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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要的不是他们相不相信你，而是我能不能相信你。我可以相信你吗？”Gary的双眼像狼一样盯着他，想要看穿他的内心。

　　Jimmy半天没有回答，他真的不适合撒谎，与其马上就被人揭穿，不如闭口不言。

　　“也对。Tim一直把你保护地很好，我跟你过去也没什么交情，现在突然让你给我卖命确实没有立场。你想要什么？说说看我能给你吗？”Gary开始慢慢收买他。

　　“我想和我爸爸自由自在的生活，你能给吗？”Jimmy声音颤抖着问，如果不是他和Earl的逼迫，他现在也不用违背良心地做这些。

　　“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讨论过了，你帮我们度过这个难关，我就放你们自由。”

　　又是这套说辞，这简直就是□□裸的威胁，用他爸爸之前给他们打江山时候留下的把柄和罪证作要挟，借助他爸爸留下的威望帮他们巩固政权，真是没有比他们更卑鄙的人了。

　　Jimmy直直地盯着他，一句话都没说，算是无声的抗议。Gary突然从椅子上站起身，绕到Jimmy的身后，弯下腰在Jimmy耳边轻声说：“既然进了帮派，就要在某些方面有点用处，如果做不了这个，我可以考虑给你换点别的工作。”说着，Gary的手指贴着Jimmy的脸颊一直摸到领口露出的锁骨处。Jimmy打了个寒颤，侧身避开了他的触碰。

　　Gary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他只是轻轻笑了笑，一点都不介意这个小小的拒绝。“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吧。你什么都没试过，怎么知道自己适不适合，喜不喜欢呢？”说完转身坐到椅子上，再也没有说话。

　　Jimmy一把抓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匆匆逃离这间办公室。

 

　　☆、假想情敌

 

　　休息两天后，Joy又回到红丝带上班。他一踏进红丝带，大厅中最醒目的排行榜已经焕然一新。Zack已经成为当之无愧的头牌，Carl的名字和照片从上面彻底消失了。事实上，Carl在红丝带存在过的痕迹都彻底消失了，他的储物柜、工号牌全部消失了，也许再过一两个月，就会来一位新人接替他的工号，他就彻底遗忘在人们的记忆中。

　　酒吧一如既往的忙碌着，偶尔还是会有熟客问起Carl，工作人员统一编个美好的故事应付他们：Carl已经赚够钱回老家开始新的生活，以后都不会再来了。就好像小时候父母编个故事告诉我们，被遗弃的小狗是在某个乡村别墅中过着幸福的生活。那一瞬间，Joy仿佛有一种错觉，我们究竟是真实生活在世界上？还是是只生活在别人的故事里？

　　“Joy，你没事吧？这么看你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Tink一边吃着薯片一边把陷入沉思的Joy唤醒。

　　“没事，刚才在想点事情。”在上班是Joy越来越喜欢跟Tink一起呆在监控室里。这里相对比较安静，又能以类似上帝的视角看着酒吧里的每个角落。观察每个人在自以为没人发现的时候做出的真实举动。有的员工偷懒，有的彼此恶作剧，有的背地里说老板的坏话，这个监控室可以看出人最真实的一面。

　　“Joy，你看，是老板。”Tink一激动，指着眼前的屏幕，用占满碎屑的手扯着Joy的衣袖。

　　Joy无奈地白了他一眼，一边拍开他扯住袖子的手，一边朝屏幕望去。果然是刘承志，他旁边跟着一个有些熟悉的年轻男子。当两人走到拐角处，Joy从监控视频上的侧脸认出了那个人是Leo，上次在刘楼下碰见的年轻男艺人。

　　刘平时来这里不是检查工作就是谈生意，这次究竟是什么？Joy感觉自己的好奇心和想要知道真相的冲动快要爆棚，他迫切地想知道真相，一刻也坐不住。

　　“Joy，你这么急去哪里啊？”Tink看着他匆匆忙忙离开的背影，一脸诧异。刚才屏幕上没出现什么反常情况啊，难道自己错过了什么？Tink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Joy直接冲到二楼走廊，正好遇上服务生进去送酒水。Joy接过酒水托盘，将服务生遣退，亲自端着酒水进了包房。

