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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阙影劫 作者:幽若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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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传奇 七五

  “是么?”萧红远一个眼色,孙不同已扣进白玉堂喉咙里的指甲又嵌入几分。
  “别伤他!”展昭的声音有些喑哑。
  “都给我住手,否则我要他死!”萧红远冷笑。
  龙一等人的动作丝毫未慢,他们只听一个人的命令,只顾及皇家的死活,其他人他们不闻不问,从小就是冷酷无情的磨练,他们不在意荣辱和生死,更何况眼下他们的四个人已经变成了三个,收手无异于束手就擒。
  白玉堂的脸色很难看,可眼神却未有半分妥协,孙不同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让他的脸色更难看。
  除了展昭,白玉堂的生死威胁不到其他人,而在萧红远眼里,威胁到展昭已经够了,三个死卫原本无坚不摧,再加上展昭的加入,手底下的人倒下了七个,萧红远看着缚手缚脚的展昭,暗自冷笑,闪身间向一个死卫的背后空门攻去。
  是本能吧。
  展昭在同一时间抢步为先,剑在手,匹练若虹,萧红远旋身为守,怒意在寒光狰狞的剑身上漫开,剑势出便携着戾气毫无回头的道理,招招狠攻不守,展昭挥剑如雨,加之燕子飞的绝妙轻功萧红远竟未占到丝毫便宜,怒归怒,无论是萧红远对展昭,还是展昭对萧红远,都多了一分新的认识,都非浪得虚名。
  展昭对招间格外谨慎,生怕孙不同对白玉堂不利,他时时都在寻找时机,希望趁孙不同分神之际杀之措手不及救下白玉堂,萧红远的剑步步紧逼太过急功近利,丝毫不给他喘息之机,展昭咬肌一狠故意卖了个破绽,臂上一凉,萧红远的剑锋斜斜划过。
  看见剑锋上的鲜红,萧红远心上仍免不了一惊,他还是伤了展昭。
  钧发之际,展昭的剑势却顿都未顿,最快的速度,最稳的力度刺向孙不同,孙不同飘身隐没在白玉堂身后,扣住咽喉手指却动亦未动,剑锋抵在白玉堂胸前三寸展昭不得不强行收住剑势。
  孙不同点头微笑,“‘南侠’果然好身手。”
  展昭无暇顾及他说话的内容和笑里的含义,因为萧红远仅有的一点内疚荡然无存化为漫天剑影向展昭卷开。
  “猫儿!”白玉堂一直在努力的挣脱所缚绳索,情急之下不顾性命的奋力挣动,原已被挣动的有些松懈的绳索脱手,不再受制于枯爪的威慑白玉堂几乎是同枯爪扣进咽喉的同一时刻撤步倾身,任凭反应再快脖子上还是留下火辣辣三道殷红的指痕。
  孙不同没有想到一个人在拼命的时候这么大的反击力,几乎是落稳脚跟的瞬间,白玉堂已经对他发起了攻势,因为恨,无论速度和力道都果决狠厉。
  先前在开封府轻易制住白玉堂是因为官九也在,如今只有孙不同一个人却是需耗费些时间和体力。
  白玉堂的挣脱让展昭松了口气,即便今天要死在一块儿展昭也毫无畏惧,可但凡有一线生机,他希望白玉堂平安无恙。
  最强的力量被展昭白玉堂所牵制,龙一和另外两个尽管受伤却性命无碍的人顾着太后俞战俞退,现在看,已经脱离了萧红远的摆布范围,而萧红远也将所有的怒意都集中在白玉堂和展昭身上。
  白玉堂靠着克制来维持饥饿,无论是精力体力都今非昔比,展昭一心顾忌白玉堂,软肋尽数被人摸去,背与背相靠,感受着彼此之间喷张的血脉和激烈的心跳,每一下都弹在背心融进骨里。
  “猫儿,五爷还没那么不济。”白玉堂的声音里明显中气不足,可他说起假话还是那么霸道,展昭只得点了点头,“好,”白玉堂怕他分心顾及,他便给白玉堂肯定,“我会小心。”
  “小心?”萧红远勾了勾唇角,“白玉堂,展昭要小心的人是你才对。”
