开,戏未演,“他”的目标还没有达到,所以,他们还活着。
  果然,帷帐后的人再度轻笑,“萧先生知道得果然不少,只不过,您的底,露得是否有点过早,中国人有句俗话叫‘难得糊涂’,可知‘无知’的好处?”
  萧暮远把贺清文按在座位上,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平静地回道,“可阁下这般兴师动众,意图如此明显,若我再装作‘无知’,对于您来说,岂不是太过无趣?也枉费您近段时间来,花了那么多人力物力,跟踪我,调查我,您心知肚明,我知道的事又岂止是这些!”
  “不错,你避过道格朗的眼线假装回国的这段日子,确实查到了不少事情,可否说出来分享分享?”
  萧暮远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神情淡然。
  “这恐怕,就不是我一个人能说的事了。”他抬眼看了看钟,距离午夜十一点整已越来越近,也就是说,道格朗马上就会来。
  他一定会来,萧暮远笃定这一点,很显然,贺清文也同样坚信,因为他的目光已经不自觉地飘向了大堂门口。
  眼神里有一丝惧怕,一丝忐忑,一丝慌张,还有一丝——表里不一的期盼。
  萧暮远的手,紧紧地握了一下,可神情依旧,仍不动声色地与帷帐后的那个人周旋着,直到——大门开启,一个侍者传声道,“主人,客人已到齐!”
  ?
 
☆、开席
 
?  神秘人与萧暮远的谈话赫然停止,三人目光一致瞧向大门,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近,他们看到,道格朗由正厅大门外步履稳健地走了进来,红衣如火,气势如风,如王者般降临,他眼神中带着霸气,带着些许的冷漠和不可一世,冷冷地扫视着大堂内的那些侍者,大堂最内侧的那个垂地幕帘,最后将目光,定在了坐席上的那两个人。
  如果说之前还纯属无端猜忌,那么此时此刻,便是证据确凿了,贺清文与萧暮远同是侧目凝望,道格朗也分别看了两人一眼,眉头微微轻挑,再无过多的表情。
  然而就是这淡淡的一眼,依然犹如一道无形的讨伐利剑,将贺清文凌迟了个干净,那样的神情,再无包容,再无纵容,那是一种无声的斥责,无关事情的源头到底谁对谁错,只会让人莫名的心虚和毫无理由的妥协。
  道格朗,明知是阴谋,明知是陷阱,还要义无反顾地赶来,因为,他不会放任自己的所有物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洽时,落地钟声午夜十一时的报时,接连清晰有节地奏响了起来,那声音就像直通地狱的魔音,在寂静的大堂中激起人心的震憾与恐惧。
  帷帐后那个嘶哑的声音再起,略带了些惊喜地呼道,“沃*三代,你终于来了!”
  道格朗的视线收回,漠然地望向那垂地的帷帐,冷冷地一笑,“阁下要为我的养子举办生日晚宴,我怎能不来。”
  话毕,他走向席间,绕过原本侍者已为自己准备好的座位,稳稳地落座在贺清文的身侧。
  真是命中注定,无法逃离,这个人的视线与掌心。
  贺清文霍然收回目光,将头扭向了另一边,轻声低叹,袭上心头的,是那挥之不去的震憾和酸楚。
  身后的大门随之被门外的守卫及时关闭,清脆的门锁声,在大堂中响亮地回荡。
  人已到齐,皆已入瓮,“他”在幕后,得意轻笑。
  帷帘后的人发出阴沉的笑意,“既然客人已到齐,那我们,就开席吧!”侍者轻摇手中的铃铛,酒宴开始,角落里,乐队启奏,帷帐后之声高呼,“来,让我们大家,为Diven先生的生辰,干杯!”
  宴席上的眼波流动,萧暮远与贺清文对视相觑,手边的酒杯迟迟没有拿起,反倒是道格朗,他毫不迟疑地举杯,将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
  萧暮远稍停片刻,随后也从容地将那杯酒喝了进去。  那人见贺清文不动,淡笑轻问,“怎么?Diven先生不喝,是怕我的酒里有毒?”
