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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真的群星闪耀时 作者:芥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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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真讲着讲着就打了个哆嗦。吴越当时那个样子,被丢到最歧视娘娘腔的军营里,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他低声道:“小越自己逃出来的。
    “她那个年纪,什么都做不了,东躲西藏了小半年,一直在打黑工,可挣的钱都不够吃药的。我接济了她几次,结果赶上了篮球队太原集训,就暂时把她拜托给了顾瑜。小越就是那时候遇见大北的。
    “大北是顾瑜的朋友,是个双,比小越大了整整一轮。小越那会儿没地儿住,就借宿在了大北家的客厅。本来大北只是帮顾瑜的忙,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就在一起了。小越那时候才16岁。”
    项真茫然地望着前路,他的声音显出一种疑虑:“我都不知道那时候让顾瑜帮忙对不对。也许小越可以有更好的出路。”
    程振云冷淡道:“真空也会涨落。物理规律都不能安分地呆在全局最优解——你是不是自视过高了?”
    项真哑然。
    哪里有完美的决定?一切事情回溯时都仿佛有更好的解决之道。项真只能给吴越提供选择,不能替她决定人生,更没有资格替她后悔。
    这个道理项真并非不懂。他只是遗憾吴越没能得到更好。
    项真说:“云老师,我觉得有点儿难过。”
    夜景如魅影飞驰而过,程振云坐得端正,沉默地望着前路。项真都不知道云老师是不是在听。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他无忧无虑地过了那么久,总得在被抵着后背直面现实的时候才想起来过去与未来的疼痛。吴越说他幼稚,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0.3%的TS和3.5%的LGB,项真一时竟说不出哪个更值得感叹。他只是惶然地望着他的云老师。
    车速平缓地降下来,程振云打了右灯靠边停车。他在项真不明所以的目光里下车开了后备箱,片刻,拎出一件自己备用外套扔在项真身上。
    项真:“……云老师,我是难过,不是冷。”
    程振云系好安全带,侧头瞧了他一眼:“哦。要把衣服还给我吗?”
    项真立即抱紧了那件被他嫌弃得不行的土黄色基础款外套。
    车内的空调为了适应程振云的习惯开得极低,项真搂着程振云的外套,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明明自己是一身酒气,在梦里竟也仿佛嗅到了甜蜜的牛奶草莓味。
    项真醒来是在停车场。云老师的外套因为不可逾越的身高差距被搭在了腿上,项真肩上披着另一件他自己的备用外套。程振云倚在方向盘上查邮件,手机屏幕的蓝光印出他眼下轻微的青黑痕迹。
    项真轻声问道:“云老师是不是挺累啊?”他起身去摸程振云的脸,外套从肩上滑落,还带着暖意。项真想起来白天云老师同他做完之后便昏昏欲睡的情状,心脏又暖又涩,低声道:“我不该叫云老师出来这一趟的。对不起啊云老师。”
    程振云一耸肩:“我愿意。”
    项真怔怔地瞧了他一会儿,猛地扑过去搂着他的脖子狠狠亲了一口。
    直到回家程振云还在皱着眉擦被项真亲的部位。项真心虚道:“云老师觉得恶心啊?”
    程振云说:“都是酒味儿。”他低头看一眼项真紧张兮兮抓着自己的手:“你是不是还没醒酒?”
    项真嘿嘿一笑。他还没醉到需要醒酒,也没醒到能抑制自己黏在程振云身上的冲动。项真伸手按了按额头,还有些醉酒后的头疼,不过并不严重。
    程振云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厨房。项真亦步亦趋地跟了进去,靠在厨房门口:“云老师没吃饱吗?”他有点儿愧疚。云老师看起来不怎么喜欢西餐。下次他该选个火锅什么的——又或者他该去学做饭了。
    程振云从冰箱里翻出来一罐项真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塞进去的蜂蜜,调了一杯很浓的蜂蜜水,递给项真:“喝。”
    项真受宠若惊,捧在手里愣了片刻。
    程振云补充道:“醒酒的,有话问你。”
    项真在酒精的作用下变得轻浮,异想天开地问:“是吐真剂吗?”
