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龙问天之春困+番外 作者:月满西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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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办法,我时常觉得自己离了花撷芳就活不下去,可我……篱儿,我妈病了,末期,医生说最多也就只能捱过年,她一生好强,在我们这儿也算一女强人,落到最后儿子却是个同性恋被人扯笑,她也没什么愿望了,只想走前能看我娶妻生子 。恋人与家人之间我必须要对不起一个……篱儿,我错了吗?”
“别人的肯定与否定有什么意义?你自己觉得对就成。”楚篱道。
沈亚伦精神不济,眯着眼望着河对岸景区内的一对花白头发的老夫妻,老太太摆着姿势,老头在拍照,画面称不上美却很温馨。
沈亚伦不禁心生羡慕,“为什么父辈们的平凡爱情,对我来说却是这么艰难?”
沈亚伦的自言自语,并不能引起楚篱的共鸣,楚篱的世界一直是单纯的,几乎与社会脱节,小时候老爷子保着他,长大些,唐奕天把他当宝贝一样哄着照顾着,世俗的礼教对他来说很远,很不真实。
俩人坐了会,沈亚伦突然问道,“你和天子之间发生什么事了?什么时候开始你们俩人之间的关系变得不一样了?”
楚篱疑惑地道,“我不记得了,不懂你指的是什么。”
沈亚伦有点惊讶,“唐奕天就什么都没跟你说?”
“没说。”
“为什么?”
“我不想知道。”
沈亚伦更加不能理解了,却没再追问下去,真心希望身边的人别再走上与自己相同的路。因为太过艰辛。
楚篱回到家时,唐奕天正在做晚饭,他一开门,南瓜就迎了上来,两只前爪抱着他的大腿,拼命的摇着尾巴。
唐奕天隔着窗朝院子里喊着“南瓜,松开你的爪子,不然老子晚上炖狗肉!”
楚篱听着唐奕天的话有点想笑,自己不是小孩,一条狗而已,不会有危险,便道,“没事,它扑不倒我。”
唐奕天一听,心想,谁敢扑倒你,只有我才能扑倒你!我是吃醋,你醒后我都没有抱过你!
楚篱绕到厨房,唐奕天两手面粉,脸上衣服上都沾着,手机竟然在菜板上,上面显示着糖醋排骨的做法。
“天子。”楚篱唤了句,觉得这男人真心不错,照顾自己这么久一句怨言没有。
唐奕天回过头,皱了皱眉,“别这么喊我。”
“怎么?你朋友不是都这么喊的?”
“你是你,他们是他们,反正你以前要么喊我唐奕天,要么喊我奕天,不会喊天子。”
“为什么?”楚篱觉得奇怪,他们不都是发小吗,为什么自己偏偏要喊他全名,让人觉得生份?
“我哪知道为什么。”唐奕天有点不耐烦了,把排骨放进面粉盆里捣鼓,随之又补充道,“大概你想显得自己跟别人不一样吧。”
楚篱还想问为什么,最后还是停了口,自己都不记得的事情让别人怎么回答?
看着唐奕天的动作,楚篱凑上前,“做什么菜?”
“糖醋排骨,你爱吃这个。”唐奕天道。
楚篱学着唐奕天样所排骨裹上一层面粉,“我们都没有父母?”
“嗯。”
“亚伦有爸爸妈妈吧。”
唐奕天听他提起沈亚伦,便停下手上动作,“你想说什么?”
“我们跟他的所处的环境不同,我们也没法设身处地去理解他所承受的压力与责任,其实他对于自己的选择也很痛苦,那个……你别怪他了好吗?”
唐奕天沉默着,继续着手上的动作,把排骨一块块裹上面粉,想起自己曾经也为了不得已的苦衷去伤害过楚篱,明白自己对亚伦确实过于苛刻,“他婚礼我们一起去吧。”
楚篱点点头,看着一块块排骨,问道,“然后怎么做?
