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 作者:天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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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这样做了,就在路边,他跟一个同性接吻,而这个同性是谢天麟。
其实这个事实并没有带来想象中的巨大冲击,也或许是因为在医院时他就已经戏谑地挑逗过谢天麟。老实说,做起来并没有那么恶心,他的对手接吻的技巧很高超,大家彼此都在享受这种感觉,即便是在争夺控制权的过程中。
“我有个提议,”稍微拉开距离之后,谢天麟又探过身,一路浅浅的在单飞的唇上、嘴角、脸颊到耳后轻吻,一边在间隙中轻声喃呢,“甩掉那个又老又丑的女人,来到我这里。”
“恐怕我做不到。”单飞叹道,手指纠缠在谢天麟柔滑的发丝中,“我们是血亲。”
在谢天麟喉间发出一声古怪的叹息之后,单飞促狭取笑的神情进一步逼得他垂下眼皮,咬住了嘴唇。
现在让他来想想,今天干了多少马戏团小丑的活?
“这不是真的……”他以一种即将被洪水淹溺了的声音嘟哝道,“告诉我怎么从噩梦中醒过来……”
这并不是一种在谢天麟脸上常见的神情,单飞甚至想,如果他第一次见到的谢天麟就是这副模样,说不定……说不定什么?只会……不那么反感吧?而刚刚那一吻,以及几乎将身躯焚烧成灰的燥热,是酒精,还有寂寞的功劳——单飞肯定地对自己说,是寂寞。
单飞想,自己现在有点寂寞。他是警察之星,是楷模,是众人仰望的目标,是个值得崇拜和关注的对象,但……这些都不是爱。
她们会围绕着他,甚至愿意委身于他,但,在众多敬慕的眼神中,他也不曾找到过谢天麟蕴含着的那一种爱恋。
虽然他始终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而谢天麟并没有对他倾诉的愿望。
看来他需要自己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如果作出羞涩而扭捏的神态,那么谢天麟就会毫不犹豫的掏出枪来,把自己一枪干掉——那不是他——用力的闭了一下眼睛,然后他仰起头,“那么提议修改一下,取消前半部分——跟我在一起,怎么样?”他沉着而坚定地问,直视着单飞,准备迎接任何可能的回答。
单飞发现冷静的谢天麟又回来了,语声中虽然带着点酒精作用下的浮动,但是,他镇定而直接,并没给单飞一点逃避的余地。
他们两个的关系对谢天麟来讲是一个折磨他至深的问题,他必须要解决掉,以谢天麟的方式——没有逃避,没有退缩。
“我有什么好处?”单飞也凝视着谢天麟,同样冷静的声音,依旧是带着点挑衅的口吻,“我能得到谢擎的犯罪证据吗?”
“不能。”谢天麟干脆地道,并没有因为无法满足单飞的要求而感到不安——他的拒绝是理所应当的。
“……那么能阻止你贩毒吗?”单飞思忖了一下,又问。
“不可能。”谢天麟摇了摇头,不假思索地道。
这并不是意料之外的答案,单飞明白——对方是谢天麟,而他至少在这一刻是坦诚的,要知道他本可以虚与伪蛇地答应——但并不是没有一点失望。必须要承认,他对自己竟不能在谢天麟身上施加一点影响力而感到不舒服,或许是虚荣心?他不知道。“没有任何福利?那么我……”他耸了耸肩,作出一幅无所谓的神气。
“你可以操我。”谢天麟接口道,声音是诱惑的,他用一种很奇特的目光看着对面那警察,暧昧得说不清的眼神。
他们两个是如此接近,甚至能感应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尚未退去的燥热又再升温,单飞克制着自己作出什么古怪动作的冲动,当然,他也不想退缩。“…………你都是这么跟人谈判?”思忖了更长的时间,他说。
谢天麟扬起左边的眉毛,“嗯……老实说,”他甚至用一种调侃的沉思神态来取代单飞暗中期待的、可能的愤怒,“我们习惯用利益作谈判中的筹码。不过……你的提议不错,下次或许可以试试。”
单飞觉得有点乱,在做出决定之前需要仔细的整理一下凌乱的思绪。但他可不会丢脸到要求一段考虑时间——他不想,也不能够给谢天麟懦弱无能的感觉。
“那么……成交。”单飞深深的呼吸,说,知道做出决定的有一大半是本能的反应,但不能够确定身体多一点还是其他什么。
或许这是天底下最荒谬的一幕。
他是反黑警察,他是黑社会集团骨干分子及该死的毒贩,他们都知道,这身份和地位无可改变。
轻轻的晃了晃头,单飞微笑了起来——是的,他做了这么个决定,而且在三十秒钟之内并没有觉得后悔。“那么现在,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了吗?”他问。
谢天麟得慢慢地垂下眼皮,又再慢慢张开。“那么现在,”他凝视着单飞,“你对我有没有感觉?哪怕只是一点点?”
目光中沉重的了然让单飞得以保持沉默——他不用说,谢天麟猜得到。
只是性,只有性。
如果还存在其它,那么只可能是肮脏得不能言语的东西——无论最终目的是为了光明还是黑暗。
谢天麟轻轻笑了笑,苦涩的滋味几乎可以在空气中嗅得到。“你想知道什么?我是怎么迷上你的?到底是多么的为你神魂颠倒?我到底能为你做到哪一步?你听着,单飞,”他的吐字缓慢而清晰,“你不需要知道原因,你只要从我这里拿到你应得的就足够了。”
他只是想知道!他无数次猜测答案——他有一个疯狂的迷恋者,但他完全不知道为了什么!单飞记不起上一次有这么强烈的求知欲望是为了什么,他只知道!如果让他知道,那么他会……他将……他不知道,但那几乎是命令式的语气让他非常不爽,“这是跟我本人相关的事!”他怒视着谢天麟,“我当然有权知道!”
