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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土鳖遇上海龟 作者:恩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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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谦勉强吃了些稀饭,完全是为了配药而吃的,稀饭下咽时喉咙痛得难受。洪安东侧身倚在他身边,手掌覆在他额头上,一脸女干笑。
  韩宝宝鄙夷地看着洪安东,“洪叔叔,你量我爸的体温已经量了十分钟了,可不可以把你的爪子从我爸脸上拿下来?”
  洪安东摇头晃脑地:“宝宝,你赶紧去上学,别在这打搅大人。”
  韩宝宝做英雄救美状,大无畏道:“我不能把我爸单独留下来!”
  韩谦欲哭无泪,挥挥手,“宝宝,你去上学吧,都迟到一节课了……”
  韩宝宝怀疑地看着洪安东,“洪叔叔,乘人之危不是英雄好汉哦。”
  洪安东慈爱地打量小丫头,“宝宝最近用成语的水平真是突飞猛进啊!乖乖去吧。”朝保姆扬扬下巴,“快送她去上课!”
  韩宝宝一步三回头出了卧室,韩谦礼貌地:“洪总,请把你的手拿开。”
  洪安东挪开手,换上嘴巴,在韩谦热腾腾的额头上啵了几口,“韩谦谦,你怎么病了也不和我说?多亏了宝宝挂电话给我……”
  “你很无聊……”韩谦如果不是全身无力,真会一拳把他抡到太平洋去。
  “我不无聊,最近忙的要死,你也是知道的。”洪安东粘上,照着韩谦的嘴巴快速亲了一下,不敢多逗留,怕又被咬了。
  韩谦恶寒,出了一身冷汗,努力推开他的脸,软绵绵的反倒有那么点欲拒还迎的姿态。
  洪安东握住他的手,捂在自己脸上,嘿嘿傻笑。
  韩谦恶狠狠地给他一个巴掌,无奈力气不够,不轻不重的,摸得洪安东全身麻酥酥的。受虐狂把脸凑过来一迭声说:“多打几下多打几下!”
  韩谦抽抽嘴角,转个身子,摸出手机给王医生挂电话,询问姜续的事,王医生胡诌道:“他的病情已经明显好转,又不住院了。估计也就是季节性的轻微复发,还找不到诱因,但控制得不错。”
  韩谦听了很不是滋味,不自觉地支起身子,脱口而出:“谁让你控制得不错了?”
  王医生好笑,“韩先生,我不懂你什麽意思,治病是我的工作,我总不能帮您把他逼疯。”
  韩谦立时语塞,顿了顿,压抑怒气沉声道:“王医生,你好自为之!”
  王医生一愣,闷哼道:“谢谢提醒。”
  韩谦掐断电话,重重喘口气,一阵头晕。
  洪安东皮笑肉不笑地:“你想把姜续逼成疯子,你就好控制他了,对吧?”
  韩谦不应,松了劲躺倒在床上。
  “你别再做这打算了,当我死人啊?你会搞破坏,我也会。”洪安东脱了西装,钻进韩谦的被窝里。
  韩谦低吼:“滚出去!”
  洪安东八爪鱼状从背后抱牢他,“我最知道你的心意了,其实我也和你一样,巴不得喜欢的人天天都生病,天天都乖乖任我摆布。”
  “滚!”韩谦嘶吼出这个字,喉咙都要着火了。
  打情骂俏,多甜蜜的打情骂俏~
  “韩谦,你有病,你需要看心理医生。”
  “你才有病,你才需要看心理医生,你他妈需要看兽医!”韩谦喘了好几口气,咬牙切齿的暴粗口。
  洪安东笑弯了眼,在他肩胛上轻咬了一下,呢喃道:“好好好,我陪你看心理医生,你陪我去看兽医行不?别吵了,吃了药就赶紧睡觉,我最近也严重睡眠不足,我们一起睡。”
  韩谦气得发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药劲又上来了,眼皮直打架。
  洪安东在他身后,暖语道:“韩谦,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的脾气还没这么暴躁呢,你该改改了。”
  “我改不改不关你的事!”