“起锅油炸,你走远些。”唐奕天说着往锅里倒着油,照书上用筷子试着温度,然后一块块放进去,马上冒着滋滋声。
楚篱好奇地往锅里看,突然一滴油溅了起来。
楚篱大叫,“唐奕天,疼!”
“烫哪了?”唐奕天手忙脚乱,任油锅啪啪炸着,把人拉到水龙头下想去冲凉水。
“脖子上。”
唐奕天一看已经烫起一个小泡,这地方在冬天的也没法冲水,于是打开冰箱找了块小冰块装保鲜袋给敷了上去。
“不疼了。”楚篱好奇地把冰块拿下放在手心看了看,看了几秒大概又疼了起来,马上又把冰块按到烫伤处。
唐奕天看着他孩子气的动作,心柔软到不行,把人拉到门口,“乖了,一会就能吃了。”
楚篱哦了声,在门口站定。
唐奕天炸完排骨,又找了块冰块给楚篱装进袋让他继续敷,这才去调糖醋汁,不一会满屋子全是糖醋的香味,闻得楚篱口水都来了。
南瓜就更加不客气了,一滩哈喇子直接从下巴的毛上挂了下来。
☆、你最怕的是什么(一)
唐奕天早上起来做早饭,发现楚篱起得比自己早,坐在厨房外的八仙桌旁发呆。
唐奕天在厨房忙完一圈出来,楚篱趴在桌上已经睡着了,桌面是旧时的天然大理石,上有自然形成的十二生肖的纹理,大冬天冰冰凉凉的,唐奕天拿起旁边躺椅上的枕被给他盖上,又半抱起人把抱枕垫在他身下,楚篱依旧睡得安稳,轻微的打着呼,“楚篱……”唐奕天喊了句,楚篱没一点动静,唐奕天把唇印在他额头,轻声道,“你以前就这样,不在我身边就睡不踏实,你把我人给忘了,这毛病怎么就没给忘?”
唐奕天松开人,细细端详,这两个月下来,面前的人瘦了许多,侧面的轮廓更加立体精致,下巴尖了些,睫毛更长了些,嘴唇胭红,睡着的侧颜没有以前俊朗倒生出些许媚气,唐奕天心疼不已,现在的楚篱固然很好,但他更怀念那个深爱他愿意为他赴汤蹈火的楚篱,“你什么时候才会想起我,……才愿意想起我……”
楚篱睁开眼时,唐奕天正端着早饭出来,白粥配着小菜,还有一碟嫩炒鸡蛋。
楚篱眼角湿润,心里一种莫名的悸动,想哭,“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唐奕天把粥端到他眼前,顺手捡起楚篱坐起身时从背上滑下的被子,“你想知道?”
楚篱拿起筷子,往嘴里扒拉了几口粥,心里慌慌地,“算了。”
唐奕天一把抓住他握筷子的手腕,“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我不会伤害你!”
