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阙影劫 作者:幽若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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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木雅道:“我该谢谢你才对,你本来可以和我爹他们一起走,不必回来救我。”
展昭没有说话。
萧木雅道:“他们想用我来牵制我爹,二十年一起长大,他们应该不会轻易杀我,可你却不一样。”萧木雅咬紧嘴唇没有再说下去。
展昭目光中是淡淡的释然,“不管怎样,公孙先生和萧前辈已经离开,我相信公孙先生一定可以解白兄的毒。”
“原来五哥中毒了,怪不得他没有来……”萧木雅的声音比方才还要平静,是一种刻意压制的平静,展昭听的出来那份埋进骨里的关心,轻轻安慰道:“他一定会没事的。”
萧木雅微笑,“展大哥也是在安慰自己,对么。”
展昭看了她一会,点头。
萧木雅面上轻不可闻的微笑渐渐冷却,“你,就从来没有关心过自己的生死么?”
展昭没有说话,只是淡淡苦笑,“他们不会轻易让我死。”
“是……”萧木雅虽不太明白萧红远对展昭的态度,可是展昭这样的人不能收为己用死了未免太可惜。
展昭却淡淡说出让萧木雅担心不已的话:“因为死是最容易的事,也最轻松……”无论是谁动了天一教的根本,萧红远都不会善罢甘休。
☆、真正身份
作者有话要说: 天方夜谭。。。。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有人大闹天一教被擒的消息很快便被街前巷口传的沸沸扬扬,各种说辞各样缘由,有的说武林第一大帮派要造反,有的说开封府的展大人因为惹上了天一教的教主被擒,有的说天一教网罗各方面江湖上想要称霸武林唯我独尊……
公孙策已随萧安从密道离开,并由包拯觐见圣上将密道一事奏明,赵祯震怒,因为这条密道通向不是别的地方,而是太后的寝宫,贼子野心昭然若揭。
手段伎俩都做到了他这皇帝的眼皮子底下他却每日高枕无忧闲适而卧,殊不知贼子野心触手已伸到他母后身上,太后的毒虽然唐可给解了不再受折磨,可日日的寝食难安,生怕哪日睁开眼睛又是一个黑衣人站在床前要了她的脑袋。
“御林军都是吃闲饭的吗!传朕旨意不惜一切代价拿下天一教!”
包拯暗暗抬头看了眼自家皇帝,这慈善敦厚的官家是真的怒了,可怒归怒有些话该说还得说,不说不行,清了清嗓子,“万岁,天一教内高手如云,如今展护卫也身陷于此,贸然行事恐怕会适得其反。”
赵祯心思一转,喃喃念道:“江湖人……”
包拯恭敬垂首,“万岁,江湖人并非都如展护卫谨守本分,一旦将他们激怒恐怕不会轻易甘休,最好的办法是……诏安。”包拯也只是暗度揣测,他也觉得萧红远没那么容易打发。
赵祯道:“可打听到展护卫现在境况如何。”
包拯道:“松江的陷空岛五义已经聚集开封府,正打算夜探天一教。”
“又是夜探”,赵祯深皱眉头口气上衔带一丝不屑和不满,“陷空岛五义?”
包拯看出赵祯顾虑,颔首道,“五义虽是江湖中人可是素有侠义之举,且技高艺精与展护卫交情颇深。”
赵祯斟酌点头,既然江湖人之间的纷争可以借用江湖人解决,倒不防作壁上观尽享渔翁之利,他就不信自己手上的百万禁军会真正畏惧这些江湖草寇之流。
蒋平消失了两个多月终于露面,与陷空岛四鼠齐聚在开封府,而蒋平带来的消息让白玉堂一刻都坐不住的想要去救人,萧红远背后的势力来自于大辽。
提剑出门,不巧险些撞翻唐可。
“白玉堂你赶去投胎么!”唐可气的跺脚一把扯住白玉堂衣袖。
“唐可,抱歉我有事。”白玉堂瞥了眼唐可势不甘休的手,强沉住气做着解释,刚要抽身手臂却又被唐可不管不顾的拖住,“你想送死也不要害展昭吧!”
