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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是啊。”K、H、G、I四个人也跟着附和，其中两个还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用手背擦着顺着眼角滴下的两滴眼泪。

　　Earl沉默了一会儿，说：“好吧，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大家都回去休息吧。Luke和Ben安排工作人员轮流值班，看住206不许任何人进去。大家明天早上7点半准时在餐厅集合，吃完早餐后大家集合商量方案，例会往后推迟。”

　　Boss发话，几位嘉宾先撤回去睡觉，Gordon和Earl打完招呼后也匆匆回房睡觉。其余人都没有离开，包括Tim也仍坐在沙发上陪着Earl。却坚持把不想离开的Jimmy赶回房间。Jimmy走之前还依依不舍地向Joy使了个颜色，他的眼色被在场的人都看见了，Joy对他笑了笑，便将目光转向别处。

　　就在此时，Joy目光扫过大屏幕上的场景，Manny主卧室浴缸的下水塞是完全□□放在浴缸里的。奇怪的是这么高档的洗浴设备，下水塞拔出后直接露出直径约两三公分的下水管，中间居然没有滤网和筛子。洁白的浴缸和黑洞洞的下水管给人一种浓浓的违和感。一种大胆的猜测在Joy内心成形。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Boss，我对今天发生的事情表示遗憾。但是逝者已矣，在例会中发生这样的事情，对帮派将会产生很大的影响，眼前最迫切的事情除了调查Manny的死因外，如何保持帮派的稳定也迫在眉睫。”刘理智地说。严格意义上说，他不是帮派的内部人员，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更具有说服力。因为帮派内部势力的变更对刘的影响不大。

　　Joy停止思考，将目光和注意力转移到刘身上，而刘却像没有感觉一样，自顾自地分析着当前的利弊。Joy不敢继续思考下去，在一切不明朗的情况下，他很怕自己的一点情绪波动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对，我赞成刘的意见，接下来摆在眼前的问题就是谁接手北部社团，如果这个问题处理不好，我怕帮派会出乱子。”Lid赞同地说到。

　　“恩，我同意。我马上通知东部社团的人提高警惕做好准备。无论如何都要确保帮派的稳定，不管Boss把北部社团负责人的位子交给谁来做，我都绝对拥护和支持。”一晚上没说话的Faye一开口就表了态，用情之诚恳听得大家很是感动。

　　“谢谢你，Faye，有你的支持我就放心了。先把眼前的危机过了，我们就针对今天讨论的议题一个个讨论实施方案，帮派会尽全力支持东部社团发展壮大，成立安保公司，负责保障帮派的安全。”Earl收到Faye传来的善意，表现得很是感动，随即许下了帮助东部社团发展的诺言，算是作为回礼。

　　接着Lid和Gas也纷纷抛出了橄榄枝向Earl示好，现场一片其乐融融的氛围，散发着浓浓的虚伪气息，连Joy都觉得这场戏做得有点假。

　　终于寒暄完，刘开口对Joy说到：“我们这里还有事要谈，你先回去吧。”

　　Joy心里一惊，眼睛盯着刘，心里很想知道Earl会不会放过他，却不敢直接看他。

　　接着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说：“没什么事的都回去吧。”Joy像得到特赦令一般，一秒钟都不肯多呆。他看了一眼刘，眼神告别后走出休息室，快步回自己的房间。

　　

 

　　☆、低贱卑微

 

　　Joy回到房间，赶紧把门关上，打开所有的灯。他匆匆跑进客厅的卫生间，将浴缸里的下水塞拔了出来拿在手中端详。下水塞的大小和206房间的差不多，直径约两三公分。不一样的是这个房间里的下水塞拔开后下面还有一层米字形滤网，滤网是固定在下水管口的，不能直接分开。Joy把下水塞塞回原处，跑到主卧门口，试探性地转动一下门把手，门居然开了。他们房间的构造与206是一样的，Joy走进主卧的浴室，拔出下水塞，米字形固定滤网完好的固定在下水管口，Joy试了一下，根本抠不下来，必须用特殊的工具才能装卸。

