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坛风云录+番外 作者:恩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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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兆唯这才如梦初醒地“啊”了一声,一拍大腿蹦起来,“我就说怎么不对劲!忘了给你倒水了!抱歉抱歉!我这就去!”
目送江兆唯旋风般跑出房门,罗莫声回头质问贝乐:“你到底爱他什么?”
贝乐硬着头皮说:“可爱。”
罗莫声想发作,拳头握了握,忍下了,寒声问:“他有什么优点是我比不上的吗?”
贝乐真说不上来,猥琐和厚脸皮如果是优点的话,倒可以说个七七四十九天都说不完。
“贝乐,”罗莫声伸手握住了贝乐的手,“我……”
江兆唯咻地在门边冒出脑袋,“萌萌,你要喝咖啡还是奶茶还是果汁还是茶水还是牛奶?”
罗莫声吓了一跳,似乎被抓奸在床一般仓皇收回手,“果,果汁,谢谢。”
“好嘞!”江兆唯应声而去。
罗莫声稳下心绪,重新看向贝乐,“他成年了吗?看过去很小,像个中学生。”
贝乐忙解释:“二十了,娃娃脸而已。”
“我会把你抢回来的,”罗莫声忧伤而魅惑地望着贝乐,“贝乐,不会有人比我更……”
“萌萌!”江兆唯刷地又冒出脑袋:“你要喝黄瓜汁还是橙汁还是苹果汁还是番茄汁还是还是胡萝卜汁还是西红柿汁?”
罗莫声“爱你”两个字没出口,又被吓了一跳,差点蹦出“喝你妹”三个字。恼羞成怒地咽下脏话,他勉强扯出一个笑:“黄瓜汁,谢谢。”
“OK!”江兆唯神速消失。
“嗤,毛毛躁躁!他不配你,”罗莫声倨傲地凑近贝乐,“从气质到年龄,从心智到脑筋,他都不配你,你懂的,别假装你爱他……”
“萌萌!”江兆唯再一次冒出头,嗓门洪亮:“黄瓜没有了,换成胡萝卜怎么样?”
贝乐斜眼看他:“……”
“……好的,谢谢。”罗莫声一头黑线,快被搞疯了!
“稍等~~”
“贝乐,今晚我有一场晚会,结束后能不能约你……”
江兆唯冒头:“萌萌!胡萝卜汁要不要加蜂蜜?”
“……不用,谢谢。”
“没问题~~”
“贝乐,刚才我们说到哪了?哦,对了,你今晚有安排吗?如果可以……”
江兆唯冒头:“萌萌,蜂蜜加一勺还是两勺?”
“……”罗莫声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说:“一勺。”
“稍等一会~~”江兆唯照例缩了回去。
罗莫声干脆懒得转头了,直捅捅地看着门的方向:“……”
“那什么,”贝乐揉揉嘴角,让僵硬的脸部肌肉柔和一些,“莫声,他就是这样,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江兆唯冒头:“萌萌!你……呃?你聊你的,看着我干什么?”
罗莫声原形毕露,暴躁摔花:“妈了个逼逼仔的!老子什么都不喝!麻烦你给我安静十分钟!”
“喳~~”江兆唯怪叫着应了句,缩回头去半天没有动静。
“不好意思,失陪一下。”贝乐没等罗莫声答应就站起来,走到门边一转弯,拎住趴在墙上的江兆唯拖进隔壁房间,训斥道:“你跳蚤一样!干什么呢这是?
江兆唯眼圈微红,“他好像是情敌。”
贝乐给他一个暴栗,“现在才发现?”
江兆唯抓了抓一头乱毛,丧眉耷眼地嘟囔:“好强大的情敌,强大得恐怖……老板,我是不是你遇到的比较糟糕的那一类?”
