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翳翳+番外 作者:禅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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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看到?」
    「可以。」棠初晴在纸上写画,每个字都如小虫般渺小的围成一圈又一圈,乍看像画了圆形花边的纸,他把纸拿起来让齐槐丰脱掉左脚的鞋袜,拉起裤管,把纸拍在那脚踝上用力一握,纸与皮肤贴合的地方好像发出极细微的声音,嘶嘶沙沙的怪响,接着他收手看着它变化。
    嗡──
    齐槐丰的脚踝荡出一圈黑色浊气。
    那不是世间的人所会说的语言,好像有东西藏在风里絮语,几秒後那些墨水啪嘶──迸出小串火花和声响,这一刻齐槐丰只觉得很漂亮、不可思议,好像在变魔术,但接下来他就傻住了。
    符文烧出的那圈怪烟烟越来越浓,看起来像是从皮肉里冒出某种东西穿透纸跑出来,火光飘离纸张凝成一小团光再化作指头大小的小人形,浓黑的烟彷佛有意志般的凝成浪涛卷住火光小人将它吞没。
    齐槐丰直觉小人是棠医师用法术写下的字符,像诱饵,黑烟则是蛊、是咒、是怨。
    特效般的现象进行约四、五秒,齐槐丰正想问那是什麽,一抬眼竟然一片漆黑,整个世界被深浓黑闇笼罩,他试着喊叫,但无论多努力大叫都没声音。并不是发不出声音,而是连声音都消失在这黑闇之中。
    不知道这种状态维持多久,好像快要在这片浓黑中失去自我,他突然感到一阵恶心,张口吐起来。
    光亮打破黑暗,所有景物轮廓瞬间被打亮,而他正躺在病床上翻过上半身不停吐出深色不明物,那滩东西没什麽味道,一触到空气和光不久就化作黑烟飘出去,好像是要逃出这间诊所一样。
    周歌岸松了口气讲说:「万幸。你要是出事吕恒还不抓狂?呼。」
    旁边棠初晴冷静跟他解释:「你刚才吐的是很久之前偷渡者想尽办法要渗透到你心里的咒术,一般人大概会无意识变成傀儡,看来对方没渗透成功,反而只能像个包袱一样被搁置。用我们的话来讲,是类似沉痾之类的东西,也能说是邪气的一类,沾上就会蒙上阴影,逐渐失去自我。跟蛊的概念有点类似,只不过它不需要拿蛊粉当媒介。」
    齐槐丰接过周歌岸递来的卫生纸擦掉生理逼出的眼泪和口水,狼狈喘气。棠初晴依旧平淡的表示说:「很遗憾,虽然稍微减缓你的症状,却只是治标。几天之後你的左脚还是会跛,梦游症还是会发作。刚才的治疗即使不做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你也不想再来活受罪才是。请到外头等候,我去抓药,然後付完钱就回去吧。」
    齐槐丰吞咽口水,轻咳几声点头道:「谢谢。麻烦你了。」
    「不会。不麻烦。忘了提醒你,我这里是没有健保的,可能会有些贵。嗯……可以刷卡就是了。但个人比较想收现金。」
    「好。」齐槐丰不知怎的笑了出来,拖着暂时轻松的步伐到外面等候取药。
    刚才跑下楼关切的周歌岸陪他出去,他跟周歌岸说:「老板,谢谢你带我来找棠医生。他好像什麽都知道。」
    「哼,偷渡者的把戏还能瞒过我们的法眼嘛。棠医师可不是一般人,他前生虽然也是妖魔,但也当过神,他可是主宰过混沌的家伙。」
    「喔。」齐槐丰一句也听不懂,冷淡敷衍。
    「咦,我说他代理过古神的位置啦。」
    「嗯。」
    「算了,不跟你讲了。」周歌岸没有吕恒那种耐性跟他解释,甩手跑掉了。齐槐丰看他又跑进看诊间,以为又要跑去缠着棠医师,可是过了一会儿也不见他再露面。