　　Joy将下水塞塞回原处，呆呆地坐在客厅沙发上。他可能明白了蛇是怎么进入房间的，通过下水道爬进来的。可以Joy试着在脑子里重现这一幕场景。假设蛇事先被塞在下水道里，因为有塞子塞住，所以爬不出来。可是当Manny洗完澡拔掉下水塞放水的时候，蛇就从下水管爬了出来，趁Manny不注意的时候咬伤他。可是这还有几个疑点，事先将蛇封在下水道，下水塞可以保证蛇不爬到浴缸里，可是怎么才能保证蛇不顺着下水管溜走？在浴缸拔开塞子排水的时候，怎么确保蛇不被冲走？蛇进到房间，咬完Manny之后去了哪里？怎么确保它爬回下水管不被发现？虽然还有这些疑点没有解决，但是Joy几乎肯定蛇就是通过下水管进入房间的。可究竟是谁策划的，他不敢乱猜。

　　Joy一直在客厅里坐着，没回房间。今天发生的这些事让他毫无困意，脑子里不停地思索思索思索。一个小时后，刘竟然回来了。

　　Joy站起来走到刘身边问：“怎么样了？”

　　“没怎么。明天早上会场讨论应急方案，下午回去。帮里出这么大的事情，大家担心负责人都不在帮里会出大乱子。”刘一边换鞋一边说。

　　“这么是谁干的吗？”Joy忍不住问。

　　刘盯着他的脸看了片刻，好像带着一丝责备和不悦，缓缓说：“不知道。”Joy立刻意识到在岛上说话很可能不完全，随即将心里的疑问统统咽到肚子里，看着刘的背影消失在主卧室的另一边。Joy一整晚都没睡着，他心里有一个巨大的疑问，压得他透不过气，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如果Manny没有死？我是不是就这样轻易的被你送上Earl的床？

　　第二天一早，例会照常进行，只是临时变更了主题。Joy和一帮随行人员全都在休息室里候着。今天的气氛比昨天更加沉重难捱。

　　“Joy，昨天你没睡好吗？黑眼圈那么重。”Jimmy看着Joy一脸憔悴的样子，心里竟觉得有些心疼。

　　“恩，昨天晚上发生这么可怕的事情，怎么都睡不着。”Joy无精打采地说。

　　“哈哈，Joy真单纯，不过就是一场事故，能有多可怕啊？你在黑帮呆久了，会见到比这个更可怕的事情。”Jimmy笑得阳光灿烂地说，嘴里阴暗的话语和他的笑容形成鲜明的对比，让Joy对他有些刮目相看。

　　“你见过？”Joy好奇地问。

　　“那当然，虽然我没进帮派，但是我从小就在帮派长大。读书那会儿也是呼风唤雨的任务，周围没人敢惹我，我想弄谁就弄谁。”Jimmy手舞足蹈地说着，脸上还流露出一丝匪气，顿时跟昨天见到的那个阳光青年判若两人。Joy睁大了眼睛一副吃惊的表情看着他。

　　“呵呵，没想到吧。都是以前年少不懂事，跟着一群熊孩子胡闹。你肯定从小就是个乖孩子，一看就知道。”Jimmy收回刚才的玩笑姿态，一脸正经的说。

　　“是吗？”Joy的这句话不光是反问Jimmy，更是反问自己。他乖吗？或者应该说他作为孩子的时期太短了，过早的面对黑暗。不管怎么说，乖孩子这三个字都离他太遥远。

　　“你问我？我说肯定是。”Jimmy目不转睛地看着Joy说。Joy笑了笑，没接话。

　　Joy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看见Manny的随行Ade，忍不住问了一下Jimmy。Jimmy说不知道，可能在Manny房里守着。休息室里人太多，Joy也不好老说话，害怕引起别人注意，只偷偷地观察周围人的一举一动。

　　会场里气氛比昨天晚上活跃一些，经过一个晚上的休息和思考，大家都理清了思路，选好立场，会议也顺利进展着。

　　会议只开了短短一个小时，征求了一下大家的一件，最后得出同意结论。今天早上安排人手把Manny先送走，一会儿散会参会人员先回去，安保人员继续留在岛上善后和收集线索。例会后面的议程往后延，回去把Manny的丧事办完，就准备任命北部社团负责人的事宜。

　　折腾了一上午，刘和Joy在中午一点钟回到家。一进门，Joy就迫不及待地紧跟着刘。刘准备上三楼，发现Joy还在他身后，转身说：“我先收拾一下，晚点说。”

　　Joy站在二楼楼道口，看着刘头也不回的消失在转角，心情一片郁闷。他默默回到房间，放好热水泡了个澡，拿出纸笔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一一梳理了一遍。再把F帮的基本资料反复翻了几遍，刘还没有动静。他打开房门往三楼望去。