  洪安东自顾自说:“你以前偶尔还会笑一笑,笑起来还真的挺勾人,把我迷惨了……现在已经很久没见你笑了,你没必要过得这么苦。”他用手指穿过韩谦的短发,有点陶醉。都说脾气坏的人头发是硬茬茬的,可指间的头发细软柔滑,带着对方的体温,带着他喜欢的人的气息,让他一时迷失神智,他靠近韩谦的耳朵——“韩谦,别和我较劲,要打要骂都没关系,别拒绝我。”
  韩谦合上眼睛,心力憔悴。什么都不缺,就缺一个拥抱,谁的胸膛不重要,暂时靠一靠就好。
  韩宝宝放学回来,看到她爸被挤到床角,睡着了,至于洪叔叔,大字示人,滩了一枕头口水,还有序地打着呼噜。
  韩宝宝嫌恶地龇出一口白牙,回头对保姆竖起食指放在唇前,小声说:“别吵!”轻手轻脚地跑出卧室,把门带上了。
  六个三
  56
  小姜喜再过一个多礼拜要满月了,路津挂电武问初武:“你们女儿满月啊,来不来?”
  姜续抢着电话喊:“去啊去啊,再忙也要去的!”
  路津笑道:“行,记得包红包。”
  “姐,包多少啊?”
  “我们这的习惯,六个三。”
  姜续惊恐万状地用手指头数了一下,三十三万三千三百三十三……小猪眩晕,打肿脸充胖子:“是是是,我会搞到的,姐,你放心。”
  初武挂断电话,平静地看着姜续,“我们没那么多钱。”
  姜续一咬牙:“贷款!”
  三十三万三千三百三十三?!!李英俊对吕中盛说:“看来我们要省吃俭用,收养个女孩就要这么多钱,我还想要个男孩呢,那还不得翻一倍啊?”
  吕中盛在看央视的新闻联播,应他:“嗯。”
  李英俊:“我算了下你我的工资,一个月省一半的话,得六年时间才能凑齐买女孩的钱。”
  吕中盛换个地方新闻频道看海峡两岸最新报导,“哦。”
  “十二年才能凑齐买男孩的钱。”
  “这样啊。”吕中盛把电视声音调大一点。
  李英俊很沮丧:“呜呜……好贵啊,可是我想要嘛……”
  新闻结束,插播广告,吕中盛回头看着李英俊:“你刚才说什么?”
  李英俊:“……”我一定要弄个小孩陪我说话,不然会被这王八蛋气死!
  初武很野蛮地打消了姜续贷款的念头,大不了孩子满月时给笔首付,以后用食物分期付清。
  姜小猪每隔一天都会被饲主拎去医院复诊,按时吃药按时做心理治疗,他最近的睡眠时间逐渐增多,这两天晚上能睡近四个小时,这对一个焦虑抑郁症病患来说是件够幸福的事了,而且梦游的次数也开始减少,不会每晚都瞎走,不过偶尔游一次就足够把初武气得哭笑不得。
  一次姜小猪发神经把初武的钱包从窗户外丢出去,醒来后被初武扒了裤子打屁股,别提多委屈了。
  西点房的宋师傅如期被调到别的餐厅去了,经理和初武打好招呼,会调一个年轻的副手来帮他,说着,意味深长地冲初武笑了笑。
  初武没留意,点头应承着,心里说:别调个像赵默那样的笨小孩就好。
  这天晚上上班,经理领着助手到西点房。
  元凯换了身制服,脸色淡漠地站在初武面前,眼神高傲,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初武愕然:这人事部的人和我有仇呢吧?被姜小猪知道,还不踹翻了醋坛子?
  杨菲惊讶万分,把经理拉到一边问:“这孩子只是个兼职的服务员,没受过专业培训吧?”
  经理嘀咕:“我也不知道,调走宋师傅,调他来,都是总公司安排的。”
  杨菲瞪大了眼:“总公司居然会管这种屁点大的人事变动?”
  经理摊手:“我也是个打工仔,谁知道高层的心意呢,总之那小子来头不小。”
  经理退出去后,初武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左右看看,还好还有杨菲在,不然真尴尬。
  哪想元凯一点也不顾忌杨菲,开口就问初武:“你最近怎么躲着我?”