　　“刘先生，这件酒吧真不错。不光位子好，环境也好。刚才我看见大堂几乎都坐满了，生意也很火爆。”Leo将外套脱下来，刘很绅士地结果外套挂在一旁的衣帽架上，Leo很有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你要是喜欢的话我给你办一张金卡，你过来消费可以打八折。这次新专辑的庆功宴就安排在这里吧，我友情赞助。”刘走到Leo身边坐下，笑着说到。

　　Joy一进门就看到了两人其乐融融的这一幕，手里端着的酒水盘稍微晃了一下，玻璃杯发出清脆的哐当声。刘一抬头，看见Joy低着头充当服务生。

　　“怎么是你？”刘立刻换上一副有些严肃的表情问。

　　“刘先生你好，现在大厅的客人有点多，我就临时过来帮忙。”Joy点头问好，不太熟练地将酒水一一摆放在桌子上。

　　“刘先生，这位是？”一旁的Leo问。今天的他穿着一件白衬衫，衣领上挂着金属链子，左耳上挂着三个银色的耳环，左手食指中指和无名指上都带满了戒指，应该是刚刚演出回来，跟上一次碰见他是的一身休闲打扮完全不一样。今天的Leo自带明星气场，就连Joy都忍不住被他吸引了视线。

　　“他是这里的管理人员，是不用做服务生工作的，所以刚才看见他有点吃惊。”刘微笑着回答，这种微笑Joy之前从未见过。

　　“哦，我觉得这样挺好的。管理人员能直接从事一线工作，有助于了解顾客，积累服务经验，比成天只会坐在办公室安排工作的人好多了。

　　“恩，他一直是很优秀的职员。”Joy听到刘的这句赞扬，心里特别不是滋味。职员？某种意义上是的吧。不说是职员还能说是什么？男宠？

　　刘感觉到Joy心里的情绪波动：“剩下的我们自己来，你先下去吧。”

　　Joy抬头看了刘一眼，再看了Leo一眼，最后将目光锁定在刘身上：“好的，两位请慢用。”说完拿着托盘走出了包房。

　　Joy在关门的一瞬间，听见身后传来两人的对话。

　　“刘先生，他没事吧？好像感觉有点怪怪的。”

　　“没事，他平时不直接从事服务工作，可能不太熟练。”

　　Joy出来后一言不发，将托盘丢给守在门外的服务生。

　　“Joy，你没事吧？看你进去这么久都没出来，还担心里面出什么事呢。”服务生问。

　　“没事，我去巡下一个场，有事打我电话。”说完，Joy飞一般地跑出酒吧门口，用力地呼吸几大口空气才平复内心波动的情绪。从上次见到Leo他就感觉两人的关系不一般，今天在包房里更加证实了他的直觉。到现在他都忘不了刚才刘对他说话的表情和态度，那个微笑，这么温柔，是他从未见过的。

　　Joy感觉心里堵满了怨气无法发泄，他问旁边的泊车小弟：“有烟吗？给我一根。”

　　小弟一脸惊讶的表情看着他：“Joy哥，你不是不抽烟的吗？”

　　“少废话，赶紧给我。”

　　这个平日里总是和颜悦色的Joy第一次用命令的口吻和小弟说话，小弟立刻乖乖闭上嘴，掏出一根烟递给他，还很狗腿的凑过去帮他点上。

　　Joy深深吸了一口，烟雾直接倒吸进鼻腔里，呛得他半天没喘过气，一直咳嗽个不停。将旁边的小弟吓坏了，忙去前台拿了一瓶矿泉水递到Joy手上。一分钟后，Joy才慢慢停止咳嗽，用手背擦了一下眼眶里浸出的泪水。

　　“Joy哥，你你没事儿吧？刚开始学抽烟不能像你这样直接一口吸进肺里，要慢慢来，循序渐进的……”小弟居然自告奋勇地向他传授起吸烟心得。Joy冷冷瞥了他一眼，真该说这个小弟是情商低呢？还是情商低呢？还是情商低呢？

