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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真的群星闪耀时 作者:芥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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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真心中松快,也不怪云老师冷酷无情,笑道:“诶,云老师怎么想起来问这个的?”
    程振云毫无自觉地把吴越卖了个干净:“吴越说你带到她面前的人都挺像你初恋的。”
    “……有吗?”项真琢磨了半晌,犹豫道,“……她的意思大概是……在她眼里,我的前男友都是初恋那样儿的人渣?”
    程振云不置可否:“也许。”
    这会儿气氛太好,话题太合适,云老师被他按在心口的手也太暖,项真那一句试探在舌尖滚了几回都没能咽下去。他脱口而出道:“至少现男友不是……对吧?”
    将醒未醒的晨光中程振云沉默地望了他一会儿。项真被他看得浑身都僵硬了,几乎要收回这句话的时候,才听见云老师不紧不慢地开口:“的确不是。”
    
    第25章
    
    [私信]一页真:云老师不见了Σ( ° △ °|||)
    [私信]吴越:……仿佛我刚刚夸过他不是人渣。
    [私信]一页真:云老师不是人渣!
    [私信]一页真:不知道他怎么了QAQ忽然就联系不上了QAQ
    [私信]一页真:怎么办啊,我好担心云老师QAQ
    [私信]吴越:联络不上?
    [私信]一页真:我去他学校找他他会不会生气啊?
    [私信]一页真:都快48小时了,马上要赶上失踪标准了。
    [私信]一页真:啊呸!云老师肯定没事,只是耽搁了。
    [私信]吴越:真哥,你先别着急。
    [私信]一页真:不行不行,就算云老师没事我也……
    [私信]一页真:我去他学校了!
    [私信]吴越:是打不通电话吗?
    [私信]吴越:有别的联系方式没?手机是不接还是关机还是停机了?
    [私信]吴越:真哥?
    [私信]吴越:Hello?
    [私信]吴越:……
    云老师消失了。
    他的睡衣、牙刷、审美尴尬的T恤短裤和牛奶草莓沐浴露,他的一切一切都还堆在项真家就像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悄无声息互相渗透,假以时日仿佛能成就永远。
    可项真忽然找不到他的云老师了。
    私信不回,电话停机,观星博客的最近登陆停在两天之前,项真遍寻不得,越等越急,燥得口舌生疮。
    一般而言,哪怕是男女朋友,两日不见也着实算不得什么。手机丢了、工作忙了,合情合理的解释能找出来一箩筐,谁也说不出什么不是。世界毕竟不是围着某一个人转的。
    可项真就是不能接受。他害怕。他不安得像恨不得塞满颊囊的巨型仓鼠,时时盯着他的饲主热切守望,其实心中战战兢兢地恐惧着冬季来临。被冷落就是被抛弃,这个等式在项真那里一直是成立的。
    更何况云老师宠他呢。云老师那么冷淡的人,忙起来一周都难得见上一面,却每天晚上都会与项真联络。一通电话、一小段语音、甚至一句“朕已阅”式的“哦”——而那就已经是足够。
    项真的前男友们总以为项真需要索取很多才能安抚不安,并在这个过程中逐渐消磨了耐性与得来不易的好感。项真自己也无法反驳。他的世界处处是自己挖坑自己埋的地雷,会为一点微不足道的空虚就原地爆炸。
    可云老师不一样。瘦瘦小小的,却是冷淡又稳重的性格,像一口无波古井,项真那里翻起天大的波澜都能被轻易安抚。云老师仿佛比他自己更明白他想要什么。
    这样的云老师,竟然不见了。
    项真惴惴不安地熬了两天,实在待不住,找顾瑜请了假,顶着烈日焦虑地等在实验中心楼下,见人就问认不认识程振云。
    实验中心那么多人,云老师又那么宅,哪儿能那么轻易能打听到呢?项真问了小半天才辗转联系到了张乾。
    张乾要毕业了。他西装革履地在行政办公室之间奔波,焦头烂额地办毕业手续。听项真说是要打听程振云的消息,他倒是挺热心的,还帮忙查了程振云的值班表:“程小云这会儿出差了,不在北京。手机打不通吗?那我也联络不上他。不然我把他邮箱给你?”
    项真道了谢,记下那一长串邮箱地址,回到车上趴在方向盘上给云老师写邮件。他很少写邮件,大学毕业后基本没有用过邮箱,措辞便觉得困难,不好像私信那样亲昵,又不愿意客气生疏。
    他先是写:云老师,你是不是出差啦?怎么都不联系我的?
    写完读了一遍,赌气的意味太重,怕云老师以为他在生气,又删掉,重写:云老师,我想你了QAQ你是不是出差啦?给我回个信好不好?
    这次仿佛好些了,项真斟酌片刻,又觉得口吻轻佻,并不像一封邮件。他删掉了那些他常用而又未必有意义的部分,只留下平铺直述的句子。
    项真盯着邮件发送中的画面看了一会儿,眼睛有点儿泛酸。冷气开得很低,车窗全都镀了防晒膜,是为着云老师怕热又怕晒的缘故。可如今云老师不在这儿,车内气氛便显得孤寂阴森。
    他随手把手机抛到副驾驶座,不敢多看一眼。回程遇上晚高峰,项真堵在三环的洪流里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家,手机却始终安安静静,不曾亮起。
    晚饭时吴越来电话,问他要不要去喝一轮聊聊天,项真拒绝了。他回到家,把自己塞进被子里,难得地没有流泪,只是心中忧郁,讲不出又放不下。
    云老师出差去了。他的视线聚焦在千万光年外的星星,还剩下一点点,一点点余光。
    项真连这一点点都拿不到。
    程振云的电话在午夜打过来。项真还没睡着,抱膝坐在地板上对着窗外的满月发呆。他被铃声惊动,从思绪中茫然抽离,木木地接起电话。
    信号不好,程振云的声音显得遥远。他说:“项真?”
    项真浑身一震,心中大石落下,眼泪猛地涌出眼眶。他低声道:“云老师……”声音里带着被压抑的哭腔。
    程振云“嗯”了一声,停顿片刻,像是不知该说什么,于是又叫一遍他名字:“项真。”
    项真这几天都没睡好,精神恹恹的,听云老师这样温柔唤他,更是由衷感到难过,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我怎么就追不上你呢。”
    程振云没说话,呼吸平静轻缓。也不知他身在哪里,背景音里一片呼啸的风声。
    项真一开口就停不下来,邮件里藏起来的委屈一时都掖不住了。他说:“云老师……我好怕啊。你出差都不打招呼的吗?我真的好害怕……我都不敢睡觉。我好担心你,又好担心你不要我了……”
    项真颠来倒去地讲。若是不开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发呆时生出过这样百般心思。他想对云老师生气,又实在舍不得,只好憋在心里,越憋越觉得委屈,抽抽搭搭地流着泪,都不知道怎么做才好了。
    程振云耐心地听项真哭了小半个钟头。他不怎么说话,线路里只有呼吸声、电流声和忽强忽弱的凛冽风声。项真在这样的气氛中逐渐平静了心绪,疲惫而释然地叹了口气,收住了眼泪。他想着云老师还在听,有些难堪,有些羞愧,又夹杂着自暴自弃的隐秘快意。他总是在云老师面前失态。
    项真咳嗽了一声,说:“云老师,对不起……我不是生你气,我就是有点儿难过,忍不住……”
    程振云沉默片刻,应道:“你应该对我生气。”
    项真腼腆道:“我舍不得。”
    程振云便好似无话可说。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项真刚刚哭过一场,原本提心吊胆的心情舒展了,整个人都显得懒洋洋的。他不想这么快挂断,换了个姿势倚在窗边,望着天上的满月,随口问程振云:“云老师,你那里天气好吗?今晚北京的月亮很好——是不是因为这个我才这么想你啊?”
    程振云说:“我这里风雨交加,无星无月。”
    项真:“……”
    程振云又说:“你想我是常态,跟天气没什么关系。”
    项真:“……”
    风声中,程振云声音平静沉郁:“项真,我也想念你。”
    
