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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匪[强强]+番外 作者:香小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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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强强 黑帮情仇 高干

  “我们队的人呢?……我们那几个人呢?!”
  邵钧团团转。
  这一回,是真尝着了牵挂的滋味儿。心里藏着个大活人,有一天那人突然从自个儿眼前消失了,一路追都追不回来。这一路哪怕跑到天边,也得把人追回来,拿铁链铁索拴起来,不准再乱跑了……
  邵钧心里急,恼火,委屈,揪心,恨罗强恨得牙都疼了。
  在场管事儿的和犯人们七嘴八舌议论,邵钧后来才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那天,施工队上进度,上了大型挖掘机,要炸山开石头。工头拉了一车炸药雷管等爆破工具,拉到山脚下。那车炸药是小工厂假冒伪劣的三无产品,不知怎的,出问题了。
  当时几个犯人正在装卸炸药包。不远处,罗强费力地推了一车石头,沿着小土路走过去。
  炸药和麻袋包中间溅出火星,浓烈恐怖的硝石气味扑鼻而来。
  “不好,要炸,快跑!跑啊!!!!!”
  雷管转瞬间就爆炸了,小推车、手里的工具被震上天,烟尘铺天盖地,争先恐后涌入鼻孔和口腔。
  漫天的碎石粉渣盖下来,地上炸出一个坑,几乎把罗强半个身子陷下去……
  罗强挣扎着往外爬,跑,吼着其他人快跑。
  有人被瞬间强大的气浪掀翻,震晕过去,冲击波震瘫了半径五十米之内所有的人,在地上翻滚。
  有人身上被火舌燎着了,衣服“噗”、“噗”地冒火,一眨眼的功夫,就烧起来了……
  罗强扭头一看。
  他顾不上炸药再次爆炸的危险,冲回去,拼命往外拖身上着火的那个人,把人拖出爆炸的波及地带。
  火舌扑面而来,几乎舔到他眉毛,脑门熏黑了一层。
  “救命,救命啊!……啊!!!!!!!”
  着火的人拼命扭动,挣扎,一双眼与罗强对上,极度惊恐凌乱的眼神混合着求生的强烈欲望,痛苦地嚎叫。这人正是他们一大队三班的班头赖红兵(老癞子的大名儿),刚才搬炸药包被气浪掀过来的。
  “打几个滚,打滚把火灭了!”
  罗强吼着。
  罗强顺手拎起一条破麻袋,拼命扑打这人身上的火,往上盖土,拍打,把吐着红信子的火苗扑灭……
  惊心动魄的几分钟,所有人都呆了,都没反应过来。
  生死一线,求生是本能,都忙着自顾逃命,谁顾得上谁?
  能不能捡回一条命,也就是那几分钟的事儿。
  罗强满脸挂着黑土渣,豹眼圆睁,脖颈上青筋跳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噗”,一口吐掉嘴里混合着唾液的土沫子。
  老癞子死里逃生,惊魂未定,仰躺在地上,直勾勾地盯着罗强,颤抖着,说不出话……
  危急关头,倘若不是罗老二把他拖出来,他很可能就被埋在石头堆里,烧死了。
  罗强宽阔的身影立在硝烟弥漫的碎石山上,两只大手沾满血迹,浓重的五官遍布细碎伤痕,印堂让火熏成焦黑,口里呼出的气都夹杂着火星儿,活像地狱里蹚着火走出来的一尊修罗……
  老癞子当场让人拿担架抬走。
  这人躺在担架上,嘴里唠唠叨叨念着什么,费力地扭过头去,眼珠转动,瞥向硝烟迷雾中罗强黢黑的身形。
 
  36、第三十六章水深火热
 
  邵钧是真急,急死了,怕出事儿的人是罗强。
  这一听,出事的其实是老癞子,而且也没死人,差点儿一口热乎气没喘上来,一屁股坐到地上。
  邵钧再问那几个人哪去了,犯人们赶紧指着说,三爷您来晚了三分钟,清河监狱医院的救护车刚走,把老癞子和罗二都拉到医院看伤去了。
  “赖红兵伤有多严重?……我们班罗强身上也伤着了?”