　　小弟看见Joy一脸不悦的瞪着他，慢慢意识到自己好像说得有点多了，这才乖乖闭嘴，摸了摸鼻子，站到自己的位子上去。

　　被刚才那口烟一折腾，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心情也比刚才舒畅了不少。那阵怨气似乎随着咳出来的泪水一起排出体外，虽然心里还是有点难受，但总算不至于影响到他的行为举止。Joy继续在酒吧外吹了半个小时的风，观察着客人进进出出，这已经成为他每天工作的乐趣。他不禁开始幻想：要是生活能一直这样持续下去，要是他能像Tink一样做一个简单的技术人员，每个月领几千块钱，不用担心谁掌权了会面临危险，不用考虑究竟要用什么姿态面对□□的人，不用战战兢兢地过着不知道明天在哪里的日子，该多好！

　　Joy看着前方那辆熟悉的奥迪车上走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点燃一根烟，在门前的空地上抽着。

　　“Ben，能给我一根吗？”Joy走过去主动打招呼，Ben转过脸来看了他一眼。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根烟递到他手上。“顺便借个火。”Ben又将火机递给他，Joy不太熟练的用火机将烟点燃，轻轻地吸了一口。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半根烟的功夫，Joy主动说：“刚才是你去接的Leo吗？”

　　Ben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是的，我和刘先生一起去他的事务所接的他。”

　　两人继续陷入沉默。

　　“刘先生经常和他见面吗？”

　　“过去不，最近见了几次。”

　　Joy只是随口问着，没想到Ben居然回答了。在Joy印象里，Ben一直是个顽固不化的人，一直对他的印象都不好。直到今天，Joy才突然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Ben对他的态度改变了这么多。虽然不亲近，但是已经没有了偏见。

　　Joy看着Ben笑了笑，突然开口说：“Ben，谢谢你。”

　　Ben仍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问：“谢我做什么？”

　　“没什么，谢谢你过去一直对我的照顾，谢谢你接受我。”今天晚上Joy的感情好像特别丰富，丰富到快要找不到出口发泄。Ben对他态度的改变让他的情绪稍微平复下来，他这么久的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

　　Ben皱了皱眉头，感觉今天的Joy有些反常。他没有接话。两人就这么沉默着抽完一只眼，Ben继续回车上等着，Joy也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半个小时后，刘和Leo一起走出酒吧大门。

　　“两位请慢走。”Joy鞠了个躬，礼貌性地道别。

　　Ben开车把Leo送走，刘却留了下来。Joy立刻跟了上去。跟着他一起回到包房。

　　刘坐在沙发上，Joy在茶几对面站着。

　　“他……刚才那个人是个明星，我想请他给红丝带打广告。”刘用手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

　　Joy一脸茫然地看着刘，几秒钟后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赶紧简单应了一声：“哦。”刚才莫名的抑郁之情顿时一扫而空，Joy想想刚才自己的举动，竟觉得有些幼稚而不可理喻。想着想着，脸上不觉浮现出淡淡的笑容。

　　“你过来。”

　　Joy走到刘左前方大约一米远的地方站着。刘拍了拍左边的位子，说：“过来坐……再过来点。”最后Joy在刘身边坐下，两人的距离近到手臂几乎贴在一起。

　　刘转头闻了一下，皱着眉头说：“你抽烟了。刚才在门口我就闻到了。”

　　“我……可能……”刘俯下身吻住他的嘴唇，舌头轻轻撬开他的牙齿在他口中纠缠着，短短几秒钟就放开。

　　刘很快恢复平静：“你什么？想说是你衣服上染的味道？我刚才已经检查过了。”

　　Joy愣愣地盯着他，看他薄薄的嘴唇一张一合地说着什么，他什么也没听进去，只觉得心跳好快，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涌上他的大脑，瞬间控制住他的意识。他猛地扑过去双手环住刘的脖子，主动吻上他的唇。

　　Joy闭上眼睛，脑子里仍然一片空白，完全回忆不起他学过的任何一种接吻技巧。他完全凭借直觉用舌尖在他口中慢慢搜寻，不放过任何一寸领土。刘没有主动也没有拒绝，Joy更加卖力地挑逗他，跨坐在他大腿上，胸口紧紧在一起。

　　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这样漫长，吻结束之后两人微微喘息着拥抱在一起，暧昧与激情的粉红气息在空气中蔓延。四周安静得Joy能清楚听见自己雷鸣般的心跳声。