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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阙影劫 作者:幽若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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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传奇 七五

  萧红远深深皱紧眉头,皱的眉心都在痛,他的目光有些飘忽,扎进记忆的一个断点,十一岁的萧红远用心爱的竹木剑猛刺着一只奄奄一息的鹿,鹿血染红了竹木剑他却还未停手,因为这只鹿让他滚落山岩伤了左肋,萧安看到他的时候目光只在他身上停留片刻便万般无奈的注视着那只左边肋骨处血肉模糊的鹿,没有给他一句安慰之语反而是不加掩饰的失望,敏感如萧红远甚至觉察到了萧安那分强加暂时仍旧被窥破的嫌恶。
  直到孙不同将身世告知萧红远将一切点滴整理他才恍惚明白,也许萧安早就知道自己并非亲生,而是为了报复,心间的路越走越窄,对命运的怒却此起彼伏,“展昭,你知不知道外面都是些什么人?”
  展昭的默然,萧红远刻意中伤的兴致并未搁浅反而被熊熊点燃,“外面是御林军,如今清缴天一教的是御林军!江湖和朝廷搅在一起,你说最后会怎么样?一定会两败俱伤敌我对立,少数尽知详情的人都死了,活下来的是官逼民反的铁证,到时候即便颠覆不下朝廷的根深蒂固却也要闹他个自顾不暇……”
  笑声渐疲,萧红远目中冷光一现,“你知不知道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请出御林军?”
  展昭一直在想,却想不出皇帝因何为这群江湖人下了血本,是什么让圣上作壁上观坐收渔人之利的态度骤然扭转,牺牲他展昭分毫不会触动大宋的根本,何须如此施压。
  萧红远唇角浮动森意暗生,轻懒的姿态夹杂暧昧不明的口气,“有人夜入御书房挟天子扳下清缴圣旨,表面上看起来这个人够狂够胆,可随着清缴的旨意一同扳下的是一道杀无赦的口谕……”杀无赦三个字轻轻咬合,抵达展昭的耳膜却是轰轰作响,“你那么精明,一定猜得到那个夜入皇宫的人是谁吧。”
  白玉堂……
  展昭只觉得口里的血腥味更浓更腥。
  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侍伴君侧的人理解的最是通透,圣上轻而易举的一句话便可游戏般颠覆你倾倒半生誓死拼来的富贵荣华,他可以一句话让你生,一句话让你死,他可以任性你不可以,他可以犯错你不可以,没有为什么,他是皇帝!
  展昭握紧的拳因着疼痛而无法自控的颤抖,咬合的齿力已无法分散转移不遗余力坚持过后依然一无所有的精疲力尽,那双深谙世事的墨色瞳仁变得苍败颓然,从那双眼看进去便看到汹涌席卷的漩涡,绞痛一点点将无力的人蚕食,粉碎。
  “从来我想要的东西便要得到,得不到也要毁掉,”萧红远的手带着微凉的温度划过展昭被冷汗打湿的侧颜,一点点划至下颌轻轻摩挲,“对你我却改变主意了,我不但要放掉你还会帮你把身上的锁链去了,因为我只想知道一件事,像你这样一个把什么都看的那么透彻的人,到最后你是舍弃白玉堂来维护你不惜为之折翼的信念,还是舍了那虚伪可笑的大义来成全白玉堂的一己之私。”
  展昭微垂的目光骤然抬起对上萧红远眯紧的眼,只一瞬,萧红远不知道那双眼睛里存在着怎样一种力量竟使反复摩挲的手指动作下意识的顿了顿,无端一慌,继而颇有些尴尬的停在展昭唇前,进也无趣,退又不甘。
  牵一发而动全身,那双不甘示弱的眼睛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链锁在自己的身体中一寸寸抽离,带着鲜血和铁锈的腥味,抽的很慢,这种生不如死已超出展昭的承受程度,然而锁链抽走的力道仍然在向上提,顺着锁链抬高视线便可看到萧红远染着痛快的残忍笑意,展昭甚至能体会链锁环环相扣的结点与自己的骨缝相摩擦的阻力,这条锁链必须抽离,这是最直接也最残忍的法子,他没得选择,唯一能做的唯有将浑身的力气逼进牙关指节,希望自己可以忍的久一些,精神可以再振作一些。
