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伴儿 作者:安尼玛
Tags:娱乐圈 都市情缘 阴差阳错
冬西叹了口气:“天要收人,也是没办法的,自己一个,倒也自在。”他心想,难怪这小子被人五花大绑还那么平静,原来是遇到过大变故,心冷了。
虽然心冷了,但给人感觉还是暖的。大概真正坚强的人都那样,仿佛世界从来未对他施以伤害。然后他偷了你钱包,打了你两拳,你还能靠在他身上,扯扯淡,在他的气味中入睡……
想着想着,冬西真的睡过去了。他太疲倦,已经七天没睡好觉,于是他忘了自己变成了肉票,沉沉进入梦乡。
连梦都没做一个。
冬西睁开眼睛,感觉好久没睡得那么沉。然后他想了起来,自己被绑票了,跟他一起被绑来的倒霉蛋,现在正垫在在身体底下。
冬西坐了起来,对上了梅生清亮的眼眸。
“现在几点了?”
梅生瞥了眼身后的手腕,道:“3:20。”
冬西睡了一个多小时,他迫不及待地打开手机,查看微信。那条求救信息底下竟然有几百条回复,几乎他整个朋友圈都出动了。
冬西一看,差点把手机摔墙上。
打头的第一条回复是金像奖主席周世民发的:你丫出柜能找个好日子吗?明晚就是颁奖礼了,还有哪个娱记会关心什么电影啊,都在人肉你后面那男的是谁了!!!
冬西这才注意到,照片里他小鸟依人地靠在了梅生的胸膛上,多了这个背景,整个照片的含义完全变了样。
身上的绳索,他紧皱的眉头,抬起的腿,完全可以有另一个解释啊。这没心没肺的世界,是有多讨厌灾难痛苦,于是大家好心地认为,冬西只是喝多了,不小心泄漏了一点他秘密的欢乐。
下面的回复有朋友的祝福、前任的嘲讽、闲人的八卦,还有医生朋友提醒他注意姿势,就是没人说:我!去!报!警!
冬西绝望了。他耷拉着脑袋,道:“没人会来救我们了。怎么办?”
梅生浏览那些回复,正乐着呢。他无所谓道:“那就自己救自己。”
他们俩研究身上的绳索,发现这绳子绑得专业极了,即简洁又牢固,完全控制住人身上主要的活动关节。他们的手臂被反绑在身后,梅生试着咬开冬西手腕上的绳结,没有成功。
冬西皱眉:“绳子太糙了,试试润滑剂,减低摩擦力。”
梅生咬开润滑剂,挤在绳子和冬西的手腕上。浓稠的液体从手腕流到手指上,凉凉的。
梅生又试了好一会儿,还是失败了,绳结一点都不松动。
他用肩膀蹭了蹭嘴角的液体,突然抬头道:“我怎么没想到呢?叫小花来帮忙啊。”
梅生笑了起来,那笑容就像小孩听到晚餐后能吃冰淇淋,吃完冰淇淋还能去放烟花似的。
冬西被他无尘的笑感染了,心情也不那么苦闷。他兴奋道:“怎么找到小花?”
梅生用下巴指了指前面,“小花,她就在哪儿呢!”
说完,他发出了“咝”、“咝”的声音。
冬西觉得,这是他一辈子看过最恐怖的情景。
梅生随身携带的大布包慢慢地向他们移过来。包的这头鼓了一块,另一头又鼓了一块,然后像是这个包再也兜不住里面的庞然大物,一个东西从口袋里冒了出来。
那是一只小小的头,上面那对三角眼左顾右盼,冷冷地看着这陌生肮脏的房间。
撕拉一下,头游了出来,带出了一条又粗又长的身躯。
冬西长大了嘴巴,手脚被绑得严严紧紧的,眼巴巴地看着一条5米长的亚马逊巨蟒向自己游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明儿停更一天
谢谢收看,喜欢请收藏
☆、有生以来最浮夸的表演
大蟒蛇吐着蛇信,游上了床。它比冬西见过的所有的蛇都要长,头已经伸到他跟前了,身躯还没完没了地从布袋里涌出来。
冬西转动僵化的脖子,望向梅生。
只见梅生煽动者着蝉翅般的睫毛,眼神是前所未见的温柔。他宠溺地看着巨蟒道:“小花,过来。”
冬西觉得头皮结了一层霜。他之所以没喊,是因为嗓子眼已经吓得发不出声音。
小花倒是听话,片刻不犹豫地爬到了梅生的身上。它后背褐色的花纹游过梅生线条流畅的肌肉,像是一列明丽的纹身。
梅生抚摸着巨蟒,笑道:“给你介绍,小花。她漂亮不?”