贝乐眼角带笑,摇头:“绝对不是。”
江兆唯欣慰地咧开嘴,抽抽鼻子,“贝勒爷,你别安慰我了……”
贝乐接着说:“你是最糟糕的一个。”
江兆唯浑身炸毛,狂怒咆哮:“死骚货!别以为故意找茬我就会和你分手!”
贝乐笑出声来,弯腰圈住江兆唯,抱起来搁在桌上,“乖乖坐着别吵,我去拒绝他的邀请。”
安抚下贱小子,贝乐转出房门,照着玻璃窗捧住心口沉醉了——像我这样惊为天人的英俊男人却如此忠贞不渝,能够坚决抵制诱惑,从不三心两意,是多么迷人啊!
68
68、新年快乐 ...
罗莫声意气风发来到小洋楼,黯然失色地离去。对于他的邀请,贝乐拒绝得很彻底,不留一丝余地。
陈跃进把竹沙发抬到院子里,被褥铺在上面暴晒太阳,冯趣则伏趴在一床被子上,沐浴着冬日暖人的阳光,眯眼打盹,加班了几天,他有些累,元旦当天可以名正言地放假偷懒。
罗莫声失魂落魄地穿过院子,蹭掉了沙发边缘的一个抱枕。陈跃进随之走出来,弯腰捡起抱枕拍了拍,掖到冯趣的怀里,然后轻软的握了一下对方的手,发现手有点凉,便蹲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双无指手套。
贝乐没有送罗莫声,而是站在二楼的窗边向下望去,但笑不笑地摆了摆手,疏离得过于凉薄了。
罗莫声钻进车里,抬起头,越过车窗遥遥地看一眼,怨那人太绝情——仅仅是怨,没有恨,他将本该对贝乐的恨一齐叠加到了元明清头上,知道感情错过了就难以再续,不死心,又束手无策。
收回目光时,他看到那个嗲嗲的大个子正在给躺在沙发上的青年戴手套,笨手笨脚的先囫囵套住手,再从指洞里探进去捏住对方的指尖,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小心拽出来,生怕吵醒了对方。
毛绒手套是明亮的鹅黄色,炫目得刺伤了他的眼睛,他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却刹那间潮湿了双眼,转开目光凝视了前方的路,合上车窗,默默地在心里将元明清千刀万剐。
而元明清浑然不知,从小洋楼后门溜出去后,他抬手招了一辆计程车直奔玉色山,到了李家门口,拿出一本法语教材装模作样地夹在腋下,姿态温和又儒雅,微笑与李宅的保姆打个招呼。
笑眉笑眼的斯文败类可比绝世帅哥有亲和力多了,尤其是元明清,堪称师奶杀手,李宅的保姆对他好感十足,亲亲热热地攀谈许久,接着又端来了茶水点心。
李无敌正在练琴,一首曲子没有弹完,指尖跳跃之间抬头瞥他一眼,很快地又垂下眼帘看向琴谱,唇边带上一抹笑意,瞧着不像傻瓜,是禁欲又清高的端庄模样。
元明清端着茶杯,坐在一边静静倾听,那是一首轻松简洁的曲子,澄澈的琴声泉水一般叮咚敲打冬天干燥的空气,外面,不时有几声“噼里啪啦”,或许是邻居家的孩子在放小鞭炮,并不吵,喜庆得很有分寸。
一曲终了,余音未消,李无敌就迫不及待站起来,“走吧,到我房里学法语去。”
元明清跟上,小声问:“你弟呢?”
李无敌推开自己的房门,转头冲他狡黠地笑了一下,窃喜非常:“Gulaorou,就我们俩啦,他去度假,刚走。”
元明清一怔,哭笑不得地扶额:什么乱七八糟的!真是损人不利己,骗兔子弟没一毛钱好处,自己反成“古老肉”了!
李无敌锁好门,喜滋滋地扑上去抱住他:“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我的肉兔兔。”元明清一点也不嫌肉麻,捧着李无敌的脸吻了吻,“今天还从语音开始学吗?”
