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面包店小帅哥 作者:呵哈二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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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闻都抹抹眼睛,“那你真的不能背着我跟爸爸说啊,我还没准备好。”
“嗯嗯知道了,快,睡觉去。”张久看着视频里一阵乱晃,轻声说:“挂了吧”。
闻都爬上床对着张久的脸亲亲屏幕,“晚安。”
☆、出柜
清明节灰蒙蒙的天气压得人难受,墓园里永远是死一般的沉寂,排列整齐的黑色墓碑前,偶尔有一两个人悄默声的来了,痴痴的坐着一言不发;偶尔有一堆人吵吵嚷嚷的来了,又乌泱泱的走了,徒留逝者褪色的照片上安详的微笑。
闻都把一束白菊放在妈妈的墓碑前,站到一边呆呆的看着妈妈小像上年轻的容貌,温柔的眼十年如一日的弯着,爸爸烧了些冥钱黄经,拿出块帕子擦起墓碑来,他缓慢而认真的擦拭着,不经意间拂过妻子的名字上,稍有些迟钝的转过头看了一眼闻都,笑起来,用乡音说道,“小风,我同嘟嘟来看你咯。”
“妈妈。”闻都轻声喊。
爸爸蹲在墓碑前好一会儿,站起时不经意抬手抹过眼睛,又絮絮叨叨嘱咐:“你讲要吃盘龙桥下面的桂花糕,我放在这里了。”说完好似不满意略有些倾倒的花,复又蹲下整理整理白菊,“有啥事…再托梦给我。”
闻都鼻子一酸,突然一股愧疚涌上心头,使劲眨眨眼睛,脑海里浮现出妈妈给他织的花纹复杂的小毛衣,妈妈给他买的旺旺泡芙饼干,妈妈病重时枯瘦的手指,苍白的脸……
时间越久,能记起的事越少,时光仿佛能冲淡一切记忆,但年少时悲伤的心情只会在岁月的沉淀里愈加浓烈,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扼得人喘不过气。
闻都一路闷闷的跟在爸爸身后,走到楼道口,不知哪来的勇气,突然开口喊:“爸!我有事要告诉你,我有喜欢的人了。”
闻都爸吓一跳,回过头来看着一脸严肃的儿子,“个臭小子,要把你老子吓死……”
“我喜欢男人。”闻都打断爸爸的话,握着拳头的手心里冒出冷汗来,一瞬间仿佛静止了一般,闻都咽了咽嗓子,抖着声音喊:“爸…”
闻之忠瞪着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忽的抄起手边的菜砸在闻都脑袋上,又扭头想找东西揍他,闻都啊一声捂住脑袋,被他爸提着后领子往楼道里走。
闻都爸暴躁的打开门,拎起手边的拖把就要揍闻都,“老子打断你的腿!”闻都被抽了两下,跳起来往房间窜,一把反锁住门。
闻之忠在外面砸门,吼:“你个臭小子,你什么不学好,学人家同性恋,啊?给老子出来!你不出来是吧?你就给我待家里啥时候想清楚了啥时候出去!你还要翻天了要!”闻之忠一股火发不出来,气得在家里来来回回的走,一会儿又坐在沙发上喝了口水,颓然的想,难怪着臭小子这么久不谈恋爱,还是怎么都不敢相信儿子是同性恋。
闻都背靠着门坐在地上,抱着脑袋呆滞的盯着地上,其实爸爸会反对是意料之中的事,想起妈妈死得早,爸爸独自带着他生活,心里难受得喘不过气来。右耳隐隐作痛,闻都脑海中浮现出张久的脸,到底该怎么办……
一阵阵刺痛传来,闻都出了一头虚汗,慌忙捂住右耳去翻行李箱里的药,刚把药塞进嘴里,拿起桌上的水杯才发现没水了,闻都不敢出门去倒,只好吐出胶囊躺在床上,想等疼痛过去。
蜷着身体,闻都昏昏沉沉的睡过去,耳朵痛得他头发晕,出了一身的汗,隐约感觉发起烧来,扯过被子裹在身上咯咯咯的牙关直颤。背着身没注意到掉在角落的手机,闪了又闪,一连十几个电话让本来就低电量的手机自动关机了。
闻都被一阵叫骂声惊醒过来,房间里全黑了,扶着脑袋坐起身来,居然隐约听见张久的声音,一个激灵,闻都摇摇晃晃跑下床打开门,猛地瞪大了眼睛。
玻璃渣子散了一地,张久额上一块红肿,跪在他爸面前任凭打骂,一棍一棍的打在他手臂上,他也不躲。闻都急急跑过去想把他拉起来,突然脑袋嗡的一声,剧痛袭来,闻都眼前发黑脚下一软,竟直直摔在地上,手掌按在玻璃上,鲜红的血立刻冒出来。
