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翳翳+番外 作者:禅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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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槐丰点头,然後坐起来跟吕恒提议:「要不然,聊点什麽吧。」
    「也行。」吕恒把电视的声音调得稍弱,充当背景音,然後整个人侧坐在沙发上,修长的腿超出了沙发的椅臂。「想聊什麽?」
    「唔……你说我租屋处的那个究竟是什麽?周老板有跟你提吗?上个月我那层楼搬来一位做业务的王先生,一开始我觉得他很热心,想说会是个不错的邻居。几乎每天都会打照面,然後聊个几句。他还帮我买过粥,总之就是很普通的一位大哥。结果,因为他晚上实在闹得太吵,我打电话跟房东反应,房东居然告诉我由始至终没有新房客。而且我明明已经习惯分辨人跟、不是人的家伙,竟然都没发现王先生有古怪。你说他到底,到底是什麽?」齐槐丰说得有些结巴,一想到这阵子的事还是很不安。
    「那个啊。」吕恒像是回想起什麽而扬起复杂的浅笑,他说:「我小时候听说亲戚遇过,不过比这次的更夸张。他们是搬家,搬到一个全部是那个的社区。」
    「噫?那个是指?」见到那意味深远的笑容,齐槐丰身上起的鸡皮疙瘩越来越多。
    「在讲那个之前,我跟你讲个小故事。」
    「故事?」
    「马可福音里提过鬼魂军团的故事,有人直呼他们『群』,也有人称污鬼军团,总之是那样的存在,因为他们很多。那是关於耶稣驱逐污鬼,使鬼入猪群的故事。」
    故事大略是提到有人被某种东西控制言行,那是一群污鬼,他们自知赢不了高神之子,因而请耶诞放过他们,让他们附到猪群身上离开。最後猪群坠落而亡,而污鬼则是离开。但失去猪群的人吓跑了。
    当时的人认为生病是因污鬼附着,并控制人的言行与神隔绝,害己害人,污鬼们弱小时请求他人怜悯,却不怜悯他人,只求当下自在快活,而不设想未来,而且心口不一。而失去猪群逃跑的人则因未知与恐惧,还有只知衡量眼前利益而错过了体悟更多事物的机会。
    吕恒把这故事里的诸多隐喻简略提了一下,打趣的讲:「虽然人们都说未知才是最令人害怕的,我认为这是因为他们只从未知看见恐惧。历史中许多厉害的人物则能从未知里发掘智慧,和勇气。不过真的只是少数人,我想我们都还是一般人吧。」
    齐槐丰沉吟,默默点头,感觉好像被上了一课,有点收获。他知道吕恒除了兴趣是阅读,也必须涉猎各种宗教或文化研究的书籍,因为那是工作需要。虽然不可能全盘精通,但能判定各种情况,假使遇到的麻烦不是吕家的方式所能解决的,就会把生意转给其他人处理。
    「所以我遇到的就是那种军团?」
    「差不多的存在。只不过这批是明显有目的而来,所以才观察你将近一个月。」
    「目的……」
    吕恒轻点头说:「因为你身上有我的一部分。」
    齐槐丰摸摸鼻子装傻,试图掩饰心里奇怪的感觉,一面腹诽:「吕恒,你为什麽还没改掉说话暧昧的习惯?」
    见对方了然而装傻逃避,吕恒也不继续深入聊这些,改话题说:「那里不安全了。你得搬家,往後就住员工宿舍吧。」
    齐槐丰立刻苦哈哈的告诉他说:「凤生堂没有员工宿舍。」
    「我知道。今天还没有,明天也还没有,但最晚後天会有的。周歌岸早就想弄员工宿舍,屋子也都找好、装潢完毕。所以暂时别回你租的地方住了,我会帮你收拾行李,明天再跟你拿钥匙。」
    「噢。谢谢你。」齐槐丰没留意吕恒脸上掠过一丝不悦和愁苦,他问:「对了,既然那里不安全,那我是不是要提醒其他房客?不过这好像又挡了房东财路,但是人命关天──」