    齐槐丰於是问:「医生,你知道周老板去哪里了吗?」
    「他啊……」棠初晴默默深吸气,呼吸有些加重,一会儿捣药一会儿秤重,双颊好像比刚才还红润了些。
    不过齐槐丰没观察得太仔细,被棠初晴一句「管他的」给打发了。只有最後付现金时,他看棠初晴眉开眼笑的样子才起了点鸡皮疙瘩。
    付完帐,周歌岸才突然从抓药的台面冒出来,齐槐丰讶道:「老板你刚才在干嘛?」
    周歌岸抿嘴舔了舔下唇,睁眼说瞎话:「捡东西啊。我有事跟医师谈,你自己搭公车走吧。」
    「噢……好。」猜出这两人有暧昧关系的齐槐丰不由得蹦出一些联想,红着耳朵点头要走,棠初晴又喊住他说:「对了。你提到梦游会不停的洗东西,我想是你本能想摆脱邪气而有的举动,因为不想被邪气蒙蔽、侵害,所以想『洗掉』它。凡事必有因,得找到影响你的源头才可能有解。」
    周歌岸补充道:「既然对方蛊惑你失败,一定会再尝试的。妖魔虽然不稀罕裸虫的世界,可是选择转生的偷渡者例外也不一定,别小看妖魔的执念。」
    「裸虫?」
    棠初晴跟周歌岸一搭一唱的回答:「就是指人类。」
    话题无疾而终,齐槐丰被草草打发走了。回宿舍途中买了个煎药壶,因为棠医师给他的不是药粉,他这一煎把整个宿舍都弥漫药味,吕泰急匆匆跑上来看情况,原来是担心自己的宠物变色龙被薰出毛病来。
    齐槐丰苦笑说:「不好意思啊。不过你门都关上了,也没听说蜥蝪闻了这个味道会中毒,应该还好吧?」
    吕泰耸肩,他也不晓得,齐槐丰问他吕恒几时回来,他又耸肩表示不清楚,然後想起什麽跟他提道:「今天去了趟凤生堂听重台和并蒂说柳家那位,她的兄长好像打算过了头七也不肯把屍体火化。」
    齐槐丰疑道:「Levi不是独子吗?哪来什麽兄长?」
    「同母异父啦。他母亲前夫的儿子,并不是柳家的人,不过往生那位一直视为兄长。」
    「哦,原来是这样。吕泰你真八卦。」
    「我这叫搜集情报好吗?」吕泰咋舌,又跟他讲:「我越想越觉得不单纯。你知道柳家的人有什麽样的能力吗?」
    齐槐丰摇头,看着炉火,一边等着吕泰继续讲来。吕泰抿嘴哼气,接着说:「他们家有预知能力。不过与其说是预知,倒不如说是情报接收器。谁也没办法肯定时间流向是直线往前的,那麽假设未来的资讯能被接收,柳家的人多半就是这种接收体,当然同时也接收过去就是了。
    没有训练过的柳家人,如果做梦会从梦话泄露天机,如果写字会下意识写或画出预言,他们在预言当下多半是没意识的行为,所以不轻易在外头拿笔写字。而且也不接触手机跟键盘,一旦失控也是不妙。」
    齐槐丰插话反驳:「但是她每次都拿笔签到。这怎麽说?」
    「那肯定是特殊的笔吧。做过某些处理,能以法术吸收言灵或平稳他们的状态,避免失常。她除了特定的笔,其他的笔一概不碰对吧?」
    「嗯……这倒是跟你讲的一样。」
    「所以我觉得她说不定有预感自己会发生什麽事,才有一部分魂魄藏在你身上。而且说不定也知道凶手是谁,我那次恶作剧所找的屋子想想应该也不是巧合,当时确实有人传来邮件要我去看那间房子,帮忙估价什麽的,公司那些老鸟觉得那一带没什麽赚头,理所当然扔给我处理,我查了一下才发现那间屋子是凶宅,不过曾经有高人去处理过,光是误闯进去基本上也不会出什麽事。本来真的只是想吓唬你而已。後来找朋友想追踪邮件来源,结果那个帐号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样,我收到的邮件也凭空消失,接着电脑死当,整个就死无对证了。」
    齐槐丰听完眉心起结,吐了两个字:「邪门。」
    「唉。」
    「你哥是去查之前那些飞狗头的事吧。还有这一连串的事情。」
    吕泰表情有些怪,算是默认了。
    当晚齐槐丰喝了药睡下,做了一个怪梦。
    
 
