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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难平 作者:小狼/芒果馅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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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舒颇意外:“这次表现不错。”
陆潮生蔫不拉几的坐在沙发角落:“你都不要我了,我哪还敢对着你耍赖。”
季舒不搭理他,等看到他退烧,就披上自己的衣服:“我回医院了,你想在这里住着就住吧。”
陆潮生哀怨的看着他转身走人。
陆潮生在旧房子里待到深夜,正准备睡下时接到夏励的电话,要找他出来聊聊。陆潮生病的头昏脑涨,就把地点定在这个旧房子里。
夏励来时带了酒和凉菜,陆潮生一见就摇手:“我不能喝。”
夏励从厨房翻出酒杯:“你必须喝,你越难受我越高兴。”
陆潮生:“……”
夏励给他倒酒:“不过说好了,这事不能告诉季舒,否则他见色忘义,肯定剥我一层皮。”
陆潮生笑道:“夏导怎么知道我的号码?”
夏励:“想知道的话还不容易。”
陆潮生与他向来没有和平共处过,突然间坐到一起喝酒,感觉十分奇怪。接连灌了几杯才道:“你这大半夜的来找我,光喝酒不说话是几个意思?”
夏励吃了几粒花生米:“我来求你高抬贵手,放了小舒。”
陆潮生喝酒的手停在半空,笑道:“那你求错人了。”
夏励依然是悠然自得的样子:“既然不肯放,那你就去医院和他说清楚,有什么事你们俩回家打一架,气消了就一切照旧。现在这样算什么?”
夏励恨铁不成钢道:“今天是《隐藏》最后一次发布会,小舒一听说你不见了,撂下一大摊子人就跑了。我真是……真是气得想打死他。”
陆潮生嘴角勾起笑意。
夏励:“我看着小舒长大,他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一根筋,爱上什么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从前爱演戏,后来爱你,为了你连演戏都不顾了,越来越没出息。但是事已至此,我就算想改,现在也是力不从心了。”
陆潮生喝了点酒有些神智不清,直接道:“如果你不回来,我们一点问题都不会有。”
夏励“呵”一笑,自嘲道:“我什么时候有这么大影响力了?”
陆潮生放下酒杯,深邃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夏励看。
几秒后,夏励偏转了目光,叹了口气道:“……没错,我回来是目的不纯。但是这三番四次的事情,我也看清楚了。季舒八年前不爱我,现在更不可能爱我,我何必去招他恨?”
陆潮生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夏励:“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敌意,我第一次见你就感觉出来了。但是我没想到季舒那傻小子这么死心塌地,那我能怎么办呢?难道逼死他吗?”
陆潮生笑的有些勉强:“我是嫉妒你。小舒心里有你,我忍不了。”
夏励摇头苦笑:“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出国吗?”
陆潮生摇头。
夏励捏紧酒杯:“我……我对小舒的感情变质了,可我过不了自己心理那关,更过不了我们的父亲那关。我本打算鱼死网破一回,带着季舒远走高飞。可是季舒他对我太纯粹了,一丁点幻想都没留给我。……如果当时他对我有一丝一毫兄弟以外的感情,我也不至于心死离开。”
陆潮生有些难以相信这个事实,他结巴道:“你是说小舒他、他一直拿你当兄弟?”
夏励并没有看见陆潮生奇怪的表情,低着头继续道:“在国外我看到季舒的事业从高峰到谷底,又爬到高峰,见他戏路越来越窄,见他拍的戏越来越少,终于下定决心回来。但是我没想到他会和你在一起,我更没想到他会爱男人。”
陆潮生刹那间神智清明,过去几个月的疑心,过去几年心里悬而未决的猜想,此刻听起来都像是笑话,季舒他是多么简单的一个人,而自己却拿复杂的东西去揣度他,多么可耻!