  贺清文的一腔怒气此刻正压抑在暴走的边缘,他五指收紧握紧手中的酒杯,咬着牙,愤恨说道,“你到底是谁?有胆量就露出你的真面目,不要这么躲躲藏藏。”
  “呵呵,Diven先生生气了,可是很抱歉,我还不想这么快就揭开谜底,那样,岂不太无趣了。”面对贺清文的怒火,帷帐后的人却不以为意,继续用平静的语气和腔调调笑着。
  “不要再演戏了,我没有那个心情陪你再玩下去。”
  “Diven先生何必这么执着,而你所谓的真面目,也许,并非真实。”那人悠悠叹道,“其实,每个人都是如此。他们人前笑,并不代表真的快乐,他们人前哭,也不一定是真正的感伤,仁慈,或许只是想要博得美名,残忍,或许也只是一种无奈的杀伐手段。付出,为了想要更多的回报,贪婪,是因曾经失去了太多,只有不停地剥夺才能冲蚀内心的空虚。而你看到的善良,也许只是一种伪装,可以手不沾血夺人性命。处事极端的人看似疯狂,其实,却最擅长运筹帷幄。人,有太多面,会根据不同的场合,面对不同的人,演绎着各种不同的角色,时间久了,恐怕连自己都不知道,本我,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唉!忘了,忘了!”
  沉沉的一声长叹,似在自言自语,话语间稍稍停顿,又似在默默沉思。
  到底是在阐述人世间的真理,还是在总结自己的人生,他的口气总是透着无奈和轻飘飘的淡然,落叶一般的无害,差点就让人忘了他之前做过的那些事,足以让人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但贺清文怎么可能忘记,自己曾经在何重面前丧失的尊严和屈辱,怎么可能忘记,荣媛在风中最后一次哭竭的嘶喊,怎么可能忘记,那漫天飞扬的烟雾和血肉残骸。
  他轻描淡写,似人命如草芥,却还在这里装模作样,贺清文的恨意在胸口熊熊燃烧。
  “可媛媛是无辜的——”贺清文大声怒斥,“你为了权力,为了一已的私欲,对道格朗下手,对我下手,这些我都可以理解,但你怎么可能丧心病狂到去迫害一条无辜的生命,并且还用了那种残忍的方式?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对此我感到很抱歉,Diven先生,但我认为这并没有错,因为我说过,这只不过是一种手段,你会认为我残忍那是因为那位小姐对你来说很重要,可对我来说,根本无关紧要,不是吗?”
  “你简直——就是个魔鬼!魔鬼!”
  “魔鬼?呵呵!相比之下,我比某人还差得很远,我说得对不对,Diven先生?”
  看着杯中的酒,越发的像极了那穿肠的□□,咬牙切齿地端起酒杯便想扬手丢过去,谁料,刚刚抬起手,身侧微动,一只手掌霍然盖了过来,扣住了杯口,贺清文讶异回头,那人转手一捞,执杯之人就换了个模样。
  道格朗举杯踱步,绕过了长长的席台,嘴唇上扬,眼中却无笑意,他的目光犀利,仿佛能透过那垂地的帷帐,让躲在后面的人无所遁形。
  “也就是说,你还要继续下去?”
  “这是生存方式,沃*家的生存方式,难道不是吗?”他反问。
  道格朗略有感悟似地点点头,“的确!”
  这是沃*家的教育方式,这种方式像□□一样,荼毒着人的本性,渗透进人的心里,使天真的孩童一夜成长。强者为王弱者为仆,弱肉强食,战争无止。
  从根本上说,没有对与错,只是立场不同。
  “要怎样你才能停止?”
  “您说呢?”那人低低地笑着,口气犹如胸口上的那块巨石即将要搬走似的舒缓。
  道格朗也笑了,却是有点嘲弄的意味。
  “我想,应该是时候成全你了!”