第15章 拾伍
    和以往混沌的状态不同,意识不再那麽蒙胧,齐槐丰清楚知道自己正在梦里,周围是荒山野岭,天色很暗,偶尔能从云隙间看到月色。他走出林子来到一片空旷草地,那里像是一间寺院後方的广场。
    「山里的寺院?」他心里疑问,眨眼自己已经在後院走廊间的一座洗手台,他抓着一团肉在清洗,它已经不新鲜,血水不时渗出来,偶尔得把碎骨挑掉,他拿起洗手台上一把短刀剖开它,刀刃轻画,肉里现出的不是森森白骨,而是一段黑亮镶金边的笔盖,他立即认出那是谁的东西,把笔抽出来。
    「这是Levi的……」他惊诧瞪着那支钢笔,余光瞥见自己下半身穿着套装裙子和高跟鞋,连脚也不是他的,不仅如此,他发现执笔的也是双女人的手,涂了颜色饱满的红踯躅色指甲。
    然後前方那栋建物有个人从门里走出来,提了一个水桶,这时草地传出此起彼落的犬吠,吸引了齐槐丰的注意。他发现原来草地间埋了几十只狗,那人从水桶里挟出食物摆在牠们面前,让看到看得见却吃不着,全都饥渴得瞪突了双眼。
    齐槐丰紧张了起来,那些肉看不出是什麽肉,他握紧钢笔转身想逃,结果对上了後方墙上的一面镜子,镜中的人不是现实的他,而是柳小姐。
    Levi的模样和生前一样优雅而貌美,她温和朝他微笑,跟他说:「不用怕。即使是已注定的事,也得要自己走过才晓得。死不可怕,可怕的是连灵魂都被禁锢。」
    齐槐丰把钢笔递向她,她摇头说:「不,我已经不需要了。那个你留着作纪念吧。」
    「Levi,对不起,我没能救到你,要是我当时再早一点发现你的话……」
    「你已经帮了我了。现在,你要帮你自己,还有你认定的那人。他迫切需要你,而你拥有自己也不晓得的……」她的声音变得若断若续:「相信自……则就只、能沉沦。」
    镜子无端出现裂痕,好像有无形重拳将它砸出蜘蛛网纹,镜子应声破裂,柳小姐不在了。齐槐丰发现自己的样子恢复成他本人,那群狗又更加惨烈的哭号起来。本来挟肉的黑衣短发男手执长刀,在深夜月色里对狗群进行斩首。
    那动作迅速而且俐落,好像在采收什麽一般,还没被砍的狗都吓疯了,齐槐丰同样惊骇,余光看到洗手台旁边有两个桶子,一个装了血水,一个则装了脏器,他想也不想提起两个桶子跑向那人怒吼:「你个禽兽不如的变态!」
    同时将血水什麽的都往那人身上泼洒,黑衣男脚滑摔倒,浑身都在冒黑烟,下一刻他冲上来扑倒齐槐丰紧紧扼住他的脖子,咬牙骂:「去死!」
    齐槐丰感觉这个梦好真实,他能闻到腥臭味,也感受得到痛楚,就在他被掐得意识模糊那刹那,他彷佛能抽离自我看到男人正在掐自己的脖子,那个被压制的自己好像是个虚壳,忽地飒──整个人变成一堆钴蓝色的蝴蝶飞开来。
    「休想逃!」那人仰天咆哮,紧接着从他身上飞出许多犬首,但怎样也追咬不到他。
    齐槐丰越飘越高,他直觉那是柳小姐曾经写给他的幸运符救了他一把,同时她也能够顺利升天吧。他默祷柳小姐能获得安息,并希望恶梦尽早消失。
    「Le……vi……」
    *  *  *
    「呼──」齐槐丰睁眼抽气,重物压胸的窒闷感很快散去,他从地板铺的蔺草地垫上坐起,发现这是三楼客厅,闷热的夏夜有几丝冷空气流动,他想起是房间的冷气溢出来,回房关了冷气再开灯检视客厅。
    中岛台被泼了一滩水,有张湿透的纸,正是柳小姐写的那张幸运符,不过墨迹已经晕开,乍看还有点像蝴蝶,而旁边就是那支钢笔。
    正此时房间手机在响,齐槐丰跑回去接听,是吕恒打来的,一接通吕恒直接问:「你刚才为什麽出现在道成寺?那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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