    第26章
    
    程振云收拾好工位,向接班的意大利人Marsella点点头,走出了值班室。七千平方米的探测器在他脚下铺展开,尽头与草甸相接。宇宙射线每时每刻都在其中绽开花火,送来银河深处的信息。
    天色将晓,夏季多云的天气难得破开了一线阳光,高原的风将程振云衬衫衣角吹得猎猎作响。他背着双肩包走到草甸中,草叶上还沾着昨宵的雨水,草色青青,颇为可人。程振云也不讲究,席地而坐,抱出了笔记本。
    实验中心的无线网只覆盖到室内,这里没有网络,亮起的屏幕上是已经缓存好的邮箱页面。陌生的邮件地址,没有标题,正文是一句仿佛调情又仿佛真心的问话。
    “云老师,我很想你,你还好吗?”
    程振云很好。
    他坐了两天火车进藏,同车厢的是一群信佛的修士。善男信女们虔诚地念佛茹素,手腕上戴着重重佛珠的小女孩儿望着他天真烂漫地笑。凌晨路过青海湖,整个车厢都是惊呼声和快门声,夹杂着薯片袋子因为气压而爆开的声响。
    他在拉萨下车,路过广场上熙攘的游客和旅游团的白哈达,换乘去羊八井的班车。班车停在军人服务站门口,站台上执勤的军人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程振云把胸牌挂上,拖着行李站在路边等观测站的车来接。
    夏季天气总也不好,远山隐没在云层里,路过的卡车司机随性地朝他们挥手。程振云回头望了一眼服务站。他们已经下班了,正在躬身将卷闸门放下。程振云问:“有充电线吗?”那穿着制服的男人便一挥手,大声道:“么有么有,下班了,都么有了。”
    Marsella习惯性地迟到。她瞧见程振云,很兴奋地叫道:“哇哦,程!太好了,你又被派来值班了!我想吃西红柿打卤面!”她把实验室的车停在路边,探头对程振云笑得开朗飒爽,脸颊被晒出了高原红,瞧起来十分可爱。
    程振云耸耸肩,拖着箱子跟过去:“你不介意把早餐当晚餐吃的话,可以。”
    程振云在宿舍安顿下来,隔壁是晚班的云南大学博士生,再加上夜班的Marsella和单独住在走道尽头的值班站长,这四个人就是现在观测站宿舍里的全部人口了。
    高原上气压低,普通炖锅几乎不可能把菜做熟,做得好吃更是有难度的事。他们早就吃腻了镇上食堂送的外卖,Marsella又跟程振云搭过班,知道他做饭拿手,死活催着他下厨,程振云便去做了一顿羊肉焖饭。
    席上四人边聊边吃,其乐融融。程振云留心瞧了一眼摆在桌面上的手机,除了他之外是三台品牌各异的安卓。他就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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