“虽然我不知道这次你们俩为什么闹成这样,但是我看的到季舒十分难过。抛开我心里那点让人不耻的想法,我到底是他哥,我看不下去他这样子。陆潮生,如果你离不开季舒,那就滚去医院跪他面前,你们俩把话说明白了,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如果你真的想和他掰了,那就痛快点,免得他成天拖泥带水的,我看着都觉得窝囊。”
陆潮生苦笑:“我誓也发了,歉也道了。季舒他总是不愿意回来,我、我都快觉得他是不是早就腻烦我了。”
夏励嘲道:“他腻烦你?嘁,他都快把你当祖宗了!你那个从国外回来的便宜爹,你以为是谁替你尽孝呢?”
陆潮生难以置信:“你、你什么意思?”
夏励提高了嗓门:“我什么意思?我倒想问问你什么意思,自己的爹自己不看,扔给季舒。季舒倒真是脑子缺根弦,说你小时候太苦,不原谅这个爹,但是要是不照顾他,你将来铁定遭报应,所以他来替你尽这个义务。你说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菩萨?季舒自己的爹进了医院他才知道,你的爹他倒是隔几天去一趟风雨无阻的!”
陆潮生脑子里轰然作响,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又喝酒又感冒的缘故,竟然连夏励这几句话都听不真切。
——“陆潮生,你爸是人,我爸就不是人吗?”
季舒他是以什么样自愧和悔恨的心态说出那句话的呢?他为了让陆潮生不遭报应,就忘了自己也有那一天吗?
陆潮生眼睛里突然起了一层雾,他单手揉着太阳穴弯下腰,额头的青筋在皮肤下跳动,因为太过忍耐,耳朵后的骨头都突了出来。
夏励见他情绪几近崩溃,放缓音调道:“今天季舒撇下剧组走人,我也算是彻底死心了。就算他从前是一个事业为重的演绎天才,可遇到了你,他只能自认倒霉。我作为外人,想救也救不回来。今晚来找你,就是想让你知道,季舒是个特别难得的人,你不要辜负他。”
陆潮生许久之后才坐直身体,微微一笑:“谢谢。”
 
 季舒回到医院,夏励没过来,只有护工在照顾季何康。季舒过去拿热水瓶下楼打热水。经过楼梯拐角时,遇见了手术室的李医生。季舒想起当初陆潮生车祸就是这个李医生做的手术,心道不如问问他,陆潮生是怎么把自己弄出一身伤的。
李医生对季舒还有些印象,听他提起陆潮生,回想了半天才道:“哦,我想起来了,陆先生腿上的伤不是车祸弄的呀,当时送来医院的时候都已经结痂了。”
季舒:“……您是不是记错了?”
李医生笑道:“没有,你越说我越想起来的更清楚了,当时他那腿上的伤怎么着也有一个月了。车祸只是擦破了胳膊,是小伤。”
季舒满头雾水,继续道:“那他腿上的伤是哪里来的?”
李医生:“这我就不知道了,陆先生不说,我们也不能问。不过我给他换过药,看样子是刀割的,啧,还是不小的面积。现在肯定留疤了。”
季舒愣在原地,脑子里各种过往的细节纷至沓来。
当时他冲到医院,陆潮生双腿缠着纱布说腿上掉了肉,自己理所应当的就认为是车祸导致的,连问都没多问。
可是伤是从哪里来的?他们寸步不离,陆潮生是怎么受伤的?
有一个可怕的猜测从脑海里浮现出来,季舒瞬间浑身颤抖个不停,他吸吸鼻子,拔腿往外跑,出了医院大门叫了一辆出租车:“去市中心医院。”
三年前,季舒和陆潮生去爬雪山,却没想到遇到几十年难遇的雪崩,两人还算命大的被困在山顶,撑了十三天之后被人救回来。回来之后就住进了市中心医院,一个月后才出院,紧接着陆潮生就出了车祸。
市人民医院此时仍然是灯火通明,季舒跑到前台去问当初照顾他们的医生和护士有谁在医院,他只记得当时照顾他们的医生叫曹新,护士却是一个也记不得了。
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曹医生早就回家了。一开始前台不肯告诉他曹医生的地址,季舒摘下墨镜:“我是季舒,你肯定认得我,我找曹医生有私事,如果他将来有危险,你尽管找我。我跑不了。”
前台这才慌里慌张的把地址和电话抄给他。
曹医生睡到半夜家门被砸的“砰砰”响,睡眼朦胧的去开门,见到门口的大明星,脱口而出:“季舒?”