    「你啊。」吕恒表情抽了下,他喊道:「浣熊!冷静啦。」
    「是。」齐槐丰愣愣眨眼,呆望着吕恒。
    「只有你不能住,其他人不会有影响,那些毕竟是被你吸引过来的,你不在的话,他们没多久就会散了。解释起来很麻烦,总之就是这样。」
    吕恒说完走去掏外套口袋,取了一小管精油过来,细长深褐的管身印了白色外文,他旋开白色小盖子露出滚珠,踱回床边捏着齐槐丰下巴让他仰首,轻轻在人中滚了几下。
    鼻尖散发一股木质香气,清爽微凉,齐槐丰仰望吕恒走神了几秒,话音缥缈道:「晚安。」
    吕恒满意他那傻气温顺的模样,温柔道:「嗯,晚安。」
    其实再不久就要天亮,但没人去在乎时间流速。齐槐丰听见吕恒在同一个空间里刻意放轻的动作,那人帮他收拾零食、饮料,关了电视不坐沙发而改坐在床边,没多久又移得更近了,也许整个人都坐过来旁边的位置。
    他觉得吕恒在看自己,但没有勇气睁开眼面对或是确认什麽。
    额上的浏海被轻轻拂开,吕恒用极轻的语调喃喃:「晚安。睡吧。」
    被子有两件,吕恒拿了一件来盖,为免齐槐丰害怕,所以灯并没有关,他侧卧在齐槐丰身边舍不得闭上眼休息,过了很久齐槐丰模糊哼了一声,吕恒也同样用气音回应。
    「你睡了?」齐槐丰轻声问。
    「还没。」
    「我之前有请一只黑猫传话给你。」
    「我有收到。」
    「原来那是真的啊。」齐槐丰不由得莞尔。
    「那是里界有名的飞脚屋。」
    「飞脚屋?」
    「就是古早帮人传话递信送包裹之类的工作。」
    就在这时,吕恒的手伸到齐槐丰的被子里,准确无误握住他的手说:「我很想你。但我过得很不好。」
    「对不……」
    「别再抱歉了。永远不要再抱歉了。我也不可能这样回应你。谁都没有错,没必要这样。收到黑猫传来的讯息我很开心,也知道不管你过得怎样都只会跟我说你很好,因为你很温柔,可是更残忍,你不给我任何机会再接近你,或是关怀你。
    不用感到抱歉或认为以前做错了事,那会让我觉得你在否定我们的过去。虽然你可能真的是这麽想的,可是对我来说,真的没关系……错再多遍我都不想放手。如果我说我过得很不好,你还会心疼吗?我喜欢你关心我,可是想不出什麽更好的办法。」
    齐槐丰睁开眼,转头睨视吕恒窘笑道:「你真会挑时机谈这些。但是我的脑袋现在很不清楚啊。」
    「这个我知道。我故意的。」吕恒笑得有点邪气,又有些俏皮。「我不想你防备我。这样你就错失机会拒绝我。」
    吕恒又把他的手紧紧握了下说道:「快睡啦。不然天真的要亮了。」
    「嗯。」齐槐丰困顿闭眼,鼻尖都是精油香,黄桧、雪松、花梨木和橙花……是吕恒喜欢的味道,令人安心、平和而朴质,又难以忽略的香气。
    身体逐渐陷入睡眠,可是思绪不停的跳跃,许多问句纠结成一团团,像夏日紫阳花那样绚烂得令人眼花,最後每个角落都只充斥着一个单纯的讯息──吕恒。
    吕恒,吕恒,吕恒,吕恒,吕恒吕恒吕恒吕恒……
    这名字宛如一道守护咒,有它在,谁也无法侵入齐槐丰的心灵。
    *  *  *
    早上九点,齐槐丰被吕恒叫醒,他抓着乱翘的头发打呵欠说:「还很早啊。呵啊。」
    「吃早餐吧。一般人睡觉周期是九十分钟,现在叫醒你刚好。」
    「呃。」齐槐丰傻眼,他都忘了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轻浮散漫,其实默默严守一套原则跟生活规范的,而且吕恒就是有办法牵着别人的鼻子走,让人心甘情愿上勾。
    齐槐丰洗了把脸,走出浴室看到吕恒的侧後方身影被晨曦笼罩,整个人就是个发光体,他呆望良久直到吕恒看来,两人整理完仪容就出去吃早餐。吕恒带他去附近一间早餐店排队,他纳闷问:「买早餐要排半小时以上,怎麽不去别家?」
