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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有渣报 作者:绿色毛毛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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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强强 都市情缘

    这会儿却让程皇怔忪了好一阵子,直到李明涛拿出“剑南春”盒子里的酒瓶时,才让他回过神。
    他一把抢过李明涛手里的瓶子:“行了,有能耐别闷头使,我给你叫桌客户来,过了酒瘾还能顺道把生意谈了。”
    李明涛没理他,去够另一瓶洋酒。
    “没完了,是吧?”程皇的声音有点沉。
    “我妈前天过去了。”
    李明涛脸上看不出半点异样,声音听起来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语气。
    程皇没反应过来地“啊?”了一声。
    “我妈去世了。”李明涛又重复了一遍。
    “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咱妈的丧事我好歹能搭把手。”程皇结了半天的舌才冒出这么一句。
    “我妈得的是脑溢血,送到医院基本就没救了,那天在公司接到监狱打来的电话,那会儿就跟我说,我妈挨不过当晚,”说到这里,李明涛停下来,脸上虽然笑着,眼中却尽是轻蔑:“……再说,那天你不是挺忙的么。”
    程皇很清楚,李明涛指的是那天他跟张浩在办公室里公然胡搞的事,他无言了好一阵才接口:“那……咱爸怎么样了?没事吧?”
    “他好着呢,早入土为安了。”
    说到这里,程皇算是一句话也接不上了,他惊讶的不是李明涛的父亲早已去世,母亲刚死在监狱里的惊爆事实,而是李明涛在说这些时那种淡漠的态度,平静的口气。
    对于李明涛的家事,程皇一无所知。
    大学宿舍同窗三年,床上混了不到一年,所有的功夫基本都用在了下半身。
    不过,仔细回忆,倒是跟李明涛的母亲在生前有过匆匆的一面之缘。
    那一面到底是在大一还是大二,程皇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那天正午的太阳特毒。
    大太阳底下,李明涛伴随着一片闹心的知了叫和一个中年妇女在宿舍不远处吵架,程皇路过的时候正是两人激战的爆发点,中年妇女情绪激动,提手就要抽李明涛耳光,被程皇见义勇为地拦下了。
    程皇抓着女人的手,还没来得及发话,就被李明涛狠狠推开。
    “放开她!她是我妈!” 李明涛咆哮。
    程皇向来对自己的情绪拿捏得当,虽然心里对李明涛这种恩将仇报的行为大为光火,脸上却还能摆出来个笑模样,他松开手,友好地对李明涛母亲半开玩笑:“嗨,阿姨,瞧这事闹的,大热天的怎么不进屋去好好教育他?走吧,进宿舍凉快凉快……”
    还没说完,后半截的话被活生生冻在了肚子里。
    中年妇女冷冽的目光扫过程皇,又移回到李明涛脸上,她眼神坚定无比,说出的话却透着一股哭腔:“小涛,这回我必须去,你阻止不了我。”
    “我管得了你嘛?”李明涛鼻中冷冷一哼,转过头问傻在一边的程皇:“你那儿有钱吗?”
    李明涛这一问可把程皇给问愣了。
    那时候,程皇在学校里是出了名的金主,钱包里总会维持四位数,就算那些狐朋狗友今天一个搓饭,明天一个泡吧,天天变着法地造他的钱,他钱包里的票子也总能像雨后的春笋一般,层出不穷地冒出来。
    对于程皇此种特异功能,宿舍里的一票兄弟都甚为开怀,偏偏跟程皇搞上床的李明涛却对此不屑一顾。
    李明涛从来不花程皇的钱,吃个饭不是各付各的,就连程皇的单也一起买,要是哪次玩HIGH了,花超了,就是翻脸,也不让程皇给他花一分钱。
    为此,程皇没少在心里暗骂丫有病。
    而邂逅李妈妈那天却让程皇大出意料,李明涛不仅要了他的钱,还把他的钱包一洗而空。
    整整五千大洋全部塞给了他妈后,李明涛再没多看她一眼,撂下一句话:“你以后别来了。”便转身走了。
    那一天,看着手中空空如也的钱包,程皇心情舒畅地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
    ——
    “我妈这辈子吃了不少的苦……”
    李明涛的声音在屋中缓缓扩散开来,把程皇的思绪扯了回来。
    “不过都是她自找的。” 李明涛笑了一下,表情冷淡。
    他还是开了瓶剑南春,仰脖喝了好几大口,再说话时嗓音都是哑哑的,听起来特别沧桑:“我妈是在一个典型的知识分子家庭里长大的,算是那种书香门第的千金,听她说,她小时候特乖,特听话,从来没让家人操过心,上学学习成绩拔尖,工作年年优秀,还特会写诗。小时候,她常常抱着我,给我念她写的诗,虽然那会儿我听不太懂,但就是觉得特好。”李明涛说到这里,眉宇间变柔了许多。
    “她老跟我说,是她前半辈子过得太顺了,所以老天爷才要降个人折磨她。” 李明涛又喝了一口酒,转过头冲程皇笑了笑,笑容有点怪,也有些假:“那人就是我爸。”
    程皇没再拦酒,只是静静地听李明涛说着。
    “我爸不是什么好种,蹲过大狱,练过野摊儿,什么偷鸡摸狗的事都干过,这辈子唯一做过的好事就是从歹徒手里救了我妈。”李明涛鼻间冷哼一声,继续说:“我妈就这么爱上他了,还他妈爱得死心塌地,为了他跟家里闹,最后跟全家都断了关系,毅然决然地跟我爸去了南方。”
    想必这个故事会越来越压抑,结局也不会好到哪去。程皇点上颗烟,没一会烟雾就飘飘散散开来。
    “我妈跟他走时,还大着肚子。刚开始的日子其实还不错,虽然穷巴巴的,但是至少我爸还回家。那儿人生地不熟,开始他什么活都干,挺苦的。后来好像找了个什么歌厅里的活,挣得不少,我们家渐渐富裕了,他也开始有一晚没一晚地不着家,就算是回来他俩也是吵,吵得没完没了,那会儿我天天盼着他别回来。”
    说到这李明涛停了下来,似乎是要进入更为沉痛的部分:“我们家最崩溃的时候,是我妈发现我爸外边有了女人。我妈就跟个泼妇似的,去歌厅闹,去那个女人家吵,好几次都是居委会过来做调解。打从我上初中,她就没再管过我,一天到晚跟我爸玩命,而我爸连个面都见不着,那会儿我就跟个有人生没人养的野孩子差不多……操,真他妈的……”李明涛苦笑地骂了一句。
    “后来呢?”见李明涛只顾灌酒,程皇不禁追问。
    隔了好久,李明涛才又开口,不知是酒精作用,还是气氛使然,程皇只觉得李明涛的眼底仿佛沾染了一层雾气,模糊不堪:“有天,我爸莫名其妙地跑回来了,声泪俱下地跟我妈承认错误,我妈当时就原谅他了,才不到两天,他就没影了,我们家的存折和现金什么的也一块没了。后来我妈千方百计从我爸朋友那打听出来,原来他早就打算好要跟那女的远走高飞,回来就是为了拿钱的。”
    “我妈去学校找我,想跟我要钱找我爸,还碰到了你,”李明涛看了一眼程皇,问:“记得吗?”
    程皇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我爸这一走就再没回来,后来派出所的人找到我,说我爸死在了宾馆里,”李明涛低下头,盯着手里的酒瓶看了好一阵,说出了后面的话:“凶手就是我妈。”
    