张久再也顾不得许多,上前一把抱起闻都,看着他满头的汗,脸上煞白煞白的,急忙问:“哪疼?说话。”
“耳朵…耳朵疼。”闻都闭着眼睛下意识拿手去捂耳朵,被张久扯开仍往外冒血的手掌。
“叔。”张久看着闻都他爸,垂着眼诚恳道:“我先带他去医院,回来随你怎么打我绝不说二话。”
闻之忠表面上气,心里也急,看着儿子明显不对劲的样子,赶紧打开门让他们出去,到底不放心,又拿过沙发上的衣服盖在闻都身上,哑着声音说:“去吧,出小区门右拐直走。”
张久收紧手臂,一把横抱起闻都往外跑,心里急得冒火。
闻都被一阵阵的刺痛折磨得崩溃,紧皱着眉头,听见他断断续续的喊宝贝,想回应他,张了张嘴怎么也说不话来,默默咬住嘴唇靠在张久脖颈上。
☆、逃跑
这一觉睡得太久,闻都醒来被灯光晃得眼晕,眯着条缝恍惚的看着白墙壁,意识到自己又进了医院,撑着手掌想坐起来,结果一下疼得皱起眉来,苦笑的抬起胳膊看着手掌上绑的纱布,包得跟个熊掌似的,闻都想着想着不禁笑出声来。
不一会儿进来个小护士给他换药,闻都支支吾吾的问她有没有看到送他来医院的那个男人,小护士笑笑说:“你是说你爸爸吗?他回去给你做饭了,说一会儿就来。”
闻都愣了下,追问说:“不是,我是说送我来医院的那个,他额头破了,个子很高。”比划了半天,那护士还是摇头说不清楚,没看见。闻都呆坐了好一会儿,使劲掐了下大腿,疼得一龇牙,不是梦啊。
闻之忠拎着保温盒进病房,就看见儿子傻愣愣的坐着,叹了口气:“醒了?”
“爸爸。”闻都张了张口,垂下眼睛不敢看他。
闻之忠摸摸他的额头,“烧退了,还难受吗?”说着打开饭盒笑笑说:“饿了吧。”
闻都默默的吃着饭,偷偷瞟了瞟爸爸的表情,几次想开口问张久又不敢,纠结得眉头都拧起来,想了半天开口问:“恩,爸爸…我的手机呢?”
闻之忠的脸色一下沉了,没好气的说不知道,收拾好东西扔下一句安心养伤就冷着脸走了。
闻都在医院呆了两天,着急忙慌的就要出院,医生不让,他就等闻之忠走了后偷偷跑回家。爸爸上班去了,家里没人,他留了张纸条什么也没收拾就回了C城。
坐在动车上打开手机,看见上面无数个未接来电,全是那天下午张久打的,一时间酸了酸鼻子,心里暗骂:cnm的张久,死哪去了,老子找到你一定要揍你一顿。想了想又觉得舍不得,不知道他额头上的伤怎么样了,不知道他被爸爸打得身上是不是很痛,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消失了……闻都瘪了瘪嘴,不停打给张久,喃喃自语:“接电话啊…”
闻都出了车站火急火燎的往外跑,谁知竟下起雨来,绵绵细雨吹在他病态的脸上,不一会儿汇成一小股水流从他脸颊滑下,闻都抹了抹眼睛,倔强的站在路边拦车,张久那天能在几个小时内出现在他家,一定是派人跟着他的,“那好啊,张久你就看着我被雨淋。”闻都恨恨的想着,脱下外套扔在路边,穿着蓝色短袖病服冻得一抖,下雨天出租车很难招,好不容易拦下出租车直奔张久家,已经被雨淋得湿透,刘海贴在苍白的额头上,嘴唇都发紫了。
闻都气哼哼的上楼敲门,手疼就拿脚踹,哐哐哐好一会儿,喊得嗓子都哑了,就是没人开门。他颓废的坐在地上,抱住胳膊心里慌起来,难道张久真的不要他了吗,可是明明答应过一辈子不离开的啊,闻都破罐子破摔冲进雨里,也不打的就往自己小公寓走。
张久住的别墅区离自己的小公寓至少要走半个小时,闻都浑身湿透了,垂着脑袋呆呆的走着,脚步越发的沉,眼泪混着雨水不停的滚下。
走着走着忽的被人扯住胳膊往后拽得一个踉跄,闻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耳边炸开的骂声:“闻都,你他妈的找死啊!”一辆货车在眼前呼啸而过,闻都一下转身死死抱住他,哭得睁不开眼。
胡子拉碴的张久和手上缠着绷带的闻都站在雨里引来路人侧目。
张久脱了外套给他兜头罩下,掰闻都胳膊,闻都死活不撒手,没法子,弯腰一把扛起他打开车门放在副驾驶座上。
闻都哭得直抽抽,手上的纱布沁出血来,他不知痛似的扯着驾驶座上张久的衣角,也不说话就睁着红通通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张久,无声的控诉着他的无情。
“谁让你从医院跑出来的?不要命了!”张久气得大骂,想扯开他的手掌,“出血了,快松手啊……闻都!”