　　“少爷，有事找刘先生？”Gap正好上楼，看见Joy从房间里探出头来鬼鬼祟祟地往楼上瞄。

　　Joy顿时觉得不好意思，忙说到：“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Gap叔。”

　　“刘先生已经出去了，你们回来后，他洗了个澡就出门了。没有和你打招呼，只是让我转告你不要进练习室，晚上等他回来。”Gap面不改色的说到。

　　“好的，我知道了。”Joy脸一红，回屋赶紧把房门关上。他不确定Gap和家里的佣人知不知道他和刘先生之间的关系，知不知道练习室里都有些什么发生了什么。他们只是一如既往地礼貌和专业。

　　Joy愤愤地想：偷偷出去都不打声招呼，害他一直在房间里傻傻等着。还有干嘛安排别人转告他不要进练习室？自己在他心里究竟是什么人？欲求不满的饥渴狂吗？Joy站在床尾，双脚并拢身体往前一跳，啪的一声扑倒在床上，感受熟悉的触感和味道，满足的很快进入梦乡。

　　Joy的这一觉睡得很沉，等他睁开眼时窗外已经一片漆黑，房间里更是伸手不见五指，身上却多了一床薄被。Joy愣了几秒钟，伸手把床头的台灯打开，一看闹钟，已经晚上九点了，肚子觉得空空的想吃东西。他打开房门，Gap听见动静很快就过来说：“少爷醒了？我先给你送晚餐过来。刘先生早就回来了，没让我们打扰你。只说你醒了吃完东西去书房找他。”Joy三两下扒完Gap送来的饭，迫不及待的跑上三楼，站在书房前调整了一下呼吸，才敲开房门。

　　刘坐在书桌前忙碌着，抬起头看了Joy一眼，说：“你先坐，我把这里看完。”

　　Joy到沙发上坐下，书房里安静的没有一点声响，柔和而模糊的灯光映衬着刘忙碌的侧脸，竟让Joy心里感到一阵温暖和踏实。如果生活能一直这么平静下去，该有多幸福。

　　几分钟后，刘忙完手里的事情，走过来很随意地坐在Joy对面，一片疲惫的样子。

　　“刘先生从回来一直在忙，该好好休息下。”Joy轻声劝解到。

　　“这几天事多，哪里闲得下来。”刘一边说着，一边用双手食指中指和无名指的指尖轻轻按着太阳穴。Joy起身走到刘身后，把他的手拨开，将他的后背靠在沙发椅背上，用自己的食指和中指指尖在刘的额头上熟练的按摩起来，手法相当专业。

　　“你学过？”刘很享受的闭着眼睛问。

　　“恩，算是男宠的一门选修课程吧，我专门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学。”Joy一边按一边说，语气很随意，刘的心里却又一种说不出来的不爽。两人就这么沉默了一刻钟，Joy按摩结束，回到沙发上坐着。

　　“很舒服，人也清醒多了。”刘睁开眼睛看着他说。

　　“你喜欢就好，刘先生。”Joy回答，这句“刘先生”又一次撩拨了刘的情绪，他的呼吸也不禁变得沉重。两人都感受到这微妙的变化，却没人知道原因。

　　“这两天的事情你怎么想？”刘开门见山的问。

　　“我有很多疑问没想明白，岛上到处都是监控，又害怕露出破绽，所有一直忍着。”Joy简单回答。

　　“是吗？最后我不是看你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吗？”刘双手十指紧握，悠闲地靠着沙发椅背，目不转睛地看着Joy问。

　　在刘的密切注视下，Joy慢慢说出心中的疑惑。“昨天晚上临走之前，我突然发现Manny主卧的浴缸下水塞很奇怪，没有滤网，空洞洞的。我回房研究了一下我们房间里的下水塞，都有滤网，还安装地很牢固，不会轻易掉下来。我怀疑蛇就是从下水道爬进去的。但是我没想明白蛇爬进去后是这么消失的？是又回下水道了吗？怎么能控制蛇的行为，让它既不会被水流冲走，又能在咬人之后原路返回消失？我没想明白。”Joy说完后也盯着刘看，一脸等着解答的模样。

　　“你这么看我干什么？我也不知道。”刘轻笑一下，回答到。

　　“你不知道？”Joy咬了下嘴唇，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