“你有权选择操我还是让我滚蛋!”谢天麟迅速地接口道,“你也有权利嘲笑我、侮辱我或者……爱抚我。你还有权选择任何的时间地点和来发生你愿意的事件……无论你怎么对待我,我都将接受——那是我咎由自取。”一半是绝望的无奈,另一半是高傲的倔强,流转的神采使他的双眸明亮得有如火焰在燃烧,“你知道我对你的感觉,这已经够……足够了!”他的声音暗下去,几乎是痛苦的,“你没有权力强迫我把自己整个在你面前剖开,以此满足你的虚荣心!你知道那对我意味着什么?”
他永远都等不到对等的回应,他需要随时准备着迎接致命的打击。他流露得越多,伤得就会越重。
单飞想自己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完整的谢天麟——而谢天麟和他之间,绝对不可能存在那种绝对的信任,支持他把自己,包括灵魂和身体,一并交付出来。
他沉默的叹息——同样的,自己能够相信谢天麟吗?
“我只要那么一点点而已。”谢天麟闭上眼,敛起燃烧着的痛苦,声音轻得跟叹息不相上下,“你不明白?”
“我知道一家宾馆——文华——就在前面。”单飞说,“你开车还是走路?”
谢天麟睁开眼睛,有点惊讶的看了一眼单飞,“我很担心再进医院的话能不能活着出来……你确定吗?”
单飞耸了耸肩,掏出车钥匙,一边走向自己的爱车,一边关掉警报,“上车。”
只是迟疑了千分之一秒,谢天麟就坐进了单飞的车中。
豪华不足,但是舒适有余。
“你也改装了。”谢天麟眼中藏着一抹得意。
“基本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单飞靠在椅背上,转过头来辩解道。
“你是说,法律的边缘?”谢天麟挪桑道。
“至少是里边。”单飞转了个弯,文华大楼就已经跃入了眼帘,“到了。”
“有没有人说过,单sir,如果你掉转个头,将会是很优秀的一名罪犯?”谢天麟的目光在文化大楼的门厅扫了一眼,挑起了双眉,“哦嗯……你觉得丰泰酒楼怎么样?我有VIP卡。”
“唔……那可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警察能负担得了的地方。”单飞想了想,坚持道:“文华。”
“我来开房。”谢天麟带着点抱怨的意味。
“闭嘴。”单飞停车,解开保险带,“轮到你操人的时候,你才有‘权力’开房。”他狠狠地咬着“权力”二字——他记得谢天麟说过,那是他的权力——时间、地点和活动,不是吗?!
“我不知道你有在洗手间类型的房间里进行*交的习惯。”谢天麟愤愤地瞥了单飞一眼,用极度缓慢的动作松保险带。
“啊哦,维多利亚港是你的卧室?”单飞已然打开了车门,却发现谢天麟依旧在慢悠悠地解保险带——非常纯正的消极怠工,“后悔了你可以直说。”他又靠回到椅背上,懒洋洋地说。
抬头似笑非笑地看了单飞一眼,谢天麟松手放开带扣,他微微的欠身过来,“是什么让你有这种想法?”嗓音低柔而魅惑。
如果单飞必须要对别人承认某一个同性比自己性感,那么他会选谢天麟——只有谢天麟。
“至少……至少不像我……想象得那么饥渴。”单飞低声嘟囔道,低哑的声音吓了自己一跳。老天,至少要爬进文华再说吧?他在心中无声地抗议道。
“你真的是这么想?”谢天麟低声笑道,“真遗憾,我可不是故意要贬低你的情商……”
单飞承认谢天麟确实没有贬低自己——他的理由充分而直接。
温暖的唇送来的是无比炙热的感觉。
谢天麟轻轻的触碰着单飞的唇——他不太确定自己能得到什么样的反应——一下,再一下,就像蜻蜓点水般的轻柔。
理智是个非常不可靠的东西,单飞终于发现,当你最需要它的时候,它总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过……此刻有本能就足够了。他向谢天麟靠近,再靠近,然后捕抓住在自己的唇上小心翼翼地试探着的舌尖,把它纳入自己的口中,细细地品尝着。
谢天麟知道自己得到了许可。他抬起手,捧住单飞的脸,最大限度地加深这个吻,扫过口腔中的每一个角落,然后,跟单飞的绞缠在一起。
在上颌被粗糙的舌尖技巧地扫过的时候,单飞拥紧了谢天麟。欲望开始汹涌得难以控制,他探进谢天麟的衣服,摩挲着劲瘦的腰身,在听到一声模糊的轻哼之后,他感觉自己在慢慢变硬。
或许坚持不到开房,他想,但谁在乎?
抽出手,他放低坐椅靠背,一边摸索着帮着谢天麟褪去衣裳,一边慢慢放倒他的身体。
在挺硬起来的乳尖被按压玩弄的时候,谢天麟深深地吸了口气来抑制身体的颤栗,但他没能坚持多久——单飞的唇离开他的,慢慢在他的廉价、下颌和颈项上游移,落在肌肤上的呼吸炙热得能烫伤人,终于,他含住了他的喉结,轻轻的啃咬——突如其来的刺激迫使他终止了探进单飞底裤的手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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