  展昭并未完全了解萧红远话里的意思,可他终究未懂,白玉堂却明白自己的处境和随时可能给展昭带来的威胁,他尝过展昭的血,对那种味道本就留恋成瘾,而今展昭就在他身边,左臂被剑划开的伤口毫不掩饰的暴露在白玉堂的目光下,还有那种堪比琼浆玉液的血腥味道。
  白玉堂克制着自己别开目光断去心思,然而一个人对饥饿的抵抗和对美食的玉望就像是对一个人的思念和感情,无法把握。
  白玉堂心底做了最坏的打算,猝不及防的攻势携恨夹怨不顾生死,展昭试图一如既往配合他补他的空门,却吃惊的意识到白玉堂的招式有些乱,“玉堂!”白玉堂回头看他的眼神卸去展昭所有的勇气,白玉堂的眼睛是赤红色的……
  方向乱了,思绪乱了,阵脚乱了,白玉堂变了颜色的目光中什么都乱了,就如酒过三巡后不胜酒力的文弱书生连脚步都走不稳。
  “白玉堂……”展昭将白玉堂扶住的一刻,萧红远的剑刺伤白玉堂的肩指在展昭眉心,点点腥红自展昭面前滴落,是白玉堂的血。
  浅浅淡淡的笑,看不出一丝笑的味道,萧红远摆了摆手,围上前来的人止住脚步静观其变。
  萧红远走近展昭,缓缓蹲在展昭面前审视,笑意微凉,“他饿的很辛苦了,你是不是要再打算用自己的血来喂他?”
  展昭没有说话,指尖却是愤怒的颤抖。
  萧红远直起身形,剑锋指上白玉堂,“展昭,我不会伤害你,但我没有高尚到因为你的仁慈不去伤害别人,相反,你若希望他好,就给我乖乖的。”
  展昭主观排斥性的忽略萧红远的言语,将脱力的白玉堂扶起来封穴止血,然后将自己受伤的左臂递到他唇边,认命的紧紧闭上眼睛。
  没有等来白玉堂的吮吸,却是深深的拥抱,白玉堂精赤的上身将展昭递过来的手臂一同揽进怀里,胸膛温热起伏,烙伤却也再清晰不过的铬着展昭的手臂,展昭讶异和心疼的是白玉堂已经全无顾忌烙伤的疼,然而,这个拥抱的温存并未被容忍太久,已有人将白玉堂架起来,并在他小腹上重重窝了一脚。
  展昭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因为他感觉到沉闷窒息的疼,窝在白玉堂身上那一脚竟仿佛踢在他身上,“萧红远,”展昭有些无力的开口,“放了他,我心甘情愿的留下。”
  心甘情愿,一个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倔强男人,如若叫他心甘情愿怕是最高明的手腕了。
  “好。”萧红远说了一个字,可这个字却用了很长时间,“早如此多好,免得你我彼此为难。”萧红远的声音突然深情起来,展昭却感觉到一阵闷痛过后想要呕吐的压抑。
  同样的黑色马车,黑马,黑车。
  什么都是黑色。
  展昭的心已经沉到最黑暗中,他想不出什么办法可以同时摆脱萧红远孙不同并救出白玉堂,萧红远答应展昭在展昭的陪同下送白玉堂回开封府,展昭也答应萧红远跟他回天一教。
  这一路上展昭都在找机会,可是都没有找到,距离开封府一点点近了,展昭心底的盼望由最初的挣脱变成了希望唐可可以救白玉堂。
  天阴沉沉的,这个马车里阴沉沉的,展昭的心也阴的透不过气,因为进了天一教,展昭便不再南侠,更不再是御猫。
作者有话要说:  我没想虐猫,真的没想,不会发生什么的,不要骂我……
 
  ☆、“小白鼠”
 
  白玉堂人一入开封便有人上前招呼,鼎鼎大名的锦毛鼠开封府再新来的衙役也是知道的,可白玉堂现在的脸色实在顶不起“鼎鼎大名”这个字眼,虽然穿了衣服掩住了一身伤,可灰白的面色是个人都看出不对。
  见过包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概阐述白玉堂就急着去找公孙策,事先图一算偷回来的解药虽只有一颗,可是公孙策却用刀片刮了少许碎屑作为研究,白玉堂将所有希望寄托在公孙策身上。
  偏偏公孙策不在府上。
  “公孙先生去哪了?”白玉堂红着眼睛问王朝,王朝看到白玉堂还没来得及问什么便被一把扯住,再看白玉堂的脸色也不正常,忙将白玉堂扶住,“公孙先生说出去一下一会就回来。”
  白玉堂又急道:“要多久?”
