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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爸爸 作者:忧杳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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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虐恋情深 娱乐圈 边缘恋歌

  锦绣山庄不再是巫婆妖精的洞穴,更多是他和清明两个人的家。
  不知不觉过了几个月,重新回来,仿佛清明还跟在他身后。
  他回头,只见海浪翻涌,冲刷过这片沙滩,留下几只清早的小蟹。
  想他想得心疼。
  下午工作人员来安设备,人越来越多占满整个海滩,几个乐队在台上调音。肖蒙好不容易挤着人群找到堆沙堡的天琪。
  “你怎么在这啊?”
  天琪堆着沙子抬头:“还早呢,要到晚上。”
  肖蒙明白他的意思,他们也不过借杭杭朋友的光,上台串个场。
  天琪给老巫婆堆了一个城堡,把捏好的小女孩塞进沙子里,埋上,只露出一个头。
  “没回家看看?”
  天琪摇摇头,看台上乐队声嘶力竭地吼,震耳欲聋的音响瞬间淹没了人潮。
  “开场了!”肖蒙抓着天琪往人前挤。
  鼓点躁动,肖蒙不自觉地在天琪后面护着,兴奋之余低头看天琪,不由愣了。漫天星光好似都落进了他眼中,在一群疯狂人潮中兀自用刻薄的语言吐槽着台上的队伍,恃才傲物自命不凡,少年嚣张意气尽显。
  他却一点都不讨厌,只觉着迷。
  他忽然蠢笨地连护着他的手都退了一步,虚托着少年的背,心里不知在乐什么。
  天琪回头推了一把肖蒙的额头,嫌弃道:“傻笑什么,上台!”
  “啊?不等杭杭他们了?”
  陆天琪盯着台上冲他比小指染了五颜六色头发的小子,一脸煞气,抬腿跳上了台。
  嗡——音响里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声,响彻在天空。
  主办方工作人员和保安一拥而上,陆天琪抢过话筒一指那小子:“敢不敢比一场,谁怂谁滚蛋!”
  肖蒙死抱着保安大腿:“让他唱吧!我们也是受邀歌手!”
  杭杭那哥们匆匆忙忙从后台一溜跑上来:“陆天琪,别给我闹事!”
  转头又对主办点头哈腰:“我一哥们上来串个场,绝对不会闹砸,你看台下都燥起来了,亲就放行了好吧?”
  台下观众配合地大喊:“PK!PK!PK!”
  主办抽了抽嘴角,五千多人看着,彩虹小子骑虎难下:“比就比,怕你啊!”
  那哥们拉着工作人员到后台说情,陆天琪和彩虹小子一首接一首PK。彩虹小子背后的乐队也算是官方的,不偏不倚,双方选好歌让乐队即兴演奏。
  被挑衅的热血,四处碰壁的郁闷,混着沉淀在心底愈来愈重的思念,全力付诸于他燥动的歌声中。
  生活的变化快没有你的节奏快
  享受享受无聊的生活
  听见电话里充满了快乐
  快快打开收音机
  收收收了兴奋的消息
  让这新一代的故事延续
  潮流潮流在欺骗自己
  你是我的雷蒙斯
  你是我的雷蒙斯
  你是我的雷蒙斯
  你是我的雷蒙斯
  天琪在台上抱着话筒蹦,黑发甩掉飞舞的汗,歌声和鼓点在空中造成巨大的回响。台下疯狂一片,跟着他蹦,和声漫过整片海域。
  他独自站在一束光怪陆离的灯光中,耳朵轰鸣,什么都忘了,徒留一身沸腾的热血。
  他在台上大张旗鼓唱这首向传统朋克致敬的《你是我雷蒙斯》,青春的狂躁不安、叛逆、狂妄、无上崇拜,将今晚的演出推向疯狂的高/潮。
  他兴奋地跑下台,撞进肖蒙的怀抱里,两人嗷嗷叫着,回头看到黑着脸的梁孟春。