楚篱不说话,眼神里全是拒绝,刺疼了唐奕天。
唐奕天放开他手腕,敛住内心的痴狂,在楚篱对面坐了下来,“花花一会要来,张月明可能也会来。”
花花来时楚篱正在房间整理一堆证件和□□,唐奕天送他一个皮夹,跟他说这些东西很重要要他收好。楚篱抬头入眼是一张标准的条子脸,不苟言笑,见着楚篱后整个人去柔和了下来,跟亚伦一样,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只是这一个动作,楚篱就觉得这人与自己很亲近,他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明明一直是唐奕天在照顾着他,理应与他最亲近的人是唐奕天,但从内心里却更愿意接受花撷芳与沈亚伦对自己的好,对唐奕天,他总是有一种抗拒与恐惧。
唐奕天下午去了店里,楚篱在家等着张月明,结果等来的却是老刀,老刀也不废话,说有案子让楚篱接,楚篱稀里糊涂地被老刀一顿忽悠,“你活着总得吃饭吧,吃饭就得要钱,钱从哪里来,就得工作,小少爷你从16岁就开始为我做事帮人解决一些难事儿。委托人都是些苦主逼于无奈才会找上我们,他们一般受到的精神压力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你是这方面的专家,只能肯出手就一定能帮到他们。”
起先楚篱听得有点慒,看面前喋喋不休的男人像在说相声,有点搞笑,但听完老刀的说辞后,对这份工作竟然心生向往,觉得接下它是理所当然。
唐奕天接到楚篱电话后就抛下所有工作来到了当地的一所小学,这所小学本是一所中学,包含初中部和高中部,算来是唐奕天他们的母校,后来中学扩建,搬出了古镇,这里就改成了小学。因为始建于民国,校内的树已基本都有百年树龄了,唐奕天跑过大门口的香樟道时,只觉得脑门后面冷嗖嗖地头顶照不到几缕阳光。
“楚篱!”寒假的校园冷冷清清,门卫都没一个,唐奕天直接翻墙进去,四处找人。
因为建造时间零碎,不是统一规划,经过了几代人的扩建以后校区杂乱无章,里面有两个小树林,十二栋建筑,四个池塘,一个八百米跑道的操场以及分开三地的7个篮球场,唐奕天在里面跑了一圈,遍跑遍找花了半个多小时,怎么也找不着人,但能感觉到他就在附近。
过了冬至后,天黑得早,来的时候天还大亮,找了几圈,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唐奕天跑进教学楼每一间教室,绕着校舍一遍遍地喊着“楚篱”,却如沉石大海没一点回响。
唐奕天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楚篱虽然失忆,但能力还在,应该不会有危险,唐奕天用指腹轻按左手掌心的发虫,思考了会,掏出手机,“老刀,这次什么案子?”
老刀说几个月前的新闻你看了吗,关于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跳楼自杀的。
唐奕天那时和楚篱纠缠不清,哪里有心情去关心新闻,于是说道什么新闻,我不知道。
老刀把当时轰动一时的新闻说了一遍,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留下一封遗书,然后背着书包从教学楼上跳了下来。小女孩在遗书里说自己的父母都是进城打工的,两个人的工资加起来每个月只有3000块钱,为了让女儿受到更好的教育,平时省吃俭用,租着最廉价的房子,每天粗茶淡饭,偶尔烧个土豆鸡块,爸妈只吃土豆,把鸡块都留给她,女孩在遗书里说“这样的饭菜我吃不下”。可是老师和学校却巧立名目变着法的收费,各种课外活动和老师私办的补习班,她父母没有什么文化,就想着孩子现在能好好读书将来不像他们那样度日艰苦,把省下的钱全花了她身上,最后小孩带着对学校的怨恨和父母的愧疚从学校跳了下来。
“哪幢教学楼?”唐奕天问道。
“615班,你找下吧。”唐奕天转身往池塘边的教学楼跑去,他找过几圈,知道615在哪。
☆、你最怕的是什么(二)
楚篱在五号楼的天台找着的小姑娘。
女孩孤孤单单一人,坐在天台栏杆上。
楚篱走近她,“小芊,你一个人在这儿不无聊吗?”
女孩惊讶地转向她,“大哥哥,你能看到我?”
“是啊。”
“你是老师?”
“不是,我只是路过这里而已。”楚篱走到女孩身边坐下,“这儿的夕阳真美。”
“嗯。”小姑娘点头,“可是以前我从来没看过,每天只知道上学读书,不是在教室就是在去各种教室的路上。”
“你比哥哥强,还记得以前的事,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楚篱答,“听人说我以前也在这儿读过书。”
“大哥哥成绩好吗?”
楚篱笑,“不知道,没印象了。”
“我成绩很好,班级总是第一,可是年级要拿第一哪是这么容易的,老师总对我爸妈说还可以进步,其实我已经尽力了呢。”小芊低头面露哀伤,肩上的书包宽过背部,感觉把小姑娘的背都要压跨了。
“你为什么一直背着书包?”
“拿不下来。”
“我帮你?”楚篱试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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