  包拯知道白玉堂速来雷厉风行的性子,眼下看来他也确实需要公孙策的诊治,面色不免沉了几分向王朝点了点头。
  王朝得到包拯应许,为难道:“这我上哪知道,如果你急着找公孙先生我去把他找回来,他经常去抓药的铺子我认得。”
  “有劳……”
  “我扶你进房间休息?”
  “不用,我自己可以。”
  “好,你等我。”王朝转身离去,白玉堂告别包拯就在公孙策的院子里挑了块干净的地方等,左等右等不见人。
  又等了很久,白玉堂几乎要抓狂的时候王朝一个人气喘吁吁的跑回来,“公孙先生不见了!”
  “什么!”白玉堂起的急了差点一头栽下去,“怎么会这样,公孙先生出事了?”
  王朝道:“包大人已经下令张贴告示寻人,我一路沿街打听说被一个江湖人打扮的给带走了。”
  白玉堂紧紧皱着眉,在眉间凝成一个“川”字,公孙策被掳走会不会也跟天一教有关系,那样猫儿的境况不是更糟?
  王朝道:“对了,有位姑娘来开封府说是要见你。”
  “见我?”白玉堂不解,有姑娘来开封府找展昭还差不多,怎么会题名道姓找我。
  “是一个穿绿衣的姑娘。”王朝补充道。
  “唐可?”白玉堂说着人已经向外走。
  “哎?”王朝招呼了一声被白玉堂心急之下忽略,径自嘀咕着,“我话还没说完,那位姑娘让你在展护卫的房间等她。”
  白玉堂找了一圈,终于打听到唐可在哪,展昭的房间他自是熟悉不过更无需谁人带路。
  门开着,唐可就悠然自得的坐在里面,翘着腿用悬空的那只足尖悠然自得的画着圈圈。
  白玉堂几乎是夺门而入,进了门双手便乏力撑在桌子上,他实在饿的没多少力气了。
  唐可笑笑,“呀,你居然没死?”
  “失望了?”白玉堂皱了皱眉实在无心计较,“你能不能不跟我过不去。”
  唐可转着圈的看白玉堂,看的白玉堂越来越心烦。
  “小白鼠,你这么没用,又中毒啦?”
  白玉堂咬了咬牙压下怒火,“唐可,官九的毒你有没有办法解。”
  “你来找公孙策给你解毒,可公孙策却被捉了,接下来你还要找谁?闵秀秀?”唐可把玩着自己的一缕头发,“闵秀秀要是能解你第一次也就不用图一算去偷药了。”
  白玉堂抬头,“你想说什么?”
  唐可扬了扬手,“你真当图一算那么厉害?”
  “……”
  唐可笑,“笨蛋,那解药是我给他的。”
  “为什么?”白玉堂有些疑惑。
  “为什么?这么简单你问我?因为我喜欢展昭啊?”唐可拍了拍白玉堂的肩膀,故意气道:“怎么,你能喜欢他我不能喜欢?”
  白玉堂气血有些不稳的坐在桌旁,低声道:“唐可,猫儿现在很危险,我需要解药……”
  “没有,”唐可毫不在乎的表情轻轻松松说着让白玉堂眉头皱的更紧的话,“解药只有一颗,炼制起来非常麻烦,更何况你这第二次中血饮,解药已经对你不管用了。”
  “什么意思……”白玉堂咬了咬牙。
  唐可道:“简单说,就是现在就算有解药,你的身体里也已经有了抗体,不!管!用!了!”
  白玉堂不再说话。
  “求我啊……”
  “什么?”白玉堂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可以解我的毒?”
  唐可一脚踏上凳子,“我说你求我,你耳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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