“学什么学呀!”李无敌抓起书丢开,额头点着他的额头,一边细细碎碎地亲上来,一边嘟嘟囔囔:“家里只有保姆呢,你在这吃饭,在这过夜,今天陪着我……”
元明清开玩笑说:“你的经纪人抓奸在床,我会不会被打断手脚丢去沉河?”
两个人黏黏糊糊歪倒在大床里,李无敌闷笑数声,而后在他额头上磕下一排牙印,细声软语地承诺:“别怕,有我保护你。”
好端端一个节日,小洋楼里四个人本打算出门去吃顿大餐,不想计划被不速之客打乱了,罗莫声离开后,江兆唯情绪消沉,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坐在电视前锲而不舍地重复观看《我的小男友萌萌》,似乎在研究战术,挑出情敌的缺陷,以利于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贝乐自觉自己如此国色天香,情人没有危机感确实不太合理,于是没放在心上,忙着做生意去了。中午接到一个单子,是大学城那里的好几个学校举办大型联谊party,学生会临时定了零零碎碎的许多东西,足有十几箱子,还不停催促说赶着用,他们不得不抓紧时间清算打包,在天黑之前送去。
别人都忙得焦头烂额,唯有江兆唯拿着遥控不停快进,卡在罗莫声的一个特写上,问:“跃进,你说萌萌的双眼皮那么深,是不是割的?”
陈跃进摇摇头又点点头,“谁知道?不管是不是割的,总之很漂亮。”
“那我也割一割怎么样?”江兆唯若有所思。
陈跃进还没搭话,冯趣插嘴:“你如果想从脸上动刀比过他,那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实现浩大工程,快点过来搬东西!”
“啊——”江兆唯绝望地扑向贝乐:“贝勒爷,我真的那么丑吗?”
贝乐头疼,一手揽住江兆唯顺毛安抚,一手赶苍蝇一样赶开冯趣和陈跃进,“去去,送货去!”
冯趣指挥陈跃进把箱子抬上吉普,对贝乐张开一个巴掌:“今天元旦,加班费加过节费当日结算。”
“得,多少钱?”
“一千。不然不送货。”冯趣面无表情叼着根棒棒糖,他戒烟后嘴一闲下就不舒服,时不时得吃个东西。
贝乐急于赶他们走,点着钱念叨:“你这是勒索啊。”
“一人一千,”冯趣伸手,“晚上我们找地儿玩去,不回来吃饭了。”
“妈了个逼逼仔的!”贝乐气笑了,丢一叠钞票给他,“敢情我这一单的钱是给你们俩狗男男赚的!快滚!”
冯趣接过钱,一路点钱一路走出门上了车,心情很好地招呼陈跃进:“来,叫声哥,带你去玩。”
陈跃进把最后一箱货物搬进后座,回来坐上副驾驶,白眼他:“你讨厌!去哪玩?”
冯趣把棒棒糖的棍子从嘴里抽出来,随手一丢,咀嚼着剩下的糖块慢条斯理地说:“吃顿好的,游乐场玩玩,看场电影,然后泡桑拿,找个帅哥按背……”
陈跃进娇羞撞他,“讨厌!你好坏!”别人打情骂俏是春风拂柳,可金刚芭比那体量,稍一撞就是火星撞地球,冯趣一个趔趄,直接被撞出车去!
格住车门稳□子,冯趣扭头大骂:“有病吧?还好我没在开车!你个猪脑!”
陈跃进哭丧脸嗷嗷大叫着来扶,急切问:“亲爱的,你没事吧?”
“滚!”
“我没撞疼你吧?”
“死开!”
“嘤嘤嘤……”
“闭嘴!”
一对狗男男一个骂一个哭恩恩爱爱地出了院子,贝乐回屋站在电视前挡住江兆唯的视线,教训道:“还看?快看出对眼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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