季舒开门见山:“曹医生,三年前你照顾过我和我的朋友,还记得吗?”
曹医生就算忘了其他人,当然不可能忘掉这个明星,连忙请他进门:“是,我记得,你那个朋友姓陆。你这是……?”
季舒指甲已经陷进掌心里,哑声道:“陆先生他当时伤的很重,对吗?”
曹新的睡意被驱散了,这会儿才想起当初答应过陆潮生不对任何人提起,于是婉转道:“你们当时都比较严重。”
季舒接着问道:“他腿上是、是刀割的,对吗?”
曹新咳了一声:“季舒,是这样,我们医院有规定,如果病人有隐`私要求,我们必须全面配合。请你理解。”
季舒眼睛里大颗的泪水掉出来,像个无措的孩子,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这么失态,说话的声音颤抖的快要听不清:“曹医生,当时我们被困在山顶,所有吃的东西都没有了。后来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我们就坐在一起等死。可是你知道吗?在我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陆潮生他突然找回来两只冻死的小鸟,我就是靠着那两只鸟又撑过了两天。曹医生,你说……你说他是怎么找到两只小鸟的呢?”
曹新听完骇然地睁大了眼睛,他想起当初见到陆潮生的伤口时有多奇怪,那整齐的刀切伤口怎么会出现在人的大腿上?他曾经尝试问过,可陆潮生闭口不谈,并且请他不要告诉季舒。
当时他不懂,为什么陆潮生不愿意对朋友说明自己受伤了,为什么陆潮生忍者剧痛下床走路,装作和常人无异。
原来如此。
季舒整个人已经抽搐不止,他手抓着沙发,似乎再来一根稻草,他就要彻底崩溃。
曹新震撼地开口:“陆先生腿上的伤确实是刀割的,他……割掉了腿上的肉。”
季舒猛的低吼了一声,浑身像是打摆子一样抖的可怕,一分钟后,季舒猛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冲到洗手间,对着洗手池“哇啦”一声吐了出来。
曹新立刻跟过去看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曹新自己也被这个事实深深的震慑到,他从没想过,一个人为了救另一个人,会活生生的把自己腿上的肉割下来喂给他吃。
季舒趴在池边,呕个不停,似乎要把胆汁也吐出来。
好不容易稍微平静一点,季舒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几秒钟后,他用右手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三年前,两人困在山顶,通讯设备都没有了信号。陆潮生将带的食物均匀的分成几份,每天吃一点,保证他们的体力。两个人开始并不敢急着下山,刚刚雪崩,山下都是几十米厚松软的积雪,他们一个不小心就是埋进去冻死。
五天之后,两人的食物已经没有了。陆潮生翻遍了背包,只找到一颗水果糖。
季舒经历过最初的惧怕后,反倒平静下来,安慰他道:“我们等救援,就算等不来,我们一起死。”
陆潮生正在低头翻东西,闻言立刻愤怒地盯着他:“你不会死。”
三天过后,两人再没力气走路。于是靠在石头旁休息。还好背包里取火的东西比较充足,每隔几个小时点一些取暖,保证两人不被冻死。
再过了两天,季舒已经意识恍惚,本是一片雪白的山脉,在他眼里突然变得五彩斑斓,他吃力地说给陆潮生听,陆潮生抱着他,皲裂的嘴唇蹭着他的额头,小声道:“别睡,小舒……”
季舒知道自己的体力快要撑不住了,闭着眼道:“潮生,你继续下山,别管我了……”
陆潮生并未回答,而是又抱紧了他。
当天夜里,季舒迷迷蒙蒙中醒了过来,他连眨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眯着眼看陆潮生缓慢地往旁边挪。陆潮生摸出背包里那颗水果糖,回头看了季舒一眼,扭过身将糖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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