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契室友 作者:筱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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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我说完,翔子已经笑了。我看见他的笑容,以为他又会把手搭在我肩膀上甚至搂住我,但他没有那样做,而是说:“你都对,行不行?你说咱们去哪儿,我陪你。”
我好象是冲翔子眨巴眨巴眼睛,然后对他嚷嚷:“把报纸给我,先“陪”我打电话!”
近黄昏了,我们找到一个位置非常合适且价格公道的房子,是多半个地下室。厅很大,十个人跳舞都行,两个卧室非常小,半墙之隔,墙壁竟然没封顶。厨房和浴室更是简陋得不忍瞧。房东有一个破双人床垫和破沙发免费提供。
房东是个印度华人老太太,姓侯,看着面很善,她用咬着后槽牙的国语说不愿意租房子给男的,男的搞得脏,两个男的就好脏好脏的。后来她还闻到我们两个人身上的烟味,说房子一租给抽烟的,别人就不喜欢租了。
翔子对我说咱们走吧,我对侯太太说我们都是有工作的正经人,保证按月付给她房租。而且男的比女人的简单,少做饭,不怕冷,洗澡的热水都用得少。老太太笑了。她说要把她女儿叫下来,如果她女儿同意就租给我们。
候太太的女儿三十几岁,是个长得很丰满厚嘴唇的女子。她笑着打量我们,用喜悦的目光在翔子的脸上停留了片刻,跟候太太说:租给他们吧。我转身看看翔子,他满脸很有节制的魅笑。
一出门,我再也忍不住乐出来,对翔子说:“美男计,太没想到了,你丫还有这手儿,过瘾!真他妈过瘾!哈哈”
翔子也笑,然后他用力推了我一把,我没有防备差点摔一跤。夜幕下我借着这个机会去掐翔子的脖子,后来窜到翔子的背上,翔子虽然没能把我背起来,但他的两只手掐住我大腿处,我的家伙蹭着他的后身,虽然只是片刻的功夫,却令我飘飘然,六神无主了。
当天晚上,当我们坐在床上,翔子看电视,过了会儿他环视了四周,对我说:“哎,你这房子还是挺好的,比咱们今天租下的房子高级。”
“这儿是正经的公寓。”我边忙活自己的事边回答他。
“你以后坐什么车?1、9然后倒7号?……不行,还要再倒一次,是够远的。”
我没理他,整理一堆新找来的复习材料。
翔子转过头,我感觉他在端详我,我懒得看他。
过了一会儿翔子伸手要拿我怀里的东西,问:“瞎捣鼓什么呢?”
“你别动!”我说着支起腿,想推开他,接着整个文件夹和纸张全掉地下了,我骂:“你丫捣什么乱!”然后俯身撅(月定)地去拿床下的东西。
突然,我感觉翔子从后面搂住我,我先本能地挣扎了一下,翔子却抱得更紧,我恍惚涌动着某种幸福的情绪,回头看他,却是一张嘻嘻哈哈,幸灾乐祸的面孔。虽然心里一凉,却再次本能地挣脱开,然后搂住翔子把他压到身下。我想占有翔子,这“占有”的第一步是要和他亲吻,翔子的手掰我的下巴,他很用力,我感觉脸上的肌肤被牙齿和骨骼(石各)得疼痛难忍,眼泪都快下来了,这哪儿是亲热,整个一个格斗。看着翔子略微涨红的笑脸,我下不去狠手,不得不放弃。
我躺到一边,感觉那破床稀里哗啦地乱晃,让我厌恶。我用手揉自己的脸,戴晓翔又一次搂住我,问:“怎么了?捏疼了?”
我看他一眼,没说话,
“我给你揉吧。”翔子满脸赔笑地说。
我发狠地挡开他的手,依然什么话没说。
翔子身子往下顾拥着靠住我,他好象依偎在我怀里躺。安静了片刻,翔子的手摸上我的玩意儿,我连忙低头看他,他永远是闭着眼睛,这次也不例外。我脑海里闪过拒绝他的念头,但做出的举动是沉默着抓过翔子的另一只手,放到我胸肌上用力抚摸。翔子完全依照我暗示的去做,很卖力。
我沉浸在欲望里,把翔子的内衣全部剥光,他虽然不配合但没有一点抗拒,任我行动。当我骑在翔子腿上为他手- yín -时,翔子突然起身摸我,我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在搂着我的头往下按,将我往下再往下,直冲他的宝贝方向。那一刻,他睁开眼睛审视地,寻问地,甚至有些胆怯地看我。
想起翔子很喜欢跟我提起女人的口*技术,特别是洋妞的高超水平。而我,确实有为翔子做的冲动,但伴随那冲动的是不情愿的羞耻感。但那时,我不再多思考,屈辱又兴奋地为翔子服务。我非常钦佩自己无师自通的本领,生涩的初次却做得象身经百战的老货。我喜欢那属于翔子的漂亮的物件,我更喜欢翔子在我的操控下不能自己的兴奋,我甚至喜欢上自己这么的……这么的心甘情愿。
二十六
在学校的很多公共场合,我与王芳巧遇。每次,我都对她笑笑或者说声嗨,她起初装看不见我,后来看我一眼,算是回礼,再后来,她能够对我客气一两句,特别是当有旁人在场的时候。