  黑发湿透,脸上却像发光一样清透白亮,神采飞扬。
  杭杭又在一旁欺骗老少妇孺地笑出酒窝。
  因为场面火爆,四人又上台安可了几首。
  琴鼓铮鸣,默契合奏,周围都是同类人,为同一种音乐呐喊。再不是商场里无数人的漠然冷眼,而是所有人感同身受,在这个孤独又热烈的世界里燃烧。
  陆天琪舞台上也不再是冷漠怪异的少年,他源源不断散发着来自心底的热情,无所顾忌挥洒在这广袤天地中。
  台上伴着灯光和鼓点肆意蹦跳,衣角飞动宛如一只浴火的凤凰。
  这一夜,他嘴角翘着,面上装着不动声色,心里私密地悄悄笑。
  他缩进被子里,呼吸间还似存留着清明的味道。想着他心里潜滋暗长愈来愈重的念想,他光裸的两腿夹着棉被缓缓磨蹭,柔软的棉质刺激着他不能见人的暗鬼,身上越来越烫,心底温热而酸涩,呼吸够不着不可抵达的彼岸,在一片求不得和怅然若失中,他释放了出来。
  空间里粘腻而暧昧,他陡然一惊,跳下床开窗,冷风袭来,吹不散的鬼魅魍魉。
  清明的计划早在半路就土崩瓦解,他不仅没有走出他的世界,反而越走越狭隘,卡在了懵懂而求不得的执念中。
 
  ☆、破晓
 
  时值入冬,四人瑟瑟缩缩在天桥上卖艺,陆天琪用帽子遮着脸,歌声在寒风里抖出一条诡异的曲线。梁孟春一脸嫌弃,对着唯一亢奋的杭杭抱怨“丢脸,太丢脸了”。肖蒙乐滋滋跑去点吉他箱里的钱,被陆天琪一脚踹了出去。
  “这样有用吗?”陆天琪整了整帽檐。
  敲得激情四射舍身忘我的杭杭一晃头,“这里相当于台湾西门町,你说呢?”
  陆天琪一瞥远方阴沉灰蒙的天空,天桥上各色街头艺人,犹如戏子杂耍,天桥下车水马龙人潮熙攘,丝毫看不出哪有什么星探娱记的迹象。
  皮箱泛着常年流浪旅途的皮革味,摸上去湿冷,大多数人面目模糊麻木,哼着天南地北的调,见缝插针地流窜在这个城市里。
  天琪胃里有点恶心,从心底升上一股无能为力的疲乏。
  梁孟春一心扑在杭杭身上,肖蒙懵懂不知,唯独杭杭似见惯了这番漂泊,保持固定鼓点冲刷着这百无聊赖的孤独。
  天琪皱着眉,深呼一口气,继续唱起烂大街的芭乐。
  贩卖梦想,和贩卖一头猪,也许并没有什么两样。
  此后几天他们都会在天桥这边唱一会,同时晚上也在酒吧驻唱。一个冬天,乐队磕磕绊绊的成长,四人都受了不少苦。天琪一直在感冒,嘴里含着喉糖。脾气横,与人一言不合就动手。酒吧里鱼龙混杂,看他长得俊俏,年纪小,不免都要上去调戏欺负一下。结果陆天琪不假颜色挨个“欺负”了回去。肖蒙帮着打架,梁孟春跟屁股后面收拾烂摊子。乐队消耗大,梁孟春可谓是捉襟见肘,惨不忍睹。
  一群人感冒的感冒,穷困潦倒的穷困潦倒,疲惫不堪赶场子,赚了几个钱又被一堆设备给吃了进去。所谓的梦想渺茫遥远,不过蒙着头在犄角旮旯苟延残喘。清明不在,陆天琪的脾气愈发怪戾,杭杭的房子没有暖气,排练完手便僵冷不能再动,冻疮好了长长了好。这个冬天,是他们最苦的时候了。
  梁孟春心疼地握着杭杭的手,攥着呵气,呼吸扑上冻得红红白白的脸,仿若校园谈恋爱的小情侣。杭杭缩进他的大衣里,从身后摸进他的腰侧,立时冰得梁孟春一哆嗦。
  肖蒙个头窜成了大小伙子,身强体壮,浑身散发着无穷热量。陆天琪咔吧咔吧咬着嘴里的糖,靠在他背上把弄新箱琴。
  晚上梁孟春非要赖在这里,冰窖一样的屋子没有一丝人气。硬梅干的被子底下梁孟春抱着杭杭打哆嗦,床底泛上来的潮气湿哒哒阴冷,两个人抖啊抖,没抖两下又都笑了。
  独自闯荡惯了,已然不觉温暖是何味道,骤然被这死皮赖脸的大猫缠上,也不过有所谓没所谓的应付着,对方毫不计较,他倒像个穷狠了的贼,给多少要多少,不为所动,有去无回。
  天寒地冻,两人互相依偎。天花板摇摇晃晃一只黄色灯泡,也是梁孟春踩着梯子给他按上的。他缓缓抚上梁孟春温热的侧脸,目光意味不明又若有所思的望着他。
  梁孟春被他看得一身鸡皮疙瘩,“还冷吗?”