  邵钧一听又没法忍了。
  “三爷您瞅地上炸那大坑,您瞅山崖上炸的那大洞,人能没事儿吗!那俩人不脱一层皮才怪呢。”
  犯人们嘟囔抱怨。
  邵钧缓缓站起身,一声不吭站了几秒钟,扭头就往回跑……
  午后最后一缕阳光,被浓墨似的乌云吞噬。
  天空迅速阴霾,眼看着大颗大颗雨点砸下来,砸得人后脖子中弹似的燎得生疼。
  邵钧从施工头手里抢过手机,站在雨里,粗着脖子大喊:“喂,喂!清河医院吗?我是三监区的邵警官!”
  “罗强在你们那儿吗?我队里的罗强,他伤成啥样儿了伤得重吗你们告诉我!!!……”
  下雨天,山区信号特不好,断断续续地,两边儿人谁也听不清楚谁,纯属隔着一座山扯嗓子瞎喊。
  邵钧摘掉帽子,仰头看着天上噼啪砸到脸上的雨,制服衬衫湿得透透,心都快让雨水浇冷了。
  他一把扣上警帽,跑回车里,发动车子,冲进白茫茫的雨里……
  武警已经端起枪,领着犯人们,一个牵着一个排着队走,往高处的临时防雨棚转移。
  武警一回头,大喊:“嗳,邵警官?”
  “邵警官,你干啥去?!”
  邵钧一路从采石场又赶往医院,小车在暴雨泥泞不堪的土路上艰难奋进。
  监狱医院位于清河农场西侧一片比较干燥的高地上,俯瞰一大片厂房和宿舍楼。
  途中经过一个镇子,路旁小店的店主匆匆忙忙地收摊、顶门,从房檐上往下扯被狂风掀起来的编织袋防雨布。
  镇中心小学正好赶上下午放学,小朋友们乌泱乌泱地跑出学校。大部分小孩都被家长接走,只有三四个小孩没人接,站在雨地里,着急着回家,试探地想要往路上淌水走。
  邵钧开着他的车,沿镇中心街道呼啸而过,半个车轮被积水吞没,溅起的水花惊到路边的孩子。
  邵钧眼角瞥见人,急得根本顾不上,闷着头往前开。
  涉水开出去也就二十多米,车子猛拐急刹,停靠到路边。
  要命的关键时刻,自己帽子上镶着那颗国徽,肩上扛着一杠两星,好歹还是个二级警司呢,邵钧心理上这道槛迈不过去。
  他摇下车窗,冒雨探出头去,对那几个小朋友大喊:“嗳,别在水里走,容易触电,掉沟里,危险!都给我上车!”
  这时候老天爷已经全变了脸,黑压压的一层云迫近头顶,大雨瓢泼而下,就像从天上兜头扣下来一桶水。
  小邵警官一路与天斗与地斗,艰难地前行,两只手都快把方向盘掰下来了,车子像一头陷在泥塘里的猪。
  他冒着雨进村,从玉米地旁碾过,把几个小朋友挨个儿送到家,看着小孩进了家门,这才放心,再掉头扎回雨地里。
  这往村里来回一耽误,天色更暗下来,雨中远山的脊背像一条奔腾的怒龙,隐隐遨动身躯。那一道怒龙,透着某种桀骜的不安,像要破云而出,摇头摆尾……
  开到镇子口,小旅馆的老板娘打着雨伞,浑身湿得透透,赤脚踩在泥泞里,伸手拦住过路的车和行人。
  邵钧按喇叭。
  老板娘用力拍打车窗玻璃:“别走啦,别往外走,发水啦!”
  邵钧从车里探出头:“哪儿发水?”
  老板娘喊道:“每回下暴雨,西头那条路都发水,垮河堤,不能从那儿走!”
  邵钧也喊:“我要去清河医院,我应该从哪条路走?!”
  老板娘跟他对着喊:“你就不能走!快别去啦!”
  好心的老板娘追着邵钧的车屁股跑出去好几步。
  “小同志,快回来!”
  “我说你这个人,咋能不听劝呢,不能走那条路!!!”
  邵钧心里急,工棚那几个犯人七嘴八舌,当时跟他说的特邪乎,说老癞子让炸药炸断一条腿,全身烧伤。
  罗强呢?