  杨菲挑起眉毛。
  初武大舌头了:“哪……哪有……”
  元凯偏着脑袋,走到初武面前,斜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玩味地上下打量他。
  初武冷汗哗哗地:猪仔精放电十万伏就够勾人了,狐狸精放电那是一百万伏!会死人的。
  “嗯?”杨菲用鼻子哼出这个字,拉长了尾音,明显是不满那两个人旁若无人地眉目传情。
  “师傅,今后请您多照应。”元凯把手搭在初武肩上,旁人看不出来,只有初武感觉的到,那手软绵绵的,挪开时暧昧地停顿了一下,近似于抚摸地滑走了。
  初武就是傻子也感觉到了来者不善,元凯的一举一动,一个回眼一句话都带着危险的挑衅之意,或者不能算是挑衅,应该是挑逗。
  初武没有给姜续带点心,一下班就跟屁虫似的跟着杨菲一起下班,深心里怕极了和元凯单独相处。
  姜小猪忙了一晚,晚饭消化掉了,肚子饿得骨碌碌叫,正开始犯焦虑,见主人回来了,颠儿颠儿地迎上去,叽叽叫。
  初武找借口:“我觉得糕点太油腻,火气又大,医生也说了,你应该少吃点,我给你煮点粥。”
  小猪晴天霹雳,两眼含泪状:“你!你!你不爱我了……”
  初武脑门疼,不敢说关于元凯的事,只好转移话题:“对了,我今天给嫂子挂电话,六个三是三千三百三十三块三毛三,哪有三十几万?你当人家人贩子啊?”
  小猪的视线马上被转移了,大喜:“只要三千多啊!吓死我了……”转而又忧虑道:“现在哪里还有分币啊?”一拍手,露出一休哥的神情,“对了!以前蹲在东见街路口的那个乞丐,我见过他碗里有一分两分的硬币!我去向他要!”
  初武揉揉额角:算我求你,你就不能少操点心吗?
  初武上班前躲在楼下,见到杨菲立时奔过来,装作巧遇,满脸堆笑地:“上班啊,哈哈,一起一起。”
  下班时间,人家杨菲刚准备收拾收拾,初武就抢着帮忙,傻呵呵地:“下班啊?哈哈,一起一起。”
  元凯背后灵般,一声不吭,冷眼打量着两位前辈。
  初武二百五,自从有了姜小猪后俨然忘记自己是只公的,一连几天和杨菲出双入对,还是以极端低劣会被人一眼戳破的巧遇手段,自然会遭人八卦。初武是单身汉,自然没人指责,而杨菲可是结过婚有孩子的年轻妈妈,舆论的矛头毫无悬疑地指向有夫之妇,加之杨菲平时说话尖酸,人缘不是很好,人们嚼舌根时一味地将这段姐弟恋归纳为杨菲不甘寂寞勾引初武。
  桃色绯闻传遍整个餐厅后,受害者才最后一个知道,杨菲脸色很是不好。
  元凯扑哧一声乐了。
  杨菲送他一白眼,“笑屁笑!”
  初武窘迫万分,连道歉的话都组织不出来。
  杨菲扫了眼孬孬地站在一边的初武,欲哭无泪,怒骂道:“你小子抽什么疯啊?以后离我远点,别打我的主意,变态!你爷爷的!”
  初武有口难辩,结巴了一阵,干脆不解释了。
  元凯忍笑看了初武一眼,满是幸灾乐祸之情。
  韩谦被洪安东按在床上剥了裤子,打了两针退烧剂后,才逐渐退了烧。韩谦暗地里把洪安东祖宗十八代挖出来问候了个遍,谁叫这个神经病在他打完针后乱摸他的屁股!
  韩谦从这次生病中深刻体会到一个道理:身体不仅是干革命的本钱,还是守卫贞操的根本。洪安东在他的床上赖了三个晚上,把他全身豆腐都吃了个遍,死皮赖脸地帮他洗过两次澡,其间当然不失时机地摸了不该摸的地方。幸好姓洪的兔崽子有贼心没贼胆,虽然用言语和眼神把他强女干了几千遍,还是没敢付诸于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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