    程振云嘴角一抽:“是。”
    项真扁了扁嘴:“……云老师别生气,我喝。”
    要洗去一身酒气还是得费些功夫的,项真从浴室出来时,程振云已经蜷在床上睡着了。项真不知道云老师想问什么,大概也就是吴越提起的那些他的过去。可他的故事那么漫长无趣,云老师会想听吗?
    项真望着已经睡着的云老师,说不清心里是庆幸还是失望。他小心地掀开被子钻进去,体重无可避免地压得床垫一沉,项真停顿片刻,伸手去搂云老师的腰。
    然后他听见云老师“唔”了一声。
    项真体贴地轻声问道:“怎么啦?”
    程振云声音里带着缠绵的睡意:“我好像忘了问。”
    项真:“?”
    程振云:“你初恋呢?”
    项真:“……云老师你怎么还记着!”
    
    第24章
    
    项小真的初恋非常平凡无趣,甚至根本算不上一段恋爱。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因为身高自幼被丢进篮球队的体育生,懵懵懂懂地念到初三,一朝被队长的GV启蒙,发现自己想要跟男人困觉,结果被骗了炮不说,还被羞辱了一脸的凄惨故事。
    项真还记得那是初三体特统测前夕的周末。一宿舍快要被憋疯的体育生半夜偷偷围着一台队长偷渡来的Pad神神叨叨。项小真性格腼腆天真,队里的人爱玩的项目他都不爱,自然不会被邀请,但起夜下床撞见了,也不能当没看见。
    宿舍里有老司机也有小处男,男孩儿们嬉笑怒骂,谁都不肯露怯。队长选的是一部欧美片,白花花的大妞儿,身材劲爆,就是演默片也看硬了一群人。其他人不是明目张胆地跑厕所就是故作不屑地遮掩着重要部位回了床上,只有队长和项真留到了最后。
    项真并不觉得白花花的裸女哪里好看,视线倒是集中在了男主角的屁股上。队长也不知是不是看出来了,引诱道:“真妹妹哪,不喜欢这个,咱们看点儿别的呗。”
    “真妹妹”是项真背了三年的黑称,旨在讽刺他从初一开始就老跟女孩儿玩。
    青春期的少年人,大多像个开屏花孔雀一样渴盼吸引异性的注意,很有几个人视项真为眼中钉,奈何项真从小就人高马大,在篮球队里身高也是鹤立鸡群,想欺负都打不过,也只能叫个绰号出气。好在项真性格软乎,被这么喊也不生气,久而久之,连教练都叫他“真妹妹”了。
    “真妹妹”懵懵懂懂地一点头,Pad屏幕上原本云停雨歇的镜头又重新开干,裸露挺翘的屁股耸动着,两具交叠的精悍男性肉体泛出金属光泽,喘息与呻吟破碎在床架的尖叫声中。
    项真被震撼了。
    队长是个躲在柜子里的小基佬,纯0,一朝遇见项真就像天雷勾动地火,没事就约出来干一炮。队长毕竟是队长,长袖善舞,不仅让当时在二进制中摇摆不定的项真轻易接受了纯1的定位,还甜言蜜语把人哄得团团转,让项真心甘情愿当他的专属按**。
    项真那会儿忙着练体育念文化,天真纯洁,只当自己是千万基佬中最幸运的那个,足不出户就遇上真爱了。他实在太好骗,明明长得五大三粗眼瞅着就能倒拔垂杨柳的,性情却还跟个小奶猫一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要去集训了还泪汪汪跟队长打电话说想他。
    有时候项真心里不平衡,也会问队长:“你怎么不跟隔壁XX对他女朋友一样对我呀?”队长嗤之以鼻:“你都说是女朋友,男人和女人能一样么?”项真就没话讲了。他确实不懂,只是心里酸酸的——他也想被当成女朋友一样宠呀。