白玉堂顿住身形,耸然道:“你什么意思?”
唐可歪了歪脑袋,心想果然提起展昭管用,清了清嗓子道:“你真当萧红远那么蠢,留着疏漏等着你去营救,还是你白玉堂真就这么蠢义无反顾的自投罗网?再说了,你的未婚妻跟展昭困在一起,危急之际你只能救一个的话,你救谁?”
“我……”白玉堂没想过这个问题。
蒋平不太熟悉唐可,只知道敢跟自家五弟如此嚣张跋扈的女人一定不简单,啧啧称赞道:“敢问,这是?”
唐可撇嘴笑,指了指蒋平,“闭嘴!”
“呀?”蒋平捋了捋八字胡翘起大拇指,“女中豪杰,那请问姑娘你有什么好办法救人?”
唐可微笑挑眉,大模大样的答了句,“没有!”
蒋平被噎的气结,“没有就安静的待一会,别添乱!”
唐可道:“今天夜里你们若去天一教,我会不计前嫌替你们收尸。”
白玉堂厉色指责道:“唐可,你也太小看了我们无兄弟!”
唐可笑道:“是么,小看了?那我倒想问问各位,天一教现在戒备森严高手如云,不要说孙不同、萧红远、官九红狐等等,就是那些杂七杂八的教中人也都是昔日叱咤风云的厉害角色,就凭你们五个人……”她用青葱般的指头点了点蒋平,“你叫蒋平对不对,我问你,离开水你还会什么?”
“我还会……我会的东西多着呢!”
唐可咯咯笑道:“还会跑是不是?”
蒋平气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好男不跟女斗的思想还是根深蒂固的,蒋平喘了大口粗气拿起桌上的茶猛灌,唐可却在后面贴心的为他顺背,嘴里温柔的说道:“慢点喝,万一呛死了你的五兄弟会难过的……”蒋平原本没事,可唐可这句话真的奏效了,蒋平一口气没顺畅又被茶呛,咳的哭笑不得。
韩彰指了指白玉堂,“老五,这丫头跟你有仇?”
白玉堂点头,“是,有仇……仇在哪来的我都不清楚。”
唐可略收敛了玩闹心思,转头瞪白玉堂,“你不清楚?你又娶老婆又霸占着那只猫……”
蒋平抬头想看看白玉堂的面部表情有多精彩时,白玉堂已经没了影子,甚至唐可也不见了,再看向卢方韩彰徐庆,一个个惊得长大了嘴,“你们,都没事吧?”
卢方回神道:“唐姑娘究竟什么来头,她的速度怎么比五弟还快?”
韩彰摇头,“不光速度快,这功夫路数闻所未闻啊。”
徐庆认同道:“看起来也不过十□□岁年纪……”
蒋平说了句很正经的话:“问题是他们去哪了!!”
“跟去瞧瞧,”卢方首先夺门而出,其他人紧随其后。
天一教囚室。
明灭暗淡的灯火,潮冷凉薄的湿意,萧木雅抱臂坐在墙角,静静的看外面的人不屑一顾的将吃食从送饭口推进来。
食物很少,甚至是少的可怜。
展昭默默看了一眼,走过去将饭食端起来送到萧木雅跟前,点了点头,自己又折回到囚室的另一角盘膝闭目。
萧木雅看了看碗中的饭,又看了看展昭,起身端起来又送到展昭面前,“萧红远的目的就是要耗尽你的体力和精力,不吃不喝,怎么斗下去……”
展昭睁开眼,浅淡的笑浮上唇角,“想必萧姑娘从小到大锦衣玉食未受过这种苦。”
萧木雅将碗又向前推了推,蹲在展昭旁边,“命运多舛,谁也无法掌握,既然求不得便随他去由他来,谁的一生都不想将吃苦做为习惯,可是苦在面前未必难以下咽。吃的东西不多,之前你让我我未拒绝,可我不能总自己饱腹不管他人死活。”
展昭敛了眉间温润,正色道:“我的内力比你可以多挨几日。”
“几日?”萧木雅穷追不舍。
眸色暗深,“我想,萧红远不会拖延太久。”
萧木雅摇头,“天一教如今按兵不动固若金汤,任谁也寻不出他的谋反之心,而我们表示钓鱼的饵,他会算计周全将来救我们的人一个个解决掉。”
展昭沉默。
萧木雅突然又笑了笑,坐在展昭身侧,“展大哥,我不怕死,只是怕别人因我而死……”
展昭垂下目光落在自己握剑的手上,“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
萧木雅道:“你救我出去,他一样会来。”
他?