冬西:“漂…亮。我……我们认识了,你赶紧……赶紧请她……回去吧。”
梅生:“你别害怕。小花还是个孩子呢,她还没满一岁。”
冬西心道,这是什么怪物啊,啊不,应该说这小子是个什么怪物啊,背着一条蟒蛇满街跑?
梅生跟他的小花亲热够了,轻声道:“花儿,帮我干个活儿,你钻到那位哥哥身上,我们帮他解开绳索。”
冬西晴天霹雳,头顶的黑线都要砸到脚丫子了。
看着小花转过头来,他退到了床边,对着大门心里大喊:“大佬,救命啊!你要多少钱,我现在就转给你!”
梅生感觉到他的紧张,贴过来道:“放松点,小花很好摸的,又软又滑,就是有点冰。”
何止是有点冰,当蛇身攀上他大腿时,冬西简直掉进了亿万年冰窟窿里,感觉再也见不到人世间阳光了。
蟒蛇身上的鳞片光滑,游到哪儿,哪儿的皮肤就起一片鸡皮疙瘩。
冬西正在考虑要不要马上逃跑时,却感觉到另一个软滑的物体在他身上游走。那东西热热的,潮潮的,时轻时重,跟蛇身完全不一样。
冬西转头一看,立马炸毛:“你干嘛舔我?!”
梅生嘴角残留着一点透明的液体,笑道:“帮你涂油啊,你不是说疼吗?”
冬西:“我求你一事儿。”
梅生:“啊?”
冬西:“把我打晕,要不,打死也行!”
梅生露出单纯的笑容,亲昵地蹭蹭他的头发道:“忍忍,很快就完事了。”
刚说完,小花就钻进了绳套里。蛇身粗大,但柔韧有弹性,辗转百折地竟然塞进了一个比较大的缝隙里。
小花款款摆动着曼妙的身体,卷着冬西劲瘦的腰,蛇尾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肩膀。梅生的舌头连着润滑剂,沿着绳索捆绑的身体一路舔过去。
蛇身冰冷,舌头暖热,冬西感觉身上的毛孔都在发颤。巨蟒不停游动,几乎要把他和梅生卷在一起,巨蟒只要一使劲,就能把他们一起捏碎。冬西感到了说不出的危险,但又有一种承受巨大刺激的……兴奋感。
他不敢看小花,只好看着梅生。
梅生低着头,从高处只见他两道修长的浓眉,好久不修剪的头发随意在脑后束成一个小髻,红润的舌头时隐时现。冬西忍不住又想:“这小子长得真好,哪儿哪儿都清清爽爽的,不刺眼。”
等他回过神时,他觉得脸上烧得厉害,全身酥麻酥麻的。
他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他不那么怕小花了,他不自在的收拢大腿,就怕梅生看出,他有了反应。
小花却不知要采用什么解锁策略,拼命往他大腿钻。冬西气都喘不过来,使劲闭着嘴,怕发出难堪的声音。
正当冬西打算放弃抵抗,让自己沉醉在这销魂蚀骨的感觉时,突然觉得身子一松,小花迅速地在他身上游走一圈,梅生抬起头来,口里咬着着解下来的绳套,高兴地看着冬西。
在润滑剂的帮助下,小花把绳圈撑大,梅生则咬着绳结往下褪,终于把绳子从冬西的手腕上解脱下来了。
看着梅生红红的脸和湿润的嘴,冬西却没觉得有多高兴。他想这绳套也太糊弄了,连畜生都能解下来,为什么不弄个复杂点的呢?