    就这样,队长若即若离地吊着项真三年,高考完了又约了项真一回。项真这时候多少觉察队长跟他不像话了,怀着最后的希望问队长报了哪所学校,说自己也要报同一所。项真成绩好,就是少考一门文化都能比队长的分高,这样讲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结果队长的意思是他家里要送他出国。
    队长说着,倒是难得有了点儿离情别绪,叹息道:“真妹妹,你就是太较真,这不行的。基佬嘛,爽就行了,哪里有你那么多讲究。你这么娘兮兮的,在圈子里没有我罩着,别给人吃了啊。”他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又伸手玩笑地摸了一把项真胯下,“我会想你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项真郁结于心整整三年的怒气怨气喷薄而出,啪啪两个大耳刮子抽过去,哇地一声哭出来,转身就跑了。
    这段感情经历实在太伤,项真那阵子哭哭啼啼了好久,头上随时顶着一大块积雨云,吴越说他简直就是祥林嫂。说是这么说,吴越却很讲义气地即叫即到。那会儿吴越已经在瞒着家里偷偷吃药了,两个人难兄难弟的,结下了深厚的革命情谊。
    再后来,项真报了体大,有了一圈交情不错的朋友,还认识了顾瑜。虽然情路一如既往地坎坷,但至少有两位挚友,被渣得狠了甩得惨了还能找到人喝酒,项真其实已经心满意足。
    随着时光流逝,项真渐渐也不在乎队长了。见的真人渣多了,他觉得队长好像也配不上人渣这么个称号。有次他跟吴越顾瑜聚餐,顾男神就分析了,说队长未必是人渣,只是项真当他是初恋,他当项真是炮友,两个人鸡同鸭讲而已。
    但项真毕竟是被伤了心。年少时候伤的心,吃什么都补不回来。项真本来就娘兮兮的性格愈发黏人,对精神恋爱重视得不得了,热爱钻研“爱你的十七种表现”,看任何影视剧都能因为其他人完全注意不到的细节而哭得稀里哗啦的。
    项真知道世上未必有真爱,就算有搞不好也会被他这样夸张的动静给吓跑。可是他控制不住呀。项真只能靠这种方式获取安全感。
    他是从没想过他能拥有一颗星星的。
    项真的故事臭长臭长。他抓不住重点,插叙倒叙乱七八糟地用,自己都接不上思路,断断续续讲完的时候,天际都已经泛白了。
    而程振云居然硬撑着没睡,听完了全场。
    项真捏了捏程振云的耳垂:“云老师是不是觉得很无聊啊?”
    吴越顾瑜都不爱听他讲这些有的没的;前男友们就更别提了,大部分都恨不得树一个“只做.爱不陪聊”的灯牌顶在脑门上。倒是有一任前男友,软绵绵的刚入圈小白兔C受,听得感同身受,真情实感地掉眼泪,还跟他分享了一个差不多青春疼痛文学故事。
    ——结果小白兔转身就跟青春疼痛文学的另一位男主角破镜重圆了,甩项真的那天还泪汪汪地说只想跟项真当Gay蜜。项真也想哭,奈何没长小白兔那张我见犹怜的脸,当街哭起来不好看。他忍着眼泪回家,抱着枕头对镜顾影自伤了一晚上,第二天就把小白兔一切联系方式都给拉黑了。
    程振云困过头了反而显得清醒。他拍开项真揉着他耳垂的手,翻身与项真对视,反问道:“是我问的,我怎么会觉得无聊?”
    项真便笑起来,牵了云老师的手捧在心口:“云老师,我好喜欢你哟!”语气天真无邪,自带粉红色梦幻对话框。
    程振云冷淡道:“哦。”倒是没抽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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