闻都看他吼得大声,却十分轻柔的扯他手腕的动作,突然松了口气,勾起唇角笑起来,把湿乎乎的脑袋凑过去,抽抽哒哒说:“我在想…如果我走到家你还不出现,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张久冒火的眼睛一暗,再也按耐不住感情,捧着闻都的脑袋就吻了上去,发狂般舔吮着闻都冰冷的唇,顶开牙关勾起闻都的舌纠缠不休,闻都感觉到一股血腥气弥漫在嘴里,仿佛喘不过气来,发出呜呜声,却被张久伸手抵住后脑勺不容退却。
一路沉默。
到家张久恶狠狠的打开房门,推着闻都就往浴室走,花洒热腾腾的水汽弥漫开来,张久皱着眉扒了他衣服给他冲澡,命令道:“把手抬高!”
闻都乖乖配合,被亲得红肿的嘴唇不高兴的噘着,对着张久喊:“手疼!”
张久冷着脸扯过一边的大浴巾包住闻都,一把横抱起来快步走进卧室扔在床上,翻出医药箱给他换纱布。
闻都看着他认真严肃的脸,故意装作很痛的样子,嘶嘶抽气一叠声喊疼,张久却不理睬他,刚给包好,闻都还没说话,就被一把按倒在床上。
“你自找的。”张久沉着脸,抬手脱了衣服扔在地上,压住惊慌的闻都,手指用力揉捏在他的身上,密密的吻落在他的眼角眉梢,让闻都失了神,任由摆弄……
“感觉到了吗?”张久一手环着闻都的腰,温柔的亲了亲闻都的后颈,右掌猛地按压他的小腹,狠狠道:“我在你身体里。”
闻都胡乱摇晃着脑袋,承受不住似的哭着求饶:“不行…轻一点…”。
一场激烈的欢爱让闻都彻底昏睡过去,隐约听见张久抱着他说了句什么,也顾不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想开车
☆、打屁股
事实证明,从医院逃出来实在不是明智之举,浑身酸痛的闻都看着手机上爸爸的来电,苦着脸接通,一顿臭骂,还被威胁要断绝父子关系,只能默不作声的听着。
在亲情和爱情之间做出选择显然是痛苦的,闻都下床时膝盖都发软,家里悄无声息的,喊了两声张久也没人应,难道他又跑了?闻都一下紧张起来,光着脚就往楼下走,腰很疼,闻都扭曲着身体挪动了几阶,龇牙咧嘴的靠在扶梯上。
下了楼慌忙绕过客厅的闻都没注意到餐桌上的纸条,打开门一阵凉风混杂着水汽袭来,刚睡醒的闻都打了个冷颤,正撞上回家的张久,他尴尬的笑笑想说点什么,被冷着脸的张久箍着腰提进门。
“嘭”的关门声混杂着闻都的痛呼,张久松开胳膊走到沙发上坐着,克制着火气,一抬眼瞟到闻都还傻呆呆的站在玄关处,光着脚踩在地砖上。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心疼他,上前蹲下抓着他冰凉的脚放进拖鞋里,说:“又想进医院了?”
闻都一阵没由来的心慌和委屈,低头看了一眼穿好的棉拖鞋,忽的甩着脚丫把拖鞋踢飞了,偏要光着脚踩在地上,倔强的看着张久渐渐散发出怒气的脸,不知死活的问:“你是不是想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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