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外 作者:机械性进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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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艺人,我对你负有责任。”孙敬寒突然笑了笑,“我多少年没这么正气凛然了。”
一条“11月底回北京”的微信让陈墨亭既心烦又有点窃喜——柴可是孙敬寒手里第一个有出息的艺人,两人还有一段不愉快但达成和解的往事,他对此多少有些介意和嫉妒;窃喜的是少见孙敬寒通报工作上的行程,说明两人的关系总算比刨友更进一步,万事开头难,有了第一步,以后一切都好说。
他十一月也算是开了张,丛侠不知出于什么动机,《于无声处》成品几个月后重新做了剪辑,又叫来几个相关人为改动做配音,还叫上了身为署名编剧的沈书第。
沈书第则随身带着严以闻。
严以闻不知道陈墨亭是自己来配音,腾地红了脸,扬手打了个招呼。
陈墨亭与一脸坦然的沈书第对视一眼,若无其事地回一个招呼:“严哥。”
“我不知道你也在。”
“我们有缘,”陈墨亭笑道,“合作结束还能见第二面的人不多。”
他本意是缓和气氛拉拢感情,但严以闻却无来由的愈发尴尬,用去洗手间当借口落荒而逃。
“果然不是当明星的料,”直到他从视线中消失,沈书第才转身面向陈墨亭,“浪费了大好的后台。”
他的语气算得上尖刻,陈墨亭却从他眼神中窥见端倪:“严哥还年轻,有的是机会练一练脾气性格。”
“你的年龄说这话不合适吧。”沈书第话题一转,“最近在忙什么?”
“闲着没事做,学了点拳脚功夫。”陈墨亭实话实说,“前几天听说要补戏还吓了一跳,以为好不容易练结实了又要减成骨架,还好只是配音。”
沈书第笑了:“闲着就该学点东西,像严以闻这样只知道当跟班,就算机会来了也把握不住。你们关系好,该多教他点为人处事。”
“你刚才还说我年龄不够格。”陈墨亭心说就严以闻这敢做不敢当的性格,能接受自己的身份正常交谈就不错了,“他现在挺好,又有维持原样的资本。”
“喜新厌旧是人的本性。”沈书第视线一偏,看着他身后匆匆赶来的黄助理,“轮到你了,你去忙吧。”
黄助理冲沈书第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拉着陈墨亭兴奋地压低了声音:“孙姐说没说过春晚邀请的事?”
“没轮到我配音?”
“没。”
“什么春晚邀请?”
黄助理大失所望,“呿”了一声:“好吧,看来又是自娱自乐的炒作。”
陈墨亭虽然有独立的网络炒作兼数据分析团队,却是直接向孙慧汇报,再由孙慧决定是否告知,过滤到本人这儿的东西寥寥无几。黄助理之前被他点拨了几句,渐渐做起网络舆论监控的工作,陈墨亭才知道孙慧正相当频繁地随便找几个粉丝的花痴微博就砸钱猛推,顿时有种自己只是个网红的错觉。
“孙姐是不是被那个空降的总监矫枉过正了?”
“我哪有这个智商高度去评判孙姐的策略,”黄助理翻个白眼,“害我空欢喜一场。”
事实证明二人这次完全误判,陈墨亭很快从孙慧那里拿到了节目详情和彩排时间表,连音乐老师都迅速到位,不留半点商量的余地。
陈墨亭自知伪二线的身价还没资格讨价还价,但就这么被剥夺了反抗的权利难免心生不悦,何况他还是从来不看春晚的那类人。
孙敬寒远在欧洲,黄助理顾及着自己的地位不可能敞开了讨论,陈墨亭自己苦恼了几天,跑去找最近没什么动向的乔征开解,却被新来的保安拦住。
陈墨亭说明来意,具体到门牌号和业主姓名,对方还是不放人。
“业主不在,”保安挺直身板,义正言辞,“您就算是正当来访也不能放您进去,抱歉。”
言下之意三更半夜连主人不在家都不知道的访客,不像是正当人物。
陈墨亭没理由为难一个尽职尽责的保安,却也不知道乔征什么时候回来,贸然联系又怕万一打扰了兴致,只能调转车头停在路边,给自己一个小时的侥幸等乔征回家。
一辆黑色奔驰停在社区门口,陈墨亭眼尖看出是S600,印象中孔东岳也有这么一部车,配上他的冷酷瘦长格外阴森。
乔征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走了出来。
陈墨亭完全愣住了,本能地顺着椅背滑下几公分,等奔驰从旁边一掠而过,立刻坐直了追望那辆车。
映入眼帘的正是令人过目难忘的孔东岳的车牌。
他还在震惊中没回过神来,乔征弯腰敲了敲他的车窗。
陈墨亭在单向玻璃的掩护下收拾起情绪,打开车门下车:“征哥,我又来骚扰你了。”
“欢迎。”乔征揽着他的后背轻拍,“保安说有人找我,一猜就是你。”
一向在公开场合和颜悦色的乔征私底下常吝于微笑,但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却当真不错,不仅动作比以往亲热,神色也是难得一见的得意愉悦。
陈墨亭愈发疑惑,最擅长的糊涂都装不下去了:“刚才那是……东哥的车?”
“偶然在聚会上碰见,搭了个顺风车。”乔征痛快承认,“怎么?”
陈墨亭瞥一眼他额角的深疤:“他总不会是为了知道你的住址吧?”
乔征“哈哈”笑了两声:“他真想知道的话不用通过这种方式。孔东岳当了爸爸之后性格好多了。”
陈墨亭半开玩笑道:“他之前就有孩子。”
乔征一顿,意味深长地扬起嘴角:“青少年和婴儿对人的影响差很远,婴儿会让人柔软,青少年让人强硬。”
“太深奥了。”
乔征又是大笑:“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什么事让我们的最佳男配角睡不着,跑来我这儿打发漫漫长夜?”