展昭目光一颤随即沉下去,骨节分明的手指微曲了下,之后紧紧攥握。萧木雅将他的所有反应看在眼里,疼便丝丝缕缕的扩散蔓延,“我们如果有脱身的机会,也只能有一个人逃出去,你武功比我好轻功比我高……”
“先把饭吃了,”展昭依旧笑的温和沉静,饭碗已在他手中递在萧木雅盈盈目光之下。
沉默僵持。
良久,萧木雅接过碗和筷子,一口一口认认真真的将饭吃下去,之后微笑着抬头看展昭,将空碗拿给他看。展昭微笑着接过空碗,起身送回到送饭口位置,之后站起身目光伸向远方。
远方的天大概黑了吧,远方的人在做什么,想什么,好不好……
唐可纵身截住白玉堂去势,白玉堂一惊非小,剑鞘指出的劲道被唐可轻松化去,随后补上的一掌逼退白玉堂的步子眉间戾气一现,白玉堂迫势收手质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唐可沉敛的气息一滞,眸色沧桑,神色同之前嬉闹的唐可判若两人,“我是谁跟你没关系,也不用好奇,我原本早不该生存在这个世界。”
“故弄玄虚!”
唐可冷笑,身形倏然逼近,指尖曼妙的在白玉堂颈侧一划,白玉堂还未来得及出手已被这轻而易举的动作震在原地,蚀骨的奇痒和银针扎进骨缝的剧痛渗入回忆,那种毒发的生不如死白玉堂不敢忘,不能忘,此时唐可所用的招数同那日被蒙双目所听到的划破自己颈侧吸食鲜血的手法如出一辙。
“唐可……”
唐可笑笑,“没错,我才是真正的血魔。”
白玉堂黯黯摇头,“怎么会是你!”
唐可微笑,笑意有些凉,“三百多年我靠着鲜血存活,没有血我便会老,会死,可我现在根本就不在乎,我厌倦了这种嗜血度日孤独的活着,我不想面对我喜欢的人生老病死,那种痛苦我不想继续。”
白玉堂握紧手掌,静静的听。
唐可苍凉的神色中又染上少女的天真,“白玉堂,我喜欢展昭,可当我遇到他的时候我已经无法改变自己迅速老去死亡的事实,我会救他!帮他!我要他记住我!”
白玉堂暗黑的瞳孔缩紧,心绪复杂的唤了一声唐可,唐可却已无踪影,卢方等人赶到的时候只看到失魂落魄的白玉堂。
☆、雁阙陵
世人都道情苦,却难解情为何物。
白玉堂握紧掌中剑,对唐可对展昭的感情只字不提,任蒋平等人怎么诧异也是沉默,那双眼睛褪了昔日映满江南杏花雨的□□,若秋雁离索。
开封府依然平静,天一教依然平静,朝廷与江湖都保持着风平浪静的姿态,白玉堂的心却无时不在暗潮汹涌,左小经敲门,端进一杯茶,迎着白玉堂质疑的目光送到白玉堂面前,“我是来谢你的。”
“谢我?”白玉堂淡笑和不解一同在唇畔划开,“你该谢展昭,而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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