  罗强可能也伤得很严重,可能断胳膊断腿了,身上烧了……
  罗强一人儿躺在医院病床上,也没个家人朋友看护着。在监狱里住院可不就是这样儿,谁能给你陪床,给你陪夜?
  监狱规定不允许家属陪床、陪夜,因此重病重伤的犯人住院,都是各人当班的管教们去陪,亲自照顾。
  邵钧那时曾经对罗强说的话,你是我的人,我对你负责,你病了我送你去医院,你哪天挂了我给你收尸,句句都是实话。在清河监狱,就只有他真正能罩着罗老二,而且是真心实打实地挂着这个人。
  罗强这边儿完全都不知道,三馒头会冒着倾盆大雨与山洪暴发的危险,就为了赶到医院瞅他一眼。
  他半倚半靠在治疗床上,一条腿伸开,护士正在给他处理伤口。
  罗强当时被爆炸的气浪掀开,一条腿嵌进去崩碎的石头渣子,坑坑洼洼,血污模糊,看着挺吓人的。医生拍了片子,说只是皮外伤,骨头没事。
  两手也涂了烧伤药膏,缠着纱布,是救老癞子时拿手扑火,被火舌舔了手指。
  罗强跩着一条不利索的腿,溜达到隔壁,瞧另外那位伤成啥鬼样子。
  老癞子躺在床上,手背插着输液管子,下半身40%烧伤,要不是罗强危难关头扯他一把,把他从火场拽出来,他这会儿绝对不可能是个全乎人。
  老癞子斜眼瞧人,嘴唇动了动,哼哧了一声。
  罗强也哼了一声,说:“这医院我上回也住过,条件真不错,食堂饭都比监区的好,好好养几天。”
  老癞子嘟囔:“老二,我还当你是个心狠手辣没人性的王八蛋……你他妈的,你干啥救我?”
  罗强抬眉,冷笑道:“一码归一码,哪天你要惹我了,老子弄死你不稀罕。你今天没惹我,赶上是谁,我都拉一把。”
  老癞子说:“哼,你今儿拉我一把,不怕以后后悔?”
  罗强嘴角扯出不屑的表情:“你甭扯蛋,等哪天养好了回三监区,咱再慢慢来,你有啥我都招呼着。”
  老癞子也扯出个艰难的笑,说:“成,等老子养好了回去,老子再跟你慢慢斗,老二你等着的……”
  老癞子跟罗老二,才算是同一辈人,就连“赖红兵”这名字,都透出十足十六十年代阶级斗争的特色。
  俩人背景都差不多,老城区工人贫民户的出身,在那个动荡横暴的年代,凭自己的本事一步一步往上爬、在道上靠争勇斗狠能打能拼混出头的。罗老二少年时代是从西城发家,而老癞子是混南城的。菜市口,天坛,永定门,都是他地盘,手下率领一帮凶狠的胡同串子,人称“菜市口菜刀队”,打架可猛了。
  赖红兵因为放高利贷、寻衅斗殴、故意伤害等罪名进了监狱,也判了十好几年。
  进来之后没两年,他媳妇就跟他离了,外面有些瓜葛的小娘们儿小傍家儿,早都树倒猢狲散,就没打算再等他。
  这个人在三监区一大队里做个牢头狱霸,每天吆三喝四,呵斥一群小崽子,瞧着挺威风,其实坐了牢的人,哪个不是孤家寡人一个,也就剩下身旁这一群小弟能往一处混。
  赖红兵手里也没什么钱。坐上三班大铺,罩着手下一群兄弟,有时候还真需要钱,需要上下打点。尤其有七班某财大气粗的大铺对比着,你出手太抠唆,自己都觉着寒碜,没法混。因此,赖红兵这几年在厂房里做工一直很卖命,每月能挣五六百块工钱,主动要求去采石场干活儿,也是为了挣双倍工资和减刑分,为了能减刑早日出狱……
  想跟罗老二斗,想在罗强面前拔份儿?
  结果还是没斗过,竟然让罗强出手救了一命……
  俩冤家对头,互相斜眼瞪着,皮笑肉不笑,有一句没一句地调侃挤兑对方身上的伤疤。
  谁都不服谁,谁都看对方横竖看不顺眼,可是现如今那感觉,剑拔弩张的气氛里分明夹杂了隐隐几分惺惺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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