  “砰”的一声,锁链被抛入寒潭激起高高的水浪,声音砸在展昭脆弱到不堪一击的神经上,条件反射的一震,继而意识清醒,他能感受到萧红远将他拖起来,越过碧水寒潭,支撑过长长的潮湿阴暗,霍然刺眼的光线下展昭艰难的睁开眼,便看到了唐可。
  展昭掀了掀唇却无力吐出一个字。
  “展昭,”唐可的眼睛睁的很大,里面装满的都是眼泪,可是眼泪并没有流下来,她却笑了,“你放心,我可以救你,如果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可以救你,那个人就是我唐可。”
  淡而清凉的幽香充斥鼻翼,展昭感觉身体的重量和压抑的倦意都被唐可接了过去,唐可笑的很真实,是那种洒脱任性的真实,这份真里面掩着似有似无的别愁离续,展昭读不懂也无力去读,因为他不经意看到萧红远那渗透明显得意的复杂目光,心弦像被利刃斩断一般崩弹回来,他突然意识到萧红远算计的是唐可的性命……
  随着唐可的脚步向前走,走的很慢很慢,冷汗湿透肩背展昭咬着牙逼着自己清醒,他可以感受到身后萧红远的阴狠目光,唐可的武功深不可测不可能感受不到,可她明明笑着,还笑的那么开心。
  “唐可……”展昭艰难的开口。
  “嘘,”唐可笑着看展昭,“别理他,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疗伤,没有人可以找到的。”
  展昭的目光依然透着忧虑和询问,唐可偏过头静静看了他一阵,“展昭,白玉堂没事,他比你会照顾自己……”
  展昭不再说话,不能说话,因为意识已经渐渐抽离,促使他睁开眼睛的是充斥四肢百骸的一股浑厚内力,冲开被封的任督二脉在淤滞的经脉流窜,所过之处无不温暖怡然,就如同最醇香的陈年花雕入喉,淋漓的畅快。
  展昭皱了皱眉,自他迫于无奈服下散功丹几乎功力全失,如今的身体里空空如也,背后之人不但为他倾力疗伤,还不问他的反对将一股亦正亦邪的内力强硬度给他,展昭想分出内力阻止,无奈身后之人的内人高出他不知多少倍,这个人真的是唐可?他很想回头,却也知道掌背相抵切不可分心否则走火入魔的道理,可那股力道明显处于强弩之末,再无后劲可言。
  “唐可!”展昭的声线染了一丝强势,内力一震便倾尽全力将再次度给自己明显弱虚的力道送回去。
  “别动……”两个字一出口,展昭便警觉出异样,唐可的声音里透着苍老的倦意,连送进身体里的功力都是努力维系的状态。
  “唐可你怎么样?收手!”
  身后的人并未作答,而是一股颇为强劲的内力再次卷入,压下展昭倾力推送的势头,沿着脉络窜进每一寸神经。
  “唐可,停下!”逞强好胜的结局便是两败俱伤,展昭不想接受那份不明不白的内力,更不希望唐可出什么意外,他迫使自己的心静下来,去感受对方的气息,待度进自己身体里的内力若有若无的一瞬展昭奋力一挣,尽全力将唐可的内力逼回去,回身接住不支倒下的人,展昭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完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失去是苦,你还怕不怕付出,如果迷乱是苦,你还要不要幸福,如果追求是苦,该开始还是结束,如果……
【抽风了,想完结了,感谢所有阅读此文的朋友,也请原谅我的有始无终。。。】
  英雄末路,美人迟暮。
  天地间最残忍的事也无非同此一般自然,任凭你千方百计费尽心机也无法阻拦。
  展昭努力的想给唐可宽慰的笑,泪却逼在眼角。眼睁睁看着倒在怀里那张清秀的脸一点点老去,青春不在容颜飞逝,成为最遗憾的无能为力,灵活俏皮的眼睛周围窜满皱纹,紧致光滑的肌肤松弛下垂,展昭努力张大眼睛不让眼泪落下,可越是看得清楚越是痛的分明。
  心痛,谁有力承担。
  他甚至有些害怕去叫唐可的名字。