    第十章
    
    1998年的夏天,酷热。
    李明涛接了一通电话,是从深圳公安局打过来的。电话挂断很久,他还坐在宿舍的床上一动不动地发呆,直到程皇一手勾过他脖子,摆弄着打火机,以极为暧昧的姿势往自己嘴里点烟时,他才猛然回过神。
    李明涛皱着眉一把推开程皇,警觉地向四周看了看。
    “这会儿没人,瞧把你吓的。”程皇笑嘻嘻地耍贫嘴:“发什么呆呢?”
    李明涛定睛看了程皇好阵子,直到把程皇看得全身发毛才算作罢。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告诉程皇,他要回趟家,帮他挡着点。
    后来,程皇回想起来,那通应该就是通宣告李明涛家破人亡的电话,距离上次李明涛母亲来学校不过一个月。
    那时的程皇完全不知道,在他每天绞尽口条地替李明涛编排无数个“到”以应对点名的时候,在他在心中翻来覆去问候李明涛爹娘的时候,李明涛正在经历他人生中最为灰暗的时期。
    在看守所里,李明涛见到了一个憔悴不堪的女人,满脸的苍老褶皱,眉宇间遍布沉沉的死气,眼神里一丝生气皆无,活脱脱像个死人。
    这个人就是李明涛的母亲,自从进了看守所她就像个只会叨念的机器,哪怕见到她的儿子李明涛,她仍是不停重复问着一个永远没有答案的问题:“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给你了,你还是要走……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呢?
    为什么明知道那个家早就残破不堪,名存实亡,可直面它的凄惨却还如此难受,李明涛忍着胸口一簇簇的疼,差点都要笑出声。
    ——
    1998年9月某日凌晨三点,程皇搂着个姑娘回到他的狗窝,他刚在“乐巢”勾了个秀色可餐的尤物,一路香艳回家,就是坐在出租车里,手都没舍得离开她的屁股。
    打进门,他基本上就没闲着,一路走一路脱,脱自己的也脱对方的,最后连床都懒得上,直接将女人抵在墙上就开干。
    随着身下一波一波地律动,贴在墙上的女人哼哼唧唧正要进入状态,突然,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准确的说……是被人撞开的。
    李明涛手里拎着瓶酒,就这么步履踉跄地挤进了程皇的视线,还来得特别是时候。
    那时候自李明涛莫名其妙的返乡以来,程皇已经大半个月没瞅见他人影了,这突如其来的一撞让这一刻更增添了几分戏剧性。
    一瞬间,两人全愣了。
    还是女人那划破耳膜的尖叫率先打破了僵持,她惊慌失措地从程皇身上下来,一边遮着身体重要部位,一边指着李明涛大叫:“谁啊?!你谁啊你?!”
    做爱做到一半被人活生生打断是最难受的,何况还是这种被人当场堵在墙上,看个满眼的。照理说,以程皇的脾气多少该有点反应,可怪的是,他还真没什么反应,只是愣愣地看着李明涛。
    这一来,女人不干了,她推搡着问程皇:“你倒是说句话啊?!他谁啊?!到底是谁啊?!”
    “你喊那么大声干嘛?他就是我一哥们。”程皇厌烦地皱起眉,没管那女的,捡起地上的牛仔裤,自顾自地穿起来。
    “你不是说你这儿没人嘛?!”女人气急败坏。
    “你眼出气的?没看见他自己闯进来的吗?” 程皇拉上拉链,慢悠悠地应对。
    女人很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压着火气说:“那你……倒是把衣服递我一下啊。”
    程皇看了她一眼,扯了个绅士般的笑容:“你自己不会捡啊?”
    至此,女人简直是惊得目瞪口呆,气得胸中冒火,她一直自诩为乐巢的“一姐”,纵横夜店多年,找了数不清的乐子,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不绅士的……何止是不绅士,简直可恶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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