“征哥别讽刺我了,我没把你这儿当心理诊所。”陈墨亭也笑,“总觉得好久没见你,特意在白天睡足觉来陪你失眠。”
乔征曾告诫过他不要对人信任得太彻底,陈墨亭此时决定接受他的建议。
有孙敬寒就足够了。
☆、35
孔东岳歪在沙发上单手撑着下巴,笑看眼前少年纠结的眉纹。一脸凝重的孔棋手持棋子悬于半空,良久折回胳膊,用拇指挠了挠鼻梁:“我认输了。”
“棋艺不精啊,小伙子。”
孔棋对弈时格外认真,棋局一结束却并不纠结于结果,笑嘻嘻地说:“爸,你难得闲下来,什么也不干就追着我虐,合适吗?”
“这叫天伦之乐。”孔东岳垂眼挑拣棋子,“或者我不虐你,改去陪妈妈和妹妹逛街?”
“No!”孔棋夸张大叫,“您还是虐我吧,我不能想象你站在一堆婴儿服饰里,你看你看,”他撸起衣袖把手臂送到孔东岳眼前,“鸡皮疙瘩。”
“你以为你小时候的衣服是谁陪妈妈选的?”孔东岳把棋子扔进围棋罐,“我要闲一段时间了,陪着逛街是免不了的,不然你也一起?”
孔棋竖起汗毛:“我要在家读书。”
孔东岳笑了,伸手揉他的发顶:“对妹妹友好点,她抢不了你的。”
“我单纯对婴儿不感冒,她现在的味道好恶心。”孔棋摇脑袋躲开他的手,抚平自己的乱发,“等小西满了三岁,我绝对是个好哥哥。”
“好吧。”孔东岳起身,“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敢不敢网上一战?”孔棋高挑眉毛,“换我虐新人了。”
孔东岳猛地皱眉,被孔棋拽着胳膊生拉硬扯上了楼。
这一年的年末娱记们注定不能闲着,娱乐圈大事频发,只是蔡承蒙回归这一项就足够一干人等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销声匿迹多年的天鸣文化大老板资本游戏失败,退回北京的第一件事就是再次接管天鸣文化。孔东岳对他的忠心虽然人尽皆知,但他的彻底顺从还是出乎所有人意料,毕竟过去的十几年间蔡承蒙对天鸣不闻不问,天鸣能在各大演艺经纪公司的混战中立于高处,全依仗孔东岳一手打理。
就连蔡承蒙都感到意外。
“本来就是你的东西,你交给我,我帮你管好,让我大哥有足够底气在外面闯。”孔东岳心平气和地走在蔡承蒙身边,打开为他的回归重新装修过的办公室,侧身做一个请的手势,“完璧归赵而已。”
他身上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年街头混混的影子,说到底正是因为蔡承蒙给他一个走上正道的机会,但蔡承蒙还没有蠢到以此居功:“东岳,我还是欠你的。”
“别这么客气,老大。”孔东岳说,“这不像你。”
意料中的一场夺·权厮杀没有发生,娱记们还没来得及缓过气来,又爆出常坤和李文好相差十一岁的姐弟恋。常坤没有向公司甚至另一个当事人李文好打招呼,直接自作主张在平安夜零点公布恋情,粉丝当即炸了锅,公司则第一时间命令李文好彻底否认,联系新易网络公关部强制删除微博。
这边删了,常坤那边继续发,直到李文好叫开他的门给他一记耳光,这场追逐歼灭战才告一段落。
“不收回那条微博我的事业就全完了!”李文好掌心隐隐作痛,嘴唇颤抖,“明天……”
她话没说完就被常坤捧着脸吻住,握住他的手腕死命挣扎却挣不脱这个年轻力壮的男人,转而给出一拳:“明天,”李文好拉起滑下肩膀的外套,居高临下看着痛苦捂住肋下的常坤,“公司会提前开始新专宣传来把这件事当作炒作,在没有充分准备的情况下。”
“别想我配合。”常坤冷声道,“为什么我要搞地下情,凭什么?”
“凭这是你的工作。”李文好一字一顿,“首先你这种行为违反了经纪合同,其次这件事会让我会在行业内抬不起头。”
常坤恼了,涨红了脸咆哮:“为什么抬不起头?我有那么丢人吗?”
“这违背职业道德。”李文好说,“这叫前科。”
“那结婚不就行了吗!”常坤手在空中一挥,“让你没有下一次不就行了吗!”
李文好怔住了,常坤则扬着下巴用力瞪她,咬牙切齿道:“行了吗?”
“不行。”
李文好因为情绪激动而上升的体温迅速回落,隐约感到了冬天的寒意:“婚姻不是儿戏,我们结婚不合适,现在我认为我们谈恋爱也不合适了。”
“可是我爱你。”常坤上前一步抓着她的手,单膝跪在地上,“我爱你,李文好,你是我遇到的最好的女人,我想跟你共度余生。”
“你太年轻了,遇到的女人太少。”李文好抽回手,“而且你是为了赢才要跟我结婚,你对婚姻的态度太糟糕了。”
“我没有。”常坤一把拉住她,“你先跟我进来。”
他从更衣室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戒指盒,一只手仍旧牢牢抓着她,另一只手别别扭扭地打开,再次单膝跪地捧在她眼前:“我偷偷量了你的指围,什么都准备好了,文好,你愿意嫁给我吗?”
李文好刚从公司的圣诞趴上赶过来,妆被冷汗浸花了,衣服因为刚才的撕扯有些凌乱,呆看着钻戒在心里默念了无数次“冷静”,说出口的却是“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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