  散落在臂上的青丝染了白霜,努力握住展昭的手也不例外的一点点苍老不再细腻光泽,僵硬,粗糙,颓败,人生数十年的光景浓缩成惊骇的片刻。
  如果迟暮可以取代展昭宁可替代,“坚持住,我这就把内力还给你。”
  振起的手掌被另一只干瘪僵硬的手紧紧攥握,阻止的力道已因超出她的承受范围而颤抖着,“别白费力气……我……回不去了。”
  喃喃泪落,心痛无法掌握。
  怀里瘦小衰弱的女人浑浊无神的眼睛里飘过一线笑意,如同北风卷落的残败枯叶,唐可的声音也变得嘶哑和陌生,“展昭,你要记得我……唐可。”
  展昭努力点头,目光被泪意烫的模糊,飘忽的视线看到的是曾经蹦蹦跳跳挽着他手臂撒娇无比任性的唐可,“我会记得,一定会记得……”
  一滴泪落在展昭手背上。
  唐可努力的抬起头看他,对他笑,“展昭……你还记得,白玉堂说……”
  白玉堂说他可恶的可,这个时候她居然还记得,展昭挤出宽慰的笑,“白玉堂是逗你的。”
  衰老的女人笑了,笑的像个孩子,呼吸比之刚才有些艰难,“我……喜欢你……”她极艰难的调理紊乱的呼吸却固执的依然在说,她知道不说就没有机会了,再也没有了,“如果可以……自私的活着,我……我不要……你爱白玉堂……”
  展昭紧紧闭上眼睛,是什么东西催的泪意更浓、记忆更痛、哽咽更重,他从不会甜言蜜语的哄人开心,这个时候他更笨拙的一无是处,睁开眼唯有用力点头,“我知道。”
  “展昭……”唐可努力的伸出手。
  展昭将唐可抱在怀里,让自己的脸离她因努力而颤抖的手更近一分,展昭在努力着她的努力,不希望颓败凋零成永远无法弥补的悔意,可唐可微睁的眼睛突然涣散,定格成空洞的意识,那只手臂也如被砍锯的枯枝瞬间落了地,很重很重的砸在展昭手上……
  展昭很想看清她的样子,可是看不到,连落在自己面前的手都看不到,唐可存在的世界色彩太耀眼鲜丽,那个世界有古灵精怪的玩笑和天不怕地不怕的任性,而如今随着眼神空洞的刹那,那个世界的颜色变成了单调的黑白灰,展昭知道唐可的过往,知道她被活活埋葬的那一年,仅十九岁……
  唐可的行事作风一直透着怪异,展昭也一直在赌,赌唐可的本性,可他从未想到最后会输掉这个历经那么多依然活泼开朗的生命。
  展昭轻轻握住她的手,去抚她微睁的眼睛,她的模样很安静,带着若即若离的笑意。
  “唐可。”展昭很艰难的哽咽出这个名字,他知道再不唤出来真的没有机会了,世界上不会再有如此调皮鲜活生动的生命,不会再存在唐可这个名字,她的一切悲欢过往将随垂落的手一起埋葬,留下的只有浓缩于记忆中的影子。
  这便是死亡,世界上最永恒的概念……
  唐可的坟前,展昭久久伫立,直到风越来越大乱了他的发,他才迈步,黑瞳中漂浮的灰色暮霭更浓更重,是愈不合的疤。
  萧红远站在天一教高高的审判台上俯瞰着一步步走近的展昭,鼻端萦绕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距展昭最近的是蜷曲的左小经,她下意识的微微蜷缩来保护腹中的孩子,可那狰狞的一剑穿胸而过。萧安的手上满把鲜血,试图用血肉之躯维护萧木雅,可萧木雅就躺在离他五步远的距离。
  展昭能看到的仅仅这些,他的视线有些模糊,台下面横列着一具具血色已干涸发紫的尸体,有江湖人的,有御林军的,没有白玉堂的。
  因为白玉堂在台上,奄奄一息的缚在审判台正中的石柱上,阶前严阵以待站着很多天一教的人,为首的是孙不同与官九。
  展昭扫过一地横尸最后落在白玉堂身上,脚步一步步逼近,目光一分分犀利,“萧红远,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萧红远看到展昭灰色的眼睛他已经知道唐可一定死了,死的人有些多,可还不够。萧红远很夸张的笑,因为躺在这里的人敌我参半,展昭只是静静的看他有些癫狂的姿态,目光沉静如冰封的寒潭无一丝波澜。
  “展昭,你很想白玉堂对不对?他就在这,你要好好的看看,不然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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