  道格朗举杯,哼声冷笑,将那杯酒灌入口中,表情决然。
  酒杯砰声落桌,震得人心浮荡,回手招来侍者,再次斟满,道格朗举着杯继续在屋中踱步。
  帐后的人无声,沉寂许久,才道,“你——就真的不怕我在酒里下毒吗?”看道格朗喝得如此欢畅,他禁不住问。
  道格朗这一回倒是不紧不慢,细细地品着杯中的酒。
  “你不会!”
  “为什么你认为我不会?”
  “真想杀我,用子弹就够了,不必这么麻烦。”道格朗面色不改,依然冷冷地注视着前方,手中的酒杯被他捏得吱吱作响,沉寂了一会儿,才问,“我说的是不是?修安叔叔?”
  贺清文闻之一愕,“你说什么?”
  迅速地回头,看到垂地的厚重帘帐徐徐拉开,端坐在主人席位上的那个人,正随着幕帘一点一点的撤离,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
  他一手抚弄着立在座位旁鸟架上的那只已经被制成标本的白色鹦鹉,一手拿着一只微型的变声器贴在嘴边,正在低首浅笑。
  修安摇手,将变声器撇在一边,笑声随至,恢复了以往低温的嗓音,表情依然是千年不变的柔和,满目盈光。
  “果然还是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道格朗,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即使行事再隐秘,依据手法和思维还是有迹可寻,你我相处了这么多年,你的习惯和喜好,我再清楚不过,更何况,有些所谓的秘密,确实只有你知我知,可到了最后,出手的竟然会是赫温父子。”
  修安一摊手,表情有些悻悻,“真是机关算尽,百密一疏啊!是我害得那对倒霉的父子,让他们吃了曼西不少的闷亏,道格朗,你这一网,是大鱼小鱼全部通吃啊!”
  “最重要的,还是你这条大鱼,修安叔叔,当你浮出水面之后,着实令我痛心疾首。”
  两人对望,轻叹岁月流逝,彼此眼前的这个人早已与儿时的那个身影无法再次重叠,可无论如何,总是有那么一点期待,想着要找回些什么。
  修安眼眸微移,看着道格朗身旁的那抹白色,煞是亮得刺目,曾几何时,他与道格朗连续几天几夜同室谈天说地,可今日今时,这个人,不仅夺走了道格朗全部的注意力,更是占据了所有的爱。
  “Diven,你的样子看起来很吃惊?”
  贺清文此时看着眼前稳坐在主人席位上的人,表情茫茫然竟有点愣神,他简直难以置信,任他千思万想怎么也没料到,这个幕后黑手竟然会是修安,沃*家族里那个最温文而雅,风度卓越,无论何时何地总是面带着笑意,有着英伦皇家贵族般风范的——修安。
  他怀疑过很多人,甚至怀疑过乔耐森,但这个人,却从未在他的名单之列。
  一个沉重的打击,犹如睛天霹雳。
  “修安?怎么——怎么会是你?”
  “呵呵,为什么不会是我?”
  “为什么?”他摇头,至时至今仍是不敢相信。“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非要置我于死地?”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问题真是有点可笑,Diven!”修安沉沉低笑,目光停在贺清文的身上,缓了一口气,笑中有些无奈,“因为,我一直觊觎着沃*家当家人的权力与宝座,进而想要取而代之,并且为达目的不折手段。因为你,是道格朗最在意的人,是他的软肋,只有你死,才能给予他致命的一击,使他一蹶不振,我才能有这个机会。因为,不甘心位居旁系的身份,从一根本,就丧失了继承的权力,所以,我要不惜一切代价,改变这个命运,让道格朗一系成为永远的历史。这——就是你们所认定的答案,不是吗?那还等什么,接下来,你们就应该以这个所谓最合理,最无奈,最不得以的理由,来将我这个家族败类,清理铲除,以绝后患。”说到最后,他的口气由缓慢变得尤为急切,似乎他已等待了许久,这场战役的开始。
  道格朗眉头微蹙,“修安叔叔是觉得我沉默了太久,所以才迫不及待地来触及我的底线,对吗?”
  “可我也因此而感到失望,道格朗。”他的目光再次扫向贺清文,透着冷森的杀意,“你太在意他了,道格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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