    「这间听说很好吃,之前我就一直想试试。陪我吧。」
    齐槐丰看他一眼,不自觉露出宠溺的笑意。他说:「也好,有人一起排队才不无聊。」
    他们外带早餐,吕恒买的那份早餐,是全麦土司,夹料是照烧鸡排、生菜、欧姆蛋和玉米粒。而他多买的那份薯泥起司蛋饼被齐槐丰干掉了,齐槐丰喝着奶茶夸赞道:「天啊,真的好好吃!融化的起司真是万恶,嗳,这间早餐店真不赖嘛。」
    吕恒皮笑肉不笑,看着他的第二份早餐被嗑光,吐槽道:「你很夸张,早餐店该请你拍广告了。」
    吃过早餐,他们开了电视放空了会儿,吕恒打几通电话联络工作事宜,又拿出平板电脑滑了会儿,接着转身面对齐槐丰。齐槐丰知道他有事要说,把电视音量降低当成背景音,点头道:「有什麽要讲的,说吧。」
    吕恒点头道:「我一直想跟你更清楚解释你现在的体质变化,让你更了解自己的事。」
    齐槐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客气微笑。
    最初吕恒给的比喻是渗透压,他和齐槐丰就像是两种浓度不同的溶液正在变成等渗状态,要把彼此浓度达到平衡,所以两人体质就会有所影响。
    後来他看齐槐丰似懂非懂,於是换了讲法,他拿了张纸写上数字,两旁画上两竖直线说:「你原本是零的绝对值,不管怎样都是零。一般人则是正或负,而像我或其他里界的人就是数字极大的正,或另一个极端的负数。」
    齐槐丰明确点头表示理解,他道:「原来是这样,不过绝对值在里界的意思是指绝缘体?」
    吕恒点头继续说:「绝缘体是不会变质的。可是能够做点破坏,或是加工。本来一般人摇是接触太多灵场,也就是灵异地点,或修行人跑灵山,都会影响原本体质,不过绝缘体不受这些事影响。有些人就连遇到太多灵异事件也会产生质变,不是吸收就是释放,甚至转化或产生别的影响,比如中邪、撞煞等情况。懂吗?」
    「这个讲法比较好懂。」
    「而绝对值用来比喻你,就是因为你不受影响,也不影响别人。原本是这样……直到我们进行被禁止的秘术。那秘术不像其他咒术会有直接的性命危险,但是会改变你的体质。就像是把你的绝对值性质去掉,再加上我这个极端的负数。」吕恒说到这儿顿了下,调整呼吸跟心情接着讲:「简单讲,你再也不能过以前那种与神鬼无缘的日子。还有这几年你过得很辛苦吧……」
    齐槐丰看吕恒垂头丧气,伸手轻拍他的脸颊说:「不要同情我。你不需要我的抱歉,我也不想要你的同情。就像你讲的,无论那些过去是对是错都是我们的选择而已,没有否定的必要。」
    「可是你一直过得很辛苦。」
    「嗯,那倒是真的。一个人面对那麽陌生又诡异的世界,有时真的好像被霸凌一样。虽然是这样,可是我还是照常吃饭睡觉,发生好事也会爽到笑个不停,受到委屈也会找地方发泄。我没有因此麻木的过日子,你知道这是为什麽吗?吕恒。」
    吕恒抬头迷惘注视着他,他被看得莫名腼腆微笑,讷讷说:「因为这是你给我的一部分,让我能看到更多不同的东西。因为是你给的,所以就算有时觉得困扰也不想嫌弃它,我没有真正否定过,相反的我想珍惜下去,直到有天我完全接受这一切。」
    吕恒有些诧异,凝眸注视齐槐丰,齐槐丰被看得一张脸越来越红,压低视线盯住吕恒的锁骨说:「而且你不是也是这样过来的吗?」
    「那不是常人能承受得住的压力。所以里界混这行的才会以家族或组织为单位延续宿命。很少有人当独行侠,因为再厉害终究是人,有人的常性和心灵,一个人的内心能承受的黑暗也是有限,除非彻底崩坏。面对非人的世界有难以想像的压力,也许有人真的厉害到独来独往,但至少我没听说过。当然,偷渡者就另当别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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