  杭杭不知怎么忽然没有来由地:“我妈死在老家,我是个孤儿。”
  暗灯下的杭杭神色平静,与那个人畜无害可爱乖巧的男孩不同,也并非热情带劲,充满爆发力的鼓手。他淡淡吐出这么一句,又沉寂在黑夜里。
  梁孟春心里揪得一疼,搂紧了他。
  “我爱你。”他无限温柔地吻着男孩的头发,轻声道:“明天跟我回家吧。”
  杭杭一怔,心里陡然涌上一股暖,热得他眼角微湿。梁孟春低头吻他冰凉的唇,“我家就是你家,我妈妈也是你妈妈,我爱你。”
  他痴恋地吻着他,一反常态的温柔和认真。杭杭想笑,又似要哭,最终他也没作出什么反应,睡着了。
  而随着圣诞临近,陆天琪也终于消停了。提前好几天,他就按部就班上起学来,窝在家啃了好几个通宵书,最后堪堪擦过及格线。近来忙乐队,钢琴放下了许久,他又突击了一支肖邦练习曲,以备清明验收。去理发店把一头黄毛染了回来,奇奇怪怪的衣服都收了,打扫干净房子,擦拭好墙壁上的黑白照片,一切准备妥当,只等他回来。
  外面街上也早早装饰起来,服务生踩着板凳爬在窗上贴卡片彩灯,天琪心情好,也买了一串小灯回来挂在院子里。天还没亮,冬夜似乎格外的长,他睡不着跑到客厅来回走了两三趟,开了音响放歌。
  墙壁上的时钟是凌晨五点半,张姨打着哈欠出来,看他一个人在厅里跳舞步,嘴角噙着笑。大半年了,大人们不管不顾,他都强撑着不露怯,如今活碰乱跳又像个孩子。
  她意外地:“怎么这么高兴啊。”
  陆天琪手指在嘴唇上嘘了一声,神秘莫测:“我哥的航班要起飞了。”
  张姨一惊,激动地狠拍了一下少年,“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我还什么都没准备呢。”
  陆天琪笑,“用得着伺候他么,哦,你只想着他,不想着我啊。”
  张姨乐得不知忙什么好,笑道:“这也值当的你吃醋,我想着他呢你怪我,我不想着他你可不是还怪我,你让我怎么办好?”
  老式英国表一打钟,震得心发麻,他不知想到什么,脸慢慢热了,心慌意乱推着张姨进厨房:“哎呀快给他包水饺吧,晚上就到了。”
  随即他意识到角落里那只暗鬼又鬼鬼祟祟出来了,掉不完的头发,白花花的肉体,湿淋淋阴冷冷盯着自己。他不该用那些肮脏的念头亵渎他,每次情不自禁陷落下去,再陡然心惊觉醒过来。求不得和自我厌恶在内心拼力拉扯厮杀,痛苦煎熬,茫然无措。
  他浑身冰冷,胃里泛酸,面粉跌落一手。
  张姨看他不对劲,不知又闹什么脾气,电话铃响了。
  陆天琪一愣,忽然反应过来,往楼上跑。
  清明在电话一端疲惫的声音,“这么早?不是答应我好好睡觉么?”
  他惊魂未定,抱住电话不松手,心跳得飞快,“要飞了吗?”
  汹涌的人潮车鸣,万籁俱寂的夜,清明的声音微弱地断在八个小时的时差里。
  “呃……宝贝……”
  对不起……
  “嗯?”
  噩梦缠身,你可千万不要讨厌我呀。
  “……我回不去了……”
  “诶?”
  片刻沉默。
  天琪感觉呼吸紧到了嗓子眼,没反应过来,迟钝地在大脑里处理了一遍信息,“你,说什么?”
  清明走出人群冷静地道:“教授临时叫我,寒假我不能回去了。”
  天琪怔愣着,内心的厮杀蓦然停止,心力衰竭。
  又像是被添进一把火苗,火势骤然疯长。
  少年在楼梯角握着电话,在自己的世界里凭白受了一次千刀万剐,所有准备付之东流,他不相信地问,“不能推掉吗?不是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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