他收摄心神,把身上的绳子一一褪下,然后帮梅生脱开绳套。
两人手脚得到了自由,大大地松了口气。
梅生轻轻扒开窗帘,却发现窗子是上悬窗,只能开个十公分左右的缝,人是无法钻出去的。他四处眺望,他们身处小楼的三层,爬下去很容易,就是没法突破窗户这层障碍。
窗子的铰链用的三角螺丝,也不是他们手上这把螺丝刀能撬开的。
梅生想了想,说:“窗口出不去。现在只能弄点动静,让人知道我们困在这儿。”
冬西:“喊救命?不行,人还没来,大佬先把我们宰了。
梅生:“用狼烟。”
啊?!冬西感觉自己穿越到了丛林,旁边是款款游动的巨蟒,外面是随时会扑上来啃他一口的豺狼,周围的森森草木静谧无声,而他身边那个可能随时谋财害命的导游,叼着烟道:“我们生个火吧!”
冬西打了个冷颤,赶紧关闭脑洞,问道:“怎么生,把这柜子烧掉?”
梅生四下看了一眼,道:“试试窗帘吧。烧柜子火大,倒是危险。”
他们把窗帘卸下来,随便揉成长条。冬西把窗帘点燃,梅生就顺着窗缝隙把窗帘垂下去。
火光在幽暗的夜里摇晃,像是一条小心谨慎的鞭炮,生怕吵醒这座城市,寂静地燃烧着。
冬西向外张望,外面灯火昏暗,大部分人都应该在他们安全舒适的枕头上,做着梦呢。会有人看见他们的信号吗?
03:40。
对面一个窗亮了灯。窗帘拉开,一个中年男人露出了脸。他看到了火光,愣了愣。随后他就看见俩可疑男子,三更半夜不睡觉,晃着布条玩儿。
冬西见有人注意到了,大喜。他在卫生纸上写下“报警”,然后把卫生纸贴在窗户上。
那人马上就回应——他也拿了张卫生纸,上面写着:我就是警·察
“太好了!”冬西觉得时来运转。
却见那人又写了一张纸:名字!
冬西犹疑了半响,回道:冬西
“身份证号码!”
冬西又扯了一片卫生纸,写下一串长长的号码。
“性别!”
冬西抓狂,愤怒地写道:“这不是很明显的吗!!”
那人道:“报什么案?”
终于进入重点。但冬西悲哀地发现,卫生纸用完了。
冬西看着梅生,眼神绝望。梅生拍拍他的肩膀,道:“总有办法的。看看我们还有什么道具。”
床上剩下创可贴、勺子、人民币、汉堡包和番茄酱。
对面的中年男人正来劲呢,却见对面窗帘“刷”地拉上了。
他想,啧,果然是恶作剧。这太平盛世,一高大健壮的男人能遇到什么事儿!
他正想关灯睡觉,却看见窗帘“刷”地又打开了。
刚才求救的人出现在窗框里。他笑了一下,虽然房间灯光暗淡,这一笑却光芒毕露,让人看得错不开眼。中年男人想起来了,冬西,可不就是那个大明星吗?
突然另一个男人拿着螺丝刀,出现在窗子里,猛地插向冬西的胸口。
冬西瞪大了眼睛,扭曲着脸,一副痛苦欲绝的模样。凶手抽出了螺丝刀,一篷血从他的胸口喷涌而出,洒在了玻璃上。透过斑驳的窗子,只见冬西的脸从疑惑到绝望,身子缓缓倒下,直至不见。
窗帘再次拉上,就如剧场幕落,只剩下那目瞪口呆的唯一观众。
窗帘一关上,冬西赶紧爬回床,脱下脏兮兮的衣服。小花爬了上来,舔他胸口的番茄酱。冬西不怕小花了,只是好奇梅生怎么把她养成猫似的爱亲近人。一条蛇都能跟人水乳*融,怎么人跟人的沟通反而难得要命?
他问梅生:“刚才演得像不?”
梅生点头,笑道:“我还以为劲儿使大了,伤到了你。”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