很奇怪,离王芳远了,我却感觉她对我有吸引力,有和她亲近或者抱抱她的愿望,最起码看着她会让我心里泛起异样的感觉,我知道那一定是旧情的余波,因为如果让我和她再一次搞在一起,我绝对不干。
我来纽约后第一次感觉忙碌,上班,看书,忙活同搬家有关的一堆事情。翔子很晚回来,他同每次回家一样,先抱怨几句差点被人盯上,接着泡了浓茶,拿起从下城书店里买的托福书籍,然后不用太久,我听到他在沙发上鼾声大作。
搬家的事我不指望翔子做什么,也没对他说因为搬家急促,损失了近一个月的房租,好在我的两房客都通情达理没有为难我。我找好粉刷清洁房子的公司,地毯我准备租来吸尘器自己洗,能节省一笔。
刘正答应帮我开车搬家,因为没有大家具,他那破车跑两趟就够了。我对翔子讲,他第二天上午没事,可以把东西收拾一些,我已经从学校里把箱子顺来了。
然而当我晚上回家时,看到空箱子放置一边,屋子里同平常一样凌乱,或者更乱。因为第二天上午我有事情,而中午刘正就过来帮我搬家,所以我必须马上开始收拾东西。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我和翔子敛了不少破烂,装两箱子根本装不完。我脑子里琢磨着刚听来的消息,系里以虐待学生为乐的教授帝克给资格考试出考卷时只有一道题,学生或者得100或者得0。我后悔当初选那门去考,可怎么说也晚了,范围这么宽,我根本无从准备,这么想着我越收拾越来气,索性把东西放一边,开始看电视。
快10点了,翔子还没回来,我又开始忙碌,当翔子进屋时,我已经搞得差不多了。
“我操,怎么这么干净啊?你都收拾好了?”翔子进屋乐呵呵地问我。
“你上午干吗呢?我不是告诉你归置东西嘛……”
“早上老方给我打电话,他找了个律师,给他办政治庇护,他让我陪他一趟。”
“他办什么庇护?”
“丫说他信仰不自由,他老婆正在国内受共产党迫害呢。”翔子说着笑了。
“这根本批不了。”
“他也说就是瞎试试,百分之零点一的希望做百分百的努力呗。我今天下午吃太早了,有什么吃的?”翔子说着去翻冰箱:“怎么连碗筷都没了,你都收拾了我怎么吃饭……”戴晓翔嚷嚷着。
我没理翔子,他自己找出碗筷。
戴晓翔嘴里嚼着东西,从书包里翻出一摞报纸。偶尔有行人将看完的报纸留在画画的摊位前,翔子起初说他才不捡,后来他又说没客人时看两眼报纸提高英文阅读水平。
“你看这妞儿,我发现西班牙小妞真漂亮,比纯白人漂亮,听说皮肤也比白人的细腻,不过听说黑女人的皮肤最好,比亚洲女人好。”翔子递给我报纸看。他说的是娱乐版上的图片,那些讲西班牙语的南美人。
报上的妞儿是漂亮,免费给我我也搞。可我实在厌烦翔子眉飞色舞的说话神情。
“这儿到处是西班牙妞儿,你丫怎不搞啊?”我嘲笑翔子。
翔子笑着长长叹口气:“我发现来中国的那些老外女孩儿比这儿的好多了,你没看大街上有的人,老方他们多看她两眼多跟她打个招呼,她那个不乐意样儿,好象她蒙受了奇耻大辱。”
“那就是个骚货,谁让你们光看不操她,人家当然生气了。”我回答。
翔子看我一眼,然后哈哈笑。
他的笑声让我更加恼火,我说:“傻笑什么,你帮帮我不行嘛,明天就搬了,何着您大爷似的一点不管!”
翔子眨眨眼睛,问:“你不是说不让我管嘛,怕坐车里的人太多装不了东西嘛?”
“那你帮着把东西收了。”
“我不是告诉你老方早晨找我过去嘛。”
我瞪翔子一眼,没说话。
“干吗呀你?好象我欠你的,我知道你丫不愿意搬,不愿意就算了,我自己搬。”
“你赶紧搬,甭住我这儿。”戴晓会气人,我更会。
我注视翔子,看见他的目光,有些惊讶和气愤、应该还有少许难过吧,我们四目相对,他立刻避开我的注视,满脸的忧郁。我顿时后悔自己的话说重了,恨不得收回来。
后来我们都不言语。翔子吃过饭,他看着我发问:“还有什么要收拾的?你不是说要洗地毯嘛?等搬完了我明天洗,到哪儿租吸尘器?”
“你去画画吧,不用管了。他们说很容易,关键要开车出去把吸尘租回来,很快就吸好。老鲁已经答应我跑一趟。”挺平常的一些话,我说得心里很不舒服。
我发现自己越来越不知道和翔子怎么表达,连原先那些暧昧的玩笑都难以出口。当翔子对我说他要吸地毯,当我凝视他的表情,我真想让戴晓翔知道,我绝对的不是计较他是否帮我,他那样子让我心疼。
或许我不是非常善于表达的人,但至少同赵敏或者王芳一起,我能够自然地流露对她们的欣赏,是抱一抱她们、是亲吻她们、高兴时直接夸她们可爱。倒是厌恶的情绪隐藏的很深。但对翔子,我做不出那些举动,或者说我不可能那样表达,不愿意干些可能令他和我都很尴尬的事情。和戴晓翔在一起,让我知道了一个事实,对我而言,说假话太容易,说真话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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